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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了一刻钟,秦飞还没有回来。
有丫鬟提了一盏灯出来,放在脚边,视线顿时明亮了许多。那丫鬟偷偷瞧着这位俊美的客人,摆了点吃食放在桌上,甜美道:“池公子,您不回去吗,夫人还等在客厅里,外面凉呢。”
池念森:“多谢姑娘。我再坐一会,外面凉快,神清气爽的。”
丫鬟道了声“好,公子坐吧”就离开了,走时嘴中怪道:“咦,那人呢?是不是又偷跑出去玩了,还要我出来……”
那丫鬟走远后,池念森愈发肯定人真的失了蹤。
十分钟后,秦飞裹着一身黑衣,从暗处闪现。
“找到了?”
“没有。”秦飞小声道,“兴许不在刘府,可能已经出去了。”
池念森眉头一皱:“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厮,要出去做什麽?”
秦飞面色凝重,道:“在下斗胆猜测,或许是有人潜入刘府,冒充了那小厮。然后把小厮给带出去。”
这猜测合情合理,池念森继续想:“那人会不会就隐藏在侍卫中?”
秦飞浑身一冷,擡眸见自家主子神色未变,愣道:“可侍卫就在门口,若是有人进来,怎麽会不知道?”
“那就是高手。”池念森看看四周,眼下整个院子中确实只有知县派来的侍卫和他们二人,那人总也不会进入屋内,否则早就被发现了,唯有隐藏在这里,才是最隐秘的。
可是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冒充,还滴水不漏的人,整个江州怎麽会有?
既然江州没有,那就说明是其他地方过来的。过来干什麽,八成是为了这个案子而来,这个案子牵扯到刘乡绅,而刘乡绅又和金行舟有关,金行舟是端王的人,如此看来,或许这等高手,只能是从端王那边派来的了!
池念森声音冷得刺骨:“有几个?”
秦飞早已说过:“八个。”
“方才有几个?”
“不知。”
“给我查!”
甜饼小插曲
池念森感觉这几天很不对劲,平常他三天两头去一次青楼勾栏,去找漂亮姑娘或豔美少年寻欢作乐,这几天却打不起精神来,就是陆川来找他,他也没这个兴致。
过了清明就是春夏交替之时,南方下雨甚多,池府里的打杂婶婶已经铺了不少干纸,仍然挡不住回南天的暴击,池念森房间尤甚,门框上挂着水珠,滴滴往下落着,就像住水帘洞一样。
于是他更不愿意出门了,整日窝在家里看书写字。池母对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儿子很是惊奇,前几日还夸他开始勤奋了,终于不出去乱搞了,但这天池母越想越不对,看着自家小儿子略显苍白的面色,在饭桌上不断给他加菜,他却一口也不吃,默默啃了个玉米就回房继续看他的狗血小说。
池母有点担心,扭头问丈夫:“他中邪了不?”
叱咤商场的池父这次没了辙,微皱眉:“不像,他眼睛还算清明的,算卦先生说中邪者往往神态正常,但眸色浑浊不清,景初和其所说正好相反。”
池母坐立不安,筷子上夹着的一片老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突然问:“景初今年二十一了吧。”
“是。”池父记得清楚,“你这婆子忘了不成?上个月不是刚过过生日宴麽?”
“上个月……”池母一脸担心,“会不会就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二人对视一眼,鬼使神差地,都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池念森躺在床上,满脸生无可恋地接受叶大夫的检查。
虽说他这几天也觉得自己精神不济,但是他没哪里不舒服的,叶先生的表情时阴时晴,嘴角上扬出一个令人心悸的弧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池母观他神色,不禁害怕起来,声音都在颤抖:“叶大夫,景初,这是怎麽了?”
叶大夫笑起来,皱纹都能夹死苍蝇,把这池念森的脉开心道:“哎呦,两位,令儿有喜了!”
躺在床上不愿动一下的池念森愣了一愣。
“叶大夫,您说什麽?”
“有喜了!二位马上就能抱小孩啦!恭喜啊恭喜!”叶先生眉飞色舞,望着呆愣的池念森哈哈大笑。
池母大惊,道:“这怎麽会,景初,他才……才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又不小了。”池父率先冷静下来,“您看,这什麽时候的事?”
“一月有余。”叶先生相当高兴,拱了拱手,嘴中不住地道“恭喜”。
那不就是生日那时怀上的?
池母凝望着小儿子,想起他生日那天好像是去外面了,面露难忍之色:“景初啊,不是我说你……”
听她之后要说些私密话,叶先生识趣地站起身,随着池父走出去喝茶了。房间里潮湿的空气中,池母的声音若隐若现:“不是我说你啊景初,自你十五岁通晓人事以来,我们从没阻止过你,你上那些风月之地我们见只要不过分也就不拦,都觉得你有分寸。但也没想到,你怎麽是,怎麽是……”说着,池母就要说不下去,皱起了眉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