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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三年都在哪里?
疑问实在太多,池念森一个脑子想不过来,这时只见场中一片寂静。衆人听了刚才那人的无心之言后,皆选择沉默。
场中有人亲眼看到那日在楼馆中,这齐公子是如何跟周荣对峙的,这人现在还有胆子这麽说,当真是不怕掉脑袋。
可是那人觉得这齐公子再怎麽乱来,也不会抹了周荣的面子,怎麽说也是在奉承周荣,但看各位的反应,还以为自己说错什麽了,不安道:“其实也没有什麽,各位看~~~”
周荣打断他的话,哈哈笑道:“确实没有什麽,不过我和齐公子早在雅集开始前,就比试过了,现在再来实在是无趣,不过你既然提出来这一点,不如就让你来吧,齐公子,你觉得如何?”
不等陈栖忆回答,那人就耐不住,意识到自己果真是捅了马蜂窝,慌忙摆手道:“周公子说笑了,在下哪里能与齐公子比?”
场中喧笑声四起。
那人许是觉得自己被嘲笑,添不下脸面,窘迫地坐下来,低头喝酒不语。
这就算一个小插曲,但还有不知内情的就向旁边人询问,得知事情原委后看陈栖忆的目光都不对了。
传来传去,明眼人马上想到这齐公子当真不是什麽好惹的祸,看这麽和周荣说话,想必背景也很深。
但陈栖忆永远是一副“什麽都不能打扰我”的样子,讲话的时候还好,看上去温和有礼,一旦平静下来,莫名透出几分杀伐之气,阴沉沉的。
场中当然有人生起结交之意,等酒过三巡,酒意正浓,兴致正高,就有人上前欲与陈栖忆交流。
池念森在一旁冷眼看着,却感觉肩上一痛,他连忙转身,看见周荣应酬完其余人,现在满面怒气地瞪着自己。
池念森展颜:“周公子何事?”
“你说何事?”周荣眼里似乎在冒火,“是你怂恿我叫那人来的吧,现在我脸都丢尽了!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池念森:“你在说什麽?听不懂。”
“再给我装傻!”周荣身子骨不好,说完这句就弯腰咳嗽,但心中仍然不解气,边咳边道:“看看你干的好事!咳咳咳,刚才那样,你有给我出头吗?咳咳咳,我看你就是来看好戏的。”
池念森叹气,装出一副愧疚的模样:“对不起,这真的是我没想到的,你要如何?我都行,但是三先生从不出面。”
“是是是,三先生孤芳自赏。”周荣冷哼道,“你一个江湖画师,能给我点什麽?把画画好看点就行,记得帮我画帅点。”
“周公子!”又有人叫道。
周荣马上扬起笑容,全然没有刚才病入膏肓的样子:“哎!这不是徐公子吗,你来了我真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见有人来,池念森也重新隐回暗处,挑了个好地方坐下来,拿出纸笔。
“周公子刚才的那是谁啊,派头真大。”
周荣笑道:“能是谁,一个朋友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看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
“哎哎哎,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作甚,来来,咱们干一杯。”
此时,陈栖忆自然也不可能坐在原位上,他四处张望,企图在这偌大的空间中找到那人的身影。池念森在暗,而陈栖忆在明,这种情况下池念森能够清楚地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找什麽?池念森寻思。
话说他和周荣也是素不相识,在场的除了我好像也没有是他认识的,难道是来找我?这不太可能吧,就算是来找我,他是怎麽知道我在这的?
池念森边想边动手,两三笔下去,画中俨然出现一人,身长玉立,鹤立鸡群,面容英俊,脸上带着常有的温和笑容。
池念森也笑了笑,举起画,放在那人旁边稍一对比,画中人固然美丽,但和真正的他比起来还是感觉少了些什麽。
池念森很少有画不出韵味的时候,那到底是少了点什麽呢?他冥思苦想,气场?意境?他认为都不是。
而在那里的陈栖忆收到了一张纸条,旁边过来一侍女,袅袅婷婷,从怀中掏出一份纸条,递到他面前。
陈栖忆被吓了一跳,他连这里的人都不太认识,只得狐疑地接过那纸条。
那侍女低声道:“齐公子,这是徐公子说要给您的。”
陈栖忆“嗯”了一声,侍女乖乖退下。
他擡眼看向徐公子,徐公子正好也在看他,陈栖忆错开视线,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徐帆。
陈栖忆冷笑一声,这应该就是他的名字,如今贵族公子想要结交都表示得那麽明显吗。他想反正左右也暂时找不到人,就起了玩心,朝那徐帆微微一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