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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为一个女儿。
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我有义务让他们知道。
当初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的决定是错误的。
20
东洲市物价不低。
我们租了一间发霉的老破小。
手头存款只够在这里活三个月。
我和陆辞开始「同居」生活。
即使是临时住处,我还是习惯性将屋子打扫干净。
我也要给陆辞一些「家」的感觉,让他踏踏实实地为我所用。
结果他说我布置的房间不够温馨,就像我人一样冰冷。
我哪知道什麽叫温馨,也没享受过那种日子。
陆辞说,要有「家」的感觉。
于是他自掏腰包,带着我选购装饰屋子的东西。
那几天,我俩谁都没想要複仇的计划。
而是好像情侣,每天逛街,逛超市。
他甚至带我去家装市场买了涂料,重新粉刷了这间老破小。
在满是粉尘浮灰的屋子里与我嬉闹。
我开心地几乎要跌倒,陆辞立刻紧张地将我搂住。
我们面对面,嘴唇之间快没有了距离。
口鼻中喷薄的热气快将我融化。
我的身体感受着他坚实地搂抱。
那种紧到不能呼吸的感觉,是我有过的全部安全感。
我的确很久没笑过了。
我以为脑袋里感受幸福能力,似乎已经被我的生物学父母生生拔除了。
但此时此刻,我大概知道什麽叫温馨了。
如果不是陆辞,我或许会独自过完灰突突的人生,这辈子都体会不到正常人的生活吧?
慢慢地,我看向陆辞的眼神变得不那麽冷清。
我有时候会想忍不住抱他,不管他愿不愿意。
但我永远不会迈出这一步。
我懂我自己。
21
偶然会遇见邻居阿姨,我依旧是习惯性愣着脸。
但她却全然不在意,总是热心地花式打招呼。
「吃了吗?」
「又出去呀?」
「哎哟,这个天气烦死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体内有一种远超于我的,炽热的生命能量。
一天,她神秘地对我说了一句:「小姑娘比刚来的时候爱笑了。」
她的表情很温暖。
我的身体一僵,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
直到逃进屋子,还是听到她在门口调侃我:
「还蛮害羞的的咧。」
她的话令我突然意识到,本想利用陆辞的我,已经不自觉地陷入了他的温柔。
我立刻沖了一个凉水澡。
凉水不断沖刷我的脊背,我时刻告诫自己。
这场关于温馨的「游戏」会毁了我的计划。
我走出浴室时,陆辞正拎着外卖回来。
他按照次序把食物摆在餐桌上,温柔地喊我吃饭。
而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冷漠地回应:「该行动了。」
他顿了一下,缓缓地坐在椅子上,低头苦笑:「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
「这几天你不是也过得很开心吗?不一定非要用複仇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吧。」
果然,这几天他都是在故意麻痹我。
我有一种被戏弄的愤怒。
「开心?从我被抛弃的那一天起,这两个字就已经在我生命里抹除了。」
「我现在就是为了複仇而活,你所谓的开心、快乐,在我看来毫无意义。」
「所以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得上我的人,如果你不想,大可以离开。但是我告诉你,陆辞,别忘了是谁造成的这一切,无论如何你都逃不了干系的!」
似乎没想到我会翻脸,一直泰然自若的他,怔了几秒才答我:「知道了。」
这顿饭,我们都吃得心不在焉。
他一直试图窥探我的情绪。
见我情绪消散,才问了我一句:「那你有什麽计划?」
我摇头:「我觉得你的主意一定比我多。毕竟,从调查我被抛弃,到让我知道真相,你一直很有计划,不是吗?」
这就是我让陆辞帮我的初衷。
就算我再厌世,也不想因为那家人把自己送进监狱。
我必须全身而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恶意。
22
在我的坚持下。
我们的关系从「情侣」跌回严肃地合作伙伴。
不茍言笑地一起指定计划。
无论是毁了沈白,还是杀掉他们一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进入沈家。
这并不难。
根据我们的观察,沈家没有保姆。
我在沈夫人经常去的超市里,找了一份理货员的工作。
第一次与她面对面的时候,我的心跳快到哽住了喉咙。
幸好我为了防止过度紧张引发哮喘,喷了过量的哮喘喷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