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如果的事 作者:是是非非是非
第2节
咦？阿光，那边不是回家的方向啊！看到阿光的举动，佐为不由得困惑了。
嘛，你跟着我走就行了。阿光窘迫道。
哦……佐为虽然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见阿光似乎不想回答，也就没再问了，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阿光。
他们来到一座庭院前。
这里正是阿光爷爷进藤平八的家。
“爷爷！我进来了哦！”阿光一边喊着一边走进屋内。
“噢！是小光啊！”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子会这个时候过来，进藤平八一脸的惊讶。想到昨天阿光昏倒的事，还是心有余悸，于是担忧地问道，“你好多了吗？那天小明突然跑下楼来，说你昏倒了，真把我吓死了。”
阿光听后一脸窘迫地回应道：“我已经没事了！不信你看！”说着，还比划了几下。
确信自己孙子现在没什么大碍了，爷爷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你今天来干嘛？n_a_ai出去买东西不在家哦！”
“爷爷，其实是——”阿光犹豫着怎么开口。犹豫了半天，觉得没有办法就这么直接地把佐为的事告诉爷爷，于是话到嘴边又改口了成“我学围棋了。”
听到阿光的话，爷爷的脸上满是惊讶：“围棋？噢！你学下棋了吗？”
“嘛，算是吧……”既然无法改口了，阿光干脆把此行的来意也说了。”我今天来是想跟爷爷下一盘……”
“你终于了解围棋的乐趣了。来吧！不管几盘我都陪你下！”
终于有人能和自己一样明白围棋的乐趣了，爷爷进藤平八很是高兴，似乎眼睛都在闪闪发亮。话音刚落，他就进屋去拿棋盘和棋子了。
佐为，这样可以吗？听说爷爷得过围棋大赛的冠军，应该比较厉害的。趁爷爷去拿棋盘的空闲，阿光在心里问道。
可以的~！原来阿光是为了让我下棋才来到这里的啊……没想到年幼的阿光竟会这般为自己考虑，佐为不禁有些动容。
毕竟我之前答应过你会偶尔下下棋的嘛……被佐为说中后，阿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谢谢你，阿光！佐为的视线柔柔地看着阿光。
嘛……谢什么的就不用了……不过先说好，只下一局哦。不能回家太晚的。阿光被佐为这么一看，更加窘迫了。不过他还是把要求说了出来。
是！佐为很快就答应了。
“来吧，要我让你几子都行。”将棋盘摆好后，爷爷进藤平八兴致勃勃地说道。
“让子？”猛然听到全然陌生的词汇，阿光很是不解。
佐为，让子是什么意思？阿光悄悄地向佐为求助。
让子就是实力较弱的可以先放棋子，在有利的情况下比赛。
啊！就是让步嘛！经过佐为简单易懂的讲解，阿光总算明白了让子的意思。
“爷爷，我不要你让步。总之，先下下看吧！”
“好吧，既然你不要我让子就算了。你下吧。”见阿光执意不要让子，爷爷便没再坚持，而是打算通过让阿光先手的方式让让他。
“我喜欢白子。白子我要了！”爷爷话音刚落，阿光就语气欢快地这般说道。
爷爷满是无奈道：“执黑子的人才能先下。你到底懂不懂围棋规则啊……”
“那爷爷你先下吧~”虽然听到爷爷那么讲，阿光心里微窘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将它抛至脑后了。
就在阿光拿着白色棋子观察时，晶莹的宛若水晶般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光抬头一看，原来，那是佐为的眼泪……
仅管佐为用折扇挡住了自己的面容，可是那低低的呜咽声和那不断坠落的泪滴却是掩盖不了的。
阿光望着手中的那颗白子不由得微微出神。
佐为……
你这么高兴吗？
这也难怪，毕竟你都一百四十年没有下过棋了。
那么，我就偶尔下下棋让你开心一点吧！阿光这般暗暗地在心里决定着。
“小光，我要下了。”爷爷的声音一下子让阿光回过神来。
佐为！阿光在心里喊道。
好的。佐为在扇面的遮掩下整理了一下自己表情。待他将折扇拿开后，一双沉稳而充满睿智的双眸出现在阿光面前。
那么，右下角小目。他这么说着。
简单的话语，却蕴含有无限的气势，犹如百战百胜的将军挥斥于疆场之上！
当然，那是对于懂围棋的人而言。
仅管阿光隐约感到佐为的气势变了很多，心中也很是惊讶。不过，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
咦？什么小目？
听到佐为的话，阿光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豆子状。
佐为总算回想起阿光完全没有围棋基础的事实来，他连忙补救道：啊，就是右下角的星位下面。
下面？呃……哪里？在哪里？
虽然佐为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但是，对于对围棋一窍不通的阿光来说，他还是搞不清楚小目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他找了半天，然后不确定地问道：这里吗？
折腾了老半天，阿光才好不容易把第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此时，爷爷已经等了很久了。
爷爷有些语气不耐地说：“你下快一点好不好？”
接下来的时间，进藤光的经历是完全无法仅仅用焦头烂额这四个字来形容的。
一会儿是“角”，一会儿是“星位”，一会儿又是“大飞”的，不单将他折磨得已经完全无力吐槽了，爷爷进藤平八也越发不耐了。
“给我下快一点！”爷爷怒声道。
接下来是尖。
佐为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不紧不慢地指挥着。
讨厌！说号码啦！阿光总算忍受不了了，朝佐为怒吼道。
然而，还没等他听到佐为回答，阿光就看到爷爷开始默默收拾棋子了。
就在阿光感到疑惑时，爷爷说道：“小光，你半年后再来吧……”
呃……o(╯□╰)o
阿光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了。
一直到离开爷爷家，佐为的情绪还低落着，弄得阿光也不好意思了。
唉……他叹了口气。
佐为，对不起啊……本来还想让你开心一下的……他这般对佐为说。
只是，佐为似乎沉浸在打击之中，并没有回应。
我还是先去学一些围棋的基础好了……看着佐为失落的表情，阿光这般默默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加油吧，阿光少年！
第4章 不存在的人
从爷爷家出发时，天色已经有些变暗了。
等阿光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小光，怎么现在才回来？是学校有什么事情吗？”妈妈美津子担忧地问道。
“不是啦，妈妈。我是去爷爷家下围棋了。”见到妈妈担心的表情，阿光有些懊恼。
早知道应该先在爷爷家打个电话了。他这么想着。
“围棋？”听到阿光的回答，美津子很是疑惑。
“嗯。就是爷爷经常下的那种棋。”知道围棋这个词对于妈妈来说太陌生了，于是阿光换了一种说法。
其实说起来，自己之前也是对围棋很是陌生的啊。只不过现如今……阿光偷偷看了看身侧的佐为。只是，佐为似乎还在沮丧着。见状，阿光不禁默默叹了一口气。
“好吧。不过下次要提前和妈妈说一声哦。”美津子的表情舒缓许多。
“嗨~”知道自己过关了，不用遭受妈妈唠叨声的折磨，阿光松了口气。他思索了一下之后，阿光不确定地问道：“对了，妈妈，我想去学围棋。可以吗？”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自己以前有太多的黑历史了……
“诶？也不是不可以。”似乎对于儿子突然要学下棋很是惊讶，不过美津子也没有立刻就表示否决。只不过，想到阿光以前的表现，她不由得担忧道：“可是，上次你说要学画画，结果没几天就……”
见妈妈有开始数落自己黑历史的趋势，阿光连忙接话道：“这次不会了，妈妈。我是真的想去学一些围棋的基础。”
美津子看着阿光那真挚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的儿子这次可能真的是想要好好学习下棋，也就不再打击他的积极性了：“唔……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好吧。明天我去打听一下，看哪里能学围棋。”
既然妈妈这么说了，就表示她同意了。于是，阿光很是高兴地回应道：“谢谢妈妈！”
周末很快就到了。
“哇……就是这里啊……”
阿光看着面前装饰一新的大楼，不由得惊叹道。
这里就是美津子妈妈为阿光找的可以学习围棋的地方，每周一次课，不仅不收费，还离家很近，完全符合阿光的需求。
在这里下围棋吗？佐为也兴致勃勃地望着面前的大楼。甚至脸颊也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
应该吧。听到佐为的问话，阿光不确定地回复道。
阿光来的有点晚了，此时教室里已经传来了讲课的声音。
“……黑子立下，是步好棋……”阿光推开门后，正好听到这句话。
这是一个很大的教室。正面挂着一个画着棋盘的白板，教室内摆放有好几张长桌。
此时的教室里已经坐了好多人。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是温和的人正在讲台前，只见他一边讲解一边移动着白板上的棋子。他是白川道夫，是围棋教室的讲师。
趁大家还没把视线移过来，阿光赶忙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来到教室后面，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阿光专心地听着老师的讲解。只可惜，他认真听了半天，却依然是一头雾水。
根本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嘛！阿光在心里小声抱怨着。
佐为听后，掩着嘴偷笑道：那是因为阿光是初学者嘛~
阿光！阿光！不知道那个老师的棋艺如何耶？佐为对什么都感觉很新鲜，一有机会就会拉着阿光问来问去的。
听说是职业的。
职业的？听到这个词后，佐为一脸的迷茫。
就是靠下围棋赚钱生活的人。阿光简单解释道。
“那么，讲课就到此为止。大家开始对弈吧！”
接着，在周围人“请多指教”的声音中，白川老师走到了阿光所在的位子旁。
“你是进藤吧？第一次学围棋吗？”就如外表那般，白川老师语气也很是温和。
“啊！是的，我什么都不懂。”一见到老师，阿光就不由自主地庄重起来。
“这样啊，为什么会对围棋产生兴趣呢？”
阿光看了看身侧的佐为，犹豫道：“说不上是兴趣啦……我只是想学一点基础……”
“我明白了。”白川老师笑了笑，“那么，我们来玩提吃的游戏吧。”
“提吃的游戏？”阿光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
“没错。通过这个游戏来记住你说的‘一点基础’。”
阿光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于是默不作声。
“准备好了吗？”白川老师温声道。
然后，就这样，这一天的围棋课结束了。
“进藤同学，下次课要早点来哦。”在阿光离开教室前，白川老师叮嘱道。
“是！”阿光听到后，连忙回答道。之后，阿光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老师。我问你……你知道藤原佐为吗？”犹豫了一下，阿光还是这般问道。
阿光？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佐为满是困惑地望着阿光。
“藤原……佐为……？”白川老师不太确定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思考了一下，歉意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那个人和围棋有关系吗？”
听到白川的话，佐为的眉尖不禁微微蹙起，看起来似乎有些哀伤。
阿光见状，连忙道：“嗯……算了，当我没问。老师再见！”
说完，便快步跑出了教室。
看着佐为哀愁的表情，阿光心里也不是滋味。
佐为……阿光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这毕竟是历史问题嘛，这个老师不知道也没办法啦~明天我就去问问樱井老师，她一定会知道！阿光故作轻松地说道。
嗯……明白阿光是为了安慰自己，于是佐为轻轻地回应了一声。
第二天放学后，阿光跑去向樱井老师问了同样的问题。
樱井老师听完问题后，疑惑道：“藤原佐为？这个老师也不是很清楚……这样吧，老师回去查查资料，过几天再回复你。”
“好的，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尽管可惜的是没能立即得到确切的答复，不过，既然老师说会回去查资料，那么很可能就能找到有关佐为的信息了。
怎么说佐为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历史上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呢？
阿光当时是这么想的。
可是，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简单了。
几天后……
“没有藤原佐为这个人？怎么会？！”阿光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
“唔……我记得，你说他是平安时代指导天皇围棋的贵族，对吧？”樱井老师确认般地又问了一次阿光。
“是啊！”
“可是，老师甚至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师确认了，的确没有这个人……”或许是为了增加可信度，樱井老师这般补充道。
“可是佐为他……明明就存在啊！”
或许是阿光的表情过于低落，樱井老师柔声道：“嘛，我也不该就这么断定这个人并不存在……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无法确定这个人是否存在。”
“无法确认他是否存在……”阿光喃喃道。
佐为他明明就存在啊！阿光不由得在内心深处大喊道。
怎么会这样……
看着佐为脸上无法掩饰的悲伤，阿光开始后悔自己竟这般草率地问了这样的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