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世内心彻底慌了,原本他胆子就不大,做了这事自己都后悔的不行,对于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无法招架。
要不是他爹还拎着他的脖子,他腿软的恨不得被吓得坐到地上,说出口的话,也开始颤抖:
我,我没想真点你们的房,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好像鬼迷了心窍了,我是不小心点着的火。都是三儿和黑子喝酒的时候嘲笑我,哦,对,还有许采莲。
许采莲都跟我说了,你们家得自行车得的不光明,你们买通了邻村的评判员。
许采莲还跟我说了很多你们的坏话,我大脑一热,我没想做这档子事儿。我就点着火柴看看,谁知道一扔就扔进了玉米皮堆。
许支书家这么大的动静,许采莲早就趴在自己屋门板上听,听到方建世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心猛地一沉。
许支书的心也跟着一沉,方晴的眼神瞬间发亮。
方晴知道自己得了自行车,方建世心里嫉妒的很,但她也从没想过方建世的嫉妒能让他做出这种事儿。
方晴千算万算,也没算出这事儿还有许采莲在参与。那一切便是有迹可循了。
方建世这人原本就是个草包没什么本事,架不住许采莲给他灌了一肚子的迷魂汤。他又跟黑子他们喝了一肚子的酒,酒壮了怂人的胆,差点酿成大祸。
许支书在一旁人有些焦急,他也没想到,这事儿跟他们家闺女还有关系。方晴脸上的表情一脸愤恨,盯着许支书嘴里的话就溢出了口:
这一晚上,可真精彩啊,许支书,你们家许采莲,成天盯着我找我麻烦就算了,现在还在背后捣鼓这种事儿,栽赃陷害,说我买通了邻村的评判员得了辆自行车。
嘿,我正大光明,我可不受这档子气,要不,明儿天一亮,咱去邻村把评判员叫来问问,你这闺女怎么张嘴就造谣呢?
陈生在方晴身边一脸质问的瞧着许支书的脸:
许支书,我上次专程来你家找你,我想我说的够清楚明白了,我说了你们家许采莲要是再在我眼前晃,再欺负方晴,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堂堂一个支书,你就是这么管你闺女的?
这闺女你若是管不了,我有的是法子。
她说我们对邻村的评判员做了手脚,这事儿要不还是一并告到城里去算了。
到时候这件事从头到脚都查个清清楚楚,也还我们一个公道,我们家穷的叮当响,能买通隔壁村评判员的也只有你们许支书家。
况且,评判员都是你许支书选来的,我们怎么可能知晓。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倒是轻巧,这事儿要是不查,我们岂不是白白蒙冤?
许支书彻底慌了神,陈生现在一说到要去告城里,他头皮都跟着发麻。方建世他爹也慌了,赶紧开口:
咱们村里的事,就在咱们村解决,出去丢人现眼的做什么,许支书,你这闺女怎么回事,怎么净给我们建世吹邪风?
村里人虽然不说,但谁不知道你闺女惦记陈生,我们建世人就是太直。才会被你闺女利用。
许支书的火气噌噌的向上冒,一句话都说不出,脸都气红了。
两步走到许采莲门口,一脚踢到木门上,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响,许支书的声音也震天:
许采莲,你干了什么好事,你给我滚出来。
许采莲在屋里被吓得哆嗦,她娘听到响动先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许支书的胳膊让他冷静。
许采莲知道自己躲不过,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屋门,一脸无辜的盯着他爹怒气冲冲的脸:
爹,我在屋里都听见了的,我什么时候跟方建世搅和在一起了,我根本就没做这样的事,方建世自己点了人家的房,我瞧着他这是想拉我下水,好让你给他撑腰。
许采莲越说,语气里的委屈越浓,说到最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方晴露出了一脸嫌弃,陈生也跟着一起皱起了眉头。
方建世根本不知道许采莲变脸变得这么快,自己不久前还在她窗户下跟她商量呢,这会她就把自己撇清了。方建世脸上一脸错愕。
许采莲她娘对自己闺女深信不疑,怪罪的瞧着许支书:
大半夜的你搞清楚事实了吗?你对咱闺女这么凶,你瞧你把咱闺女给吓的,咱闺女一向温柔善良,怎么可能跟方建世那样的混子混在一起。
方建世听许采莲她娘说自己是混子,瞬间骂骂咧咧:
嘿,真新鲜,许采莲,你这眼泪怎么说掉就掉,现成的很,说的好像你多无辜似的,你不跟我说小哑巴他们买通了隔壁村的评判员,我能想到这事儿?
我可是真的信了你的邪。我倒是成了混子了。
方晴看方建世跟许采莲狗咬狗吵成了一锅粥,在旁边看好戏似的插嘴:
许支书,你瞧瞧,又变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了,我看你这支书当的是没什么威信,大家来了你这里都不肯说实话。
我看还是得告到城里。到时候我看谁敢不说实话。
方晴一说告到城里,许采莲和方建世都闭上了嘴,只剩下许采莲的眼泪在啪嗒啪嗒掉。
许支书心虚的很,买通了隔壁村评判员的人明明是他,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了,他这村支书的脸算是丢尽了,他怎么能纵容这种事情发生。
许支书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脸上也含着几分诚挚的期盼,走到陈生身边:
内个,陈生,这事就在咱村里解决算了,传出去恐怕是不太好,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方晴曾经也是方家的人。
虽然现在脱离了关系,但方晴这条命还是方家给的。
我敢保证方建世这次受到了教训,下次定不会再犯,你们宽宏大量,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这事怎么解决。
陈生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不流露半分。夏知青在旁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忍不住发言:
陈生,要不还是去告吧,我看着,许支书他闺女定是也逃不了干系,竟然传这样的谣言出去,你们不告的话,岂不是冤枉?
方晴也跟着夏知青点了点头,一脸坚决:
告,方建世这么猖狂,是该治治他。许采莲诬陷我得自行车得的不光彩,我也得让这件事被查的水落石出,多多少少要给我一个交代,证明我的清白。
许采莲听着方晴咄咄逼人的话,不住的否认:
我没有,我没说过这样的话,都是方建世他自己胡扯的。
许支书真的急了,怒气冲冲的捂住了许采莲的嘴:
你给我闭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什么德行,你少给我死鸭子嘴硬,你不死心的在背后捣鬼这事,你骗得过你娘,你根本骗不过我。
我既然当这个村支书,我就要不偏不倚。就算你是我闺女,你犯了错,我该罚还是得罚。
许支书故意大义灭亲似的把许采莲拉下了水,他若是不这样,他怕陈生真的告到城里去,他只有拿自己闺女开了刀,才能稍稍打消方晴心底的怒气。
许采莲被她爹身上的气势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许支书知道方晴是一块铁板根本击破不了,转而看向陈生,大手一挥:
陈生,你们家房子被烧成了什么模样?事儿既然搞清楚了,你瞧能不能私了,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陈生脸上表现的一脸为难的看着方晴,方晴把脸一扬,哼了一声:
不行,我坚决要告,我绝不私了。
陈生装的一脸纠结,走到方晴身边,声音嗡嗡的像是在祈求:
要不,咱们私了算了,你瞧咱家屋子都被烧没了,以后咱们怎么过?方建世点了咱家的房,让他给咱盖成砖瓦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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