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疑惑道,“胤禛?”
“是我。”
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过来,只是见过那女人明艳肆意的笑容,突然苍白无力的一张脸,看起来那么碍眼。
不知什么时候,他会开始在人群中下意识地寻找她。
明知这不是个好预兆,但这一切都由不得他。
康熙虽然久居高位,但他十五岁擒鳌拜,自然身手敏捷,不待儿子和护卫们过来,他已经抬脚一踢,飞快地将箭矢打落。
近身的宫女一箭不成又被众人围住,干脆心一横,满满一壶酒,砸碎在了康熙脚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哐当”一声。
隐匿在宫女、太监中的刺客,骤然现身。
竟然有十好几位,把康熙团团围住。
一副不杀康熙,誓不离开的架势。
护卫着康熙的暗卫也来得极快,十几个把康熙护住,和周围的刺客们战成一团。
不过片刻,场内瞬间一片刀光剑影,四面都是武器相击的声音。
女眷们尖叫起来,现场瞬间进入一片混乱。
明明灭灭的篝火照在人脸上,像是有一只巨兽张开了大嘴,要把人拆吃入腹。
“皇阿玛你可还好。”
胤礽拎着剑,把康熙牢牢护在身后,头也不回地问道。
康熙扫了眼底下,其余的阿哥们,有的正和刺客撕打在一起,有的正护住自己的妻子,有的被困住暂且过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他的保成,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冲在他身前。
儿子长大了,身高都比他还要高,年轻英俊的脸上,一片肃杀。
像极了他年轻时,擒鳌拜、灭三藩的模样。
康熙骤然心生感慨,语气温和,“朕一切都好,保成你可无事?朕不必你护着,有暗卫们在,这几个三脚猫还动摇不了朕。”
“皇阿玛,你从前问过我为何要努力习武。”
胤礽转过身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康熙,满眼认真。
“如今儿子告诉你,是为了保护皇阿玛。”
他说着不等康熙回应,又肃然转身,始终把康熙护的牢牢的,连一个衣服角都没漏出去。
康熙鼻子一酸。
人人都道他对保成偏心,可人家就是有叫他偏心的资本。
如此忠贞赤城的儿子不偏,难道还偏向底下那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桂和樱桃趁乱摸索过来,两人一人一边护住宁容。
“主子,您没事吧?”
丹桂对胤禛行了礼,才伸手把宁容头上的手帕揭开。
帕子底下主子面容平和,只嘴唇微微泛白,丹桂松了口气。
樱桃则努力稳定心神,给宁容把脉。
发现她只是有些受惊,并无其他伤势,才略略放下心来。
“我无事。”宁容拍了拍丹桂的手背,勉强露出个笑来。
她漂亮清润的眸子,看向胤禛,“刚刚多谢你。”
胤禛摇摇头,眼眸低垂,“二嫂平日里没少陪着小五一块儿玩,臣弟只是因着这场混乱,恰巧在这里。”
他声音很是清越,只看起来有些过于板正了。
问什么答什么,眼睛并不看她,守礼到有些刻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桂和樱桃对视一眼,一时无话。
她们刚刚也看见太子瞥下娘娘,奔赴陛下身边的场面了。
很是为娘娘心疼,若不是四阿哥正好在这里,她们主子这次恐怕会被吓得不轻。
好在场面控制的极快,刺客们数量不少,却远不是暗卫的对手。
千钧一发之际过去,来势汹汹的人,大多数被辖制住,仅有一位刺客头头,趁乱溜走。
“查,给朕查!看这群老鼠是怎么来的这里!”
“至于跑掉的那个——杀无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康熙走至台前,厉声吩咐下去。
“是!”
暗卫们齐声应道,随后飞快地四散开来,对整个围场进行搜捕。
宁容在地上蹲久了,等起来时腿都麻了,她微微晃动了一下,胤禛差一点伸出手扶住她。
好在理智回笼地极快,只虚虚伸出手,又收了回来。
胤礽遥遥看过来,眼神瞥见胤禛时,微微有些愣神。
目光询问地看向宁容。
宁容撇开头,根本不与他对视。
胤礽拧眉,清隽的眉眼里带着不解。
“走吧,咱们去找找秋蕊,她先时摔倒了,不知为何到这会儿还没寻过来。”
宁容又一次谢过胤禛,才迈开步子,往来另外一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弟,刚才多谢你,我先行一步。”
胤禛避开身子,并不受宁容的礼。
胤礽的目光,始终不曾挪开。
藏于袖子底下的双手,攥的紧紧的。
她为什么不理他?为什么同胤禛走得这样近?
见她和胤禛站在一起,只觉刺目非常。
“保成,今夜你辛苦了,快去休息吧!剩下的自有人善后。”
康熙拍拍太子的肩膀,眼神里带着慈爱。
胤礽摇头,语气坚定,“儿子四处看看去,确保刺客被抓住才能安心入睡。”
说罢,他不顾康熙劝阻,大步流星地离开。
剩下大臣们恭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真是一片孝心!”
“可不是,老臣刚刚可看见,殿下头一个冲到陛下身边。”
“太子说不能安心入睡,是担忧贼子又惊动陛下吧?”
四处都是一片称赞之声,倒显得其余的儿子们都成了摆设。
大皇子铁青着脸,不发一言,恨恨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低声呵斥,“都是你,害怕的话不会学太子妃也躲起来?非要拽着我的袖子,如今好了......”
大福晋不知所措地站着,低垂着头,不敢为自己辩护。
宁容匆匆离开,胤礽到底有几分不放心,说是要帮着暗卫找刺客,又何尝不是想把太子妃寻了来。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先时太子妃面如金纸,大概被吓得不轻。
他循着小径,一路向里,远远看见一片朱红色向他奔来,装饰打扮像极了太子妃。
胤礽冷着脸,语气冷淡,“怎么还乱跑,还嫌刚刚被吓得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胤礽下意识觉得不对,待要往后撤,就见女子抬起头,凌乱发丝被风吹起,露出一张和宁容五成相似的脸颊。
“是你?石静宜?”
“殿下,臣女吓坏了,一路往这边走,不想迷了路......”
静宜穿的淡薄,一身朱红色把她的身躯裹的紧紧地,双手牢牢抱住胤礽的胳膊不松开。
这辈子她恐怕又做错了,尤其看着宁容一日日过得更好。
酸涩和愤恨盈满她的胸膛,她忍不住想,若是这辈子,再坚持几分,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宁容领着丫头正往这边来,她记得秋蕊刚刚就摔在这附近
不想抬头正看见——不远处,太子和静宜纠缠不清。
她定定地站住了,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
胤礽抬头,扫见宁容的眼神,浑身一僵,猛地把静宜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没有重来,静宜这番话或许还能骗到他,可他明知她不是个会迷路的人,又怎会被骗到?
只可惜他动作晚了一步,竟叫宁容瞧了去。
莫名的心虚,席卷而来,再看她眼神冷漠,他心里一慌。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孤是过来找你的......”
第25章千钧之际
宁容却没有兴趣听下去,她清浅笑开,“不管怎么样,殿下随意就好,不过也不必如此着急,过几日大选,若是真喜欢妾身的姐姐,大不了就纳进来好了。毓庆宫这样大,难道还没个女人的容身之处?”
她说罢优雅一福,转身离开。
“等一下!”太子气急败坏地想喊住她,无奈被静宜抓住了袖子。
他阴恻恻一笑,凤眼森寒,“再敢伸手,孤就把你的爪子剁了!石静宜,你心里还有没有‘廉耻’两个字?”
亏他重生而来,竟还想过寻找上辈子的太子妃。
不想原是个不知廉耻的货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宜彻底僵住了,她自命清高,怎么会忍得了旁人这样说她?
尤其太子曾对她以礼相待,敬重有加。
即便再想和太子有些什么,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见她终于松手,胤礽大步流星地追着宁容而去。
宁容主仆三人去过秋蕊摔倒的地方,那儿一个人也没有,只在地上捡起秋蕊随身的一方绣帕。
胤礽跟过来,自然已经了解原委,想到那个还没被抓到的刺客头子,他面色一寒。
“你这丫头恐怕被挟持了,等会儿若是正面对上,莫要惊呼出声。”
“殿下要妾身如何不不出声?是堵住嘴,塞住耳朵吗?”
宁容心里正烦,斜睨他一眼,刺道。
“太子妃......”
胤礽正不知如何解释,一阵尖叫声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等人紧跟在太子身后,顺着声音的方向过去。
果然见秋蕊被刺客劫持了,纤细的脖颈被扣紧,缺氧到满脸通红。
她声音嘶哑着,挥动手臂挣扎,希望能寻得一线生机逃离出去。
刺客头头是个高壮男人,手劲极大,不管秋蕊如何挣扎,只不停地收紧虎口。
秋蕊许是老远就看见宁容了,沙哑着声音喊,“主子、主子......别过来......”
暗卫们略晚来一步,手持弓箭,把刺客团团围住。
暗夜下,一支支箭矢,蓄势待发,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宁容大惊,顾不得心中不快,上前握住胤礽的手指,“殿下,秋蕊和妾身一起长大,求殿下救救她。”
她说着就要叩拜下去,被胤礽一把拉起。
胤礽眼眸幽深地看着宁容,语气和缓,“太子妃,你今夜受惊不小,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孤在,保证你的丫头无事。”
他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松香气把宁容包裹,让她下意识想点头。
但秋蕊紫涨的脸就在眼前,她很快清醒过来,坚定地摇头,“妾身不走,妾身等下和秋蕊一块走。”
胤礽深深看了她一眼,松开手指,不再劝她。
他身姿笔挺地往前一步,手腕挥动,“放箭!”
宁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胤礽。
暗卫们人很多,把秋蕊和刺客围得紧紧的,插翅难逃。
他们弓上的箭矢,密密匝匝,全射过去,秋蕊一定会被射成筛子的。
太子明明答应过她,会替她救下秋蕊,为什么一转头,又下令放箭?
“殿下......”宁容上前相抓住太子的衣袖,却抓了个空。
是了,太子刚刚分明说过,让她不许出声。
可她的丫头就要死了,她连为她求求情都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浸出,顺着她光洁的脸庞向下,宁容无声哭泣。
秋蕊和丹桂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先对她露出善意的人。
她怎么能忍心亲眼见着秋蕊去死?
丹桂扶住宁容的手指轻微用力,可见此刻她心绪也不平静。
对于太子来说,死个把丫头又算什么呢?
只要不影响他在康熙心目中给的地位,只要无人能撼动他的太子之位。
宁容凄惨一笑,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时迟那时快,十来支箭向着同一个地方齐齐发射,气势慑人。
刺客到了这时大概也知道,手里挟持的这个丫头,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掐住秋蕊脖颈的手指微微松了松。
胤礽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他从暗卫手里接过弓箭,拉满弓弦。
一箭正对着秋蕊而去,和先前射向刺客的箭叠加在一起,转了个射向了秋蕊的脚踝。
宁容紧咬唇瓣,盈满泪水的眼睛瞪得极大,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头刺客松了松手,秋蕊刚得已喘息。
就见一支箭往她脚背而来,她吓坏了,用力挣扎之下竟然还真的挣脱了,半蹲下身子。
暗卫们射出的箭,正与秋蕊擦肩而过。
至于刺客,再想挣脱,已经不能了。
当着宁容的面,竟被万箭穿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啊”一声,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随后她落入一个带有冷松香气的怀抱,可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暖意,反而冻得直打哆嗦。
“宁容,你可还好?”
太子极少喊她的名字,他声音低磁,宁容两个字字他嘴里喊出来,带有中别样的缱绻。
宁容此刻却无心顾及这些。
眼泪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漱漱而下,把太子的衣襟都打湿了。
太子拿手帕替她拭泪,无奈道,“孤不是说了,让你先回去?怎么就是不听呢?”
若不是有把握,他又怎会下令放箭?这女人还是小瞧了他。
宁容哽咽着,久久没有回应。
刺客就死在秋蕊身边,差一点连她也要被一并射杀了。
秋蕊劫后余生,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那箭时机太巧,不偏不倚地射在秋蕊的鞋边上,离脚背堪堪只有半指距离。
秋蕊瘫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好了,你们几个把太子妃,还有这个小宫女,好好送回去。孤亲自去和皇阿玛禀报。”
太子抬手点了几个人,见他们应了,又对着宁容温和道。
“你先回去,孤稍后去看你。”
宁容默默点头,在丹桂的搀扶下,回了大帐。
太子远远看着她离开,随后收回目光,点了下地上的尸体,“抬走,扔去乱葬岗。”
这一夜,宁容睡的一点也不好,闭上眼就是一大片肃杀,和那个坚定的,推开她的手,大步往前的背影。
樱桃睡在脚踏上,替她守夜。
中途不知起了多少次,每每醒来,都听见宁容在呓语。
天快亮的时候,宁容发起了高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樱桃拿了干净的布巾子,包上冰块,正要给宁容冷敷。
恰巧碰见太子从外间进来。
太子长身玉立站在大帐之内,即便一夜未睡,仍旧英俊不凡。
他幽深清寒的眼眸,在樱桃手上略过,“这是做什么的?太子妃可好?”
“启禀殿下,娘娘说了一整夜的梦话,刚刚奴婢去查探娘娘的情况......发现她竟起了高热......奴婢正要拿冰块给娘娘冷敷......”
樱桃从小受杜嬷嬷宠爱,是个活泼性子,但她在太子跟前,半点不敢乱动。
问什么便说什么。
她恍惚还能忆起,昨夜殿下一脸冷漠地指挥放箭的模样。
她们这些宫女,在太子眼中,命如草芥。
“胡闹!发热了怎么不请御医?太子妃有任何不测,孤要你的命来填。”他森冷的目光扫过,樱桃狠狠打了个哆嗦。
“奴、奴婢这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坐于床榻之上,眼神在宁容脸上流连。
向来昳丽明媚的人,此刻双目紧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喃喃呓语。
“不要......不要......殿下,救救秋蕊......”
胤礽叹息一声,伸手覆于宁容额头之上。
果然温度灼人。
“早知道,孤不该听你的,该早早把你送回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么害怕,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先回来?”
宁容现在自然无法回答他,她额头滚烫,浑身发冷,不多时,微微抖了起来。
胤礽从床榻里侧,又挪了床被子,轻柔地盖在宁容身上。
宁容这般,倒叫他想起从前往事。
上辈子他有个心腹太监,深受他宠信,毓庆宫的人脉有一小半都在这人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回他有事外出,都叫这太监替他看家护院,哪怕当时的石静宜都没有这种待遇。
可最后这太监是如何回报他的?
胤礽幽深的凤眸里,暗沉一片。
宁容迷迷糊糊之间睁眼,被胤礽这个眼神吓住,复又闭上眼,假装从没清醒过。
第26章至亲至疏
第二日,是起驾回宫的日子,宁容披着披风坐在马车里,精致明艳的脸上还带着病容。
太子骑着马,护在一旁,狭长的眸子,时不时看过来。
看着围猎场越来越远,所有的惊心动魄,都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句号。
胤礽的视线穿过车窗,落在宁容脸上,“不必如此,往后你若是还想来,孤可随时带你出来。”
“谢殿下。”宁容木木地回道。
随即放下车帘,把太子的视线隔绝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胤礽一肚子话在喉间滚了滚,又落了回去。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在排斥他。
自她醒来,对他仍旧态度温和,但看着他时眼底带着一股淡淡的漠然。
明明和她解释过了,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若是没分寸,绝不会贸然下令。
可宁容听了只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难道,是在吃他和石静宜的醋?
他那日也说了,他是去寻她的,是那个女人自己巴上来。
不过石静宜既然这么想攀高枝,他就给她找门好亲事,再送她一份大礼,就不知他消不消受得起了。
风姿清隽的太子爷,委屈巴巴地看着太子妃的车架,恨不得眼睛在纱窗上盯出两个洞来。
可狠心的太子妃,始终无动于衷。
他不由烦躁地抚了抚马背,“驾”一声撇开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的心思,果然难以琢磨。
马车行的虽快,却很稳当,车里又有丫头们护着,宁容虽有些不适,却并没有觉得多遭罪。
倒是秋蕊,昨日受了一场惊,本就不大好。
这会儿坐在后面的车架里,也不知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早上咱们出发之前,奴婢去看过了,替秋蕊把过脉。她面色虽差,服过药已经缓和了些。丹桂在马车里多垫了一床褥子,想来无碍。”
樱桃替宁容紧了紧披风。
“那便好,回去让秋蕊多歇息几日,好好养养身子。”宁容目光落在几个丫头上,“你们也是,都要保重好自身。往后这毓庆宫中,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们几个和杜嬷嬷了。”
她语气低迷,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厌世。
想来太子那日的行径,是真的伤到她了,再一心把太子放在心上,才是真的和自己过不去。
两个丫头满面相觑,一时无话。
马车一路行驶,在正午来临之前,终于抵达了皇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阳光正好,宁容披着玫瑰织锦斗篷下车,指尖还有些寒意。
正说要回宫,就见五公主领着六公主,蹦蹦跳跳而来,身后远远跟着胤禛。
“二嫂嫂,你怎么样了?今早才听说你病了。”
宁容清浅一笑,清丽无双,“无事,已经发过汗了,养两天就好。”
五公主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半天才回神。“那便好,我和小六还说,幸好那日晚上,我们俩没去成,要不也不会比二嫂子好到哪里去。”
她吐了吐舌头,紧接着道,“听说大福晋也病了,大哥却没空顾她,这会儿还烧着呢!”
“那可不成,丹桂去取了我的帖子,让御医去大阿哥府上瞧瞧,回来细细禀报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主子。”丹桂领命而去。
“哎呀,二嫂嫂,都是我不好,你还病着,却要操心大福晋的事。”
“大哥也是,大福晋人虽有些守旧,待他却是极好的,可大福晋发高热,也不见他打发人问上几句。”
五公主愤愤不平,说话的时候牙根咬的紧紧的。
宁容觉得五公主有些可爱,活泼又不失侠义,是宫中少有的鲜活。
“小五,慎言!”胤禛瞪了五公主一眼,飞快打断了她的话。
他穿着一袭湛蓝色外袍,面容严肃,姿态端正地给太子妃行礼。
宁容摆摆手,目光清浅看向胤禛,先是只觉他虽过于端方,经过昨夜却晓得这人外冷内热。
“四弟不必多礼,昨日之事还没多谢你。”
“不过恰巧碰上罢了。”胤禛稍稍往后退了些,鸦羽一般的睫毛半垂,不曾与宁容对视,但余光里,全是她此刻的模样。
一晚上过去,她好似好了些,面容却有些苍白,披着玫红色斗篷也没觉得有精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外头这样热,她看着像还是有些冷。
但她说起话来,却是温温和和、带着暖意,对歪缠过来的小五,也没有丝毫不耐。
他心中微微一动,说不明白是什么情绪。
太子纵身下马,郎步而来。
一抬眼就是宁容和胤禛,相谈甚欢的模样。
两人明明离得不近,中间有种似有若无,把众人隔绝在外的氛围。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薄唇抿起。
“宁容,走吧,孤送你回毓庆宫。”
阳光底下,太子长身玉立,眉眼温柔,喊太子妃闺名时,带着几分缱绻。
胤禛一愣,微不可见地退后几分。
宁容没什么反应,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却下意识一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识过太子狠厉的一面,她们再也无法把太子,当成从前温和清润的太子殿下。
宁容对着胤禛等人轻点了下头,领着丫头们跟上太子的脚步。
错身而过的时候,胤禛能闻见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
他垂下眼,屏住呼吸。
再抬头,那人已经站在太子身边了。
夫妻两个,一高大俊美,一娇小明媚,般配极了。
胤禛却觉得有些刺目,匆匆移开目光。
待宁容养好身子,距离围猎场已经过了好几日。
听太子说,围猎场的那些刺客们,身份背景被查了个底掉,揪出来的亲属,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处决了。
朝中不平静,太子的后院却出奇的安静。
大概都晓得主母身子不畅快,个个缩着脖子做人,每日安安分分请过安,就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李佳氏,大家伙都消停不少。
吉兰也跟着秋氏来过几回,请安行礼动作很是规范,应是被好好教导过。
她看向宁容的眼神里有孺慕,对着秋氏又极为依赖。
为着这个,宁容厚厚赏赐了秋氏一番。
“妾身谢过娘娘,如今有小格格陪着妾身,已是莫大的福气。”
秋氏温温和和的行礼,身上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面目可亲。
待秋氏领着小格格回去,一路上碰见宫女太监们,对她比平时更客气几分。
秋氏明白,这是因为她养着太子唯一的孩子,又得了太子妃青眼的缘故。
就算不得殿下宠爱,往后前程也不会差。
事实上,比起太子,秋氏心中更敬重太子妃。
在宫中,得不得宠,身份待遇完全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她不会忘记,当初是谁把她拉出泥沼。
秋氏拉紧吉兰的小手,走在殿外的长廊上,耐心叮嘱,“小格格,你以后要一直对你嫡额娘这么敬重,娘娘为人很慈和,也会待你好的。”
“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嫡额娘玩吗?”
吉兰仰着小脑袋,停下脚步看着秋氏,圆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期盼之色。
其实吉兰一个人玩的时候,总能听见小宫女们嘀咕,说当初她若是不跟着李佳氏回去,这会儿就会被太子妃养在正殿了。
她不懂养在正殿是什么意思,但吉兰知道,肯定会过得比现在还要好。
“当然可以啦,娘娘很喜欢小格格的。”秋氏笑着回应,细白的手掌在吉兰头上揉了揉。
吉兰微微笑起来,并没有躲开。
等她继续迈步往前时,却回头看了眼正殿的方向。
宁容连着吃了好几日补身子的药粥,嘴里淡的无味。
等晚膳时,见桌上仍旧是前几日那些菜,脸都皱到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不过是几道菜,怎么就成了洪水猛兽了?”
胤礽从外间进来,一眼就瞧见她皱着脸的模样,打趣道。
“殿下”宁容行了礼,引着太子坐下“殿下真该自己也尝尝看,一日两日还好,三日四日,真真是寡淡无味。”
她比前些日子活泼了些,眼神更灵动几分。
是不是表示她不再排斥他?
宁容发高热那一夜,他守了她整整一夜。
看着她睡不安慰,看着她梦里面呢喃,终于明白这事大概是自己做错了。
哪怕要去护着皇阿玛,也该更妥帖地安置好她才是。
之前他每次来,太子妃待他仍旧是言笑晏晏的模样,明明一个字都没多说,却眼角眉梢都透着疏离。
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全看在了眼里。
“那孤带来的这样东西,你必定会喜欢的。”太子扬扬手,德住立马提着食盒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揭开食盒盖子,里头赫然放着一道胭脂鹅脯。
乳红色的模样,带着苹果香气,味道一出来,宁容口中就有些泛酸。
“孤在皇阿玛哪儿尝过一回,想着这个酸甜口的,大概正适合你现在吃。”
胤礽夹一块,放在宁容碗里,眉眼认真地看着她。
看她小口小口吃着,比自己吃了一整盘子还开心。
他从未有过这种情愫,一心想对她好些,再好些。
她冷淡疏离,他会难过;她笑容明媚,连他也想跟着傻乎乎的笑。
胤礽弄不清楚,只顺从自己的内心。
这一夜胤礽没走,歇在了正殿。
他像是要她没够似的,把她摆弄来,摆弄去,待睡着还要把她揽紧在怀里。
等耳边传来他沉沉的呼吸声,宁容才睁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夜里,看着胤礽模糊不清的睡颜,她伸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昳丽的脸上,哪儿还有半丝温情。
翌日太子上朝去了,樱桃照例过来给她把脉。
宁容正要问脉象,抬头就见杜嬷嬷匆匆忙忙进了内殿。
一个把礼仪刻在骨子里的积年老嬷嬷,行动间竟然完全失了方寸。
不待宁容开口,杜嬷嬷急急道。
“娘娘,奴婢的一位老姐姐寻了来,说想求您救救她,还说您那年的那场风寒有蹊跷!大小姐救了您不错,可她当时是故意推的您!若不是秋蕊回来的及时,您早就没命了......”
第27章
事实上,秋蕊回来的及时没错,可“她”也确实没了命。
杜嬷嬷话音落下,宁容的眼神落自己左手手腕上,她至今没有忘记,刚穿时那里有个红痕。
不管她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但既然依靠原主的身体延续生命,那就要了结原身的因果。
她很好奇,当日两人为什么起了争执,不惜使得两姐妹反目成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主已经消亡了,害她的人是静宜也罢,不是也罢。
一旦水落石出,总要为原主报了这大仇。
“不急,你慢慢说,你那个姐妹怎么了,为什么会求救求到你的头上?当日她为什么恰好在那院中?”
宁容收回目光,眼神沉静地看着杜嬷嬷,等着她回答。
樱桃收回手,显然已经把完脉了,小丫头瞪着自己额娘,“就是!额娘,您跟主子好好说说。可别您的那个什么姐妹,糊弄您的吧?知道咱们日子过得好了,巴上来的还少吗?”
“总不能您说救就救罢,还得看那人值不值得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樱桃这话不是胡乱说的,先时他们在石府日子过得不算好,小曹佳氏当家本就处处防备他们,为了护着主子,多有要打点的。
银钱不凑手时候,他们就想着问族里借些钱,等发了月例再还上。
她阿玛挨家挨户求了又求,最终不过借来十两银子,把阿玛的脸面狠狠往地上踩。
如今额娘和她们姐妹跟在娘娘身边,有银钱也有门路。
先时那些人,又全都变了一幅模样,恨不得把她阿玛、额娘捧到天上去。
可他们有几个是存了好心的?
真当人不记得从前那些过往了?
“你这丫头,娘娘还说你稳重,怎么一对上旁人,也成了第二个秋蕊,咋咋呼呼的?”
杜嬷嬷点着女儿的额头,语气里倒没有多少气恼。
孩子心里向着娘娘,最是她乐见其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中云波诡谲,几个丫头之于娘娘,正如她们几个老姐妹,之于主子一般。
樱桃哼一声,也不辩驳,等着杜嬷嬷往下说。
杜嬷嬷坐在绣墩上,只堪堪坐了一半,她脊背挺的笔直,有女儿打了一回岔,情绪也平复许多。
“奴婢的这位老姐姐叫兰香,正是当年和奴婢一起陪嫁到石府的家生子。”
“咱们几个是主子的心腹,小时是一块儿长大的,感情比起亲姐妹也不差什么了。”
“主子坐稳了主母之位,当时问过我们,愿意放了身契,出去当个管家娘子的,她一律都给找个好人家;愿意留在石府的,她也帮着好好物色。”
“当时奴婢舍不得主子,誓死不肯离了主子身边,恰逢当时主子怀了身孕,奴婢就更不肯走了,就这么在石府扎了根。”
宁容点点头,她自然知道杜嬷嬷的过往,若不是查清楚了,她不会放在身边如此信重。
“但老奴这个姐妹,却是个心志高的,她一心想脱籍当个良民,再找门好亲事。”
“她这想法原也没错,可谁能料到,她这头刚脱了籍,家里就来人寻了过来,说要带她回家,认祖归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兰香家里是普通的农户,一家五口人,就守着两亩田过日子。
若是老天爷赏饭吃,倒也能勉强过日子,若是遇上干旱,那可只有饿肚子的命了。
老子娘一齐上阵,又是哭诉、又是哀求,恨不得跪下来给兰香磕头认错。
兰香终是心软,跟了她爹娘赎了身回去。
先时她有银子傍身,时不时漏一点,那家人待她极好,捧着哄着她,可日子久了,她两个哥哥就起了贪念。
兰香聪慧,跟在曹佳氏身边见过世面,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想避开了去。
可女子若想离开本家,除非嫁人这一条路。
“那她为何不寻了我母亲?”宁容好奇道。
原主母亲好歹是伯府夫人,要帮个丫头不过抬抬手的事。
杜嬷嬷摇摇头,满面感慨,“那时......主子身子也不大好了,兰香那人又爱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匆匆忙忙之间,兰香哪里会找到好亲事。
最后嫁了一个从前夫人庄子上,和她来往过的小管事。
“那小管事,待她还算好,他自家有钱,自然就不贪图兰香什么,两人很是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可千不该万不该,这男人不该沾上了赌字......如今家当输了个精光不说,连妻儿都要卖了......”
宁容总觉得杜嬷嬷这话别有深意,她抬眼看她,果然就见杜嬷嬷满脸怒容。
“若是卖到旁的府中,奴婢这老姐妹定不会求上门。”
“原是那人想着多卖些银两,要将兰香卖到暗门子里去......”
杜嬷嬷说着有些唏嘘,“当年兰香长得清秀,求到主子跟前的人不知有多少,谁曾想她这辈子竟这样坎坷。”
“若是只需把人买回来,奴婢自家去就是了,可惜那头定金都付了,死咬着不撒手。越是有人赎,闹得越是厉害。”
樱桃年少,哪里听过这个,这会儿眼睛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虽心中酸涩,面上倒也还好,毕竟她可是经过“社会新闻”洗礼的人,承受能力强些。
只是到底有些低落,古代女子生活不易,若是嫁的好人家还好,若是嫁了个中山狼......连反悔的机会也无。
“罢了,你去取了我从前在石府的帖子,只说是石府的人......”
杜嬷嬷点点头,立马明白了宁容的意思。
和石府的身份比起来,自然是太子妃的身份更好用些,可这中间又难免牵连了太子,倒不如只用个伯府的名头。
杜嬷嬷离开了,樱桃还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家人?”
宁容看她咬着牙,恨不得挥舞拳头的模样,叹道,“这天底下什么样的人没有,傻丫头,你还小呢,往后有了这桩事在前头,嫁人可要更加张大眼睛。”
“呸呸,奴婢才不嫁人呢!就守着主子过。”
樱桃先时还怒,这会儿已经红了脸了,见宁容看过来,羞得躲了出去。
因着这事,太子回来时,宁容的情绪也还是不大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迈入殿中的步子微微顿了顿,不明白是不是宁容已经知晓了什么,他凤眼微眯,片刻后又成了君子端方的模样。
“容容,你这是怎么了?”
胤礽的声音是真好听,微微带着一丝沙哑,低醇带有磁性。
从前喊她宁容她姑且还能忍,冷不丁地喊她容容,她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宁容摇摇头,避开目光。
胤礽却以为她是真知道什么了,叹口气,寻了宁容对面的位置坐下。
“你怎么了,夫妻一体,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
实际上在他来这里之前,一直呆在御书房里,和皇阿玛促膝长谈。
作为一个不日就要远征的人,皇阿玛最放心不下的,大抵就是他能不能顺利接过朝政,很是考教了他一番。
胤礽对这些倒是不惧,他有上辈子的经验打底,回答问题信手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熙很是称赞了他一番。
胤礽从不做无意义的事,顺水推舟就聊到了朝中人员布局......
“在殿下看来,妾身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宁容抿着唇,斜睨着他。“不过是杜嬷嬷有事求妾身,怎么到了您的嘴里,倒像是我刻意隐瞒什么......”
刚开始嫁人,宁容觉得这个男人挺好的,长得俊,有权有势,温润如玉,待她又不错,算是个良人了。
相处到如今,什么温润,不过是这个男人披着的外壳,对她时好时坏,手段狠辣,如今还要再加一条,疑神疑鬼。
她叹口气,决心等她和樱桃的计划成功以后,就再也不在这男人跟前伏小做低了。
宁容委屈巴巴地把杜嬷嬷说的事,在太子跟前留透个底,一副你不信,大可找人随便问的模样。
她满眼真诚,水灵灵的杏眼漫上一层水雾,太子一下就举手投降了。
“好好好,是孤不对,不该没问清楚就误会了你。”
太子起身,骨节分明的手,一手执壶一手执杯,亲自斟茶递给宁容,“这算做孤给你赔礼道歉了,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修长的凤眼里,暗含一丝笑意,他头一次为一人放低姿态,感觉倒是新奇。
宁容瞥他一眼,大发慈悲地接过茶盏,抿一口,煞有其事道,“行叭,妾身这次就放过殿下。”
两人一齐笑开,眼神对到一起,视线焦灼,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咳咳”宁容轻咳一声,错开眼神问他,“殿下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说?”
精致的流苏松散下来,在她雪白修长的脖颈间,微微晃动。
太子坐到她身边,抬手自然地为她整理发钗,闻着小女人身上熟悉的暖香,淡淡开口。
“不是什么大事,先前和皇阿玛恰巧讨论到,朝中年轻一辈官员该如何安排......”
他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撒在她耳边,酥酥麻麻的,宁容退开一些,才道,“殿下难道忘了老祖宗的规矩?后宫女子不得参政。”
胤礽唔一声,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见发钗整理好了,他退开些,满意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孤不是要你参政,而是要告诉你,年轻一辈里面,也包括你的旧识。”
男人眼神幽幽地看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的眼底。
“纳兰元晋?”
“不错,孤有一门好差事要派给他。”胤礽的眼睛始终落在宁容脸上,生怕错过她一丝表情,眼底带着打量和试探。
宁容这下明白了,太子这是在试探她。
所以她现在不喜欢这个男人了,太疑神疑鬼,有话也不好好说,试探来试探去,难道就不累吗?
她有些意兴阑珊,不管太子如何诱惑她,她就是不肯开口。
他自己想钓鱼,也要看她愿不愿意上钩。
就不问,有种憋死自己!
宁容越是表现的不在乎,胤礽心里就越高兴,见她不想听,他还非要说给她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伸手抚着她的后背,从肩甲一直到腰肢,把她摸得汗毛倒竖。
宁容躲开些,狠狠拍了一把他的手背。
“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做什么动手动脚。”
她差点把“登徒子”三个大字,贴他脑门上。
胤礽一下子笑开了,眼底幽暗散去,第一次有光照进去。
“你呀!”他拿手点她鼻子,却被宁容一下子抓住手指,在指尖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齿痕。
她“刷”的一下站起来,跑开老远。
“殿下再欺负妾身,妾身再不会这样轻轻放过你,定会狠狠咬你,咬哭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奶凶奶凶的,像只小野猫,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三分桀骜。
胤礽眼神幽暗地盯着自己的食指,上头还有小女人留下的红色口脂。
拿拇指轻轻捻开,他暧昧一笑。
“太子妃要如何咬孤?是拿哪里的嘴咬?你确定最后哭的人是孤?”
他眼神幽幽暗暗,底下冒着一股子邪火。
宁容立马站到离他更远一些的地方。
他妈的,骚还是你骚。
太子骚起来,还有她什么事?
“好了,孤又不会吃了你,只有你会吃了我。过来坐。”
宁容:......疑车无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期期艾艾坐过去,只沾了一小点边边,心里打算着等下太子要是有什么不轨之举,她拔腿就跑。
哪晓得她的小心思,被太子摸的透透的。
男人长臂一伸,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像只小狗似的,在她发间嗅了嗅。
见她要挣扎,太子无奈叹气,“孤真有事要告诉你,难道你就不好奇,你那位青梅竹马担了个什么样的差事?”
他在“青梅竹马”四个字上,狠狠磨了磨,眼底化开的冰川,复又一点点变得凝实起来。
宁容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纳兰元晋在她这里,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在太子那儿就跟过不去了似的。
“昨日孤门下有门人来报,说是昭觉缺一名县令,孤就把纳兰元晋给举荐上去了。”
“昭觉可是个好地方,地势高、群山巍峨、四面环山,是个登高望远的好去处。”
“可惜,昭觉头一位县令赴任之时,过于沉溺于美景,一不小心落了马,就这么摔死了......”
地势高:有缺氧的风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山巍峨:入了县,有可能就和外界彻底脱离了联系,也就别指望经济发达了。
四面环山:好家伙,进山是不是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啊?
难怪上一位县令“沉溺美景”“落马而亡”。
这地方掉下来,不死也伤。
得亏太子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这么个好地方。
宁容:绝还是你绝,以后叫你绝绝子好不好?
宁容背对着太子,半晌没说话。
太子一万她心里还记挂着纳兰元晋,身体还保持着揽住她的动作,脸色却肉眼可见地阴沉起来。
他沉默着,仿佛下一瞬就要爆发。
宁容对此一无所觉,很是跳脱地换了个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妾身还不曾问过你,那日为何与妾身的姐姐纠缠不清。”
太子蓬发的怒气,像是刚鼓起来的气球,刚刚成形,便被宁容拿针戳了个小洞,“噗噗噗”地直漏气。
等宁容转了身看他,他已经忘了要发怒,只觉心虚了。
“殿下既然解释不出,妾身有个好主意,殿下要不要听呀?”
小女人娇娇媚媚地看过来,尾音微微扬起,像一只小猫,在他心口挠啊挠,只闹得人心痒难耐,却没半点脾气。
胤礽垂眼看她,“你说,孤听着呢。”
小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趴在他耳边,这样那样。
胤礽半个字也没听进去,颈间的喉结,轻轻滚动两下。
“阿嚏阿嚏!”
盛夏的夜晚起了大风,不消片刻,细雨似丝线,淅淅沥沥地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宜守在窗户边上,可不就着了风。
“大小姐,夜里风凉,您可不能多吹风。”
珍珠把静宜拉到一边,顺手把窗户都关上了。
“您听外头的雨下得多密呀,改明儿地上全是水,又没法走了。”
珍珠有些泄气,不是她故意拿话刺静宜,实在是大小姐不知道和夫人闹什么,自个儿搬到这个偏院来了。
这四周可不是青砖地,不下雨还好,日子清苦些,却不是不能过。
一旦沾了水,再穿裙子出去走一遭试试。
不定裙摆怎么乌黑一片呢。
“大小姐,您不若跟夫人服个软?”珍珠大着胆子问道。
静宜没说话,清淡地眼神瞥了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珠立马不说话了,缩了缩脖子,自去忙自己的事。
偏院里,还有一个不好,伺候的人比从前少多了,许多事都可着一个人干,珍珠有心偷懒,连个替换的人都寻不到。
唉,这倒霉日子,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静宜沉静的眼眸,紧紧盯着窗户。
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如今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小丫头不懂事,哪里是她不愿意跟夫人服软,是夫人摁住她,非要她低头。
她的婚事,原本定下了的,是纳兰家的公子。
可纳兰元晋死活不肯低头,这就叫小曹佳氏看到一丝希望了。
想拿她娘家侄儿,换纳兰元晋,怎不去做梦来的更快些!
就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和纳兰元晋,可没有半丝可比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叫她低头,她偏不。
上辈子做过太子妃的人,嫁与纳兰家已是勉强,不入流的曹佳氏,她想都不会想。
暗夜沉沉,外面的景色被窗户掩上了,半点也看不见,耳边只有阵阵风雨声。
同样是黑夜,静宜突然想起,那个在围猎场的男人来。
每次他看着她时,眼底比黑夜还要暗沉,幽深冰寒。
但看着宁容时,却会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缱绻。
静宜脑子里一时是胤礽厌恶地看着自己,一时又是他浅笑着,对宁容伸出手的模样。
现如今,若说她后悔了,想让一切回到正轨,行不行?
“珍珠。”静宜哑着嗓子,低低地唤。
“奴婢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帮我递个消息给主子,就问她,我这里有笔交易,她愿不愿意做。”
珍珠顿了好久,想劝的话涌到嘴边,又尽数咽下,这才领命而去。
杜嬷嬷的事办得很顺利,借着伯府的旗号,不出两天,就把那醉汉和那起子暗门子都给压服了。
“贵人贵人,您往这边走,小心脚下。”
带路的小丫头,不知杜嬷嬷是什么来头,见她穿金戴银,面容端肃贵气,说是个当家夫人,也有人信的。
还以为这里头关押的女子,和她一样要倚门卖笑了。
怎的突然来了这样一个人,还亲自来赎她?
瞧妈妈恭敬的模样,小丫头对待杜嬷嬷,更加尽心几分。
小丫头长得甜美,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才十一二岁,就是瘦的厉害,浑身上下都没有二两肉。
她看人的时候,眼神里有好奇,不见贪婪,倒还算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押兰香的地方,是一处狭小的空屋子,门窗破旧,四处漏风。
索性现在是夏日,若是冬天,她恐怕都等不到杜嬷嬷来,就冻死在里头了。
小丫头麻溜地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上前一步,把铜锁一个个打开。
为了不让这人逃跑,妈妈可是下了功夫,用上了好几把锁。
“吱嘎”一声,木门打开。
杜嬷嬷站在屋外,探头向里看去。
里面空荡荡的,不过一个野草堆子用来歇息,铺的盖的,就别想了。
除此之外,就是个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的瘦弱女人。
“兰香?”她小心地喊,生怕惊扰了什么。
这声音不大,佝偻着身子的女人还是狠狠往里缩了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木莲马上来了,对、对,她马上来了,她会来救我的。你们再等等、再等等。”
她的声音极沙哑,含在嗓子里,有些含糊不清。
杜嬷嬷站在外间,还是博捉到了“木莲”两个字。
从前她和兰香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正是唤她“木莲”。
后头她嫁了人,冠上夫姓,人家都叫她“杜家的”。
等夫人去了,就再没人这么喊她。
眼泪唰地一下,夺眶而出,惯来精明的杜嬷嬷,头一次在人前露出弱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往前走了几步,耐心道,“你别怕,别怕,木莲来了,再没人敢欺辱你了,不信的话,你出来看看,我和从前长得可还像?”
杜嬷嬷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兰香听在耳里,只觉格外亲切。
她缓缓起身,向外迈了几步,终于见到了站在阳光底下的人。
“呜呜呜......你来了,你来了,我就说你定会来救我的......木莲,还好你来了......”
兰香崩溃大哭起来,伤痕累累的身子,不住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似的。
她长得清秀,身条又好,虽说徐娘半老,身上确实有种旁人不及的风韵。
小丫头站在一边,看这两个久别重逢的人,互相拉着手,失声痛哭,心里也觉得酸溜溜的。
这女人虽然前面遭了不少罪,好歹被赎出去了,看这两人关系这样好,以后出去了,必定不会过的差。
可是她呢?
小小年纪,在这个脏烂腥臭的地方,抬着头都望不见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头哭得越来越伤心,声音也逐渐盖过二人。
等杜嬷嬷帮着兰香把脸擦干净,小破院子里,就剩她一个人的哭嚎声了。
两人俱都停下动作看向她,“噗嗤”一声笑开了。
杜嬷嬷道,“你这丫头,又不是你被关起来,你哭什么?”
“我、我也不懂为什么哭,我就是心里难受。”小丫头擦擦眼泪,露出一双干净的眼睛,“这位姐姐,出去就能好好做人了......可我还要待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
“呜呜呜呜......难道我就不能哭吗?”
小丫头的话,倒叫两人都安静下来。
兰香惨不惨?
惨。
但又不是最惨的,这世上比她惨的人多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这个小丫头,懵懵懂懂开始就学着伺候男人,往后在这暗门子,还不知会遭遇什么呢。
夜幕降临,杜嬷嬷把兰香安置好,才赶在锁宫门之前,回到毓庆宫。
她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洗了一遍又一遍,又用了许多樱桃特质的药粉,确定身上都干干净净了,才敢去主子跟前。
彼时正殿里灯火通明,海棠、丹桂两个围着宁容,教她学刺绣。
“不对不对,娘娘您这里用错针法了。”海棠接过去,把这一针撤了重新绣,歪七扭八的花瓣,立马整齐许多。
瞥见杜嬷嬷进来,宁容连连摆手,“不来了不来了,我就不是干绣活的料,往后你们绣好给我就行了。”
“娘娘哪儿是不会绣,不过是觉着刺绣繁琐,想躲懒罢了。”
丹桂毫不犹豫地戳穿她。
“得,你这丫头如今也跟我没大没小了。”宁容佯怒瞪她。
丹桂可不怕,知道娘娘向来与她们亲近,笑得愈发灿烂,“娘娘,奴婢们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拉着海棠的手,一齐笑着退了出去。
“杜嬷嬷你看看,你离开不过几日,这两个小的就无法无天了。”
宁容眉眼是笑着的,语气温和,一点看不出发怒的样子。
“依老奴看,是娘娘纵着她们呢,也是丫头们的福气。”
杜嬷嬷说着,忽然想起那嚎啕大哭的小丫头来。
和她比起来,丹桂、海棠几个,能伺候娘娘,本就是天大的福气。
“事情办得还顺利吗?”宁容点点跟前的绣墩,让杜嬷嬷坐。
她目光落在杜嬷嬷身上,觉得她情绪不似很好,难道伯府的招牌竟也不管用?
“顺利、顺利呢!老奴去的时候,那老姐妹还被关在小屋子里,身上没一块好肉,想来是一直不肯低头,被里头的人打的。一路上还瞧见不少,年岁尚小的丫头们。”
“老奴刚刚瞧见海棠几个,下意识就想起她们来,唉,也是造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嬷嬷把一路上的见闻,都说与宁容听。
那些小丫头们也确实可怜,不过是身为女儿身,怎的就要遭遇这些。
宁容一时有些唏嘘。
放在现代,这种魔窟直接报警一锅端了就是。可在古代,这种可是正儿八经的营生,背后都站着了不得的人物。
小老百姓们别说报官,就算上达天听也没用。
宁容心底有个模糊的想法,一闪而逝,快得压根没抓住。
见她久久无言,杜嬷嬷倒先懊恼上了,“瞧瞧,都是老奴的不是,打了个茬,倒把正事给忘了。”
杜嬷嬷随后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块半新不旧的帕子,连同一封信,递给了宁容。
“娘娘,你看,这是兰香交给老奴的。这上头的绣样,瞧着正是大小姐的手艺。这信老奴没看,约莫也是大小姐写的。”
“说来也巧,那日兰香随着他男人进府,是去和大管家禀报庄子上的事宜,哪成想正巧碰见了您和大小姐起了争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小姐一时失手,把您推入了水中,随后秋蕊来了,才和大小姐一起,把您给救了起来。”
“具体为什么争执,兰香也不得而知了,她当时等人全走光了,才出来捡走了这一方帕子。”
“这信却是机缘巧合得来,是大小姐要往外递消息,被她中途截胡的。”
宁容从杜嬷嬷手里接过帕子,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是个普普通通绣帕,上头绣着猫扑蝴蝶的绣样,她不善刺绣,看不出这技法之间有什么区别。
但既然杜嬷嬷认定是静宜的,定然有十分把握。
“好,东西就留在我这里,后面的事,我会再找人核实的。”
“是,老奴告退。”
宁容的回忆里,只有她和静宜起了争执,随后不小心落水了。
如今根据兰香说的,两人确实起了争执没错,但落水,是静宜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若没记错,在原主的记忆里,静宜和她一向要好。
同没了母亲,彼此惺惺相惜。
到底为什么,感情甚好的一对姐妹会反目成仇?
她又拿起先前放在一旁的信封,想来所有的疑惑,在这封信里,会有个确切的答案。
宁容缓缓展开,眼神落在信上,瞳孔紧缩。
晚上太子忙于公务,让小太监递了口信,说是要独自歇在书房了,让她晚上别贪凉,早点入睡。
宁容自然也对着小太监仔细叮嘱一番,实则心里无可无不可。
晚上她一人躺在床榻上,缓缓入睡,突然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不是她,她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姑娘在池边起了争执。
“大姐姐,你明知我和元晋早就互许终身了,为何还要找阿玛讨了这门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抓着静宜的袖子,不肯放她离开,小姑娘双目通红,显然没想过,最先背叛她的竟然是和她互相依靠的姐姐。
静宜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冷静,“难道当太子妃不好吗?你知道我为了推你上太子妃之位,费了多少心血吗?”
“宁容”愤恨地咬牙,“别说什么为了我好,其实是你不能让这个位置,落在小曹佳氏的女人头上,才非要推了我出去!”
“或者,你早就背着我偷偷喜欢了元晋,送我去当太子妃,只是为了和元晋在一起。”
许是被人戳中的心事,静宜脸上有慌乱一闪而逝,她苦口婆心地劝。
“当太子妃有什么不好?旁人求都求不来,呼奴唤婢,绫罗绸缎,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
“你想要就拿去!你去啊!”
“宁容”气急了推她,可她力气小,半天都没推动静宜。
反倒被静宜一把推入水中。
铺天盖地的池水,把她淹没,她在水里面,想呼吸,却处处是水,把她包裹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拼命挣扎:“大姐姐......咳咳......大姐姐,救我......”
隔着水,她却只看见静宜漠然伫立的身影。
“呼呼”宁容乍然醒了过来,嘴里直喘气,闭上眼,仿佛还能感受到窒息之感。
“娘娘,可是做梦了?”
丹桂急急进来,点了灯,调了蜜水给她。
灯下宁容脸上都没汗水粘湿了,眼底带着惊惧。
丹桂小心地拍拍宁容的后背,“娘娘别怕,不过是梦而已,奴婢在呢。”
宁容点点头,抬手喝了一口蜜水,才觉得缓了过来。
刚刚那些,大约是原主死前最后一段记忆了吧?可惜她刚过来时记忆缺失,否则不会容静宜蹦跶到现在。
“什么时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卯时了。”
“嗯,伺候我洗漱吧,今日须得去太后处请安,再睡下去恐怕耽搁了时辰。”
宁容垂下眼,眼神落在手腕处,眼底幽幽暗暗,看不清情绪。
“好,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您拿衣裳去。”
宁容行至太后殿中,大福晋已经在了,见她过来,眼神亲昵。
“太子妃,你可来了,我和娘娘正说你呢!”
那日大福晋高热,是宁容替她请了御医,又喊了大阿哥回来,她如今见了宁容,自然比先前更热络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太后请过安,落在在大福晋正对面,宁容好奇道,“说我什么?大嫂子该不会和娘娘编排我吧?”
“怎么会?若真这样,我成什么人了?”
大福晋嗔她一眼,见她容色更甚,想到宫外太子夫妻恩爱那些传闻,心底不是不羡慕。
她和大阿哥成婚已久,虽说生养了几个女儿,夫妻间却算不得恩爱。
她一颗心扑在他身上,他的眼睛却不知扑向了哪里。
大抵还是没有个儿子的缘故吧,大福晋饮一口茶,想着对策。
“你俩个倒处得不错。”太后人老眼利,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小的关系比从前好了许多,心里也为她们高兴。
嫁入皇家的女人,都苦,希望她们能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那当然,太子妃宅心仁厚,对我这个嫂子无一处不妥帖,我这不就投桃报李了么!”
没有大阿哥在,大福晋显得更活泼,俏皮话也会说,倒不似在围场那般木讷。
宁容抿嘴笑,“你若真要投桃报李,我这儿还真有一件事,不知道大嫂子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慈爱地看来,奇道,“你与其求她,不如求我。你只管说,但凡能办到,皇玛嬷必定不会推辞。”
“如今我算看出来了,娘娘疼太子妃更甚于我。”大福晋笑着佯装吃醋。“您问都不问,这就许下了?若是太子妃朝您要金山银山呢?”
“大嫂子也太高看我了,金山银山怎的够,我非得把皇玛嬷的库房搬空不可!”
“那敢情好,你搬的时候,可别忘了招呼我,咱俩一起,还更快些。”
两人一通话,把太后逗的直笑,她拿手点点这两个,“你们呐,一个两个都是皮猴!”
待笑过了,宁容才缓缓开口,“娘娘,孙媳还真有事求您,不拘您和大嫂子,一准能帮我促成这事。”
“孙媳娘家有个大姐姐,和我感情甚好,如今我有了归宿,自然也盼着她有个好人家。”
“她原是定了纳兰家的纳兰元晋,本是极好,可纳兰家不知怎的,愣是耽搁到如今,三书六礼都没走完。”
“咱们女人家,花期本就短,哪里经得起这么一直耗?”
“所以你想求我去做这个媒人?”大福晋道。
宁容摇头,“也不是,就想问问,中间可是出了什么变故,若是能解决,还是尽快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笑起来,眼里的暗光一闪而逝,语调轻轻的,“倒是妾身这个大姐姐,是个痴心人,竟然非君不嫁呢!”
太后沉吟一瞬道,“如此便是那纳兰家不对,既然定了亲事,为什么不早早成婚?”
“也罢,这事不用你大嫂子,哀家下一道旨意,让他们尽早成婚可好?”
“那可太谢谢娘娘了,娘娘真是活菩萨,救苦救难来了!”
宁容眼睛完成一弯月芽,款款一礼。
大福晋一把把她拉起来,“你呀,娘娘先时说你是泼猴,我还为你抱屈。如今看来,果真是个泼猴没错了!”
宁容浅浅笑着任她们打趣。
不是想嫁给纳兰元晋么?
就让你嫁,有太子拦着,纳兰元晋在他精心张罗的犄角旮旯里,且有得磨呢。
山高路远,又是个娇娇女子,说不得路上就有了什么意外......
第28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宜最近很是着急,她几次三番递了消息出去,却都没有回应。
连着下了几天雨,偏院里到处都湿哒哒的,实在不适合人居住。
珍珠在外间踩着雨水,“踢踢踏踏”而来,感受到身后的罗裙又湿了,她厌恶的拧起眉。
整个伯府,恐怕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丫鬟。
下过雨以后,偏院地上都是一个个小水洼,每次出去非把自己弄得半身泥泞不可。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住的,不是什么偏院,而是山间寺庙呢!
有心想让大姑娘服个软,早些离了这个鬼地方。
大格格却似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硬要赖在这里似的。
可她们和正院对上,和那什么虫子挡什么车有什么区别?
亏大格格还念了许多年的书,懂的道理,还没她一个丫头多。
“如何了?可有主子的消息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宜转过身来,脸上没了沉静之色,动作间难掩焦躁。
她把自己困在这里,就是为了和小曹佳氏抗争到底。
原以为阿玛会顾着石氏的面子,多少顾虑她几分,谁成想,这么多日过去了,竟和小曹佳氏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更可怕的是,她递出去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不知道是对方没收到,还是她这边的暗桩子出了事。
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倚仗,她也没把握能在小曹佳氏手里讨到好。
珍珠叹气,连裙子都来不及换,忙忙回答道,“不曾呢,大格格,咱们还是先想法子出去吧?在这里呆的久了,恐怕连老爷都要忘记您了。”
这个小偏院子,珍珠实在待够了,她期盼地看着静宜,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
见她不说话,珍珠再接再厉,“咱们的消息递出去没回应,会不会中途被夫人拦截了?若是把主子暴露了......”
静宜的身子微微颤抖一下,脸色凝重起来,她抬脚踏出小院,“走,我们去夫人的正院!”
宁容今日有些犯懒,整日呆在正殿里,哪儿都不想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底下的丫头们只以为上次围场回来还没调养好,只樱桃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却半个字不敢向外吐露。
丹桂领着秋蕊几个下去了,留樱桃在这里把平安脉。
小姑娘神色严肃,给宁容把脉的指尖都微微有些颤抖。
宁容半躺在塌上,神色慵懒,她身穿大红织金锦裙,雪肤花貌,华贵无双。
她笑道,“不过是把个脉,怎的有种上刑场的架势?”
樱桃不吭声,抿着唇,深吸一口气,平稳心绪。
她拧眉把手搭在宁容左手手腕上,许久之后,重新换了一只手。
夏日午后,本就困顿。
殿内小角落里放置了冰,暖暖的风吹进来,入了内室却变得清爽宜人。
宁容吹着风,舒服地眯上眼,昏昏欲睡。
忽听樱桃压制不住兴奋道,“娘娘,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这才抬眸看她,小姑娘眼里闪烁着光,目光紧紧停留在她身上。
若不是还要瞒着人,这丫头恐怕恨不得跑出去叫喊两圈,嚷得人人皆知。
宁容白皙圆润的指腹,轻轻搭在小腹上,片刻之后,才慢慢悠悠舒出一口气。
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算没有亲人了。
希望这孩子,真如樱桃说的,是个女孩才好。
晚膳时,太子过来,宁容才穿了衣裳起身,脸上还带着倦意。
胤礽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
小女人脸颊泛红,清丽无双,一身大红色把她衬得肌肤如玉,见他盯得久了,便狠狠瞪他一眼,更显娇媚。
宁容这下彻底放开了,反正她有孩子了。
太子也就失去了他的功能,往后在她这里,他可别想得到什么好脸色。
胤礽没觉得自己被慢待了,反倒觉得太子妃比从前更放开了些,偶尔对他耍小脾气,让他有种新奇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前经历的夫妻模式是“相敬如宾”型,宁容这样丝毫不介意把好的、不好的,都展露给她看。
反倒让他觉得,这才是真正夫妻一体该有的模样。
每日处理完政事,到了宁容这里。
他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休息过后,第二日再去处理那些麻烦事,也不会觉得劳累。
他已然习惯了事情一办完就来找她,好像不受她几回冷眼,就觉浑身不舒坦似的。
若宁容知道他怎么想的,定要骂他一句,“贱皮子!”
男人就是这种东西,把你放在心里、依着顺着、细心呵护,他对你弃如敝履。
等你开始不上心,只拿他当个工具人对待了,他又开始处处展现自己的温柔体贴。
胤礽坐在宁容身边,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他也发现宁容比平时更怠懒了,眉眼含笑道,“旁人都春困,怎的到你这里就成了夏困?”
宁容除了贪睡,还有个最明显的改变,就是贪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她眼巴巴地等着丫头们给他上菜呢,跟太子说话也爱答不理。
“原本这时候该陪着太后娘娘躲出去避暑了,这不是今年有事,耽搁到如今还不得走么。”
胤礽摸摸鼻子,他心里明白这个“有事”是指什么。
无非是今年恰逢大选之年,不到月底恐怕就会有秀女进宫了。
太子妃这会儿同他耍小性子,约莫又是担忧又吃醋吧?
生怕毓庆宫进了新人,他就忘了她?
太子有点高兴,等樱桃把菜都摆齐了,率先盛了碗汤给她喝。
胤礽长得好皮相,就连手都比旁人好看些,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圆润的指尖拿勺,一举一动优雅清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容瞥他一眼,又默默移开目光。
确实要大选了,这头猪端得好相貌,不知道要便宜哪块白菜去。
等汤碗放置她跟前,宁容就根本顾及不了这个问题了。
樱桃这小丫头,最是贴心,明着没法说,几日前从吃食上就开始替她养身子了。
今儿有一道酸笋鸡皮汤,是樱桃拿最嫩的鸡皮和秘制酸笋制成的,鸡皮使汤不过于太素,酸笋又使鸡皮不过于油腻。
两两搭配,酸辣爽口,很是适合宁容现在吃。
宁容吃汤的动作不算慢,却很优雅,一口接一口,很是赏心悦目。
“太子妃这般,旁人不知道的还当孤饿着你了。”
胤礽见她眼神盯着碗,嘴里打趣她,手上动作却不慢,不停给她夹菜,添汤。
太子夹的好几样,都是宁容想吃的,她对他感激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杏眼弯成一弯月芽,亮晶晶的,像有星星在闪烁。
胤礽脸色更加和缓了几分,面上也不自觉带上笑意,“就这样好吃?连话也不和孤说了。”
宁容垫了肚子,倒也不那么饿了,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她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他,“殿下这却是冤枉妾身了,还不是殿下在这里,妾身才会胃口格外好。且这些都是殿下夹的,妾身定要吃完才行。”
胤礽何时听过这么直白的话?
往日那些女人大多都是媚眼如丝,不动声色的勾引。
哪有人像太子妃这样直白的?
他面色不动,耳朵尖却红透了。
长辫子编于脑后,半点遮挡也没有。
他心如擂鼓,生怕叫太子妃瞧了去,夹菜夹的越发勤快,直把她的碗堆得都冒出了尖尖才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眸盯着太子妃乌黑的发顶,突然觉得有人就连脑袋的形状也长得和他心意。
宁容无暇顾及他,一筷一勺,把自己喂的肚子溜圆。
她有些忧心,樱桃这么个喂法,会不会不到生产的时候,就把她喂得小猪似的。
虽然她没想着在胤礽这里得宠,但是穿衣裳也不好看呀。
等阿哥们都娶媳妇了,一个个往老祖宗跟前一站,旁人都细细瘦瘦的,就她壮壮实实,可不就把她显出来了?
宁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暂时没顾上太子。
胤礽见她没察觉自己的异样,既侥幸,又觉得失落。
他沉默着用完了饭,有些负气道,“孤还有正事要处理,夜间就歇在书房了。”
他等着她挽留他。
以往那些女人,他处理公务的时候,要么各种叮嘱挽留,要么送汤送粥表示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妃应当也会这样吧?
胤礽穿着明黄色常服,站在廊下,宫灯把他的脸照的俊美如神祗。
都说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换了男子也是一样的。
宁容的目光,很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段,直把他盯的浑身冒火,耳朵尖都快滴出血来,才挪开视线。
片刻后她摆摆手,“殿下去吧,晚上多盖着些。妾身昨夜没睡好,正好想早早睡呢!”
胤礽从里面听出了不想他过来的意思。
他顿时气结,薄唇抿起,“那好,孤就不打扰你了,明日孤去秋氏那看看,也不过来了。”
他有些负气,说这话的时候,余光落在她脸上,生怕错过她的表情。
他想着,只要她露出一点不愿意他离开的想法,他今夜就不走了,明天......明天也不走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晓得小女人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应该的,她待小格格极好,殿下多去看看也好。一日不够,多歇两日都可以。”
胤礽狭长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他确定她是认真在说这话,也确定她对他没有丝毫不舍,或吃醋的情绪。
他沉下脸,风雨欲来,咬牙切齿道,“那好,孤走了,不牢太子妃费心!”
他说罢,头也不回地没入了黑暗里。
前后伺候的太监们,愈发躬着身子,小心翼翼。
宁容再迟钝也知道太子生气了,她问樱桃,“可是我说了什么话,不妥当?”
您句句都不妥当。
这就不是一个眷恋丈夫的妻子该说的话。
樱桃目光在宁容小腹上停留一瞬,硬着头皮,“没有丝毫不妥当,娘娘说的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觉得不错,许是前头的事情太过紧急了,太子这才脾气不好。”
宁容煞有其事的点头,“咱们也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今儿就一直没睡饱。”
樱桃跟在身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都默默咽了回去。
罢了,娘娘身子重,像如今这般吃好睡好才是最好的状态。
身子重的宁容,身轻如燕地回了寝殿,开开心心地沐浴睡觉,不到片刻,便把太子生气这回事,抛之脑后。
太子在书房里,点着灯,手边放着一摞奏章。
都是皇阿玛批阅过给他拿过来的,是存了让他学习的心思。
半个时辰过去了,太子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德住。”他沉声喊。
“殿下,奴才在呢,您可是要歇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住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回话。
太子从太子妃那处回来就有些心气不顺,他们这些次伺候的人,比平时更加小心谨慎。
太子没说话,眼睛瞥向门口。
德住把头埋得低低的,并没有发现太子的动作。
太子额头青筋跳了跳,咬着牙,问,“太子妃可有递什么话来?”
他气呼呼地去了书房,她就没什么表示?
不该学着旁的人,送点热汤热水什么的?
或是派人过来,明里暗里地暗示他,要早点回去就寝?
女人巴上来的时候,他嫌烦。
宁容这么不闻不问,他就更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猛地把奏折合上,气鼓鼓地坐在塌边。
“罢了,伺候孤就寝吧。”
“是,殿下。”
胤礽躺在床上,月光柔柔地洒进来,床帐里没有熟悉的馨香,半边都空荡荡的,他觉得不习惯。
他竟然就这样瞪着眼睛到天亮,一夜未眠。
等早上德住进去伺候,发现太子周遭的气息,比昨夜更森冷几分。
他浑身一凛,赶紧对身后几个不长眼的摆摆手,生怕他们触了太子的眉头。
静宜第一天晚上,去找小曹佳氏,吃了一个闭门羹。
她带着丫头,无奈回了偏院。
等第二日,天不过蒙蒙亮,就去正院等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好了,若是小曹佳氏不见她,她就在院门口站一整天,非要等她愿意见她不可!
“嬷嬷,嫡额娘可起了?”
静宜站在廊下,问替小曹佳氏守着门的陪嫁嬷嬷。
“哟,是大格格呀,您今儿怎的来了?”庄嬷嬷似笑非笑扫了静宜一眼,抬头看看天色,讽刺道,“还来的这样早?”
“昨日爷歇在正院,福晋且没有这么早起呢!”
“大格格要不先回去吧,待福晋空了,老奴再去传唤您?”
庄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静宜,眼底没有丝毫尊重。
本来还碍着大格格许是会得一桩好亲事,而善待几分呢,如今夫人出手,这一位恐怕再难有翻身的日子。
庄嬷嬷说起话来,越发没有顾忌。
静宜端庄的笑脸一僵,她这会儿回去了,小曹佳氏会见她才怪,她巴不得自己老老实实在院子里等着呢,最好一辈子老死在偏院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脸上扭曲一瞬,很快平复下来。
“阿玛在也好,我正好有些事想和阿玛商量。”
“老奴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成了年的女儿,巴巴守在父母门口的。”庄嬷嬷瞥她一眼,“如此可不体面呢!”
“你!”珍珠气极了,伸手指着庄嬷嬷。
静宜咬牙一把拦住她,扯出一丝笑脸,“嬷嬷自去忙吧,我在旁边的暖阁等着就是,待嫡额娘醒了,麻烦嬷嬷通报一声。”
她一个眼色过去,珍珠不情不愿地掏了个荷包,放在庄嬷嬷手里。
庄嬷嬷拿着轻颠了两下,脸上这才带了两分笑,“大格格这边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暖阁里什么都没有,不过瓜果点心了,就是茶水都没一盏。
连珍珠都有些后悔过来了,静宜却耐着性子一直等。
直到天光大亮,小曹佳氏才肯见她,但石文炳已经不在了。
想来听说她过来了,这才早早躲开吧?
静宜本还对父亲有所希冀,见此,最后一点希望也不敢抱了。
跟着丫头入了内室,抬头就见小曹佳氏坐在上首,她穿的鲜亮,一身玫瑰红的衣裳穿在身上,娇媚可人,混不似三十来岁的人,说是新婚的妇人,也无人怀疑。
静宜收回目光,端端正正地行礼问安,她也不过略点一下头。
“哪阵风把咱们大格格吹来了?来之前竟也不提前禀报?瞧瞧,咱们大格格的规矩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小曹佳氏慢悠悠地喝茶,话怎么扎心怎么说。
见静宜主仆两个一脸菜色,比夏日里喝了酸梅汤还要凉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爱住偏院么,那就住啊!
这种把戏除了为难她自己,还以为能威胁到谁?
静宜沉住气,不咸不淡地,“嫡额娘说得没错,可不是好规矩么,如今这府里上行下效。”
“放肆!”小曹佳氏狠狠拍一把桌子,差点怒极了,把茶盏摔地上,“你就是这么跟嫡母说话的?真该叫老爷回来瞧瞧,你们平日里是怎么待我的,省得倒叫他以为,是我苛待了你!”
“女儿不敢,不过女儿还是想问问嫡额娘,您说的‘你们’都指的谁呀?不知道太子妃算不算在这里面。”
静宜讽刺地勾起嘴角,丝毫不让。
上辈子她或许还会被小曹佳氏骗过去,再来一次,还当她这么好打发?
满府里,除了她和宁容,其余这些个,哪个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要么外头都说,石大人的继妻,笼络夫君是一把好手呢!
“你!无法无天!太子妃岂是你可以编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曹佳氏手指伸得极长,恨不得戳到静宜脸上去。
静宜扯扯嘴角,“女儿不敢。”
嘴上说得仿佛和宁容很亲近似的,实则她们关系到底怎么样,没人比静宜更清楚。
上辈子她或许还会疑惑,为什么明明小曹佳氏和宁容的母亲出自一门,进了府待宁容却与她一般无二?
名义上是姨母,待她却连普通人家关系疏离的继母都不如。
“哼,算你还有几分自知知明。”小曹佳氏目光看向自己新染的丹蔻,语气漫不经心,“说吧,你来找我可是想通了?大格格,我那娘家侄儿有多出色都不用我说,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不说是一门好亲事?”
“这事就是捅到伯爷那里去,也挑不出半丝不对。”
“确实是‘好’亲事,可惜嫡额娘您那侄儿酒色俱全,谁若嫁进去,和跳入火坑也没什么分别。”
静宜身子绷得笔直,整个人呈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
若不是她把规矩礼仪刻在了骨子了,很想上去揪着小曹佳氏的头发,问问她说这话亏不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那侄儿若真有这样好,为什么不干脆说给淑慧。
他们表兄妹,亲上加亲,不是更好?
“大格格既然不是想通了,还来我这里做什么?庄嬷嬷,替我喊了老爷来,他这个女儿,我是半句都说不得了!”
小曹佳氏猛地站起来,娇俏的脸上满是怒气,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她娘家人好不好,还轮不到一个小丫头置喙。
她说着就要哭,雾蒙蒙的眼睛里,蓄满了泪,迫不及待要在石文炳跟前表演一番。
庄嬷嬷点头应下,就要转身而去。
“慢!”静宜往前走两步,眼神落在小曹佳氏脸上,意味不明,“嫡额娘,女儿有几句话,想单独对您说,不知可否?”
小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只穿着家常衣服,她慢慢靠近,小曹佳氏无端感觉到一股压迫力。
她抬起头,正和静宜无悲无喜的目光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底冷笑一声,这丫头约莫又想弄鬼,她且看看她要唱什么戏。
小曹佳氏收了泪,再抬头,脸上哪有半丝痕迹。
做戏的功夫十足,叫人叹为观止。
只见她寒着脸摆摆手,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你想说什么?”
“嫡额娘娘家侄儿再好,于我也不是良配,既然纳兰公子已经提亲,不妨成全我,往后我记下嫡额娘的恩情,定有回报。”
“你觉得我信你还是更信我女儿?”小曹佳氏走下来,细长的手指搭在静宜肩膀上,语气森寒,“静宜啊,你如今还能选择嫁回我娘家,不过是因着你有一副好相貌,我那个傻侄子正好看中罢了。”
“你若是不识相,便是活不到出嫁那日又如何?我石府也就多出一副棺材!”
“谁叫你没有宁容命好,有本事你也去当太子妃啊?”
小曹佳氏的指甲上带着甲套,尖尖的一段在静宜脸上滑动,她的力道但凡大一点,就能把这张俏脸划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宜却视若无睹,“嫡额娘......十五年前,太子妃的母亲果真是难产之后体弱,因病而亡吗?女儿怎么听说......”
“你闭嘴!”小曹佳氏一把掐住静宜的嘴,眼神癫狂,“再敢吐露半个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静宜吃痛,拼命挣扎,狠狠甩开小曹佳氏的手,“行啊,你大可以试试,只要我一死,立马会有人替我递消息给太子妃,不知嫡额娘愿不愿和女儿赌一把?”
小曹佳氏双目通红,困兽一般在原地转了两圈,“好!好!老爷养的好女儿!”
片刻后,她冷静下来,咬牙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静宜冷静开口,“第一,我额娘的嫁妆,须得放在我的陪嫁里,一分不少的让我带走!”
“可以,就她那三瓜两枣,我还不看在眼里。”小曹佳氏不屑道。
“第二,我要和纳兰元晋成婚,越快越好,你们谁都不许阻挠!”
小曹佳氏咬牙,“行,我的女儿这样好,不愁好亲事。”
“第三,我身边人的身契都给我,月例我自己出,往后她们不是伯府的人,只是我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小曹佳氏狠狠瞪着静宜,恨不得咬下她一口肉来。
静宜这才笑起来,浅浅一福,“多谢嫡额娘,女儿这就告退。”
她说罢,抬腿而出,身后传来小曹佳氏摔杯子、砸碟子的声音。
静宜抬头便看见湛蓝的天空,她弯了弯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太子那条路走不通,她就换一条。
纳兰元晋前程不差,位极人臣之日,就是她扬眉吐气之时!
宁容,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挑你心上人的。
只是他恰好是,我为数不多,可以够到,改变上辈子命运的存在。
何况你还可以享好几年太子妃的福呢!很公平的,不是吗?
几日后,纳兰府上迎进了石府的媒人,说领了女方八字来,两边正登对,要尽早把婚事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夫人很是欢喜,没问过元晋的意见就定了婚事。
纳兰元晋知道以后,便回到房中便闭门不出,连续三日不吃不喝。
“少爷少爷,您快开门呀,您别为难小的了。夫人说了,您若是还不肯出来,不肯进食,就要揭了小的的皮!”
“少爷少爷......”
小厮在门口把门拍的“啪啪”响,里面却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无。
二夫人身边的嬷嬷,急急过来问,“怎么样,少爷吃午膳了没有。”
小厮生无可恋的摇头,“不曾。”
两人正急着商议对策,就听见周遭的小厮、丫头们都对着外头行礼,嘴上喊着“二老爷安。”
青松头皮一麻,一转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奴才给二老爷请安。”
“起来回话,少爷今日还不曾用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纳兰揆叙久经官场,不怒自威。
一句话下来,小厮的额头恨不得贴到肚子上,身上冷汗一阵一阵的,很快便把里衣浸湿了。
“回、回二老爷的话,不曾。”
纳兰揆叙冷笑一声,抬步上前,猝不及防一脚踹向门扉。
不算新的木门“吱嘎”两声,狠狠砸在地面上。
小厮在背后默默咽了口口水。
二老爷明明在工部任职,为什么脚劲儿这么大,若是这一脚踢在他身上......
小厮哆嗦两下,退得更远了些。
纳兰揆叙入了内室,就见元晋还裹着被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他气急了,一下揭开被褥,找了茶盏来,不管冷热,兜头往元晋头上浇。
“清醒了没?现在清醒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纳兰元晋“唰”地坐起身,满脸颓丧地和纳兰揆叙对视。
片刻后,他只着里衣,光脚下地行礼。
“纳兰元晋,为父问你,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作为,可有考虑过你额娘?”
“大男儿该以事业为重,你如今这般,我若是你的心上人,也定然看你不起,不愿嫁你!”
元晋被骂得面红耳赤,而后呆呆地看着纳兰揆叙,“阿玛......竟知道?”
纳兰揆叙看蠢儿子红着眼眶,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终是有些心软。
“元晋,这世上之事,都讲究缘分。你和她有缘却无分。大男儿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阿玛先时让你游学,你竟半丝感悟也没有?”
元晋攥紧拳头不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和宁容青梅竹马,互许终身。
他早就想过,宁容嫁来之后,他的这处院子该如何改动。
她喜欢花,那便在窗台前种满鲜花,让她一开窗就能闻见花香。
他还要在院中给她置办一架秋千,她爱热闹,秋千荡起来,就能看见外面人声鼎沸。
他还要带她四处游历,做官也罢,游学也罢,带着她看尽美景,尝尽天下美食......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回来以后,戛然而止。
他爱她,深入骨髓那种,愿意放弃身份,带着她一起离开,四处逃命那种......
可她看他的神色里,已经再也没有了爱慕。
元晋不傻,可他却愿意一再为她努力。
但他是真的失去她了,不日就要娶旁的女子......
只要一想起过往,心脏就抽痛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看着儿子苍白瘦削的面容,纳兰揆叙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元晋,你额娘只是过于担忧你,娶妻是早晚的事,早早定下也好。”
元晋眼睫一颤,猛地抬起头,“阿玛,我不想娶妻,再给我一点时间。您说男儿志在天下,但在这之前,我想再见她一面,阿玛,儿子求您......”
“好,只这一次。”
太子连着两日都没来宁容这里,去看过秋氏,连晚膳都不用,就自己把自己圈在了书房。
宁容眯着眼睛喝酸梅汤,见丹桂进来,问,“去哪了?”
“奴婢去给殿下送酸梅汤......”
丹桂无奈摇头,太子都不来后院了,娘娘怎么半点不着急。
后院的格格们为了争宠,可是送了好几回汤水了,为了不让她们正殿落于下风,她和秋蕊两轮换着,一天就跑了好几趟。
宁容站起身,一席烟紫色的轻纱宫缎缓缓垂至地上,她奇怪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雨过之后更热了,外面烈日当空,蝉叫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怎的不热吗?外面太阳大的都快把人烤化了。”
丹桂、秋蕊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对方鬓角汗湿的狼狈模样。
丹桂道,“娘娘奴婢们怎会不热,可后院的女人们都派丫头去了书房,咱们不去,岂不是显得您半点不挂心殿下?”
“虽说您确实半点不挂心,但咱们不能让人看出来不是?”秋蕊小声嘀咕。
宁容伸手点了点两人,“你们呀,如今连我的主都敢做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洗漱,一头汗,粘着不难受啊?”
丹桂、秋蕊笑嘻嘻看了眼彼此,行礼退了下去。
“娘娘,这不是正说明,丫头们心里有您,生怕您吃亏?”杜嬷嬷绣着花,笑着搭话。
“我看她们是闲得没事干!”宁容在内殿里走动了几步,流纱一般的裙子层层漾开,霎是好看。“如今正是大暑时,宫女们的衣裳都不够透气,回头我开了库,找几匹出来,你们看着缝制,只不违规,随便你们怎么穿。”
“如此也够她们忙一阵了。”
杜嬷嬷笑看她一眼,“娘娘,您说这么多还不是心疼她们?”
“照老奴说,您把心思放在殿下身上一二,殿下还不被您吃的死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宁容挑眉,“罢了,罢了,太累了,如今这样便好。”
“他忙他的去,我自逍遥自在,岂不是好?”
“咱们两个互不耽搁,这才是神仙眷侣呢!”
宁容脑海里乍然浮现太子幽暗深邃的眼眸,她眨眨眼,把心底萌生的一点想法,迅速掐灭。
别想了,正如她自己说的,如今这样才是最好的状态。
晚膳时,太子自然也没出现。
宁容自己把自己喂饱,趁着温度降下来,天色又不算暗,拉着丫头们逛园子。
多吃饭,多走动,这应当就是怀孕应该做的吧?
这事除了樱桃和她,再没第二人知道。
宁容却心安理得的,开始了养胎生涯。
主仆几人行至毓庆宫后头的小花园,这里树荫森森,花开遍地,人少清静,正适合散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迈着步子往里,余光里骤然出现一个人影来。
不等她往后,樱桃已经护在了她前面,“是什么人?还不出来给太子妃请安?”
来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赫然是穿着一身侍卫服的纳兰元晋,他抿着唇,神色憔悴。
丫头们极有眼色地四散开把风,不打扰两人说话。
纳兰元晋好好收拾了一番自己,看起来却还有颓丧,他眼睛控制不住一般,流连在她身上。
一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脑子里的架势。
他嗓音暗哑,“容容......你近日可好?”
阿玛许了他见她一面,甚至不惜动用宫中暗线,可真的面对面了,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可以看出来,她应当过得极好,眼角眉梢自然舒展着。
紫色的纱裙和她配极了,站在花园子里,像是个误闯人间的精怪。
宁容拧着眉,真不知道该和这个,一心想带她私奔的少年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原主,可她知道,他很爱原主。
正是因为这样,她不能任他靠近。
总不能意外占了人家的身子,连人家的心上人也占了吧?
不管纳兰元晋知不知道,原主已经不在了,会回应他,一样爱慕他的女子,已经不在这天地间了。
“容容,我父亲答应我把婚事退了......我现在还不想成婚......”
纳兰元晋艰难的开口,他不止现在不想成婚,这辈子都不想成婚了......
少年丧着脸,眉眼像是要哭一样。
宁容看着他,心脏突然紧缩。
她马上明白,这不是她的情绪,而是原主残存的情绪。
她脸色一变,元晋马上感觉到了,他上前要扶住她,手还未伸出去,却被宁容打开了。
“纳兰元晋,我已经成婚了......”她直起身,清冷地眼神扫在他身上,冷淡道,“我知你心里难受,不管你愿不愿愿,事情已成定局,你只当我死了罢......如今不想成婚恐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告诉纳兰元晋,她替他和静宜在太后处求了懿......
还要再说下去,宁容呼吸一滞,竟然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难道,原主根本就不想纳兰元晋成婚,尤其是娶静宜?
是啊,原主死在静宜手里,又怎么会允许静宜和纳兰元晋在一起?
宁容顿时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求婚的旨意还未降下,或许还有挽回的可能?
“你如今不想成婚,往后再成婚也就罢了......”
她再开口就顺畅多了,宁容心中一定。
元晋并不知晓宁容此刻正在拼命想法子,好叫这桩亲事作罢。
他只听见了,她让他以后再成婚......
所以,她还是盼着他成婚的,哪怕另外一人不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撕扯开了,疼地厉害,一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喉头腥甜。
他艰难地行礼,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想再看见她那张嘴里,再说出任何冷酷无情的话了......
宁容被他吓了一跳,往前迈了一步,又很快停住了。
她认真道,“纳兰公子......宁容在你回来之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元晋转身,往回走。
每一步,重若泰山。
他不懂,他怎么能把她当做死了一样呢?
明明她就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只不过另嫁他人了......
元晋心口一痛,“哇”地吐出一口血。
德住站在太子身后,瑟瑟发抖。
他没想到,太子从御书房回来,听闻娘娘送了汤,喜不自禁地要过来陪娘娘用膳,竟然会正好碰见这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没有看见太子的脸色,只在他身后,就能感受到太子身上,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怒气。
第29章
“纳兰公子......”
看着他吐血,宁容喃喃地往前迈了一步,不知该不该伸手扶住他。
元晋勉强站稳了身子,背对着宁容,声音孤寂冷清,“我没事......容容......我走了......”
他说着步子慢慢往前,从小花园一直走到月亮门,中间都不曾回过头看她。
宁容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在心中疯狂涌动,把她弄得酸涩不已。
她轻声呢喃,“既然这样舍不得他,为什么甘愿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容的丫头们站在四处,她一动,丹桂的视线更开阔了。
一股人影树梢后面一闪而逝,借着月色,能勉强看见一簇明黄色的衣阙。
她揉揉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些,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丹桂心中一紧,突然有了个猜测,额上冷汗滚滚而下。
宁容回了正殿,还有些心神不宁,心中一片酸涩,久久不能平息。
原主大概也很爱纳兰元晋的吧?
不然她一个闺阁女子,为何会与他互许终身?
可若不是她穿了过来,按照原本的轨迹,圣旨已经降下。
原主除了嫁给太子,还能有旁的选择吗?
可她还是为这对阴阳两隔的苦命鸳鸯,唏嘘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丹桂给宁容卸了发钗,一边帮她疏通头发,一边悄悄在她耳边道,“奴婢适才在小花园子里,看尽一簇明黄色的衣阙......”
宁容一愣,抬眼看她。
丹桂坚定地点头,确认自己没看错。
“奴婢正要提醒您,可再看过去,那边已经什么都没了。”
难道是太子来了又走了?
若真是太子,以他的脾气,不会什么都不做。
她不怕他为着这事来找她。
她不是原主,不管他从哪个角度看,都只能看见她对纳兰元晋的冷淡和抗拒。
可他若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纳兰元晋身上呢?
宁容猛然站起身来,“衣裳不用换了,随我去殿下的书房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樱桃端着羹汤从外间进来,见宁容人健步如飞,吓得险些没把手里东西都砸了去。
她急急放下羹汤,追了出去。“娘娘、娘娘,您小心脚下......”
宁容去了书房,院外灯都熄了,一片黑暗,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模样。
四周静悄悄的,连个伺候的太监都没有。
她站在廊下,终于确定,太子确实去过小花园。
心道这回纳兰元晋遭殃了,不仅没了心上人,恐怕仕途都要不好。
她刚来时,对这个满眼都是情情爱爱的少年,还有些不耐。
待感受到原主的情愫,才发觉原来并不是纳兰元晋一厢情愿。
试问放在任何人身上,深爱的人骤然转嫁他人,又对他一片决绝,谁能受得了呢?
罢了罢了,为了原主,她还是再找找太子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叫她占了原主身子,合该给她收拾烂摊子。
宁容站在书房外间,看着眼前紧紧闭合的雕花木门。
她突然想起,从前也有一次来这儿找太子的经历,后来还莫名在这书房里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太子是在哪儿来着?
是了,太子在演武场!
宁容提着裙子,穿着旗鞋,拾级而下,根本就不用丹桂搀扶。
樱桃好不容易拿着薄披风,追了来,就见自家主子——在下楼梯!
她狠狠瞪了眼丹桂,只觉平日里稳重机灵的人,怎的到了关键时刻,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丹桂不明所以,紧跟着宁容的步伐。
待两人将要路过樱桃身边时,樱桃举着披风,大声提醒,“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话都没说完,身边略过一道残影。
“......小心脚下......”
樱桃泄气一般呢喃,只能又抬步,去努力跟上宁容的步伐。
演武场和书房离得不远,宁容远远过来,就看见一片灯火闪烁。
她扶着门框入内,努力平复身上急剧的喘、息。
“太子妃娘娘,殿下说了,谁来了也不见。”
德住皱着脸,站在宁容身前,一脸为难地拦住她的去路。
其实只入了门,宁容已经能看见太子的身影了。
演武场内,太子上半身赤膊,把手里的一杆银枪,挥得虎虎生风。
他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汗如雨下,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能确定,刚刚的一幕果真给太子看见了。
他不仅看见了,还很生气。
可他不许她靠近,纵然有许多叫他回心转意的法子,宁容都无法施展。
“殿下!”
宁容突然出声喊他,她穿着浅紫色的衣裳,俏生生出现在演武场院门口。
太子身形稍顿,恍若未闻。
“殿下,你可愿听我一言?”她继续喊他,稍稍往里迈了一步。
太子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手上动作更快、更狠,身上被汗水浸透,也不曾停下。
他靠着挥舞的动作发泄怒气,眼前的这杆枪,在月光下不停地闪着银光。
他在宁容一出现,就注意到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又怎么样?眼前仿佛还能看见,她和纳兰元晋在小花园里,秘密私会的一幕!
嫉妒、怨憎、暴怒。
所有的情绪都告诉他,本该一心只有大位的人,竟然心里有了那个女人。
他把她捧到常人不及的位置,而她却背着他和旁人私会。
可笑又讽刺。
“哎呀!”
宁容突然叫了一下,她脚腕一扭,缓缓坐在地上。
“妾身的脚好疼,肯定是扭到了......”
太子的心一紧,一个招式乱了,后面的招式全都乱了。
他索性停了下来,转身,幽深清寒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不远处,摔在地上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宁容抬头看他,眼睛一眨,眼泪倏然而下。
她也很委屈啊,一来到这里,面对的全是些烂摊子。
好不容易日子越过越好,却给她来这一出。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小女人在月下白的反光,五官精致地像个妖精,她轻声啜泣,每一声都落在他心上。
他想把她抱起来,柔声哄劝,理智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起来,回了正殿,请御医帮你看看。”
他冷着眼,远远看着她,声音如寒冰。
宁容没回应,却哭得更大声了。
胤礽慌乱一瞬,随后更加心烦气躁,“太子妃,孤叫你起来!回你的正殿去!”
“呜呜呜......可是妾身脚疼,根本就动不了了......要不殿下指派随便哪个侍卫,抱着我回去?”宁容抽抽噎噎,故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卫”两个字,刺伤了胤礽的神经,他眉目阴沉,“你敢,不管是哪个,敢碰你一下,孤要诛他九族!”
“呜呜......可妾身真的走不了路......那我今夜不走了,就在这地上睡一夜好了......反正天气不冷,待明日再回去,也不会着凉的......呜呜......”
她话音才落,刚抬头就见太子甩了银枪,疾步而来,一把把她打横抱起。
太子眉目坚毅,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像是个捂不热的冰块,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可他会过来抱她,就已经说明一切。
胤礽上半身没穿衣裳,身上全是汗,宁容细白的手指,在那汗滴上画圈圈。
他刚习了武,身上温度也比平时更炙热些,她手指点上去,微微有些灼烫。
察觉太子淡淡瞥过来的眼神,宁容悻悻地收回手指。
“殿下,你先前是不是都看见了......”
他身前传来小女人娇柔的声音,在这清冷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胤礽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气,因着一句话,又有暴涨的趋势,他停下脚步,目光森寒地看着她。
宁容不怕死道,“殿下,那你也该听见了,妾身是想和纳兰元晋说清楚的,我和他根本什么都没有。”
“你和他?”胤礽仔细咀嚼这三个字。
“不不不,不是我和他,只有我和你。”宁容很上道地改口,她把头靠在胤礽的胸膛上,语气娇娇的。
太子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和缓下来,只脸颊还绷紧了。
可他一呼吸,鼻尖就能闻见宁容身上的馨香。
分开了两日,他有些贪恋这味道,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在宁容面前失态。
两人气氛正好,宁容小小声喊他,“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子耳根有些痒,他唔一声,缓步往前走,手上不敢太松,却也不敢太紧。
他下颌绷紧,勾出完美的弧度。
眼神落在他脸上,感觉他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宁容试探道,“其实......其实纳兰元晋过来,是告诉妾身他要成婚了。”
太子脚步一顿,宁容抬头看他,一直望进他深沉的眼眸里。
“殿下,你这两日为什么没来找妾身?妾身吃不好,也睡不好,都瘦了。”
“妾身让丫头送过去的汤,殿下都喝了吗?是不是很好喝?”
“我喝到这个,觉得殿下大概会喜欢,就喊了丹桂送去;尝到那个觉得不错,就让秋蕊跑一趟......”
她期期艾艾地,眼睛里只看得见他一人。
随后又失落道,“殿下......可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胤礽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攥紧,在她这一席话下又像是被泡在温水里,酸酸涨涨,有种从没有过的感受。
他低头,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薄唇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趁着宁容没注意,他伸手轻颠两下,“孤看你一点没瘦,反倒重了些。”
小骗子。
她以为她身边没他的人吗?
可他却不愿拆穿她。
罢了,今日之事,就当做他们的告别吧。
往后纳兰元晋胆敢再靠近他,就别怪他,挥他仕途,断他前程!
头顶的月亮很圆,星光漫天。
把回殿的路照的清晰可见。
月下一对男女,互相依偎着往前,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全都成了摆设。
隔了两日,太子又一次睡在了正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翘首以盼的侍妾、格格们,全都气红了眼。
林氏几次对胤礽示好,他都无动于衷,她身边的丫头听见这消息,急的头发直掉,劝林氏早做打算。
林氏运笔写字,眼神一丝都没落在她们身上。
“急什么?不日就要大选,再大度的女子,都很难不吃味儿。”
“咱们且就看着,这对夫妻,到底能恩爱到几时吧?”
第30章
翌日,胤礽醒来时,宁容还在睡。
小女人一头墨发披散着,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一个小口,浅浅呼吸。
他审视地盯着她,目光扫过她身上每一寸,见毫无防备的样子,终是移开目光。
昨日太子妃说的话,他信了也没信。
她和纳兰元晋的过往,他可以不追究,只要她从今以后,心里只有他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是明白自己的想法,胤礽越是觉得不安。
什么时候,连他也变得这般,把情爱之事看得如此重要?
他讽刺一笑,默然起身。
由着太监帮着打理衣裳,片刻后长腿一迈,踏殿而出。
临出殿门前,始终不曾回头看宁容一眼。
他格外厌恶看重情爱的自己,想来还是最近在太子妃身上,放了过多目光的缘故。
胤礽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拿政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毕竟比起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尤其想到上辈子被幽静、郁郁而终的自己。
确认太子出去了,始终熟睡着的宁容,才悄然睁开眼睛。
演戏什么的,好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哄太子,更累!
所以她宁愿装睡,也不要起来哄太子。
希望纳兰元晋经过这次,能彻底死心,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宿。
千万别出来招惹太子了,否则她再厉害,也不护住他。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帮着纳兰元晋取消和静宜的婚事。
想想都觉得心累。
当初自己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竟然会想着说动太后。
现在惨了,自己造的孽,还要自己去偿还。
宁容本已经坐起身来,想到这艰巨任务,又泄气般栽回床上去。
“娘娘!”樱桃听见动静,撩了帘子进来,恰巧见到这心惊动魄的一幕。
她觉得自己一颗心从昨夜起,就狂跳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再见宁容这般作为,真恨不得一刻也不离开,盯死她,摁住她,不许她动。
“旁人不知道您的身体,您自己还不知道吗?!”
“奴婢昨儿说什么来着,叫您小心些小心些......”
“停停停!”宁容坐起来,“你再这么嚷嚷,满天下的人都该知道了。”
她有玉露,普通病症并不怕,若真有万一,也能保住自己和孩子一命。
宁容最怕的不是被旁人知晓自己怀孕这事,或者发生什么意外,而是被其他三个丫头和杜嬷嬷知晓这回事。
一个樱桃已经整天念经似的围着她转了,再来几个......
想象一下那场景,就觉得自己要死。
樱桃却被宁容意味深长的眼神带偏了,脑补了一系列,被构陷、落胎、争宠等等剧情。
她捂住嘴,瞪圆了眼睛,果然不再说了。
宁容赞赏地看了樱桃一眼,顿时觉得世界都清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领着丫头们去了太后去,却见太后宫里的嬷嬷们,正在收拾行装,一副要远行的架势。
见她来了,太后乐呵呵地喊她过去坐在自己身边。
“你今日来得可巧,可是替你姐姐到哀家这里求懿旨来的?”
上次宁容一说,她就记下了,不过眼下事情多,暂且没顾上。
宁容一来,太后立马想了起来。
太后面容慈爱,平时一副乐淘淘的模样,万事不管。
可她当初能当稳后位,又岂是平庸之辈,她一双眼睛洞若观火,静静地看着宁容。
宁容对上这样一双眼睛,一点想说谎的欲望都没了。
在心机比你深得多的,又比你聪慧的人面前,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打直球。
“是也不是。”
“皇玛嬷,上回也是孙媳托大,缠得您一时心软,想着促成这桩婚事,却不想那纳兰家的公子,早就心里有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身的姐姐不说貌若天仙,却也是极漂亮的,家世、背景在那里,何愁找不到好郎君?”
宁容挽住太后的胳膊,轻轻摇晃,“皇玛嬷的懿旨没下倒正好,随他们纠缠去,咱们再不管了,免得吃力不讨好。”
她哼一声,一副为自己抱屈的模样。
“你呀!”太后点点她,只觉得这孙媳妇进了门,还是一副小女儿做派,难得对她极为坦诚,心中更怜爱几分。
“热心帮人的是你,恼了撒手不管的也是你,也罢,这次哀家便随你罢。”
“也是你来的巧,再晚片刻,哀家懿旨下了,你便是求上半日也不成了。”
太后很受康熙敬重,她的懿旨威慑力与康熙的圣旨等同。
降下以后,除非身生亡故,轻易不能驳回。
“皇玛嬷......孙媳知道皇玛嬷最疼我。”
宁容喊着,小女儿娇娇地把头轻轻搭在太后身上。
她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早早来了太后这里,说清原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心里软软的,她过去无子女也无恩宠,若不是皇帝敬重她,如何能有今日?
底下的孙儿们,说起来对她极尊重,但能像宁容这般亲近她的,少之又少。
每每宁容对着她撒娇,太后总想着,若她有个女儿,定然也会这般吧。
于是,对待宁容,更加宽和几分。
“罢了,哀家也懒得当这个恶人!”
宁容抬起头,和太后相视一笑。
“对了,皇玛嬷,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太后素来爱洁,用品摆设都有讲究,如今殿内颇有些杂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嬷嬷就连太后惯用的茶具,都收拾起来了。
“要不说你来的巧,再晚来一个时辰,哀家便要动身了,留给你的,只一道懿旨。”
姜嬷嬷小心地把太后的茶具放入檀木盒子里,又把她吃惯了茶叶收好,才笑着回道。
“天气炎热,娘娘每每睡不安稳。今年有大选,又不好出去避暑,老奴想着不若让娘娘去广济寺住几天,待大选前再回来主持大局。”
广济寺就在京城西郊,那儿占地辽阔,虽比不上五台山的寺庙,倒也清幽别致,比京中凉爽许多,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如此,孙媳过去陪您呀,等大选再陪着您一起回来好了。”
宁容一双黝黑的杏眼,眼巴巴地看着太后。
一副她若不答应,她便不让她走的架势。
又要伺候太子,又要哄太子。
身累心也累,宁容乐得给自己放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她来得莫名其妙,原主消亡,却有一股残存的意识影响着她。
这其中缘故,连宁容自己都无法解释。
她想去庙里,给原身点一盏长明灯。
希望原身能顺利转世,下半辈子安康顺遂,能和心爱的人厮守到老。
“当真要随哀家去?”太后有些高兴,想到太子又不确定了,“你和太子如今新婚,陪着哀家一块儿,若是想太子了可怎么好?”
“难道还指望,姜嬷嬷这把老骨头,再连夜送你回来?”
太后长久无人陪伴,当然希望难得合眼缘的孙媳妇,能陪在左右。
可这丫头到底新婚,马上太子宫里又要进人了,难免为她忧心。
姜嬷嬷也道,“太子妃娘娘,您可饶了老奴,老奴都一把身子骨了。”
宁容被她们主仆合起伙儿来,闹了个大红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哪儿就有这般......离不得......”
她说着生怕太后还要调侃,急急道,“皇玛嬷,您等我片刻,我回去收拾了东西就来。”
太子收到信儿时,正陪着康熙和大臣们商议政事。
德住附耳过来,言语几句,胤礽眉头拧紧,片刻后又一松。
胤褆看在眼里,挨在太子身边,声音不轻不重,“太子,你宫中可是有事?不若我替你向皇阿玛请个假,让你速速去处理?”
他这一句,不止康熙,殿内大臣、阿哥们俱都停下来,静静看着他们。
眼下处理的事不算顶顶要紧,可太子一走,在座的大臣们会怎么看他?
胤褆想想都觉得心中得意,他果然聪慧机敏,这么一刹那就想出了一个好计谋。
若太子渐渐失了人心,往后......他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胤褆眼神关切地看着太子,心中给自己加油鼓劲,仿佛那位置唾手可得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胤禛捏住茶盏的手,微微一紧,不动声色地盯着太子。
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
他烦躁地放下茶盏,转动扳指,掩饰自己的不安。
胤礽捏了下挂在腰侧的九龙玉佩,很高兴看见胤褆因为他这个动作,而面露嫉恨。
虽然老大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但这时不时出来蹦跶两下,也怪烦的。
是该给老大找点事干了......
他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面上一片清风朗月。
太子起身,对康熙拱手一礼,风姿清然。
“禀皇阿玛,是太后娘娘不耐暑热,要去广济寺礼佛。太子妃不放心娘娘,儿臣刚刚已经允了她一起陪着去。”
胤禛手一松,重新端坐起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难为太子和太子妃一片孝心。”
“正是,太后娘娘身边有太子妃伴着,您在紫禁城也能放心不少。”
“说来太子夫妻尚且新婚呢......”
“真是孝心可嘉。”
在座的大臣们一片赞誉,对太子夫妻愈发赞许。
储君如此,太子妃如此,乃大清一大幸事。
康熙闻言也笑了起来,“太子妃恭顺贤良,太子机敏宽和,确实是对佳儿佳妇。”
他说着,清淡的眼神在胤褆身上滑过。
胤褆心中骤紧,双手成拳,脸上犹带不服之色。
在康熙的注视下,终究垂下头,掩饰住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茬过后,他们很快回归正题。
胤礽面上神色认真,其实心里一直在想宁容,本来便想专心于政事,她这一走倒好,也可让他收收心。
可思绪却像有自己的意识,随着她一起远走了。
手边的茶盏飘着袅袅青烟,定睛一看,似能看见宁容笑靥。
胤礽抿了下唇,端起茶盏,一口饮尽。
胤禛垂着眼,殿中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但他总忍不住下意识关注,再回神,大臣们已经谈论到下一桩事。
他拧拧眉心,想着,或许该早点成婚了。
广济寺离皇城不远,宁容坐在太后车架上,陪着一块儿说说笑笑,半个时辰以后,便到了寺院门口。
她扶着太后下了马车,站在院中,老远变得听见一片清幽诵读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吸一口气,仿佛只站在这里,灵魂就已经得到了洗涤。
广济寺从院门口直入寺庙内,共有九百九十级台阶,举目望去,寺庙隐没在云雾里,翩然若仙府。
“怎么样,哀家选的这个地方可好?”
太后和宁容的手挽在一起,另一边由姜嬷嬷扶着,拾级而上,闻着草木清香,心中松快极了,也有兴致和孙媳妇说笑。
“可不是,还是皇玛嬷有眼光。”
此处草木深深,绿树成荫,比皇城中凉爽许多。
明明是盛夏,却有种初秋之感。
本还有些汗津津的,来了这里,清风裹着凉意而来,身心都轻松不少。
当着太后的面,宁容带来的丫头、嬷嬷们,都紧坠在身后,并不敢多言。
可寺庙高深,台阶漫漫,樱桃心中的担忧,如何也止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初初怀孕,还未坐稳了胎,万一累了,或是哪儿磕碰了......她不过略想一下,额间冷汗都要落下。
好在太后年迈,并不曾一路走到顶上去,没有轿帘坐,却有小沙弥大开方便之门。
她们沿着小径,一路往上,地势平缓,如履平地,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上了山。
确认主子没有累到,或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樱桃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太后显然是来惯了的,她一到,寺内的方丈一早领着所有僧弥在大殿等候。
就连太后的住所,也是她一直住惯了的,平日并不对外开放。
一路颠簸,太后有些疲累,姜嬷嬷扶着太后,领着宫女们,回厢房布置去了。
宁容这回托太后的福,住的地方也格外清幽。
在一片竹林之后,厢房的左边还有一条浅浅溪流经过,很是有几分意趣。
小宫女们一来就新奇地四处探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领路的小沙弥要走,宁容笑着挽留。
“小师父,你们庙中可有专门给故人立长明灯的地方?”
她生得好看,眉眼精致,笑起来时姝丽无双,哪怕今日刻意往素净里打扮,也难掩风姿。
只站在那里,浅浅一笑,从未见过女眷的小和尚,就结结巴巴红了脸。
“有、有的......您、您请随我来。”
小沙弥不过十一二岁,先时安排住宿还有些活泼,宁容一搭话反倒束手束脚起来。
他察觉以后,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
丫头们被他的举动逗乐,哄笑起来,小和尚一张脸涨得通红。
宁容抬眼扫了丫头们一眼,她们这才闭上嘴巴,掩了笑意。
“师父,有位女施主来立长明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了大雄宝殿,小沙弥脸色也恢复了,对着里面脆生生道。
“进来吧。”
宫女们在外头留守,宁容一人进了殿,跟着小沙弥行至殿内一角,抬头便见这里点满了长明灯。
烛火交映,影影绰绰。
站在一旁负责点灯的师父,更显几分高深。
“可是施主要点灯?”
大和尚转身,脸上无悲无喜,却有种叫人信服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容点头。
大和尚问了生辰八字,宁容按照原主的生辰八字报了上去,大和尚听了便开始掐算。
谁知他越算,眉头越紧。
“施主这八字,确定没错?”
宁容想了下,摇头,“确实没错。”
大和尚又算了一遭,笑道,“那施主便来错了,此人不需长明灯。”
佛前点长明灯是为祈福,也是为往生者引路,引她再入轮回之意。
宁容原先是不信的,她在现世,是地道的唯物主义者,可既然穿越的事都能发生,别的又怎么能一概否绝呢?
但大师父为什么说,原主不需要长明灯?
宁容还要再问,他却道了声佛偈,坐在殿中一角独自念经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无奈,只得先出殿。
既然陪着太后来了广济寺,就不是住一日二日而已,她多来几次,许是可以了?
回了厢房,宁容还有神不守舍,樱桃吓了一跳连忙给她把脉。
确认脉象无碍,樱桃才放下心来。
“娘娘,你怎的了?可是累了,想休息片刻?”
丹桂已经过来把她们带来的铺盖摆设好,一副只要宁容点头,就可以立马休息的架势。
宁容许久不说话,丫头们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樱桃又柔声喊她,“娘娘?”
宁容似才回神,喃喃地问,“你们说,什么样的人才不需要点长明灯?”
怕丫头们疑惑,她解释道,“是太子的一位极信重的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樱桃和丹桂对视一眼,这才了然。
难怪娘娘非要跟着太后来广济寺了,原来是太子有事所托。
那手下大概真的很得太子看重。
两个丫头,挤尽脑汁地想。
“会不会那人已经入了轮回,根本就不用长明灯引路?”
丹桂问,“太子的那位手下,是去世了,还是不知所踪?若是不知所踪的话,会不会根本就没死?”
宁容一愣,原主到底算是去世了,还是应该算是不知所踪呢?
她在这里,原主又在哪里?
胤禛出了御书房,直接去了德妃处请安。
因着他婚事已定,八月就要完婚,早早得以开府,平日里早就不住在阿哥所了,倒是每日都进宫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和宫还是老样子,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德妃一位主位,另有几个低位分的妃子,并不影响她什么。
胤禛抬步入内,本和小五两个腻在一块儿,偶偶细语的德妃端坐起来,笑道。
“老四来啦,快坐。”
德妃长得很是清秀,身上有股旁人没有的温婉劲儿,想来康熙正是喜她这一点,才把她一路抬举到妃位。
她眉眼是笑着,和先前一般无二。
但胤禛就是能感受到一种疏离。
单单只小五在时,并没有这种感觉。
他来了,她仿佛带上了温婉的面具,看待他和看待旁的阿哥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见过她满目慈爱,给小五梳发的模样;见过她气得拍桌子,拧着小十四的耳朵,不许他乱跑的模样......
再看她这么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照例问过一日三餐,母子俩就没别的话说了。
胤禛扫了眼边上放着的茶点。
甜腻腻的,全是小五喜欢的。
举着茶盏啜了一口,是十四喝惯了的龙井茶。
他扫兴地放下茶盏,原本要说的话,在喉间滚了滚还是咽了下去。
一直到他走了,恹恹的小五才觉出不对来,她犹犹豫豫道,“额娘......我总觉得你待四哥好奇怪。”
四哥虽然古板了些,过于较真了些,总的来说人还是很好的,五公主还挺喜欢他四哥,总觉得有他在,做什么都更有底气。
她先时没注意,如今才觉得额娘待四哥的态度,半点不像是对着儿子该有的模样。
额娘以前对着大哥、太子是不是也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德妃抬手抚上女儿的发顶。
守在德妃身边,积年的老嬷嬷跟着劝。
“娘娘,您还是听老奴一言吧,五公主说的对,正是因为亲生的,才更要一视同仁。”
“你们呀,一个两个都来做我的主了?我自有分寸......”
德妃目光凝视着远方,叹息一声,许久没说话。
这一日晚上,毓庆宫没有女主人,胤礽一路回来,已经遇见了两个不知名姓的小格格。
夏日本就炎热,小格格们衣着清凉,要不就是提着灯笼在原地等着,要不就突然出现,假装偶遇的模样。
矫揉造作,让胤礽烦不胜烦。
他冷眼斜睨着跪在地上,露出纤细脖颈的小格格,冷声问,“太子妃可有留了话?”
德住擦擦额角的汗,绷着心神,“回、回殿下,不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平日里这些事都是谁管的?”他声音更冷了几分。
跪在地上女人,悄悄抬头,借着宫灯,眼神留恋地落在太子身上。
只见太子一身朱红色衣裳,显得他皮肤极白,眉目寒霜的模样,更有种吸引人的魅力。
他拧着眉,仿佛在为朝事忧心,长身玉立站在那里,说出来的每个字都低磁好听。
小格格只见过太子两回,就悄悄芳心暗许,今儿太子妃不在,许是她的机会来了。
她脸颊微微侧了侧,把更好看的一面,露出来,好叫太子看见。
“是杜嬷嬷......”
“那好,去把她唤来。”太子笑起来,眼睛露出几分温和。
小格格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喊了杜嬷嬷来,是要把自己另安排个更宽敞的住所之类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要直接领她去太子寝殿?
她低着头,心跳徒然剧烈,脸颊晕红,错开眼不敢和太子对视。
“告诉她,以后这种胆敢冒出来挡住孤去路的侍妾,不用留在后殿了,有一个算一个,都送去给李佳氏作伴!”
小格格狠狠抖了起来,太子、太子这是要把她打入冷宫?
她张开嘴,想要求情。
却见太子蹲下身,与她对视,他眉眼含笑,叫人如沐春风。
说话来的话,却让她颤抖不止。
他说,“别叫,也别求情,不然孤不介意先打你二十大板,再送去和李佳氏作伴。”
胤礽说完直起身,拂袖而去。
小格格吓得瘫倒在地上,太子走远了,还在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根本就不是个谪仙,而是魔鬼!是魔鬼!
德住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当个小主子不好吗?非要来惹太子。
早上太子妃不告而别,太子本就着恼。
一听太子妃只言片语没留下,不就更气了?
这位可好,奔前程没算着好时候,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吧?
广济寺的生活,宁静而美好。
太后每日天不亮便起了,和小和尚们一起做早课,宁容在睡梦中,都能听见一片经纶梵音。
等太后早课结束,已经过了辰时,宁容就是再要睡,也睡不着了。
正巧可以陪着太后一起用午膳。
眼见太后快下早课了,宁容从外间散步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巧碰见一位香客,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夫人,端庄儒雅,笑起来很是慈和。
“小姑娘,你可知诵经大殿如何走?”
夫人浅笑着,向宁容问路。
明明是头一次见,宁容就觉得这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气质。
宁容随手指了方向,那夫人款款一礼而去,临行前听她身边的人,唤她“云夫人”。
“丹桂,你可知京中女眷可有一位云夫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外乎宁容会有此疑问,而是这位夫人的穿戴,非官宦之家不可用。
可她思索良久,确实没有在记忆中翻出这么个人来。
这位云夫人观之可亲,气质奇特,若真见过,原主与她都不该忘记才是。
丹桂熟知京中大小家眷,闻言思索一瞬,肯定摇头。
“不曾,可要奴婢去帮您查查?”
“不必了,我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容很快便把这事抛之脑后。
广济寺清幽安静,确实的避暑的好去处。
宁容在这儿除了睡眠尤其充足之外,更让她乐不思蜀的,便是广济寺的素斋。
素斋,不仅仅是食素而已。
掌勺的大师傅做了三四十年素菜,格外有经验,普普通通的膳食,都能做出花来。
尤其今日一道一道蟹酿橙,宁容和太后都赞不绝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吃的蟹酿橙,必定要用蟹和肥肉佐餐。
但广济寺的这一道,单单只用了荸荠、鸡蛋、和橙子,做出来的味道,竟然和真正的蟹酿橙一般无二,还更多了些甜鲜味,很是适口。
“这菜做得不错,你去替哀家再添些香油钱。”
太后抬手,指了指姜嬷嬷。
“你若喜欢,后日回了宫,哀家单让小太监出来买。确实味儿不错,哀家一把年纪了,头一次在鸡蛋身上,尝到蟹味儿。”
见宁容进的香,太后也跟着多用了几筷子。
倒不是这菜好得多离谱,不过是出人意料,又新奇有趣。
“不用的,皇玛嬷这么的,旁的人都要以为孙媳是个贪吃的了。”
宁容还是很要面子的,宁愿关起门来,自家吃的欢,也不愿给人留下个贪吃的印象。
“好好好,不是你要的,到时就说是哀家要的。”
太后笑起来,很是喜欢和宁容在一块儿轻松自在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过午膳,太后午睡去了。
宁容又去殿中问了长明灯的事,自然得到了一样的回答。
如此她也不强求,顺便求了一个平安符,准备拿去哄太子。
临走,想到纳兰元晋,终是回头又求了一个。
她和纳兰元晋虽无缘,却也盼着他平安,只不过她想着,这平安符大概是送不出去的。
上次一别,纳兰元晋恐怕再也不想见她了。
却不想,她和太后回宫途中,恰巧碰见纳兰元晋离京。
第31章
太后车架在前,已经往皇宫而去了,宁容车架在后,缓缓跟着。
她很少有出宫的机会,此时看见周围来来往往的小摊贩,很是新奇。
原来摆摊这件事,从古至今就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不由想着,若是有一天,她可以如普通女子一般,从街的这头逛到街的那头,便好了。
思索间,骑着马的纳兰元晋,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许久不见,他像生了一场大病,说是形销骨立也不为过。
他视线散漫,四处看着,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待他见到宁容,眼底终于有了一抹亮色。
宁容掀帘子的手一顿,徒然有几分酸涩。
片刻后丹桂下了马车,站在纳兰元晋跟前,仰头递上一枚平安符。
石青色的平安符上,件简单单绣着“平安”二字,仅握在手里,就能闻见一片佛香。
他再抬头,丹桂已经上了马车。
元晋坐在马上,遥遥看着马车缓缓驶离,他的眼神温柔缱绻,似在努力透过纱帘,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他可有说什么?要去何处?”宁容神不思属地问。
丹桂摇摇头,“纳兰公子什么也不曾说,不过奴婢先时听见他的小厮说了几句,好像提到一个地方,叫昭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宁容便明白了,纳兰元晋这是要去赴任。
可昭觉山高路远,地势险恶,他如今这般,能顺利在昭觉任满三期,等着召回吗?
有心想找胤礽求求情,又怕说得太多适得其反。
太子喜怒不定,万一哪里惹到了他,只怕纳兰元晋会死得更惨些。
也罢,那平安符赠他,但愿他真能化险为夷。
他总是呆在京城,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未必能有多好,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等马车离远了,宁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剥离,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
她不及细想,两边已经错身而过。
“公子,咱们走吧?”
小厮在原地等了许久,见纳兰元晋还是看着远方,不动也不说话,有些着急。
“二夫人说了,让咱们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落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走吧。”
元晋收回目光,打马走在前面,那枚平安符被他贴身放在了胸口。
元晋怎么说也是纳兰府的少爷,他出行上任,府中配备了好几个侍卫贴身守卫。
一路上从京城到昭觉,确实山高水远,他们走了足足三个多月才到地方。
待到了山脚下,跟随的护卫、小厮们下了马车,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傻眼了。
来回依稀有山民路过,不过他们隔着一个山头看不真切,从打探到的消息来看,要入昭觉县就要翻过眼前这座山。
青松本想着,说是山,大约只是个小土坡,要不然村民们如何来回进出。
不想到了原地才知道,说是山,便真的是山。
他抬头望去,这座山和京中的每一座都不相同,见了此山,大约才明白什么叫做“山”。
元晋抬头,见山体高耸入云,山路陡峭,英俊的眉头皱起,有些不知所措。
一转身见众人都看着他,以为他们是害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也知道,昭觉县就在这山后,你们愿意随我一同登山也好,愿意就此回去向额娘复命也罢,我并不怪你们。”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一齐拱手道,“我们愿随公子一齐上山。”
“好,待送我去了昭觉,人人有重赏。”元晋笑起来,瘦削的脸上带着几分光彩。
几人说好,便抬步上山。
并不是说,侍卫们愿意跟,愿意护着,就一定能护着元晋。
山上有雾霭,进去了以后,几人再是努力守在一处,还是有人迷了路,分散开来。
分出人手去找失散的人,留下守卫元晋的,逐渐变少,到了最后,只有青松守着元晋。
“公子,咱们在原地歇歇吧,正好等着他们回来。”
青松胆子小,山林数木遮天蔽日,他有些害怕而裹足不前。
“也罢,我们便等等吧。”
元晋随意坐在一截枯树干上,嘴唇有些干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要不奴才去找找水源?刚刚听见附近有水流声。”
青松举着空荡荡的水囊,鼓足勇气道。
他还是很怕,但更怕公子因此而生病了,若是有个万一,回去让二夫人知晓,非得揭了他的皮不可。
元晋点了头,青松捡了个粗壮的木棍壮胆,这才敢抬步离开。
元晋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等,大半刻钟,一个人也不曾回来。
他抬头,还是不看见日光,脑袋却开始有些昏沉。
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终究还是抵不过,晕倒在了树干旁。
迷迷糊糊闭上眼之前,他瞧见一抹粉色渐渐靠近,听见对方小声嘀咕,“怎的这样傻......叫你在原地等......便真的在原地等......若不是我,而是旁的什么豺狼虎豹呢?”
宁容一回宫,杜嬷嬷过来伺候她洗漱,顺道把前些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宁容。
“......殿下大怒,很是斥责了她们,如今正在李佳氏那院子里关着呢。也是老奴治下不严......”
这事确实是她们正殿的失职,并不是杜嬷嬷的,而是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陪着太后匆匆离了毓庆宫,后院事宜,却没个章程。
幸好撞见的是太子,若是后妃、或是旁的皇子阿哥们,她这个太子妃少不了被拉出来斥责一番。
“只此一次,往后宫内还要进新人,旁的地方如何,咱们管不着,但毓庆宫须得有章程拿出来。”
“你回去和各院的小主子们都说清楚,以这两个人为例,若是有胆敢再犯的,不用太子吩咐,我亲自送她们入冷宫,此生再无翻身之日!”
素来端庄可亲的人,头一次沉着脸吩咐。
杜嬷嬷和一众丫头们,立刻躬身应下,“是,奴婢谨记。”
待暮色降临,太子回毓庆宫,抬头扫见正殿灯火通明。
原本迈着步子正要往书房走,行至一半,改道去了正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宁容在时,他还能骗自己,他绝对把政事看得更重些,太子妃不过是恰巧出现,伴着他的人罢了。
待她离开,正殿虽点灯,却觉得有些空寂。
甚至,整座毓庆宫都觉得有些空寂。
他每每处理政事到深夜,总觉疲累不已。
就连手下人出手,狠狠折了胤褆两员大将,也不曾让他觉得快慰。
重新踏入殿中,还未见到宁容,熟悉的味道便把他包裹住,胤礽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明白自己陷的有些深了,却无法自拔,只能任由自己沉沦。
“殿下,你回来了?”
小女人站在殿内,细白的指尖不知摆弄着什么,见他过来,脸上漾起一抹笑意,明艳动人,娇媚而不自知。
她明明只离开了几日,他却觉得有许久没有见到她了。
胤礽被蛊惑一般,往前迈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快回神,冷淡道,“太子妃走不曾知会孤,来也不让人禀报,可有把孤放在眼里?”
说完这一句,无端有些委屈,然而他眼神幽深,把这一切都掩饰地很好。
宁容眨眨眼,没想到胤礽一上来就兴师问罪。
她把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小檀木盒子往前一递,“殿下,妾身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既然您如此问,便提前给了您吧!”
胤礽抿着唇,清冷的目光扫了盒子一眼,却站在原地,不肯靠近。
宁容才不管他,她一下子走到太子跟前,把这小盒子,打开放在太子手中。
“妾身特意为殿下求来的,说是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很是灵验。”
她说着取出来,亲自挂在太子腰侧,和他的九龙玉佩挨在一起。
老实说,有些丑。
简简单单的平安符,用料并不讲究,刺绣也极质朴,单看并不觉得有什么,挂在太子身上,就连玉佩的穗子,都比它精致几分。
宁容抬手,犹豫着想把它取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被太子一把捏住手腕。
“罢了,留着吧。”
宁容脸上一眼难尽,像是在问真的就要这么挂着吗?
“广济寺可好玩?可有什么趣闻?”
太子无视了她的询问,引着她往里走。
丫头们本以为太子妃不告而别,回来一顿训斥少不了,却没想过,宁容三两句便把太子安抚住了。
不得不说,太子妃实在有先见之明,还提前知道给殿下求个平安符。
宁容却不知道,第二日,太子带着平安符上朝,还引起了一个小风波。
上朝听政,说完朝中大事,太子随着阿哥们一块儿往御书房走。
他腰间石青色平安符格外引人注目。
这平安符粗制滥造,和太子这一身实在不搭,尤其和九龙玉佩摆在一块儿,怎么看怎么怪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胤禛想起家中放着的小木盒子,不知自己该不该提醒一二。
但又怕太子以为他故意看笑话,最终还是决定闭口不谈。
胤褆却没这么多顾忌,他手下刚折损两员大将,看见太子恨得牙痒痒,当然乐得太子栽跟头。
他痞笑着拦住太子去路,“殿下,这平安符也是从广济寺得来的?”
太子不动声色,浅笑着点头,“是太子妃特意求来的,妇道人家,就是喜欢做这种事,以求心安。”
“哦?难怪呢,太子妃可真是心系殿下。”
胤褆说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老二啊,有件事别怪当哥哥的没提醒你......”
“娘娘......”丹桂给宁容梳发,看着镜中美人欲言又止。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说吧,我听着呢。”宁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如是道。
“奴婢刚刚瞧见,殿下去上朝,也挂着那平安符一同去了?”
宁容目光落在首饰盒里,不知该选哪支发钗,正踌躇,闻言不甚在意地点头,“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桂咽了咽口水,这平安符在毓庆宫戴没什么,就怕戴出去。
“您那日去求平安符,还不曾回来......太后娘娘午睡醒来,问到这事,娘娘当时说......说确实是心意......随后便让姜嬷嬷......”
“也去求平安符了?”宁容转头问她。
丹桂猛地点了点头,“而且......上到皇上,下到刚会走路的阿哥们......人、人手一个......”
宁容:.......
主仆俩静默无言。
正沉默着,就见秋蕊手上捧着托盘,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娘娘、娘娘,殿下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宁容瞥了眼托盘,可不就是先前那个平安符。
只不过上头的红绳被拽断了,小小一个放在偌大的托盘里,倒有些可怜巴巴。
第32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独自坐在书房里,闭上眼就是胤褆那副贱兮兮的样子。
“老二,别怪哥哥没提醒你......这个你当做宝贝的平安符......兄弟我这里也有一个,不仅仅是我,皇阿玛、老三、老四,你去问问......有谁没有?”
胤礽怒火攻心,当着旁人的面,还能维持浅笑着的模样,一回来就把平安符拽断了,扔给了德住。
德住躬着身子,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太子冷淡着声音,咬牙切齿道,“拿去还给太子妃,就说心意孤领了。”
德住退出去,书房门关上。
胤礽还是没忍住,狠狠一巴掌拍到桌面上。
他都多少年没这么发怒,自以为学会了隐忍,却在小女人跟前反复栽跟头。
胤礽决心冷一冷她,连着好几日都不去见她。
正殿里丹桂小心翼翼道,“娘娘,您真不去找殿下说清楚?虽然太后娘娘和您想到一块儿去了,但太子爷那个,确实是您诚心求来的......”
海棠手巧,三两下就能把平安符复原,叫宁容给拦了,没让她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那东西还可怜巴巴地放在她梳妆台上呢。
宁容回头瞥一眼,叹气,“算了不去了,殿下正在气头上,我去了不是找骂吗?”
也是她自己不对,好歹也求点别的一起带回来。
为了省事,就这么一个平安符,还不是花大价钱买的最精致的那种。
有太后娘娘这一手,太子估计会以为,她是批发平安符的。
想到太子清冷幽寒的眼睛,宁容不自觉打个哆嗦。
她才不去找他,太子委屈,她还委屈呢。
明明他这个是她亲自求来的,就算不是他独一个,好歹是一片心意。
而且她和太后回来,还不是为了给这群男人选小妾?
太子生气每次都一个招数,不来见就不来见。
后院治得铁桶一般,没人敢因为太子的冷待,而给她穿小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摸摸小腹,她还有一张王牌没祭出来。
他不来,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
于是毓庆宫不知何时开始,又陷入了冷战之中。
太子不去见太子妃,太子妃也不过来见他。
待夫妻两个再见面,大选已然开始了。
石家这次格外热闹,众所周知,石府已经出了一个太子妃。
这次大选,竟然还送了两个适龄的女儿一起进宫待选。
不知情的人,都得道一句,石府果真欲壑难填,一个太子妃之位,还不够。
他们哪里知道,石文炳也头疼呢。
本就怕人说吃相难看,只送一个女儿去搏搏运气罢了,哪知道正赶上大女儿被人退了亲事。
一副不送她进宫,就寻死觅活的样儿,连小曹佳氏也弹压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文炳干脆眼一闭,两个女儿一起打包送进去得了。
“格格,上轿吧。”
青绸小轿一低,静宜矮身坐了进去,轿帘放下,也遮住了她满脸复杂。
明明已经和小曹佳氏谈妥了,几乎把纳兰元晋收入囊中,到底出了什么缘故,竟让他如此抗拒这桩婚事。
如今,她不得不踏上大选之路。
那些皇子们,静宜没有一个看好的。
她到死都不知道,大位到底落在谁头上,只知道九子夺嫡,死了很多人。
凭他们从前是多么高贵的皇子,一旦落败,还不是成了阶下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静宜垂着眸,固然明白这次大选是她的一个机遇,却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使劲。
她坐在轿子里,身子随着轿子起伏,心绪也跟着浮沉。
淑慧上轿之前,瞥了静宜一眼,冷哼一声,便上了轿子。
既然是大姐姐先和她抢亲事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早上宁容去太后处请安,刚踏入内殿,竟然见四妃同时在。
她向太后行了礼才坐下,便听惠妃和她道恼。
“大阿哥那混小子,本宫回去好好数落了一番,宫里的皇子这样多,偏他一个多嘴多舌。”
惠妃年纪在四妃中稍长,看着并不年轻了,她口中斥责大阿哥,面上却不以为然。
一道住在宫中就是有一点不好。
屁大点事情,不消片刻便会闹得人尽皆知。
宁容自然明白,若不是今日恰巧碰见,又当着太后的面,惠妃定然出不出这番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浅浅一笑,不甚在意,“娘娘说的什么话,原也是我做得不对。”
“你哪里不好,哀家看好得很,确实是老大不对。惠妃,你回去要多提点,太子夫妻的事他少管,就是平民百姓家,也没这样爱管闲事的大伯子。”
太后和宁容相处地最久,又素来喜欢她的脾性,自然护着她。
惠妃本就是口头说说而已,在她心里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太后这么一说,仿佛胤褆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
她当着太后的面不敢不应,心里却狠记了太子夫妻一笔。
德妃见气氛不好,笑着打圆场,“太后娘娘,您可别忘了,咱们来是干嘛的。听说宫中进了不少女孩,一个个花骨朵似的,叫人见了就心生欢喜。”
若再早几年,阿哥们还没有成年。
每当大选之时,也是四妃最为难受之时,她们不知道进宫的女子会是何种品貌,是否来了以后,会夺走皇帝的注意。
如今孩子们都成年了,年长些的阿哥亲事俱都定下。
再次面对大选,她们反倒坦然很多。
宫中再进人也不会动摇她们的地位了,倒是可以给儿子们挑选几个伺候的屋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阿哥已经成婚,但大福晋生来生去,全是女儿,当婆婆的惠妃自然着急。
如今皇帝可一个孙辈都没有,若胤褆先得了一个儿子,不说一定能夺得大位,至少能为他加重些砝码。
三阿哥胤祉刚新婚,也没孩子。
荣妃觉得看见顺眼的姑娘,可以为自己的儿子纳了去,儿子身边的人再多也不算多。
四阿哥胤禛还没成婚,但皇家不是有传统么,成婚前可以先进两个屋里人伺候。
德妃和胤禛关系微妙,给儿子选的屋里人非要她亲自过眼,首先要和她贴心才行,这样说不定能缓和母子关系。
宜妃和德妃想的差不多,不过她和儿子更亲密些,更想找两个合适的,仔细伺候胤祉。
惠妃扫了宁容一眼,当婆婆的心理和当媳妇可完全不同。
别看太子妃长得再好,面色再淡然,心里必定针扎似的难受。
如今又和太子有了龃龉,说不得东宫进了个人,就能往太子夫妻中间扎钉子。
惠妃想想都要偷着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清了清嗓子,笑道,“说来太子前儿不有个侧妃,犯了事关进冷宫去了?”
见宁容点头,惠妃又道,“那这么说,太子身边除了太子妃,竟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宁容倒是不知道,那一溜的小格格们,在惠妃这里,连人都不算。
惠妃捏着帕子擦擦嘴角,掩饰住上翘的嘴角,“怎么说太子也叫咱们一声母妃,这毓庆宫的事......”
“毓庆宫的事,你们想伸手,有没有问过皇帝?”
太后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
胤礽自生下来,就叫康熙养在身边,诗书礼仪,四书五经,骑马射箭,全是他亲自教的,从不假他人之手。
四妃别说问询,刻意提上一句,就能让康熙警惕半天。
惠妃这话,却是有些逾矩了。
宁容侧了侧身,果然见惠妃脸色白了一瞬,讪讪的不知该说什么。
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自己儿子找小妾就算了,还帮到太子头上了。
太后瞥惠妃一眼,随后看向其他几个妃子。
“你们啊,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哀家这里只有一句话,你们都记好了。管好自身,旁的人旁的事,少插手。别到时候,哀家还没说什么,皇帝头一个饶不了你们。”
太后的话,让四妃心中一凛。
惠妃矮了身子,连同其余三妃一起恭谨道,“是,妾身记住了。”
太后借着喝茶的动作,暗暗给宁容使了个眼色。
宁容一笑,悄悄给太后比了个大拇指。
四妃告退以后,宁容才有功夫和太后说些贴心话。
“还是皇玛嬷对孙媳最好了。”
“婆媳婆媳,她们自己当了婆婆,就忘了自己当媳妇时吃的苦,甚至跟恨不得把她们所经历的,全部让儿媳妇经历一遭才算好。”
“你瞧着吧,你们这里她们管不着,还有亲儿子折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头闹得母子失和,就算来找哀家帮忙,哀家也不带搭理的。”
太后说话有些孩子气,却难得通情理。
她说着把目光落在宁容脸上,只觉得这孙媳妇眉如远黛,明眸皓齿,端得一副好相貌。
她点宁容的额头,“你和太子计较什么?好孩子,早日诞下孩子,守住嫡妻之位是正经,旁的都是虚的。要不要哀家去和皇帝说说,这次替太子进两个脾气软和,好拿捏的?”
不进人是不可能的,堂堂太子,朝中不知多少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又怎么可能连一个侧妃也无?
她能帮的,也就挑两个不起眼的。
太后知道太子喜欢长的好看的,如此她就逆着他来。
找两个圆润些,样貌普通,一看就好生养的,就是皇帝问起来,也挑不出什么错。
太后这话,是真真站在宁容的立场上,为她说话。
宁容抽抽鼻子,心里酸酸涩涩,还是第一次有人没有任何理由站在她一边。
“孙媳先谢过皇玛嬷,皇玛嬷待孙媳的一片心,宁容都记在心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孩子,说话就说话,怎么还红了眼眶......”
太后一把把宁容抱进怀里,轻轻摩挲她的后背。
储秀宫里,静宜和一个圆脸、圆圆眼睛的可爱秀女,分到了同一间房。
两人共用一个空间,说话做事都有些不方便。
静宜借着外出散步的机会,问珍珠,“你可有把消息递到主子的人手里?”
“递过去了。”珍珠眼睛在四周溜了一圈,悄声道,“格格,那边传了话,叫您想法子入大阿哥府里。”
静宜重来一世,并没有什么通天本事。
之所以能顺利把宁容推给太子,不过是背后有势可借。
当初主子曾问她,为何不肯嫁给太子,静宜给搪塞过去了。
想来主子一定不知道,她不仅仅是不愿意嫁给太子,而是任何一位皇子都不肯嫁。
珍珠察觉到静宜在犹豫,立刻道,“格格,你可要想清楚了,先前主子吩咐的事您办得并不好。如今若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珠是主子的人,有珍珠在,让静宜省心不少,在石府的日子也好过不少。
可珍珠何尝不是主子,安插在她身边的一枚棋子?
静宜垂着眼睛,许久才道,“我再想想吧,待晚些时候,再回消息给主子。”
其实她早已经下定决心,实在要嫁,不是非要入皇子府不可,皇室宗族,总能找到合适的。
珍珠点点头,没说什么。
她伺候静宜良久,对方哪怕掩饰地再好,总能看出几分端倪。
就像现在,格格虽然什么也没说,她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在石府时,她消息远没这么灵便,一旦出了府,珍珠便如游鱼入海。
她仔细思量着,或许该借这次机会,好好和主子说说格格的事。
第33章
元晋醒来时,发觉自己在一处偏僻狭小的小院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上的公关文牒都在,衣裳完好,没觉得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待仔细摩挲了一遭,察觉到宁容给的平安符还在,这才舒了一口气。
“有的人醒来了不道谢便算了,还把旁人当贼了?”
穿着玫红色比甲的丫头,端着茶盏往里走,察觉元晋的动作,很不客气地开口。
元晋涨红了脸,从塌上起身,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京中大户人家的丫头多温婉,那像这姑娘,一开口便如此泼辣。
红霞见他羞臊,却不愿意绕过他,“小姐,你快来看看。早叫你别救这人了,白白给咱们添了不少花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外间的少女,听见动静抬步入内。
她穿着一身粉色衣裳,额头蓄着厚厚的刘海,把容貌盖去大半。
脸颊上还有些不知名的小红点,乍一看,甚至没有这个当丫头的长得好看。
但她的眼睛清润通透,淡淡地望过来。
哪怕眉目不出众,也一下子吸引住的元晋的目光。
元晋只扫了一眼,就避开目光,他起身下榻,对着主仆俩恭恭敬敬一礼。
“多谢二位姑娘的救命之恩。”
姑娘还没发话,丫头已经呛道,“这还差不多。你要知道,我们小姐救了你,可花了不少钱,等会儿记得都还给我们。”
实在不是红霞眼皮子浅,而是她家姑娘的家财,全都被外人占尽。
留给她们的,只有这一处小破院子,和为数不多的现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家小姐惯是手头松散的,为了眼前这么个人,又散去了好大一笔。
都够她们主仆嚼用小半年了,可把红霞心疼坏了。
元晋摸便了身上的兜,四处都瘪瘪的,才反应过来,如今他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平日里青松从不离开他左右,吃什么、用什么,自然有青松打理。
已经习惯性让青松结账,真道了要用钱的时候,可不就抓瞎了?
元晋从没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头一次明白,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他脸红透了,耳朵尖都红的滴血,手足无措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沈秀容眼底漫上一层笑意,她撇开眼,说红霞,“好了,救人本就不该求回报。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往后咱们落了难,连个搭救的人都没有。”
“哼,咱们如今可不就是落了难。”红霞抿着唇,狠狠瞪了瞪元晋,才搁下茶盏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秀容也不管她,倒了茶给元晋喝。
“公子,你昏迷了三日了,可要喝些水润润嗓子?”
她不说还好,一说,元晋真觉得渴极了。
端着茶盏,不管不顾地一杯下肚。
喝完一杯还不够,又眼巴巴地看着沈秀容。
沈秀容心里暗笑,抬手又给他斟了一盏。
不是什么好茶,茶盏里浮沉着的是些茶叶梗,用的也是些粗瓷,元晋手里这个,边角的地方还缺了一个口。
难怪刚刚那丫头如此着急,想来这主仆俩也快山穷水尽了。
不过,这姑娘饶是这般,还愿意把他救回来,实在是心善。
许是有“善良”加成,元晋再抬眸看过去,觉得这姑娘比先前好看多了,那几颗小红点也不那么碍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键是她的眼睛,乌沉沉的,好像一个故人......
“你看什么看?还看?登徒子!”
沈秀容瞪他一眼,不等元晋回话,已然退了出去。
元晋挠挠头,一张脸复又烧红起来。
只觉得自己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对着头一次见面的姑娘,竟然如此冒犯。
用晚膳时,红霞见自家小姐给那人准备了鸡、还特意买了肉回来,心都攥紧了,疼得直抽抽。
“小姐,咱们快把那公子送走吧。”
这花销也太大了,不是她家能养得起的。
本来小姐就是个散漫的性子,由她管着,她们的银钱还能用一阵子。
来了这个公子,小姐恨不得连家底都掏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霞你别急,先帮我把菜烧好,我等下去喊了那公子一起用。”
沈秀容说完,不由分说地把菜和肉,塞到红霞手里,回房去了。
她目前比较烦的是,自己应该穿什么。
打开衣柜,才察觉到这姑娘的衣裳早就过时了,花样子不时兴便罢了,连料子也不怎么好。
沈秀容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托腮,一时犯了难。
作为石府的二格格,哪怕她生母不在,什么时候缺过钱,不想这姑娘是真的一穷二白。
倒也不算真的穷,不过家财确实被旁人占尽了,留给她的就这小院子,和一些现银。
以往这些都不够她的一件衣裳钱,如今,却要用许久许久。
昏黄的铜镜映出沈秀容的面容。
这镜子不及京城的时兴,连看人影都是模模糊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也能隐约看见自己脸上的红点子。
沈秀容伸出细白的手指,搓一搓,一个红点子搓没了。
她笑起来,灿如星辰。
刚刚那呆子应该不会认出她来,但愿也别被她这幅模样吓跑才好。
想到他手足无措,恨不得钻地缝的模样,空落落的心,又重新被填满了。
夜幕深深,储秀宫里的静宜,翻来覆去睡不着。
另一张床上躺着的秀女,却像是毫无心事,干脆打起了小呼噜来。
她侧着身,看着对方的身体浅浅起伏着,心绪发散。
这姑娘竟如此心大,她难道不知道,这次大选关乎她们一辈子的命运吗?
任凭静宜在脑海里,把所有适龄的人选都想了一遍,都没找到合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沉叹口气,想着明天还是去找找宁容吧,作为太子妃,应该在宫中有些左右选秀的权利。
哪怕落到宗室旁支呢?
也总比随便许给一个阿哥的好。
主子手眼通天,其实若能说动主子,在婚事上帮帮自己就好了。
只要她开口说,不想入大阿哥府,摆明了忤逆主子,只怕到时候,别说一桩稳妥的婚事了,连她也会立刻成为弃子。
烦恼了半夜,一直到天麻麻亮,静宜才睡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静宜在隔壁秀女起身的动静中,醒了来。
那秀女见她醒来,往静宜这边走了几步,“姐姐,快起来呀,今日有嬷嬷来教咱们规矩呢!听宫女姐姐说,学完了规矩,就可以吃到御膳房的点心了。”
更主要的是后半句吧?
这姑娘还能不能更直白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宜默不作声地起来,任由珍珠给她梳妆打扮。
边上的姑娘还在叽叽喳喳,“姐姐,我叫灵珊,是吴侍郎的嫡长女。还不知姐姐叫什么、姓什么。”
静宜往头上簪了支钗,淡淡道,“石静宜,三等伯福州将军的嫡长女。”
“啊,那姐姐不是和太子妃同出一门?”
灵珊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她还以为自己入宫,就是走个过场来的,竟然还能碰见太子妃的娘家姐姐。
“石姐姐,等会儿我们站一块儿吧,嬷嬷若分了糕点给我,我便多给你一份。”
小姑娘没心机,从来都以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便是最好的。
如今忍痛分给静宜,自然打着交好的名头。
她不求顺利留牌子,只盼着能安安稳稳度过这次大选,回家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姑娘入宫前,她额娘千叮万嘱,不求显达,只求平安。
这话也确实被她记在了心里。
静宜不知其中缘故,只以为这姑娘想攀附她。
她冷淡一笑,“吴姑娘难道以为,我石家会缺几块糕点不成?”
她说罢不再看灵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内室。
静宜不曾去学什么规矩礼仪,而是直接往毓庆宫的方向走。
她心里有成算,总觉得上辈子当了半辈子的太子妃,没人比她更懂宫中规矩。
她领着珍珠,沿着连廊,走过小花园,踏过石桥,越过水榭,终是在半个时辰以后,站在毓庆宫门口。
入眼便是“毓庆宫”三个烫金字体,笔力虬劲,矫若惊龙。
静宜站在宫门口,便能窥见里面草木繁盛,碧瓦朱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来一回,原来除了她变了,旁的什么都没变。
珍珠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终于想通了,想求着太子妃,在大选上帮她顺利入选大皇子府。
她生怕晚了有变故,不由催促道,“格格,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静宜却始终踟蹰不前。
她害怕碰见太子,以前盼了一辈子,恨不得每日相见的人。
自围场一别,变成了她噩梦一般的存在。
她永远忘不了,太子冷着脸眼神厌恶,不住斥责她的模样。
“格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珍珠还要问,便听见太监、宫女行礼问安的声音。
她立马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静宜在珍珠的拉扯下,跟着一礼。
她低着头,生怕太子认出她来。
若他当着众人再斥责她一番,那她干脆也别选秀了,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还有谁会看得上她?
静宜狠狠掐着自己的指甲。
她以为重来一世,必定会过得比上辈子顺遂,不想竟然如此艰难。
胤礽幽深的眼睛落在静宜的发顶。
她一出现他就认出来了,只不过他眼神停留一瞬,便抬步入了毓庆宫。
男人冷漠的声音,随风飘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问问是不是储秀宫的秀女跑出来了,再有下一次,直接报了领事嬷嬷,夺牌子出宫去吧......”
德住恭敬道,“是,奴才知道了。”
静宜的心揪起来,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待太子已经彻底不见人影,德住才站直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静宜。
“这位小主,请吧,咱们毓庆宫,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静宜捏紧拳头,耐着性子,“公公,麻烦您帮我通报一下,我是太子妃的......”
德住并不买账,殿下刚刚眼底的厌恶明明白白,他真把她放进去了才是傻。
他冷声问,“有腰牌没有?”
静宜摇头。
“太子妃娘娘可有说要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宜还是摇头。
德住拍拍袖子,不在意道,“行了,您呐,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至少还体体面面的。等杂家喊了小太监来,亲自把您押回去,那可真的半点面子、里子都没了。”
“你!”
静宜站起来,恶狠狠地指着德住。
从前跪在她跟前,恨不得给她提鞋的奴才,竟也对她颐指气使。
德住往前迈了一步,“啪”地一下打掉静宜的手指。
他一挥手,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立马站了出来。
静宜吃痛,也明白这毓庆宫,她今日是进不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果断领着珍珠,灰溜溜地逃走了。
“去盯着,一定要确保小主‘安全’回了储秀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住眯着眼睛看向静宜逃跑的方向。
“是,大总管。”
身后两个太监,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就像两条恶犬,稍有不慎就会冲上来咬她一口似的。
静宜主仆一路连走带跑,匆匆回了储秀宫。
“珍珠,你看看如今连个太监都能欺压咱们了。”
静宜被吓到了,心里防线奔溃,对着贴身丫头哭诉起来。
珍珠也心疼她,劝道,“格格,只要有主子,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定能入大阿哥府中的。”
可她就是不想去给大阿哥当妾室!
同样都是石府的女儿,上辈子她是太子妃,宁容顺利嫁给了纳兰元晋。
她婚后备受太子冷待,宁容却和纳兰元晋夫妻情深,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后来纳兰元晋官至一品,后院中也仅有宁容一人。
重来一次,她以为只要抢了妹妹的先机,替她嫁给纳兰元晋,她就会顺着宁容上辈子的路,顺利的往下走。
可兜兜转转,宁容舒舒服服地当起了太子妃,却要她给旁人当妾室!
凭什么?!
静宜不服,她不愿意做旁人的棋子。
哪怕不能做人上人,也想如上辈子的宁容一般,夫妻恩爱。
夫妻夫妻,她若成了妾室,何谈夫妻?
罢了,宁容不肯帮她,主子也不肯帮她,她就不信凭着自己,不能走出一条路来。
静宜捏紧随身带着的小巧荷包,半晌没说话。
珍珠的心思彻底沉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格格果然有了外心。
八月初一,胤礽想着晾了太子妃许久,也该去见见她了。
再不去,不止皇阿玛,恐怕太后都要过问。
刚入毓庆宫,却不想半道上碰见了静宜。
顿觉恼恨又晦气,进了殿,脸色还不大好。
近日宁容饿的比较快,早膳过了,离午膳还早,她的小几上,已经摆了少少一些糕点、水果等。
太子来了,她还一无所觉。
太子冷淡地问,“太子妃,这些吃的就这么重要,比孤也重要?”
和吃的比较,太子也是很有出息了。
宁容无奈转头,暂时把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妾身给殿下请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身当然知道殿下更重要,可终日见不到殿下,妾身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她说着煞有其事的捻起一块糕点,悠悠然放入口中。
几日不见,小女人非但没有因为他不来而变得憔悴,反而愈发明艳。
细嫩的小脸上尖尖的下巴,已然开始有了一点点圆润的弧度。
再观她气色,白里透红,像春日里开得正盛的桃花一般,明艳昳丽,娇俏可人。
哪有半点因他担忧、因他心焦的模样。
胤礽目光复杂地看着宁容,半晌没说话。
他一定不会告诉她,过去好几天,他一直等着她主动过来寻他。
“呀,殿下您怎么瘦了?是政事繁忙,没睡好吗?”
宁容吃完一块糕点,喝了蜜水,才有功夫细细打量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还是从前模样,风姿清然,优雅高贵。
但他脸上棱角更突出了,薄唇紧抿,眉心紧皱着,把“不悦”两个字刻在了脸上。
人,明明还是那个人。
只是从前在她跟前还能装一装温润,如今给人感觉很是冷肃。
宁容嘴里说着担忧,细白的指节又在糕点边缘试探。
她真的好容易饿,肚子的崽明明是个普通崽,怎么跟个哪吒一样,吃不饱也睡不饱。
她和樱桃再想隐瞒,这么明显的端倪,再看不出来便是眼瞎了。
杜嬷嬷喜不自禁,一面严令秋蕊等人不许外传,一面却要控制她的饮食。
每日规定了什么点能吃糕,什么点用膳。
就连每次用多少,都规定了具体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来得不巧,这会儿正是她两餐之间,获准可以吃糕点的时候。
今儿樱桃做的糕点是咸口的松瓤鹅油卷,是她特地寻了松子、鹅油和面粉和在一起做的。
卷形蓬松,咸淡适口,入口酥脆。
刚摆上来,宁容就数过了,只有三块儿。
太子来了,她也没忍住,尝了一口,果然很好吃,这会儿正眼巴巴地看着呢。
趁着太子说话,她指节轻动,趁他不备,又捻起一块糕来。
胤礽额角狂跳,她动作这么明显,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见吗?
傻女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他,只有眼前这几块糕。
太子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步,尚未作出反应,人已经迈了出去。
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宁容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翻转,俯身,吃糕,一气呵成。
见太子妃一脸懵地看着他,胤礽还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太子眼底终于有了笑意,“难怪你记挂,这糕味道不错,谁做的?赏!”
说完这一句,他似觉得还不够,当着宁容的面,把最后一块糕,也一并捻起,放入口中。
甚至连宁容的蜜茶也不放过,“咕嘟”两口喝了个精光。
宁容:......
许久她才木着脸,“妾身替樱桃谢过殿下赏赐?”
胤礽优雅地拿帕子擦擦嘴角,眼神温和,“不必了,下次做了再给孤送来便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好的。”
吃完这顿还想着下一顿,果然是渣男。
嘤嘤嘤,老娘怀着你的崽,竟然还要饿肚子。
原只是有些生气,不知是不是怀孕了,格外敏感些。
宁容真哭了起来。
她端坐在一旁不说话,眼神执拗地看着空了的碟子,默默流泪。
胤礽先时还笑着,乍一回头,唬了一跳。
他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容容,你哭什么?不、不会为着这两块糕吧?”
他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太子妃端庄宽和,大方得体,断不会为了这两块糕哭的。
再说,他平日里并不曾短她什么呀。
即便好几日没见面,他从皇阿玛处得了赏赐,还是头一个送来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容收回目光,咬着牙,“妾身太开心了,殿下终于来了,妾身喜极而泣。”
虽然胤礽非常怀疑她这话,但宁容都哭了,他也只有柔声哄劝的份。
“好了好了,这次是孤不对,往后定日日来看你,等日后进了新人,也不会忘了你?”
堂堂太子,低头认错,胤礽简直要为自己掬一把伤心泪。
宁容哭的更凶了。
特么的狗太子,吃了她的糕,还要说这种婊里婊气的话。
以为她盼着他来吗?
呜呜呜,有种这辈子都别进正殿的门!
胤礽却以为她吃醋了,心里熨帖面上还要假装严肃,“太子妃,你如此使小性可不行,身为正室......”
宁容本来还抽噎着哭,听见这话,“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太子一慌,把她紧揽进怀里,后面半句要说什么都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得无奈叹道,“你呀,真是个小醋坛子。”
他险些就要说,孤答应你,没有旁人,只有你行不行?
话要出口之前,理智回归,好歹把这半句咽了回去。
要登大位,规矩、礼法就要如同刻在骨子里一般时时遵守。
大清朝开国以来,就从没有哪位帝王,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再说后宫前朝自来分不开......
宁容默默翻了个白眼,简直懒得搭理他。
待中午用膳时,太子因着先前那一出,刻意给宁容夹菜。
她眼神落在哪儿,他的筷子便伸向哪儿。
一顿饭下来,太子几乎没吃什么,光顾着给宁容添汤夹菜了。
得了宁容好几个笑脸,胤礽觉得比自己吃进嘴里还开心。
罢了,不管往后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为着她灿如夏花的笑靥,多宠她几分又如何?
宫中有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开了府的孙辈们,定会领着女眷入宫,给太后和四妃请安。
在储秀宫关了好几日的静宜,便瞄上了这个机会。
眼见又到了教习嬷嬷,说规矩礼仪的时候。
静宜领着珍珠,往偏殿赶,半道上却装作肚子疼的模样。
同屋子的小姑娘当了真,一脸焦急地问她,“石姐姐,你疼得很厉害吗?要不要我替你向嬷嬷请半日假。”
静宜勉强一笑,纤瘦的手指,搭在灵珊手上。
“如此便太好了,姐姐提前谢过你。”
“那好,我这就去,你让丫头扶着你先回去歇息吧。”
灵珊说着松开手,急急跟上其他秀女。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珍珠问她,“格格,可是早上吃坏了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仔细回忆一遍,并不记得静宜比旁人多吃了什么。
“或许吧。”静宜垂着眼,脸色实在不好看,两人行至半道,她突然停了下来。
额间冷汗滚落,把发丝都粘在了一起,更显狼狈。
“珍珠......我走不动了......我记得进宫时,阿玛给我带了几味常用的药,许是吃过便好了......”
“不若......你帮我取了来?”
她眼神幽幽暗暗,不曾与珍珠对视。
珍珠扶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格格,你果真要奴婢去寻药?”
她的话问的很奇怪,静宜却没有发觉,只以为她不放心,宽慰道。
“你放心......周围都是人......没人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可好?”
珍珠半晌没说话,扶着静宜的手也不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宜皱起眉,下一剂猛药。
“珍珠......我只有你了......连你也不愿意帮我了吗?”
珍珠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线,深深看了静宜一眼。
“格格别说了,奴婢去就是。”
她把静宜安置在廊下,不起眼的地方。
这才向着静宜住的地方,狂奔而去。
静宜端坐一会儿,拿帕子擦了额角,又把衣服整理了一番,想了想又恢复成原状,就连口脂也擦去了几分。
她站起来,面容有些憔悴,眼神却极坚定。
确认珍珠已经走远,才不仅不慢起身,往宁寿宫的方向去。
可她却不知道,珍珠根本没有走远。
她一早回转过来,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静宜越走越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4章
歇在正殿的这一日,恰逢太子休沐,不用早早起身上朝。
胤礽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睁开眼。
细碎的光,透过纱帐照射进来,足以看清,但不刺眼。
耳边竟然偶有几声鸟叫声。
一夜好眠,让胤礽浑身都轻松下来。
他许久没有睡得如此沉过了。
冷待宁容的那几日,他过得一点也不好。
每日用忙碌把自己麻痹,不去想她今日会不会来。
不去想他没过来,宁容是不是会伤心难过。
吃得越来越少,晚上却睡得越来越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后来,他简直分不清。
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他有几次,下了朝,几乎控制不住要往正殿那边去,然而理智终究占了上风。
他侧了声,眼神专注地看过去。
边上小女人睡得正香,嫣红的小嘴微张,甚至能看见里面粉红色的舌尖。
胤礽眸色渐深。
昨夜闹了一场,宁容太累了,自己盖着薄毯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胤礽躺在床榻上,听着小女人浅浅的呼吸声,也很快睡了过去。
早上美人在旁,还是他始终克制着,却暗暗思慕很久的人。
胤礽有些蠢蠢欲动。
大掌伸过,把小女人揽进在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鼻尖盈满她特有的馨香,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一俯身,低头摄取那张诱人的红唇......
宁容睡得正香,骤然感受到胤礽在折腾,也不愿睁开眼睛。
她推拒着,微微有些抗拒,小脸绯红,像只鱼儿一般滑不留手。
逮住太子一时怔楞的空荡,竟然挣脱开,滚到床榻里侧,背对着胤礽又睡了过去。
胤礽:......
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对太子妃的吸引力了。
昨日是吃食比他更重要,今日连睡觉这件事也胜过他几分。
从没被女人推拒过的太子,懵了一会儿,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下,可是要起了。”外间,德住听见动静,如是道。
太子捏捏眉心,心中再有无限旖旎,都被宁容这个不识趣的小坏蛋,给打断了。
如今还是白日,他到底脸皮薄,生怕旁人听去了动静,也不是非要不可。
于是,压低了声音道,“进来吧,这就起了。”
德住立马会意,放轻了动作进屋。
宫女们打水的,捧盆的,哪怕声音再轻,还是发出了动静。
胤礽赤脚下了床榻,侧头往里扫去,生怕把小坏蛋吵醒。
小女人背对着她睡得正香,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倒是刚刚的滚动过,衣襟有些散开,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
胤礽又回身替她拉了被子,又放下床帐。
整个过程宁容都一无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这会儿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太子妃贪睡从前也是有的,但却不至于伺候的人都进了屋,一点动静都没察觉。
樱桃恰巧端了蜜水进来,悄悄扫了眼,见太子衣裳完好,长舒一口气。
娘娘还未坐稳胎,可禁不起太子折腾。
昨夜为着这事,她和额娘两个守到半夜才睡。
胤礽狭长的凤眼微眯,眼神幽深的扫向樱桃。
“太子妃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近日的平安脉可请过了?”
樱桃手一抖,勉强放稳了茶盏。
她沉默着,不知道主子心里怎么打算,更不知道要不要和盘托出。
若说主子刻意瞒着,可她却把处处细节,展露在太子跟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说主子要告知殿下,却从未提起过一个字。
其实宁容哪里是不想告诉太子,不过是太子一直闹脾气,不来见她。
即便有无数话要说,也要找得到人啊。
再则,她如今的注意力全都在,怎么和杜嬷嬷斗智斗勇上。
压根忽略了,孩子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有孩子了,这件事。
眼见太子神色越发冷厉,德住狠狠瞪了樱桃一眼,恨铁不成钢道。
“你到是说啊,太子问话,还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
他一时情急,忘记控制音量。
尖细的嗓音在殿内炸响。
话音才落,宁容便被吵得烦躁地坐起了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冷声不悦道,“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扰人清梦!”
没人比德住更明白,太子妃在太子心目中的分量。
他膝盖一软,极有眼色地自打嘴巴。“娘娘,您醒了?是老奴不好,是老奴吵到了娘娘。”
态度谦卑,哪还有先前半分气势。
宁容迷瞪着睁开眼,见是德住,缓和了面色。
太子贴身大太监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是德公公啊,起来吧,本也到了我该起身的时辰。”
她坐起身,隔着纱帘,胤礽能看见刚刚给她盖好的薄毯,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半个圆润的肩头都露出来了。
他一叹,撩开帐子,坐下,复又帮她盖好。
胤礽心中存着事,脸上不见半丝旖旎,反倒语气温和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晨还有些凉,可别着了凉气。”
宁容乖顺地揪着薄毯,对着太子嫣然一笑,“那妾身便谢过殿下啦。”
见她面色极好,眉眼并无一丝病气,胤礽稍稍安了安心。
“孤刚刚正要问,你......你身体可有不适?如何最近总是贪睡?”
他细细回忆了一下,又道,“昨日胃口好似也比平日里更好了。”
宁容蹙着小眉头,纠结地看着太子。
难道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她们都忘记知会太子一声?
“如何?”
胤礽急切看过去,幽深的瞳仁里,全是眼前的小女人。
安抚地在胤礽肩膀拍一拍,宁容红着脸嗫嚅,“非是生病......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嬷嬷听闻消息,急匆匆赶来,听见这话,立马跪下,恭恭敬敬道。
“启禀殿下,太子妃身怀有孕,只是尚未坐稳了胎,老奴严令丫头们不得外传。”
胤礽倏地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杜嬷嬷,复又惊喜回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宁容。
宁容在他灼热的目光里,缓缓点了点头。
胤礽狂喜,把小女人紧紧搂在怀里,忽地想到了什么,又微微退开了些。
他有些手足无措,“刚刚、刚刚孤抱得那样紧.....会不会弄伤了他?”
他说着,眼神小心地,落在宁容尚平坦的小腹上。
宁容“噗嗤”一笑,无奈地看了眼这个傻爸爸。
“没事的,如今这孩子恐怕只有殿下指甲盖这么点大。”
“不许胡说,孤和你的孩子,定然、定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胤礽怔楞地看着她,暗沉的眼眸里,全是小女人毫不防备,对他灿然而笑的模样。
刹那间,心口酸酸麻麻的,似酸涩、似感动。
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说来,这并不是他头一个孩子。
刚知晓李佳氏怀孕时,他也是欢喜的,可没过多久,他便逐渐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对李佳氏,再也不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用心。
也因为李佳氏的存在,哪怕对吉兰再喜爱,也是带着克制的。
宁容于他却完全不同。
她的出现,是唯一偏离轨迹的存在。
也是他很庆幸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哪怕理智再克制,再明白要以大局为重。
铺天盖地的喜悦还是席卷而来,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宁容抬眸看她,才发觉胤礽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
她心中一颤,颇为震动。
太子清隽高贵,风姿卓然,哪怕在她面前,也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如今红着眼尾,目光灼灼盯着她的模样,好像这个孩子的到来,把他坚硬的外壳敲开一个小缝。
细碎的阳光,照射了进去。
“容容,你该早告诉我的、你该早告诉我的......”
他呢喃着,薄唇轻吻她的额角,连“孤”都忘了说。
宁容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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