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无染现在在哪呢?
看着天空边流星划过的痕迹,云奚仔细回想白无染那一天飞翔的距离。
若卿蓝力气再大些,想来,别说黑化了,白无染有生之年能不能走回青云门都是个问题。
若不能走回,相安无事倒也好了。
但事实证明,白无染不愧是司命钦点反派人物,只半个月后,云奚就见到了他全须全尾地站在自己面前。
嘴上说要将人药晕,真见着了,云奚倒也没忍心真将一麻袋迷药全倒下去。
怕药过头了,只倒了一茶杯。
云奚犹犹豫豫的,努力将那股大郎,来喝药吧的调调压下去,喝点茶吧,看孩子几天不见,都饿瘦了。
白孩子无染:
白无染对云奚这慈祥的长辈做派十分不适应,对手中这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混合成,并且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浓稠汤汁也敬谢不敏。
只殷切地望着云奚,未语泪先流,是真的吗?
云奚:?
什么东西?
迷药吗?
这玩意会有假的吗?
断断续续地落了会儿金豆豆,白无染哽咽:你和师尊,是真的吗?
云奚明白了,是真的啊,我们是道侣。
白无染心都碎了,话痨本性却不改,我不相信,一定是他逼你的,是吗?仙尊他逼迫你威胁你,如果你不从了他,他就要将我们全部杀掉,所以你才和他在一起的,是吗?
云奚:
这孩子不去跟司命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
云奚说:不是,他没逼我,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特别恩爱。
说逼不逼的,倒是他时常逼卿蓝将狼耳朵露出来让自己摸呢。
顿了顿,云奚试探地问,所以那茶你要来一口不?
白无染不喝药怎么晕倒呢,他不晕倒自己怎么把他关起来呢?
但白无染就是不喝,他不仅不喝,还将那茶一把推开,呐喊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应该同我在一起的!
哎这孩子。
那一大杯迷药呢。
而且,白无染的脑回路和想法什么的,有点
云奚是真的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同你在一起?你原先也并不喜欢我啊,每日都不给我好脸色看,还要带人把我打死呢。
如果和原书一般,白无染给他每日烤兔子亲亲抱抱举高高,在一块让他去坑坑帝君也就罢了。
那些时日,自己颠颠地跟着他身后跑,当真是一点好都没讨着。
再想起身上叫蛛丝绞出的伤虽说道了歉,但那细细密密的疼痛令云奚实打实吃了苦头,红痕抹了小半个月的药膏才消下去。
提到这茬,白无染便又萎靡下来,云奚瞧他好似个河豚,一戳就漏气。
河豚苍白地辩白,我、我当时是不知道,我、我是喜欢你的
云奚就更不能理解了,你知道我是狐狸才喜欢的我,那你应该喜欢狐狸,不是我啊。
这就如同云奚常看的话本子时常出现的救命恩人一般,随便什么人说自己是恩人,主角便信了。
待将真的恩人欺负得要死要活,猛然发现认错了人,便能轻轻松松将对那冒牌货的喜欢通通移开,改而喜欢真正的恩人。
那主角喜欢的,到底是人本身,还是救命恩人这么个名儿?
白无染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只是喜欢狐狸呢?
白无染更失措了,你、你就是狐狸,你救过我
云奚一言难尽:卿蓝也救过你,要不是他,别说你,就是我,都还在那个小镇里饿肚子呢,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白无染像是抓到一根什么救命稻草似的,眼睛重新发出光亮。
他问: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要和他在一起的吗?
顿了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可以的,我、我可以
白无染一时无言,按照这个逻辑,他难不成也对仙尊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
云奚就更无语了,白无染为什么非给自己喜欢卿蓝找原因呢?
就不能是单纯的喜欢吗?
而且他警惕地看着白无染,总感觉白无染立马要说,他不是来破坏这个家,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可白无染没有。
白无染坚定道:云奚,我带你走吧。
莫名其妙的,虽不知缘由,但这是白无染第二次说要带云奚走。
或是云奚有一段时日不曾认真地看过他,这样再看,白无染已经褪去了少年模样,不需用泥土遮掩的面容俊俏又好看。
不同于卿蓝如天上谪仙般的好看,而是属于人间游侠的好看。
却依旧带着点自欺欺人的执拗和天真。
云奚第一次没答应,第二次也拒绝。
他看着白无染,想起白无染咽着口水,却到底递给自己的那串糖葫芦。
哎,他这罪孽的魅力,终究还是要伤害一些人的心。
云奚沉痛道:我不跟你走的话,你会祝福我吗?
白无染怔住了,却没有点头。
显然,他不会祝福云奚。
哪怕自己见到过卿蓝将云奚抱走,卿蓝说云奚是他的道侣,他都坚持认为,自己才是该和云奚在一起的那个人。
不论云奚是不是妖兽。
明明,他才是先来的。
他才是那个最喜欢云奚的人。
他确实做错了一些事,可他也道歉了。
凭什么,凭什么再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呢?
白无染一口郁气闷在喉中,只感觉手脚滚烫,灵台发浑,正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耳边就听嘭地一声,眼前一黑,再没有然后了。
放下才发出嘭地一声的凳子腿,云奚紧张地搓了搓手。
他戳了戳白无染,白无染?白无染你晕了吗?
没有回答,是晕了。
云奚也没办法,白无染又不喝那茶,气得眼睛又都红了,瞧着整个人都要冒烟还是怎地,一看就是要黑化的节奏啊。
他要是不给他一下,他黑化了把自己打包带走了怎么办?
那搞不好,被关起来就不是白无染啦。
悄咪咪地松了口气,云奚正要扒着白无染的腿,将人拖回珈蓝宫去就听嘶啦一声。
白无染或是一步步从山下走上来的,裤脚被树枝划破了,轻轻一拽,便整个撕下来,露出雪白的中裤。
质量堪忧啊。
云奚果断松开手,改手去拽白无染的衣领再听吱呀一声。
白无染的衣领很结实,那是门扇被推开的声音。
珈蓝宫中只三人,云奚不需回头,便知来者是谁。
来者卿蓝,他见厅中好一番争执过后的场景,自己的徒弟倒在地上,外裤已被扒下,自己徒弟的师娘却伸手,似乎正要扒他的外衣。
卿蓝:你们在做什么?
云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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