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是勾搭佛家弟子动心出凡尘,他可好,是直接把卿蓝给送进空门?
他的爱是垃圾
云奚再次流下晶莹的眼泪,你、你得到我了,就不珍惜我你个负心汉!你个陈世美!
将抽噎着碎碎念自己是不是不喜欢他了的人拢在怀里,卿蓝的手都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
怎么会不喜欢呢?
卿蓝喜欢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好了。
可越喜欢,便越害怕,怕云奚喜欢他是因为其他,害怕云奚会离开他,害怕一切的美好会走向崩塌的未来。
也不知是仗着云奚喝醉了,还是那点微薄的酒意上了头,冷淡自持的外表下,有什么轻轻地裂开一道细缝。
酸涩难言的东西便如江潮决堤,再难收拾。
卿蓝轻声道:分明是你不喜欢我了。
语气里藏着从未有过的委屈。
听到这话,云奚更委屈,云奚直接委屈炸了,他是万万想不到,这时候还要被倒打一耙。
滋了毛的小鹌鹑似的,云奚悲痛欲绝,不敢置信地瞪他,你玩弄我的感情,还要污蔑我纯洁的爱?!
卿蓝下颌轻轻抵在云奚的肩,低声否认:我没有。
嗅着鼻尖那点若有若无的诱人冷香,云奚忍不住往卿蓝腰上摸一把。
一边摸,一边哽咽出声:你玩弄我的感情就算了,居然还不玩弄我的身体
卿蓝:?
这个其实可以没有。
而且,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将云奚的手握在掌心,卿蓝把怀里的傻狐狸掰正,奚奚,我们玩个我问你答的游戏,可好?
意识模糊得很,言辞却清晰,云奚顺着应道:好,我答一题,你亲我一下。
卿蓝:
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也罢,事已至此,终究是要问的。
卿蓝错开视线,认真问道,你为何因为白无染,三番五次欺瞒我?
云奚不能理解,你问我答,你为什么要提白无染?
卿蓝:?
云奚吸吸鼻子,气愤道:他脑壳壳有毛病的,他、他会害唔,司、司命说不能说。
司命:?
卿蓝的眼睛眯了眯,成功捕捉重点,司命?
被点到名的司命默默地关上水镜,捂住脸,强忍蹲地双手抱头的冲动。
转世已久,帝君已经很久没有唤他了,但威力,还是不减从前。
而那边,卿蓝再怎么问,云奚都警觉地闭上嘴,翻来覆去就是,你寻常提也就算了,在我房里,怎么还提别的男人?或者,出门在外靠朋友,爱情只能靠自己。
沉默良久,几微所闻的,卿蓝问:你喜欢我,是因为卿衡之吗?
他的声音小,云奚的声音却洪亮。
云奚都惊呆了,你是认真的吗?
云奚简直不能相信,你都不照镜子的吗?!
他眼睛都瞪大了,被眼泪洗过的眸子干净透亮,像月亮朝湖里边撒了一把漂亮的光。
而那光就映着卿蓝。
云奚:你知道自己有多好吗?高岭的冰,青山的莲,都不足以描述你的美!温柔的鹤,矜持的月,都不足以夸赞你的品性!我可以因为你喜欢这个世界!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因为别人喜欢你?
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没有认识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呆瓜对自己的好,都是不自知的!
卿呆瓜蓝:
云奚士气高昂地叽里咕噜一大通后,声音也渐渐低下来,像说什么秘密,阿蓝,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好,我还敢喜欢你吗?
卿蓝声音干涩:因为你更好。
云奚摇头,激昂有力,不,因为我自信!自信的男人最美丽!
卿蓝:
其实就那几句喜欢他,只喜欢他。
便也够了。
扶着几乎要爬到屋顶上振臂高呼的傻狐狸,卿蓝终于忍不住,唇角浮起浅浅的笑。
但很快的,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云奚终究还是扑到他怀里,攀着他的肩膀,醉眼迷蒙但不容犹豫地压上他的唇。
十道题啊,十个吻。
再醒过来,云奚头疼得像是被蒙麻袋里被一群傻鸟围着叨了几百口。
他依稀做了个梦,梦里边,卿蓝抱着他不停说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要卿蓝别说吧他还非说,说就算了,要非凑过来扒衣服要亲亲,哎,一点都不矜持,真够害臊的。
闭着眼默默又嘿嘿嘿地害臊了一会儿,睁开眼啊,好像不止是梦呢。
卿蓝寻常时候,就好似冰雪之中盛开的昙花,晶莹冷清,引人磋磨。
此时就完全是被彻底磋磨后的昙花了。
云奚只看了一眼就害羞地捂住脸,又从指缝里清晰地看到,卿蓝连指尖,都有暧昧的红痕。
而散乱的中衣间,更是遍布着大片大片深红浅红的吻痕,卿蓝虽还是那副冷清的样子,但眼尾却描着淡淡的霞色,风流绝色。
云奚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了。
卿蓝这模样,他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仔细回想了昨夜,但怎么想,也只有些许片段浮现云奚眼前,就,软滑的皮肤,濡湿的嘴唇,自己伏在卿蓝的阿江不可细说之处,呲、呲溜,场面一度十分香艳。
嘴角胡乱上扬,哎,他真是个禽兽!
但当禽兽的感觉就是好啊,既互诉衷肠了,也这什么那什么了。
果然,是男人,就要用男人的方法来解决!
将神情有些木然的卿蓝揽住,云奚在他身上就是叽里咕噜一顿蹭,阿蓝阿蓝阿蓝阿蓝
猫儿叫春似的。
卿蓝:
他也是才知晓,原来云奚喝醉后,是不会数数的。
七□□九八七,一整夜都没有个十出来,云奚摁着他翻来覆去如小鸡啄米般,愣是啄了大半个晚上。
卿蓝起初还能忍耐,后来索性化作雪狼,却也没逃过云奚的魔爪。
想来,若云奚再喝上几次酒,自个那一身皮毛便叫他揉秃了。
再瞧着娇羞不已的云奚,卿蓝声音沙哑,每个字都说得格外艰难,奚奚,昨日的事,你还记得吗?
云奚含羞带怯:不、不记得。
所以是要再来一次吗?
帮他好好回忆一下什么的?
也、也不是不行呐
好、好主动,他好喜欢!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卿蓝轻摸狐头,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再说一遍。
云奚:?
后脑被轻轻压住,不让他起身。
眼前是一段雪白的颈,一截漆黑的发。
日光从床帐外透进来,凝聚又散开,成了一把暧昧游移的光影。
寂静许久,卿蓝的声音慢慢响起,我喜欢你。
云奚:都老夫老妻了
卿蓝:我爱你。
云奚:...
猝不及防的,脸红了个彻底。
虽然他自知自己是只极讨人喜欢讨人爱的狐狸,却好像也没有谁,这样直白而慎重地说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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