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想抵抗的云奚怂唧唧地捂住胸口,卿长渊指尖蹭过哪里,哪里就生出一簇跳动的心。
他不太理解,怎地突然就跳到侍寝这一步来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哭起来太梨花落雨,卿长渊看着看着,把持不住?
想不到太多,卿长渊瘦削苍白的手臂勾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看着他,漆黑的长发散了一枕,就像只摄人心魂的艳鬼。
云奚自暴自弃地僵持了一会儿,微微低头,贴上那片温软的唇。
云开雾散,拨云见日。
踏雪寻梅,梅花三弄。
嗅着那股暗香,云奚也算明了何为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卿长渊朦胧间,觉得自己烧起来了。
滚烫的太阳驱走了成群结队的蚂蚁,烤化了彻骨的寒冰,也在布料间燃起通天的火。
沉寂已久的胸腔在这一刻重新跳动,卿长渊在迷蒙间察觉到了什么,等等,孤唔
想说的话,被压抑的痛呼和呼吸通通掩盖。
云奚咬上卿长渊的唇,咬上他的喉结,咬上每一寸属于自己的皮肉,想把他连皮带骨地吃下去。
自觉十分凶残,但事实上更像一只啃着骨头不撒口的小奶狗。
傍晚到凌晨,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终于,云奚轻轻吻上卿长渊薄薄的眼皮和微微拧起的眉。
鸟鸣叽叽喳喳地响起,卿长渊呼吸一窒,艰难地睁开眼。
恍然之间,还以为自己成了民间胸口碎大石的艺人。
将云奚沉重的脑壳移开,不可言说处的别扭疼痛和神经末梢残留的不可言说感,才细细漫上来。
上一回中了药,这一次虽不受控制,却并非全然模糊,甚至清醒。
将云奚抚在自己胸口的手推下,卿长渊眼前细碎片段闪过,耳根发热发烫。
却没有油然而生的杀意。
卿长渊想起做那事时,落在自己耳畔的哭腔,他问,自己为何要娶白无尘。
为何要将他送出宫。
一遍一遍地问,哭得可怜,动作却毫不犹疑。
卿长渊不知道自己是否试图解释过,他从来没跟人解释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说望财胡乱说话,而他想请君入瓮,干脆顺之自然?
说他并不想娶那人?
沉默地坐在床沿,将披散下的几缕漆黑发丝拢到肩后,卿长渊的视线一点一点,从这个从未来过的宫殿里扫过。
衣橱里那个白色薄纱般的衣衫很眼熟。
这人当曾穿着试图吓他。
角落里的食盒上边有着熟悉的花纹。
是装这人给他熬的汤。
炉子镂空的花纹里袅袅升着白烟。
嗯,是他身上的味道。
鼻尖微动,卿长渊想起那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他的身体冰冷,他却暖如火炉。
余光最后落在闭着眼睡得颇沉的云奚身上,瞧着委屈巴巴地,无措得很。
哭得眼圈还是红的。
也不知,那人到底是在哭自己娶了旁人,还是哭自己娶了的那旁人,是他所心爱呢?
漆黑的眼瞳微微眯起,发热的耳根也慢慢变得冰凉,卿长渊惊讶于自己方才的所思所想,更惊讶于心口不知又从哪里溢出来的酸涩。
他很不对劲。
或许早就有些不对劲,如今才发觉。
云奚完全没发觉卿长渊有什么不对劲,他已经悄咪咪撅起嘴,准备接受早安吻了。
怀里少了个人,云奚登时就醒了,没睁眼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们昨天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而且大清早的,卿长渊还这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自己。
想想昨日的柔情似水荡气回肠,如果每次都这样,自己给他当金丝雀也可以嘛。
小心翼翼地掖着被子边,云奚心中默念,快亲亲。
卿长渊收回停滞在半空中的手。
云奚默念:亲亲亲亲。
卿长渊起身,黑金的龙袍遮掩住遍体红痕,如水银泄地。
云奚默念:亲亲亲。
卿长渊强忍不适,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般,走得飞快。
被扔下的被子兜了满头,云奚:?
人呢?
就,刚刚还在这的。
他那么大一个金丝雀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屈原
卿长渊:我不对劲
云奚:我金丝雀呢?
白无尘:我不能
富贵特别乖跟旺财两个极端,某光第一次看到小猫咪洗澡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旺财特别特别生气,它气哭了,一边哭一边追着富贵打(第一次见旺大佬哭,心疼飞惹)(放在两个房间的)
云崽悄咪咪地掀开被子
纯读者.阳光男孩 1个地雷
无燹 4瓶营养液
咕咚咕咚吧唧吧唧mua
第079章 一辈子也就这样长
继金丝雀捕捉计划因为侍寝失败后, 云奚再次进行了金丝雀二次捕捉计划,金丝雀三次捕捉计划
顶着树杈杈,云奚眼睁睁看着即将走到跟前的卿长渊蓦然回首, 拔脚就走, 悲伤的泪水顿时充满了眼眶,无声呐喊:卡机嘛!
很好,走得更快了呢。
毅然决然的背影宣告了金丝雀四次捕捉计划的失败。
从期待希冀,到悲痛欲绝, 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云奚往后一坐,睡了就跑,坏蛋!
简直各种无能狂怒:到底他是暴君我是暴君, 为什么躲着我!
司命真诚回答:肯定是因为你的眼神太凶恶, 意图表露得太明显, 打草惊蛇了。
饿狼一般的目光, 是个人都能察觉到。
帝君又不是傻的。
将撑好的麻袋重新折起来, 云奚愤怒且委屈地看了扶贵一眼, 问:你说, 我凶吗?
一双水波潋滟的眼横过来, 让人联想到秋天的池塘,春天的细雨之类, 干净到极致的场景。
再配着一张唇红齿白浓墨重彩的少年脸不得不说,很好看。
看得扶贵几乎抖成活筛子。
他本就胆小, 目光再落在云奚叠着麻袋的手指上, 胆子都要破了。
皇后娘娘不会套不着陛下, 改套他泄愤吧?
小侍人咽了口口水, 不敢吭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奚心好痛。
痛得回去吃了一大堆东西, 再试图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滚成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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