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杰等人则连忙道:无妨的,想来云兄是见人生情,一瞧暴君,便想起了自己早死的兄长。
云奚哼唧唧:我一看到他,还想到了我早死的爱情,还想到我无情的娘子!我才离家,他便找了新人呜呜呜
根据真实故事瞎编的话,成功获得了众位刺客的心疼和感慨。
而后一整天,云奚一边吭哧吭哧哭一边吃了整整十三四份玫瑰糕,旁人只当他是化悲愤为食欲,而云奚其实在试图把自己撑死。
还有什么比吃喜欢的东西吃得撑死更美好的死法吗?
既不痛苦,也符合自己被心爱的人伤害了的悲伤境况。
打个饱嗝,云奚心想卿长渊我可去你个玫瑰糕巴拉啦,恋爱脑什么的都是傻瓜蛋,本仙君不跟你玩了。
臣退了。
臣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司命无奈:退不掉死不了的,清醒一点,你还有五年呢。
云奚哇地一声,哭得更惨了。
倒霉催的傻石头如今才算知道,原来,被爱的时候,十年不嫌长,而不被爱的时候,一日也嫌多。
一堆糕点嘎嘣下肚,到了傍晚,桂熊穿了翠绿翠绿的夜行衣,试探地敲开了云奚的门,今日我们还去踩点,你去吗?
云奚擦擦嘴边的糕点屑,去!
他就看看,卿长渊还能找几个新人!
但卿长渊没有找新人,甚至于,整个东明宫中,除了他与望财,便再瞧不见别人。
俊杰和桂熊去旁边勘探路线了,将他放在树上,只需盯着卿长渊。
他便盯着卿长渊那副面无表情的漂亮面孔,这人看奏折跟看欠条似的。
云奚还没怎么见过卿长渊当皇帝时正经的样子,倒是见过青华帝君当帝君时正经的样子。
不管多凶残的妖兽,他指尖轻点,便跪在地上缩成个球。
不管多高傲的神仙哦,打扰了,没有比他更高傲的神仙。
不过,青华帝君批改文案时,会不停摸自己的玉佩吗?
云奚就瞧着,卿长渊在高高的龙案后,正襟而坐,除了写字看奏折,便是摩挲挂在他腰间的那块玉佩。
他瞧不真切,而候在一旁的望财见状,便连忙将新得的纸条收进袖里。
他道:回陛下,娘娘到了,正坐在东明宫外的树上。
卿长渊微微抬眼,从窗子中往外望,月光并不明亮,那繁茂的枝叶间,也看不清他那位皇后的脸。
须臾,卿长渊摩挲了一下玉佩。
望财道:皇后娘娘往后躲了躲,现已站起身来了,正在以金鸡独立的姿势望向您。
片刻,卿长渊又摩挲了一下玉佩。
望财道:方才有一只肥胖的毛毛虫落在皇后娘娘发上,娘娘吓了一跳,险些摔倒,此时扶着树干,还在望这边。
再片刻,卿长渊又又摩挲了一下不等他碰到玉佩,望财便道:皇后娘娘似乎扎了手指,与娘娘一同来的人瞧见,正在给他拔刺。
就这样,望财从播报云奚每日在宫里如何翻白妃的墙,变成了播报云奚每夜在宫里如何扒皇帝的树。
而那棵前不久还饱受云奚各种汤汁灌溉的倒霉松柏,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之后,也没有能在剩下的日子里安度晚年。
次日,一群人仔仔细细地为它摘除了所有毛虫和虫卵,顺便搓平了所有倒钩和挂刺。
连几个容易戳着人的尖树枝都给掰掉了。
成为了被生活磨平棱角的老树。
但来了几日后,云奚便不再来光临这棵老树了。
因为云奚猛然想起,卿长渊摸着的那块玉佩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我选
卿:!!
哭唧唧的云崽受委屈惹
昭和 1个地雷 1瓶营养液
神奇的二狗子 1瓶营养液
是鱼不是虞 1瓶营养液
幽幽子墨 1瓶营养液
要抱抱才好嘤嘤嘤muaヽ(*?з`*)?
第085章 随孤出宫
把所有跟白月光和替身相关的话本子拎起来抖抖, 能抖出来一堆手镯玉簪香囊项链耳环等等等。
用司命的话来说,那都是寄托着相思和爱情的信物。
是了,看了好几个晚上, 云奚能确定, 卿长渊要么是手正好喜欢别扭地放玉佩上,还正好抽抽。
要么,那隔了两三秒就摸一把的那个玉佩,就是那么寄托着卿长渊和白无尘爱和想念的, 独属于白月光的信物。
对此,云奚发出强烈谴责:我简直不能相信,都9023年了, 还能看到这么古早庸俗狗血土气的剧情。
司命小声比比:美强惨不都是这么写么
美强归美强, 惨还是挺惨的。
在幼崽时期, 作为天弃之子的卿长渊日常被欺负, 在他娘死掉之前, 是日常被他娘欺负, 在他娘死掉后, 就日常被他娘以外的所有人欺负。
只要是个人都能欺负他, 一个深受皇帝厌恶,可能哪天就死了的皇子, 简直是宫廷特供出气筒,是宣泄恶意的最佳对象。
而这样被欺负的卿长渊, 就在某次宫宴上, 遇着了活菩萨下凡的白公子进宫。
白无尘是什么人, 对着杀人犯都能掉两滴眼泪, 对着被欺负得浑身没一块好肉并且饿得初具人形的幼崽卿长渊, 自然痛哭流涕, 殷切关怀,并且进行各种茶水投喂。
云奚肃然起敬:别的都不说了,为什么白无尘只给卿长渊一碗茶水,卿长渊就深深地爱上了他?又不是搁沙漠里荒野求生,好歹也给一个馒头吧?
司命清清嗓子:咳咳。
对于跟着他爹混,三天饿九顿,没事还要挨挨屁股棍的卿长渊而言,给了他几一碗茶水的白无尘简直是世所罕见的好人。
啊,黑暗地狱中的一束光。
啊,贫瘠土地上的一朵花。
啊,捂在心口处的一块玉。
就白无尘留给了卿长渊的那块玉佩,据说陪着卿长渊度过了很多个难捱的痛苦夜晚,而玉佩的再次现世,也是白无尘获得卿长渊宠爱的一个很大的因素。
在某次宴会上,已经进宫的白无尘献舞一曲,旋转飞跃时,那枚玉佩从胸口滑落。
云奚痛心疾首:为什么白无尘旋转跳舞,玉佩是从胸口滑下来,他把玉佩往哪儿系呢?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司命捂着喉咙垂死挣扎:咳咳咳咳。
反正那不是重点,重点就是,白无尘一块玉,让卿长渊想起那年宫灯明暗,自己疼痛的手指握不住那块温暖的玉,啊,你的玉。
而那离开的白衣月光不曾回头,语气温柔:不,是你的玉。
真是令人牙根发酸。
云奚歪在桌上,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个酸黄瓜,拍一下能吃一年那种。
玉算什么?
不过是块俗玉罢了。
把他惹毛了,他拿自己的石头雕朵花送他!
而就在云奚跟司命讨论是桃花花样好还是杏花寓意好的时候,刺客头子俊杰又来了。
他每每来,总能带来些奇怪的消息。
譬如,东明宫外边的侍卫撤了几个,白妃宫里的石头坟又大了几圈。
但这回,少年刺客清秀的脸上满是慎重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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