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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纤手捧起他的脸,细细端倪起来。
“南荣知遇,你原本便这般脾气大?”他问了声,其实有时候他总觉南荣知遇的脾性不似常人。却从未多想其他。
直到瞧见那白影,他才微察起不对。这人原本脾气该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更别说成日戾气附上。
“花…不是我,我不知道。”
南荣知遇好似才恢複一些神智一般,他瞧到的东西好乱,想着的东西也好乱。方才甚至还想掐住花霁寒的脖颈,还好他极力制止住了,没动手。
像他这般的人如何还能让别人往他身边走,万一哪天他不曾制住自己,伤了人该是如何?他不敢想。
“不知道……”
“赵溶也没替你瞧过?”花霁寒问着话,赵溶确实不会因为他脾性怪便帮他诊治,从来也没听说有治脾性这种说法的。
“头会痛吗?”
“嗯。”
花霁寒给他揉着,却一直在想着这究竟是何原因。按理说,南荣知遇这样的人不会与谁无端犯下过节,所以这是有迹可循的。
也许这幕后之人早早便在南荣知遇身边做了手脚。确实得尽快揪出这人来。
“南荣知遇,我不想你出事。”花霁寒低声道。瞥见被褥上的血,没多管,反正南荣知遇也都已经看到了。
南荣知遇还待缓过来。
捉起花霁寒的袖,青袖上点点红,他多在意了会儿。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来,瞧着花霁寒的眸子。
那双眸子,当真的是好看到了极致啊。
“若是我以后伤及了你的性命,记得要还手。反正我死不掉的。”
“真是没烧都糊涂了,以后再这样说话,便罚你…”花霁寒想了想,也没什麽可以说的,接着道:“便罚你一世不能踏出皇宫。”
“不準。”
南荣知遇语气还是硬了些的,不过他是真的很累,也就没管这儿如何。便要花霁寒挪个位置给他睡。
如此三月也就过得快,转眼便快要到四月了,南荣知遇日日下朝都要往花霁寒那儿去。也每每会用手折一朵玉兰给他送去。
“赵溶如今少在宫中走动。杨钦言回妄州已久,背后之人却没露过面。”
“你还记得赵溶上次所说,与杨钦言一同出现在城门前的人吗?说不準,不仅赵溶熟,你可能也熟。”
南荣知遇愣愣地盯着他,真奇怪,花霁寒是不是知道什麽?还是说他已经猜出了那个人是谁,却不愿告诉自己。
“谁?”
“我只问你一事,诚铭年间的太子,与你可有过节?”花霁寒低头瞧着茶。
意思已经是太过明显了。
“不可能!皇兄早已不在了。花霁寒,我不希望你提他。”南荣知遇闻言面露不悦。站起身来,本想拍案,却也怕吓着花霁寒了。
南荣景翊早成过往,他不会希望任何人提起。而且他今日来是有事同花霁寒说的,现下倒叫他忘了。
“我知道,瞧皇上不想待了,就出去吧。免得瞧见了什麽碍眼的人让你不高兴。”手捏着茶盏,也不管茶盏多烫手。
确实是他欠思虑,毕竟南荣景翊待人温和,又不像南荣明晟那般罪大恶极。南荣知遇自然怕人道南荣景翊的不是。
而且,看得出来,南荣知遇好似有些敬重他的那位兄长。
南荣知遇似乎想说什麽的,但还是给他噎了回去。花霁寒说得没错,他最忌的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南荣景翊,谁都不会是例外。
花霁寒也一般。
脾气上来时,做什麽都难控。出了门,瞧见远处正好刚摆上了花,伸出手打算拔出来时却怔了怔。
可……他是花霁寒。
“…花霁寒。”
还有梦中那个秋邙,他总有感觉,那时是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他便死在自己手中一般,为何这种感觉这麽强烈?
回头再瞧一眼偏殿门,他好像不该说这麽重的话。可花霁寒为何要提南荣景翊?
明明他的哥哥已经不在了,而且他亲眼瞧见人被葬在皇陵中,又怎麽会说是南荣景翊?换作是谁都无法相信。
可至少,他不想再与花霁寒有隔阂。
随后,他又艰难地走向偏殿,只是花霁寒还捏着那杯茶。手有些发红。
那朵白玉兰也不知何时落在了地,散了几瓣白。
青衣无心瞧南荣知遇,南荣知遇只回来把那杯茶给喝了,将花捡起。后瞧花霁寒不动,便坐下陪着他。
将近一刻钟,南荣知遇方才开了口。
“脾性不好,日后便改了。今日之事,也望你日后不再提及。”花霁寒眸子眨了一下,长睫微动。还是瞧着茶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