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屏风上那抹凹凸有致的轮廓正拿丝帛擦拭身体。
她动作轻柔缓慢,从上到下十分细致。
随着她擦拭的动作,挺起的雪山微微地晃动,十分清晰地映在屏风上。
耳朵微微泛红的男人立刻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茶盏灌了几口茶。
过了约有半刻钟的功夫,屏风后传来柔软的声音,“裴季泽,屏风后有些黑,掌灯。”
裴季泽瞥了一下自己身下,并未掌灯,径直向有些暗沉的屏风走去。
已经穿好寝衣的少女站在浴桶前,漆黑的眼神里有些茫然地看向前方。
裴季泽握住她柔软雪白的小手,牵着她出了屏风。
待两人行到光亮处,她抽回自己的手,“多谢。”
裴季泽掌心蓦地一空,背过身去,“我身上脏,也去洗洗。”说着向屏风后走去。
她叫住他。
面颊有些微红的少女咬了咬饱满的唇,“那是我用过的,你可叫人重新打水。”
他道:“无妨。”
谢柔嘉见他真进去了,总不好将他扯回来。
这还是两人同时待在一个房里,对方去沐浴。
谢柔嘉听着里头不时传来的水声,不由自主地将眸光投向屏风。
一抹高大挺拔的轮廓映在屏风上,举手投足间,就连胸前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纹理都清晰可见。
谢柔嘉起自己方才在屏风后穿衣时,指不定裴季泽在外头早已将她瞧得清清楚楚。
这个狗东西!
怪不得她刚才出来时,他瞧着那样怪异。
这时屏风上的轮廓自水里出来。
谢柔嘉立刻收回视线,假装看书。
片刻的功夫,轻衣薄杉的男人走到床边坐下。
谢柔嘉瞥了一眼乌发微湿,领口收到喉结处,裹得和尚似的男人,“你方才是不是都瞧见了?”
他“嗯”了一声。
他倒是极坦诚!
她低声骂道:“裴季泽,你简直厚颜无耻!”
他道:“我们是夫妻,便是敦伦也正常。”
“谁要与你敦伦!”
谢柔嘉没想到他竟将那种发事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话音刚落,他逼近一步,眸光沉沉望着她,“那殿下想要与谁?”
与谁也不与你!
可这话说出去,指不定他又咬发疯。
她收了书,背着他躺下。
庄园里太久没有人,再加上又是冬日里,没有晒过的衾被不但散发着一股子霉味,还又冷又硬。
这也就罢了,谢柔嘉便觉得像是被褥里像是有小虫子爬出来咬自己。
尤其是背后肩胛骨处,痒得挠心,可偏偏怎么都够不着那处。
她在那儿翻来覆去,躺在身旁的男人低声问:“怎么了?”
谢柔嘉道:“像是有小虫子咬。”
他道:“不若我帮殿下挠挠?”
谢柔嘉实在痒得厉害,迟疑着应了一声“好。”
他转过身来,一只结实的手臂垫在她脖颈下,另外一只手探进她的后背处。
属于少女的肌肤细化柔软,便是再上等的丝绸也无法比拟。
像是怕将她挠疼了,他用指腹轻轻地摩挲。
舒服些许的谢柔嘉阖上眼睫,问:“阿宝是谁?”
他道:“是叔父喜欢的女子。”
怪不得。
谢柔嘉也不好探究长辈的隐私,便没再问,由着他给自己挠痒痒。
只是挠着挠着,那只手就不老实起来,不断地摩挲着她的腰窝。
腰肢有些酥麻的谢柔嘉背过身去,“已经好了,无需挠了。”
他“嗯”了一声,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手非但没有抽出来,反而移到前面去,粗粝的指腹轻轻打着转,嗓音喑哑,“此处,好似也被咬了,不如我帮柔柔瞧一瞧。”
第52章
◎“别碰我!”◎
谢柔嘉一把捉住裴季泽的手, 低声道:“我已经好了!”
那只温热的大手挣脱出来,将她握在掌心里,愈发放肆。
手的主人将她抱得更紧, 灼热的呼吸烘在她的耳朵上。
谢柔嘉瘫软在他怀里, 面颊绯红一片。
她轻咬着唇, 想要躲开他的吻,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柔柔……”他在她耳边轻唤着她的名字。
微微沙哑的嗓音撩人心扉,耳朵似乎也烧起来的少女忍不住回头瞪他,却撞进一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眸色幽深的男人眸光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 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愈发喑哑,“是不是好热?”
鼻尖微微沁出一些水渍的少女不作声, 浓黑纤长的眼睫毛颤个不停。
他的手转到她的后腰, 将她细得仿佛一掐就断的腰握住,轻轻一带,她落在他胸前。
他心跳得极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欲挣脱, 强势霸道的男人根本不给她机会, 扣住她的后脑勺, 叫她来吻他。
少女微微挣扎, 乌黑的发丝散落开来, 垂在他脸颊两侧。
他见她不肯, 主动含住她的唇舌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她呼吸急促, 像是透不过来气。他才舍得松开,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他吃得微微红唇的唇。
面颊绯红的少女张口咬他住他的手指, 颇有些得意地望着他。
眸光愈发幽暗的男人一把将她搂坐在自己腰上, 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占有欲。
他头一回用这样的眸光望着她。
心跳得越来越快的少女想要躲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
他将她调转了个,双手捉住她的手腕,拉至头顶。
叮铃铃。
上头的金铃珰在她的挣动中晃个不停。
他的眸光落在她雪白皓碗的铃铛上,片刻后倾身上前,用牙齿咬住铃铛,将那串十分碍眼的铃铛取下来。
啪嗒一声脆响,铃铛砸在木地板上。
眼角绯红的少女愠怒,“你这是做什么?”
他眼底的占有欲再次涌现,“我不喜欢柔柔带着旁的男人送的东西。”
“管得着吗?”她轻哼,“裴季泽,你该不会是嫉妒我对阿昭好吧?”
这话,是在船上时文鸢告诉她的。
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裴季泽连她身边的男人都不嫉妒。
他明知崔书呆对她有意,还尽心尽力地帮崔书呆考入国子监。在她假装怀了魏呈的孩子后,还尽心尽力照顾她。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嫉妒她的兄长。
如今随口一说,谁知他竟没有否认,而是低下头用牙齿咬着那串铃铛在她手腕上留下的痕迹。
谢柔嘉手腕又麻又痒,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禁锢住。
直到他在她雪白的手腕上留下浅浅的红色牙印,才肯作罢,又低下头来吻她。
也不知是否门窗没有关好,桌子上唯一燃着的一根蜡烛熄灭。
屋子里陡然陷入黑暗。
被黑暗包裹住的少女听着屋外风声的呜咽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颤粟。
他松开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紧扣,松开她的唇,“总之我不喜欢柔柔戴着它。”
她想也不想反驳,“我也不喜欢你。”
他听后静默不语,将她的耳珠含在口中咬啮。
方才还说不喜欢她的女子,不由自主地瘫软在他怀里。
也不知今夜是不是屋子里的炭火点得太足,谢柔嘉只觉得背后沁出薄薄一层汗来。
她望着浓稠的夜色,沁出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到鬓边的发丝。
她不知怎的想起,自己从前曾恨恨想过,迟早有一日,非要他跪地求饶不可。
如今这般,也不知算不算……
屋外的风声似乎越来越大,虫鸣声似乎也越来越密集。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才静下来。
她呆滞片刻,一把推开裴季泽,把自己滚烫的脸颊埋进被窝里。
身后的男人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捉着她的手移到背后去。
谢柔嘉欲挣脱,他却不许。
谢柔嘉又羞又恼,张嘴咬他。
夜里黑,她瞧不见,不小心咬在他喉结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