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仓库里有塑料布,我去找找,你先回去吧,风越刮越大了。
沈年年看向她,问:你要自己干?我以为你要打电话叫人。
秦昭曼表情无语,问:你看这天气,谁会过来?
沈年年说:你看起来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这种事,指除了看文件谈判等一切杂物,秦昭曼就是一张反派贵族,高高在上的脸。
平时她也确实不干,大部分生活上的杂事都是助理和秘书帮她处理的。
秦昭曼:肯定一点,我就是不会做。
她握着沈年年的手,扯着她回屋里,让她在窗边坐下。
沈年年被压着靠在椅背上,看着秦昭曼的眼睛,问:我是不是该问,你现在为什么肯做?
秦昭曼挑起眉,问:你说为什么?
沈年年语气无辜:我也不知道。
秦昭曼笑了一声,说:那我告诉你?
她看着沈年年,靠近了她,说:反正不是为了你。
一句很硬的话,被她说的轻飘飘的,哄人一样,没什么威慑力。
秦昭曼转身就走,去仓库搬梯子,没一会又从里面拖出来了一大卷塑料布。
沈年年就托着下巴在阳台边看她,看秦昭曼打量着整个院子,找这个院子固定塑料布的地方,目光绕着整个院子转了一圈,就是不看她。
她嘴角弯起一点笑,只一点,又立刻收敛回去。
还有多久秦昭曼会知道?
秦昭曼今晚应该还会去贝蒂那吧,贝蒂还没给她看那部电影吗?
或者秦昭曼不用电影也能查到一些事
毕竟她和菲比的关系那么好,菲比和乔桥查消息要比普通人容易的多。
阳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何君予给她发来了消息。
何君予: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给我准备的婚扇绣的怎么样了?
何君予:我跟你说我都想好了,我一定要给足你这个扇子牌面,到时候我就穿秀禾服走红毯,用你这扇子代替捧花。
沈年年拿起手机给挨个问题给她回。
沈年年:参加贝蒂的婚礼,昨天一直忙着赶路,已经在绣了,给你绣的超级美。
何君予:爱你宝贝!
沈年年:赶什么路?你参加婚礼还得提前过去?
沈年年正想打字,忽然往窗外看了一眼,秦昭曼踩在梯子上,大T恤随着胳膊的动作向上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看不清表情,但是能想象到肯定没什么表情。
她拿起手机在窗外拍了一张照片。
沈年年:Zelmer说想回老家看看,我就跟她提前回来了。
何君予:霍
何君予:啧啧啧。
沈年年:?
沈年年:啧什么?
何君予:我啧那些吃瓜路人,还说你被包养了,真该让她们看看你们多两情相悦啊,聊个天你都不忘跟我秀恩爱。
沈年年靠在椅子上,把自己刚刚发的每一句话都重新看了一边,才给她回消息。
沈年年:我秀什么恩爱了?
何君予:你自己翻翻我们之前几年的聊天记录,你给我发过几张图。
何君予:这次打字能说清的事,特意发张图过来,不就是想让我看看你女朋友吗?
何君予:看过了,很好,也就比我老公差一点点(猫咪拇指jpg)
沈年年本来已经想好了怎么反驳她那么没逻辑的话,看到这句,手指一顿。
她停顿了一会。
沈年年:一点都不差(猫咪敲脑袋.jpg)
窗外,秦昭曼在喊她的名字,让她去三楼再拿一根绳子过去,沈年年把手机放下,去拿绳子。
她走出去才发现,在她聊天的这段时间,秦昭曼基本已经把花都盖好了。
其实已经用不上绳子了,她应该是看她没在看她了,才突然需要这么一根绳子。
沈年年走到她梯子下,把手里的绳子递给她,说:虽然不是为了我
她露出一个笑:但是辛苦了。
秦昭曼踩在三角梯子上,接过她手里一卷细细的麻绳,没动,就看着沈年年的眼睛。
她像是忍了忍,但很快就放弃了,说:沈年年,我不该去报那个感情培训班的,我就该把钱直接给你,让你教教我。
秦昭曼垂下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我了,已经感受到你的演技了。
她阴阳怪气:影后名副其实。
沈年年维持着仰头的动作,眼睛被她遮着看不见,露出来的红唇弯起一个笑。
你也是,很真实,不比我差。
秦昭曼当然能听出这不是夸张,而是一句睚眦必报的挑衅。
可她并不生气。
甚至有些摆烂的,纵容自己看沈年年水润的唇,纤细的脖颈,漂亮的锁骨线条,和被风吹起来的长毛衣外套。
什么时候看合作对象需要看这些了。
以前分明只看两样,身份,合作价值。
秦昭曼收回手,说:谢谢夸奖。
沈年年好像一点都不计较被捂了这么久眼睛,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不客气。
给花盖好塑料布,秦昭曼把那窝小猫一整窝都端进了仓库里,仓库里有猫粮猫砂。
沈年年跟着进去才发现,秦昭曼家仓库墙上还在成人膝盖位置开了个小窗户,专门给这群猫咪在恶劣天气进出。
暴雨下了三天,雨滴倾盆落下,砸在青石砖上发出脆响,每天外面都是灰蒙蒙的,雨丝密到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可即使雨已经下的这么大了,秦昭曼还是坚持每天下午都去贝蒂家里一直待到晚上才回来。
秦昭曼精致又傲慢,每次被雨淋的湿淋淋的回来都会低气压一段时间。
可当沈年年开口询问的时候,她又会耐着脾气说没事,然后讲一些一听就是假话的借口。
沈年年不知道秦昭曼到底有没有知道她的事,可她能感觉到,秦昭曼每天去贝蒂家跟她有关。
她就像头顶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落下,不知道哪天秦昭曼会知道了一切,回来突然就会对她变了态度。
这么顾虑着工作了两天,沈年年病了。
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有些感冒,这两天因为心情压抑飞速恶化,虽然没有上次重感冒那么严重,但是整个人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
到了第四天,大雨终于停了,碧空如洗,是个大晴天。
秦昭曼看着沈年年吃完了药,用体温枪给她测了□□温:不烧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沈年年半张脸埋在柔软的羽绒枕头里:我不想出去。
秦昭曼去摸她的她脸,让她抬头:出去逛逛,你一直闷在家里,感冒才总不好。
沈年年被她烦的抬起头,眼尾因为感冒微微泛红,清冷淡了两分显得有些娇:我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你有看文件绣扇子的力气,没有穿衣服出门的力气?
秦昭曼做出决定就不会更改:还是你想让我帮你穿?
沈年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给她。
秦昭曼握住了,听沈年年带着点鼻音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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