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照得屋内一片晕黄暖意。
天色分明早已大亮,可你始终不愿起身,只恹恹倚在塌上,一个劲儿盯着床顶的缠枝纹出神。
昨夜情境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你记得鸣玉肌肤的温度,隐忍不稳的喘息,以及……
以及在你脚下释放时,那种濡湿的触感。
此般种种,最终汇聚成两个字——
荒唐、实在荒唐!
你既懊恼自己酒后放纵,又记恨鸣玉立场太不坚定,直纠结许久,才做好心理建设,佯作无事发生。
推开门,却见鸣玉恰好正站在廊下,背影清冷如常,并不像是死缠烂打要你对他负责的样子。
你眨了眨眼,正要松口气,忽然却发现他发间编着的尾羽正泛着淡淡粉色,仿如桃花晕染。
隐约记得那尾羽隐蕴灵力,似与他心意相通,所以……
他这是、害羞了?
心里那点儿懊恼瞬间烟消云散,你唇角翘起,故意绕到他面前,歪头看他,“昨夜……”
鸣玉长睫微微一颤,面上神色如常,微微侧身好似在听,许久等不到你下文,才略带疑惑地“嗯?”了声。
你弯眼轻笑,“你脸红了。”
他眸光一动,下意识抬袖去遮,被你握住手指,逗弄似地捏了捏,“骗你的。”
“……别欺负我了。”他轻轻叹气,声音又低又哑,却并不将手抽回。
你只当作没听见,捏着他手把玩了片刻,冷不丁问:“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以鸣玉的性子,若非早已动心,恐怕不会由着你乱来。
他指尖微微蜷起,腕骨纤秀,过了片刻,才轻声道,“从前,我们其实见过。”
“什么时候?”你讶然。
若是此前见过,以他的容貌,你不该轻易忘记才对。
何况记忆里你从未离开过京城,唯独及笄那年听家里人说是失足落水,等醒来时已过了数月有余,就连昏迷前的事情亦全无记忆,只是料想当时也没机会与他见面。
鸣玉却不肯再往下说了。
不说就算了,你并不十分在意。
比起情情爱爱这种小事,此时此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注——
趁着昨日空闲,你已从鸣玉筑巢用的珠宝中捡了些不那么贵重权作盘缠,至于琐碎衣物之类随处都能买到,只要买好马车,你们即刻便能出发。
这一路,倒是十分顺利。
路上游山玩水,不时行侠仗义,这样走了约莫月余,终是到了云洲。
儿时你便听闻云洲以繁茂花卉闻名,春夏百花盛开,你们到时恰逢山茶花期。
直至亲眼见过,才识书中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