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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又将傅承家里简单的打扫过一遍后温渡收到祁东笙发来的消息说江柳醒了。
[祁东笙:江柳让他爸联系我说想见面和你说一声对不起,问问你还想不想见他。]
经过这么一遭以后基本不可能和江柳继续处朋友,虽然在这件事中江柳也是受害者,但江柳也确实对他造成了伤害。
他可是差点死了。
[温渡:去,我去告个别,将这个事情了结一下。]
生怕祁东笙来一句他叫司机来接自己,温渡连忙打字。
[温渡:我打车过去。]
刚回完消息温渡就愣住了,可他现在是在傅承家里,身上的衣服除了昨天那套没有新的。
难不成,还得把昨天那套衣服重新捡起来穿?
温渡有些犹豫地走到先前放着衣服的床头柜上,发现衣服上沾满了猫毛,显然是昨天晚上锅盖把衣服当自己的窝,在这里睡了一晚。
温渡仅能打电话过去和祁东笙求救:“哥你能不能找人送一套衣服过来华麓添夏?我那套衣服好像没法穿了。”
接起电话的祁东笙听到这句沉默了许久,温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似乎很容易引起人的误会。
“不是哥你别乱想只是那只小猫上来蹭我的衣服我不可能带着一身猫毛……”
还没等温渡解释完,祁东笙开口:“不是准备了三套,都蹭脏了?”
温渡愣住,哪有三套?
“没没没,我去找找其他两套在哪。”
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自从养了猫之后傅承就在家里装了几个监控,休息时间可以看会儿小橘猫究竟在哪睡觉,有没有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下去等他回家来个大惊喜。
这日他也习惯性的点开了监控,发现客厅里看不见那抹橘黄色的身影,有些疑惑地点开了卧室。
猫没找到,倒是看见了在镜子前那块晃眼的白。
温渡仅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宽大衬衫在找着什么,大腿根部完全遮不住,稍微一抬手就能将下方的光景一览无余,若隐若现地感觉甚至比直观地看见更加吸睛。
那好像是他的衬衫。
傅承呼吸一滞,在助理开门的瞬间将笔记本屏幕下压,发出砰的一声清响。
助理被吓一跳,犹豫这步子究竟要不要迈进去。
今天这老板怎么贼兮兮的,难道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男人清了清嗓:“进来。”
助理心里一声卧槽,硬着头皮进了办公室:“老板这是上半个季度的经济财报……”
温渡老感觉自己被祁东笙骗了,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个纸袋,拆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件新衬衫,将信将疑地拆开套上发现不是自己的尺码。
又找了半小时,温渡终于在鞋柜旁边的架子上发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小心翼翼地拆开后发现里面装着两套衣服,至此才从出门的前置任务中解脱出来。
穿戴整齐后温渡鬼使神差地又悄悄摸进衣帽间。
之前在找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架子上放着一瓶男士香水,看不出牌子,似乎是特殊调制的。凑近了之后温渡立马就认出那是傅承平日内身上的味道。
害怕香气太浓被人察觉,温渡只敢将喷头轻轻往自己衣领上抖了抖,管内的余液洒了几滴出来,香味很快扩散,整个人瞬间就被特殊的苦艾气息包裹。
恰巧傅承在助理汇报完后打开电脑,手不小心触碰到鼠标再次点开监控,监控内的场景变换,切成了青年所在的衣帽间。
青年的一举一动都被办公室内的另一人悄无声息地捕捉。
第77章 一动不敢动
来到病房门口时温渡恰好遇见了江柳的父亲,他提着一个水壶往外走,面上满是疲惫。
见到温渡后那中年人面容微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眼底神色复杂,显然是不知道从谁口中知道了一切。
温渡摇了摇头:“我只是来和江柳说两句话,说完就走。”
说完也没再回头看江柳的父亲,推门进了病房。
伤了手腕和腿,病床上的江柳打着石膏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手伤的重一些,用一个束缚带吊在半空。
听见动静后江柳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都说了让你别管我……”话还没说完,看见来者是谁后顿了一下:“……温渡。”
“嗯,是我。”温渡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江柳眼眶红了红,因身体不能翻身,他仅能将脸侧过来,眼泪顺着江柳的脸颊滑落:“对不起。”
温渡没忘,在他被丢进那间完全没有光的黑色屋子之前,他也看见了江柳躺在地上,和他说的对不起。
可无聊是在现在还是在过去,这三个字在这些事件面前都太过苍白无力了,伤害已经造成,道歉是没有办法将那些关系上的伤口重新缝补至完好的。
温渡摇头,没有说话。
“是沈悱桐。”江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那三个字,“是他带我玩的网赌。”
温渡静静地听着江柳就像是在说回忆录一般地将自己越陷越深的情形说出,越到后面越说的断断续续,贪心、侥幸心、恐惧与仇恨已经混作一团,怎么都无法理清。
将桌上的纸巾递给江柳,江柳把面上的眼泪擦干后和温渡无声地对视着。
“可我明明都知道那是个陷阱了,大脑里却还是驱使着让身体点开那个赌博链接,着了魔般网里面一笔一笔地充钱。”江柳面色发白地转过头,看着天花板,“不过现在好像什么都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之前已经让你小心沈悱桐,你甚至知道他是我前男友,也知道沈悱桐有婚约。”
温渡的话就像是刀一样将江柳的心脏划开,露出最不堪的一面。江柳苦笑着回头:“对。”
“自作自受,明明知道是垃圾堆还得往里面跳,把自己也弄得满身都是脏污,人就是贱。”
温渡瞥过眼,大概没有一个词能准确地形容出江柳此时看向他的神情,人类的情感总是复杂的。
“可温渡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他们好像生来的被迫在底层爬行,靠着上层的施舍苟活,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好像被真正的喜欢过一次都是一种奢望,哪怕是假的他们都会如飞蛾扑火般去尝试,去从别人那窃取。”
可是每个人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出生在一个父亲陈年酗酒家暴,后来诈骗通缉而自杀的家庭。
温渡眼睫颤了颤,领口的那股苦艾的香气就像是给他加了些Buff般,让他几乎是没有迟疑地开口。
“改变不了的东西就不要企图让他们改变,去改变自己能改变的,比如自己。”
温渡站起身:“要别人爱你的前提是你自己要先爱自己,如果你自己把自己看做是一条狗,一个贱人,常把这些挂在嘴边,那所有人都会那么以为。”
“你自己都不喜欢自己,怎么能指望别人喜欢你。”
虽然期间有过迷茫,有自己对自己的否定,但他清楚的知道一味地否定不去做些什么那永远都不会改变。
“就到此为止吧,江柳。”温渡沉了沉嘴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江柳瞳孔缩了缩。
到此为止的是只这次的对话,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是在劝解他不要再继续赌博?
病房的门被打开,江柳视线随着看去,看见了在门背后的父亲,那人捂着嘴在无声地流泪,不知道哭了多久。
——亦或者,皆是。
……
虽然不知道江柳那滔天的债务究竟该怎么偿还,但那似乎也并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思考究竟该怎么让沈悱桐吃到教训。
苦恼的温渡殊不知自己已经在试衣间内给某位祁东笙言意里所指的人带来了某些震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