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诰书上一片斥责之声,听得王府尊手脚冰冷,这是朝廷对他弹劾乐天的处罚,令王府尊不明白的是为何朝廷会知道他建湖心亭的事情,又怎么知道乐天修缮钱塘江堤的事情。
对了!那个府事交由同知代理又是什么意思?
王府尊心中更是不明白了。
问及此事,那小黄门官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冷冷说道:“待会你便知道了!”说完,又命人去寻钱塘知县乐天到来接旨。
王府尊不明白府事交由同知代理是什么意思,但对官家斥责自己修建湖心亭一事,心中却隐隐约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修湖心亭?修钱塘江堤己经够他乐天忙的了,他乐天暂时不应该有这个心情,也没这个空闲,但乐天偏偏在自己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提起修湖心亭,明面上与王府尊抢政绩,实际上是在刺激王府尊,结果如了乐天的愿,让王府尊入了毂,乐天修堤王府尊修亭,这样王府尊与乐天相比,立时便落了下乘。
王府尊是官场老油条,对于后面的事又猜个八|九不离时,其实朝廷不知道,自己修亭子也便修了,但一定是有人向朝廷上疏弹劾了自己,在背后捅了自己的刀子,思来想去,心中认定那乐天定然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眼中不由的冒火,但丝毫办法也没有。
有腿脚快的差伇得了吩咐连忙去钱塘县衙寻乐大人到来,却是捕了个空,被钱塘县衙差伇告之乐大人去了江边督促修缮江堤,钱塘县衙距离江堤距离实在不近,而且钱塘江堤绵延足足四十余里,那差伇忙再跑去江边工地上寻找。
过去了几个时辰,官袍上一身泥浆的乐大人赶到杭州府衙,得知是钦差来宣读诰书圣旨的,乐大人口中连连告罪道:“下官在钱塘江堤指挥劳伇筑堤,耽误了钦差大人的时间,还请中贵人勿要怪罪。”
一边说话,乐大人一边打量来传旨的小黄门,却是识得此人,这小黄门是在梁师成身边听用的,乐大人在汴梁出入梁师成家中时,也曾见守这小黄门几面,故而识得。
看到乐大人到来,那传旨的小黄门说道:“宣敕,乐天上前接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黄门的话音落下,上前接旨的乐大人面色变的难看起来,宣敕而不是宣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乐大人还是在正七品的官职上原地踏步,七品之上的圣旨被称为诰书,七品之下只能被称为敕书。听到一个“敕”字,那刚才还在自认倒楣的王府尊心底却是不由一喜,眉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的斜睨着乐大人,满脸尽是幸灾乐祸。
话说乐大人前后立过三次功劳,杭州湾剿匪大捷、钱塘江缉私、蝴蝶岛灭匪朝廷一直未曾给予封赏,一个“敕”字显然是没有升乐大人的官,但所有人又都好奇,乐大人到底是得了什么封赏。
敕书上对乐大人大肆夸奖了一番,无非是些恪于职守官家忽悠官员尽心办事一类的言辞,落在乐大人的耳朵里却变得无所谓起来,这些的废话还不如不说,说了自己也不想听,就在乐大人感到无聊之际,在敕书的末了却多出一句话来,只听那小黄门念道:“尔杭州州同知通判乐天,加为杭州府同知衔,同署杭州府事,原有本职不变,另鉴于乐天节制杭州水军剿匪缉私有功,特任命乐天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以保杭州市舶司海运畅通。”
方才还几欲沉沉入睡的乐大人猛然惊醒,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是自己一向期待的,然而这个同知杭州府事的任命却是让自己吃了一大惊,虽说自己品阶没有变,然而以正七品的官职同知杭州府,这样的奇葩任命朝中衮衮诸公究竟是怎么揣测出来的。
听到有关于乐大人最后的两道任命,方才还在看乐天笑话的王府尊立时惊的目瞪口呆,更有一种憋屈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难道是朝廷里有人在恶心自己么。对了,官家申斥自己三月闭门思过反省,难道这一个月内就让这乐小儿代自己行使知府权力不成?
想到这里,王府尊再也不想站在这里,口中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向后衙走去,接到圣旨后自己便要去闭门思过了。
府衙大堂里的一众官佐们听到这个很是奇怪的任命,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如此怪异的任命在本朝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署理府事,同署府事,两个词听起来有些令人发晕,但细想起来可以说是乐大人与王府尊是各官各个,既然乐大人是同知府事衔,也就是说关于钱塘县的事情,乐大人就勿需再向王府尊汇报了。
但圣旨上还有一句,责令王府尊“闭门自省三月,府事交由同知代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大人要以同知衔管理杭州府,在三个月内乐大人成了杭州府衙真正的话事人。
就在乐大人心中异常应奋之际,只听那小黄门又继续说道:“鉴乐天勤勉王事,特封乐家正室五品诰命……”
靠!听到这句话,乐大人险些暴了粗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室被封为五品诰命,看在谁的眼中都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然而落在乐大人的耳中却立时感到头大无比。
前些时日,自家王小妾的父亲王员外曾鼓动自家阿姊,要自己在五房妾室中选一位立为正室,立时间家中后宅暗流涌动起来,若不是自己略施小计将这股暗流压制下去,家中不知要闹成什么模样,虽然掀不起大风大浪,但自己夹在中间肯定不大好受。
也不知道朝廷里这些官员是怎么想的,没升自己的官却赏了自家一个正五品的诰命,这奇葩圣旨都是些什么人商议的,又是怎么放了来的。
这等于让自家后院起火啊!
“乐大人还不叩谢天恩!”就在乐大人心中胡思乱想之际,那传旨的小黄门早己经将圣旨读完,见乐天一直不语,说道。
谢恩接旨,乐大人也顾不上再多想些什么,将那小黄门引到钱塘县公馆款待。
如何款待,乐大人自心中有数,送了那小黄门不少好处,又托那小黄门向远在汴梁的梁师成问好并在回程的时候捎些礼品送去。
席间,乐大人才从那小黄门的口中得知对自己这奇葩的封赏与任命是怎么一回事,按乐大人的功劳,七品迁到六品是理所当然之事,朝中不少官然也认为理应如此,然而阻止此事的人有一个最大的理由,今年戊戌科状元还在那做从八品的秘书郎,乐大人己经官居正七品,实在是显的太过突兀了。
文官不同于武官,文官的地位尊号,升迁更是讲究脚踏实地,武官升迁讲究的是军功,相比之下文官的升迁就显得慢了许多。在朝中还有另一种声音,认为文官升官不易,既然不能升迁,就应当升乐大人武官的职,六品武职迁为五品,此言一出便被以御使陈凌元为首的几位官员否决掉,武职升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大人从文官转为武官,要知道本朝文尊武卑,乐大人由清贵的文官转为武官显然是在跌乐大人的身份。
这不是两汉时期,文武并重,投笔从戎的事情时有发生,被士人引以为荣,在本朝由文转武意味着乐大人身份的跌落。
准确的来说,乐大人的出身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乐大人这个进士出身不是正八经考出来的,而是官家赐与的特奏名,相当的没有含金量,似这样出身的人物在朝中怎么也有百八十个的,所以将乐大人转做武职也是极具操作性的。
说的再明白一点,乐大人可以算做读书人,但却是根不正苗不红的进士。
想到这里,乐大人出了一身冷汗,多亏了陈御使出面阻拦,若自己由文入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将来出了差迟过错极有可能性命不保,要知道本朝优渥士人,没了文官身份的这张护身符,自己就等于没了安全保障,真要被拿捏到什么过错,下场真的不可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大的阴谋!
乐天心中清楚,升迁自己武职的建议一定是蔡京的党羽们提出的,这样日后就可以寻个过错拿捏自己,弄不好这条小命就可能在陷害中交待掉,好在朝中不乏明白人看清了对方的意图。事实上,当初乐大人也没想出为什么朝廷会给自己一个正六品武官的职位,如今一想心中立时明白过来,这就是蔡京一党当初给自己挖的坑啊。
想当初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一心想考个功名,不就是图的是文官身份这张护身符么,又怎么可以被人破了功。
至于那个正五品的诰命,是梁师成出的主意,乐大人有功劳是不假,但戊戌科的一甲同年们仍在向着正八品而努力奋斗,同科中的奇葩乐大人再迁为正六品显的太过突兀,正五品的武职又不适合乐大人读书人的出身,于是采取折中办法,赐乐大人正室一个五品诰命,也算是给乐大人像征性的一个补偿。
只是朝中的官员们都忘了,乐大人至今只纳妾并未曾娶妻。
再者让乐大人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则是郓王赵楷运作的结果,徽宗皇帝对此也是持赞许态度。一来杭州市舶司税赋关乎国之命脉,两千料铜锭一案己然暴露出三州水军各自为政的弊端,由政绩斐然的乐大人统一节制三州水军恰可以去除这个弊病,毕竟乐大人在官家的眼中一个清廉的能臣干臣印象是挥之不去的,由别人去担任此职做的未必有乐大人做的好。
除此外又给了乐大人一个奇葩的任命,同知杭州府事一职,完全是给乐大人补偿的。在官场中人的眼中看来,钱塘知县乐天自从到任后连立功绩,然而做为乐天顶头上司的府尊王汉之却接连出现失误,先是莫名其妙的中了奸人的计谋将乐天下了大狱;此事过后,乐天在杭州湾外围剿海匪,王汉之却与地方士绅商贾上疏告乐天的刁状,这与背后捅刀子不同。
看那派到杭州调查乐大人的官员递上来的奏报,乐天不止是治军有术,安抚民心刷政绩也是有两手的,让杭州百姓子弟免费享受初等教育,给县学生员发放禀粮,最后竟然不要朝廷拨钱,竟靠募捐修了钱塘江堤,自大宋开国至今,治下千余县里唯有乐天这么一号人物能办得到,在官家眼中这简直就是能臣中的楷模。
但朝堂上衮衮诸公也不是瞎子聋子,乐大人对王府尊的反击也是有所耳闻的,能使有错在先的王府尊失去了管制乐知县的能力,这乐大人绝非寻常之辈,如此一来钱塘县的位置在杭州府里就显的有些特殊了。
有人会说既然王府尊接连失误,又节制不了乐大人,换一位知府不就行了么,但朝中不乏明白人,乐大人能将王府尊折腾到颜面尽失,只要一言不合,也一定能将继任者折腾到这般地步,再者说乐大人身后还有郓王的影子,便是有心谋取杭州知府一职的官员,在想到这些以后不由的敲起退堂鼓。
乐大人是能臣,但又与王府尊格格不入,其他官员又不想去杭州遭那个罪,倒不如让王汉之接着当他的杭州知府。限于资历,乐大人暂时又升无可升赏无可赏,索性便不升乐天的品阶,给乐天以正七品同知杭州府事的虚衔,这样一来,乐天的顶头上司是两浙置制司而不再是王汉之,倒也不再有府尊管不了治下的尴尬。
一府两署,品阶不变,乐大人挂着一个同知府事的头衔,从名誉权力上来看,管制着钱塘县,又节制杭、秀、浙三州水军,名头上相当的般配。
想通了一切的乐大人心中感叹,这徽宗赵佶在后世常被冠一个昏君的帽子,此番看来对事情的分析也是透彻的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塘县衙门前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竹声,在一众士绅商贾百姓的祝贺声中,“钱塘县县署”的牌匾被摘了下来,被挂上去的是“杭州府同知分署”的匾额。
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钱塘县衙成为杭州第二府衙的消息立时间传遍了整个杭州城,连日间街头巷尾酒楼茶肆又热闹了一番,共同的看法是乐大人在钱塘的所做所为是得到朝廷认可的。
除此外还有一个消息也在杭州府里流传着,背地里捅乐大人刀子的王府尊受到了朝廷的申斥,正在杭州府衙后宅闭门思过呢。
更有内幕型的消息传来,在王府尊闭门思过之时,暂由乐大人这个同知杭州府事的小府尊来代理府衙事务。这个消息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大人被朝廷当做栋梁之臣来培养的,只要在知县的位置上熬满三年不出差错,或是升迁内调为京官或是调往他处稍小些的州府当个太守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扩大乐大的权力对于王府尊却未必是什么坏事,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即然王府尊己经节制不了乐大人,朝廷将钱塘县从王府尊的手里割出去,也算是将烫手山药从王府尊的手里抛了出去,避开了与乐大人的纠缠,对于王府尊来说也是桩幸事,要不然以王府尊这般年纪,被乐大人气出好歹的也绝非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自此以后,在杭州府的地面上,百姓们称杭州府衙为大府衙,乐大人的钱塘县衙被称为小府衙。
就在外界都以为乐大人春风得意的时候,在小府衙后宅的乐大人却对着那个五品诰命的圣旨苦着一张脸,正室虚席以待,现下一个五品诰命的封赏再次让乐大人后宅家眷骚动起来,对着这个五品诰命感兴致的依旧是秦姨娘与王小妾,谁让在五房妾氏中二人的出身最好。
虽然对这个五品诰命不存奢望,曲小妾、盈姨娘、姚小妾三人便对于乐大人立正室也是呈积极态度,言称不论是秦姨娘还是王姨娘,只要老爷立一个便是,事实上三人更希望立秦姨娘为正室,毕竟三人与秦姨娘相处时间最长,深知秦姨娘是那种温婉性子,岁数又比王小妾大些,主理家中事务也是最合适的;反观王小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过惯了好锦衣玉食的生活,讲究太多,岁数又是最小,有些事情难免考虑的周到,所以三人觉得不大合适被立为正室。
自家妻妾的想法,乐大人心中清楚的很。眼下自己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有了官家的赞赏,甚至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甚至朝中有不少官员也是看好自己,这虚席而待的五品诰命更对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有着不小的吸引力,自己难免不会被当做金龟婿来看待。
但话说回来,乐大人真的娶了真正的大家闺秀,对于自家这些出身并不是什么大家大户的小妾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正如乐大人所料,在得知乐大人未娶正室的消息之后,有不少官宦家庭开始闻风而动,着出媒婆前来说媒。
看来,正五品诰命的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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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舍宅院张灯结彩,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整条街巷弥漫着爆竹所特有的硫磺味道。
诸位看客不要误会,这不是乐大人在娶亲,而是本县对普通百姓子弟开设的免费启蒙学堂今日正式挂匾开课。
待烟火气散去,一块写有小乐府尊亲笔手书的“启蒙学堂”四字的匾额被挂到了正门上方,再见启蒙学堂大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立凌云志”,下联为“做栋梁材”。不消说这带着后世韵味的对联定是乐大人的手笔。
官场扑街货县学孙学长带着县学教谕,还有一众乡绅将亲临开学典礼的有杭州小府尊之称的乐大人迎入到启蒙学堂。
进了大门,只见启蒙学堂的院中间置着一块碑石,也不知道是不是孙学长有意拍乐大人的马屁,那碑石所刻的正是乐大人前几日在小府衙前贴的《神童诗》。对于这块碑石上的碑文,乐大人倒是感觉非常满意。
为官久了,乐大人自然养出了几分官气来,乐大人在孙学长与教谕还有一众乡绅的陪同下,立时学堂讲台之上,目光扫视了一眼,学堂内有幼齿童子二、三百人。那些童子早在学堂先生的带领下垂手而立,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敬畏而好奇的看着管理本县的府尊大人。
开课典礼上,乐大人自然不会将什么少年大宋说说与这些初学识字的黄毛小童,便是说些大道理这些乳牙都没换掉的小家们伙也听不懂,乐大人只是像征性的说了几句,又看了看童子们的书籍,然而装模作样的寻上几个机灵的童子问些浅显的问题,再指点两句,巡视启蒙学堂的过场也就算完成了。
在钱塘百姓的眼中,乐大人实施免费教育就是重教化,是实实在在的施惠于民,是真真正正的青天父母。
看到乐大人巡视童子,在旁陪伴的县学孙学长批着发与童子的书籍,说道:“这两本便是童子们识字的启蒙书籍,遵府尊之意,俱是学堂免费提供给寒家子弟的!”
一声府尊叫的乐大人骨子都酥了几分,虽说自己现在还是官居七品,然而这声府尊叫的还是有几分感觉的。乐大人含笑的点了点头,低头来看这两本启蒙受书籍,一本为《百家姓》另一本为《千字文》,俱算得上是千古名著。
没有三字经?在看到这两本后世常用的启蒙书籍时,乐大人立时发现不妥。在后世,《三字经》与《百家姓》、《千字文》并称为中国传统蒙学三大读物,合称“三百千”,然而在学堂上没有《三字经》出现,实在是出乎乐大人的意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乐大人记起来了,这《百家姓》作于五代之末本朝初年,据说是钱塘县一个读书人写的,倒也算是钱塘人的一个骄傲,被拿来当做启蒙教材也是理所当然的;而《千字文》是南北朝时期梁朝散骑侍郎、给事中周兴嗣编纂的,至于《三字经》在北宋时还没出现,据后代学者倾向的观点意见是“宋儒王伯厚先生作《三字经》,以课家塾”。
《百家姓》在北宋时期还不是私孰学堂标准的教材,若不然在乐天初到辟雍读书时也不会对万俟姓氏的好奇了。
虽说是特奏名,但好歹算做进士,乐大人翻了几页《百家姓》拿捏着架式说道:“这《百家姓》采用四言体例,对姓氏进行排列句句押韵,对于姓氏文化传承倒也颇有功绩,只不过它的内容却少了文理。”
说罢,乐大人又翻了翻《千字文》,摇了摇头说道:“前朝梁武帝命人从王羲之书法作品中选取一千个不重复的文字,命员外散骑侍郎周兴嗣编纂成文。全文为四字句,对仗工整,条理清晰,文采斐然。涵盖了天文、地理、自然、社会、历史等多方面的知识,但对于启蒙学童来说却又略有些晦涩难懂……”
听乐大人这般说话,那孙学长忙拍马道:“府尊说教的是……”不过心中却在腹诽,天下间的学童在启蒙之时都读的是这《千字文》,怎么到你乐大人的嘴里就晦涩难懂了。不过也是心里里想想,不敢说罢了。
“府尊,那边是负责教化学童,先生们的起居住所。”出了教室,孙学长指着教室外的几间瓦房说道,又言:“遵府尊之意,这些教导学童的都是县学里家境贫寒的生员,每月发放的教资足够这几位生员养家糊口了。”
“不错!”看着几间屋舍,乐大人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虽是启蒙受幼童,但也要有些模样,不若本官送上一副对联,当以勉励。”
说完乐大人想了想开口道:上联为:“为人师表诲而不倦,下联:替国树才教必有方!”
“学生定将府尊大人的教诲记于心间,时时自勉!”那负责教化学童,启蒙学堂的县学生员忙谢道。
既然是视察启蒙学堂,乐大人自然到处都要看看,进了那启蒙学堂先生的居住,乐大人见桌案上有笔有纸,想了想吩咐跟在一旁的尺七,道:“与本官磨墨!”
看乐大人这架势,似乎要在学堂里留下墨宝,跟在乐大人身后的孙学生还有一众乡绅们皆是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乐大人又有何新作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乐大人自从朱勔到杭州那一次之后,鲜有诗词出手,这使的不少人的目光火热起来,不知乐大人今日又有何佳句出口。
尺七研好磨,只见乐大人提笔蘸墨挥毫而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乐大人挥毫泼墨,一众官员士绅立在一旁观看,足有一个半时辰,只见乐大人写写停停,时而作思索状,时而奋笔疾书,直到所有人的腿都站的麻了,乐大人方才住笔。只见十数张纸笺上洋洋洒洒写了足有千余字。
待住笔后,乐大人观看一遍,又在最首页写上三个大字“三字经”。
方才乐大人进了屋中时,脑海中忽想了起来《三字经》是南宋王应麟所作,好在自己还记得其中内容,索性按着自己的记忆将其中内容写了出来,既然在这个时代《三字经》还未曾出世,自己何不“拿来”一用。
反正乐大人的“拿来主义”用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抄袭的脸皮也是厚的没法再厚了。
只见乐大人落笔,伸手捏着己经酸麻的手臂,摇头叹息道:“为官后,久不做学问,生疏耳!”
待乐大人住了笔后,一众官员士绅上来瞻仰乐大人的墨宝,只见乐大人所书内容大都采用韵文,每三字一句,四句一组,像一首诗一样。
县学孙学长虽说是官场扑街货,但能当一县学长肚子里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只是稍做通读,立时间就感觉到乐大人所写的《三字经》绝非凡品,读起来有如唱儿歌,但取材却颇具典范,糅合中国传统文化的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于一体,而核心思想则包括了“仁,义,诚,敬,孝。”在背诵《三字经》的同时,就了解了常识、传统国学及历史故事,以及故事内涵中的做人做事道理,甚至不输于圣人之四书五经。
《三字经》成书后,在历史的不同时期皆是有所修改与增加,宋、元、明、清,乃至后世国朝皆是有各种版本,乐大人当然不能写元明清的版本,只写到“炎宋兴,受周禅”。至于什么“十八传,南北混。辽与金,皆称帝。元灭金,绝宋世。”是万万不能写的,若写出来乐大人项上这颗人头可就不保了。
看过乐大人所“作”的三字经,县学孙学长忙一躬到地,口中说道:“府尊大人,请受学生一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孙学长这般模样,在场的所有士绅不由一惊。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县学学长虽然是官场扑街货,但地位却清贵超然的很,就是县太爷莅临县学也要尊称县学学长一声老师,这孙学长能一躬到地向乐大人参以大礼,将所有人惊的目瞪口呆。
“孙老师,这如何使得!”见孙学长施礼,乐大人忙回礼,口中也忙是说道。
“这一拜,乐府尊是受得的!”孙学长起身,与一众人说道:“乐府尊学贯古今,今著《三字经》,看似文字简练,却涵盖了历史、天文、地理、道德;其间更蕴含仁,义,诚,敬,孝,皆我辈读书人之所求也,正所谓童子读《三字经》可知千古事,乐府尊之才可比孔孟对人尔……”
有钱塘士子也趁机言道:“学生所读这《三字经》,其意其境丝毫不输与周兴嗣所作《千字文》分毫,昔年周兴嗣为著《千字文》殚精歇虑因一夜成书,次日,已鬓发皆白,而府尊老大人则是一躇而蹴,昔之大贤自愧不如,府尊老大人当称当世圣人也……”
除孙学长外,后面的一众教谕还有负责教育童子启蒙学堂的县学生员们读了乐大人的《三字经》也是齐齐称颂。
不入流的庞教谕忽道:“依下官所观,乐府尊所著《三字经》浅显易懂,短小精悍、琅琅上口,应当做学堂启蒙教材使用……”
“下官也认为理当如此。”孙学长也是说道。
众所皆知,乐大人是大宋诗词界领军人物,甚至几可与晏小相公、苏子瞻齐名,出手之作何时有过凡品。看了这篇《三字经》,便是粗通笔墨的一众乡绅商贾立时也齐齐的喝了声彩,俱认为将此书当做学童启蒙教材最为合适不过了。
“这恐怕不妥罢!”乐大人摇头推辞:“本官只是粗卑之作,若当做教材,岂殆笑大方?”
“妥的,妥的……”一旁孙学长与士绅商贾们跟着叫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百家姓》与《三字经》、《千字文》并称为中国传统蒙学三大读物,相比之下《三字经》、《千字文》皆为饱学大儒所著,而《百家姓》的作者只不过是一籍籍无名的书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学术含量,不过是胜在它的基础性,而乐大人“拿来”的《三字经》足以为乐大的身上镀出一层金芒。
毫无疑问,《三字经》在华夏的历史上是写有浓重一笔的,本时空数百年后每当提起《三字经》时,都会刻意的大书乐大人一笔:杰出的诗人、教育家乐天自从出任杭州地方官后大兴教化,写出千古不朽蒙学读物《三字经》;自此后,乐天兴教化,时有名著出世,为后世所敬仰……
“写”出《三字经》绝不是乐大人心血来潮之作,除了扬名之外乐大人心中当然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根正苗红的读书人,也是让朝中蔡京一党死了将自己弄成武人的小算盘。
正五品诰命啊,无疑让乐大人头上顶着一个金龟婿的巨大招牌,连日来有不少媒婆几乎将号称杭州小府衙,钱塘县衙大门的门槛踏的平了。不厌其烦的乐大人除了处理公事外,便以作学问为由闭门谢客,免的被那些媒婆打扰。
作学问?乐大人当然是在作学问,抄袭成性、厚颜无耻的乐大人既然“写”了三字经,自然还有“写”出别的名著的想法。思来想去,一部《菜根谭》又在乐大人的书房里新鲜出炉,除此外乐大人还想参照朱子家训,“写”部乐氏家训,想想此时自己这个年纪写出来实在有些可笑,只得做罢,留得将来上了年纪教育儿孙使用,也好用来刷刷声望。
如果说《三字经》是乐大人给大宋的一个惊喜,那么《菜根谭》一出,则是引起大宋读书人的轰动。
时人赞曰:“一部论述修养、人生、处世、出世的语录世集。具有三教真理的结晶,和万古不易的教人传世之道,为旷古稀世的奇珍宝训。对于人的正心修身,养性育德,有不可思议的潜移默化的力量。”
又有人评道:“其文字简炼明隽,兼采雅俗。似语录,而有语录所没有之趣味;似随笔,而有随笔所不易及的整饬;似训诫,而有训诫所缺乏的亲切醒豁;且有雨余山色,夜静钟声,点染其间,其所言霏有味,风月无边。”
更有乐大人的追捧者吹捧道:“《菜根谭》文辞优美,对仗工整,含义深邃,耐人寻味。是一部有益于人们陶冶情操、磨炼意志、奋发向上的通俗读物。正所谓如乐大人所言:‘咬得菜根,百事可做’。”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乐大人大宋读书人中有“乐子”之誉。
总之,乐大人刷的是声誉,极力要将自己刷成一个根正苗红的读书人,要成为大宋文官的楷模。
这日,正在后衙处理公事的乐大人忽听门子来报,通判李孜求见。
杭州府通判李孜与乐天的品阶一样同为正七品,甚至之前乐大人的职务还有一个杭州府同知通判,与李孜平起平坐,眼下乐大人更了不得,虽与李孜同品,头衔上更有一个杭州府同知府事的标签,成了通判李孜正八经儿的上级。
自从自己到任钱塘己来,这做摇头老爷的李孜从未寻过自己的麻烦,乐大人便吩咐了一个“请”字。
说话间,李孜到了后衙花厅,见到乐大人拱手作礼:“见过乐大人!”
见礼落座,稍叙了两句话,乐大人问道:“通判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圣旨有言,府尊大人闭门思过,乐府尊暂问府事。”那李孜未做答而是搬出了圣旨,又言:“王府尊原有意修建湖心亭,只是眼下被圣上暂令闭门自省无法顾及此事,故而暂缓下来,所以下官来请示乐府尊,那些从盐官、仁和八县征发来的劳伇是不是先且遣散回去。”
闻听此事,乐大人眯了眯眼睛忽的说道:“既然劳伇己经征发完毕,修建湖心亭一事大可不必暂缓,既然己经征发了,不如就此将工程完结,省的日后再劳民伤财。”之前,从盐官八县征发来的劳伇都被乐大人征发修堤去了,若修湖心亭,只需抽调回来便是。
圣旨上官家申斥王府尊,并没有说要停止修建湖心亭一事。之前乐大人之所以会提起修建湖心亭,只不过是有意挖个坑让王府尊跳下去,如今目的己经达到,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何不自己利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眼见到过王府尊吃过乐大人亏,通判李孜知道乐大人难缠,不好拒绝,只得回道:“只是那胡员外几家尚未将修建湖心亭的捐款纳齐,若开工尚缺款项。”
正想寻机会报复胡员外的乐大人正好拿捏到了机会,而且是名正言顺,挥手道:“修建湖心亭捐纳,是那胡员外几人亲口允诺的,那便从府衙里派差伇上门催捐,若那胡员外几人一毛不拨,便拿了几人拷上枷锁,直到几人将银钱纳齐为止,若有逃捐便发出告示缉拿。”
知道乐大人有意寻胡员外几人的晦气,李孜也不好多言,接着做自己的摇头老爷按乐大人吩咐行事便是,只是出面的大府衙而不是乐大人的小府衙,大府衙做的可是得罪人的事,得利是小府衙的小府尊。
话说大府衙的差伇们敢违反乐大人的命令么?当然不敢,谁敢违反怕是被征去剿匪的差事便有他一个。
见府衙差伇上来催捐,胡员外等人只是一声长叹,连同大靠山王府尊都被勒令闭门思过,成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这个小商贾还敢与如日中天的乐大人做对么,以乐大人的行事手段,自己不捐怕是真会被拿到府衙门前枷镣示众,咬着牙、含着泪十分屈辱的将捐钱贡献出来。
什么叫借鸡生蛋,乐大人这才唤做借鸡生蛋。劳伇是王府尊征发的,钱是胡员外出的,修出的湖心亭是乐大人功劳。
在府衙后宅闭门思过的王府尊闻知此事,又是对乐大人一番破口大骂,然而却是无济于事。
两月后湖心亭成,游玩西湖的杭州百姓除了称这亭子为湖心亭外还被唤做乐公亭。继尔湖心亭成为乐大人主政钱塘修建乐公堤、启蒙学堂后的第三大政绩。
送后杭州通判李孜后,自家王小妾的父亲王员外又登门拜访。
“贤婿,老夫给你带来一件好东西!”见到乐大人,王员外一边笑嘻嘻的说道,一边将一柄镶着宝石的弯刀拿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柄弯刀,乐天有些好奇的说道:“西域的东西!”
“贤婿果然有眼力!”王员外点头,又说道:“这是一个从南洋回来的水手,从施盘地国商人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的大马士革刀,据那施盘地国的商人说这刀是用乌兹钢锭制造的……”
施盘地国,位于现在埃及一代。
接过王员外递过来的弯刀,乐大人轻轻拨刀出鞘,只见刀身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灵魂来自后世的乐大人自然听说过大马士革刀的大名,只不过在后世锻造这乌兹钢与大马士革刀的工艺己经失传,今天能够见到真品,实属惊讶也感到意外。
看到乐大人一脸惊讶的模样,王员外自然知道送对了东西,在旁边开口说道:“这乌兹钢在中原又被唤做镔铁,面上有旋螺花者,有芝麻雪花者,凡刀剑打磨光净,用金丝矾矾之,其花则见,价值过于同等重量之银。据那施盘地国的商人说,这刀每次都可以将一头山羊或绵羊轻而易举的一刀拦腰切断,似乎毫无阻力似的,血就顺着刀上的血槽流过;据说曾有一个西域将领曾经一刀将一头牛砍成两段……”
掂了掂这柄刀的重量,足有四、五斤重,再加上镶嵌在刀鞘、刀柄上的各色宝石,再加上这种刀稀有,按市面上的价格最少要值个千把贯钱。同时想到《水浒》中所言林冲买的那把刀花了一千贯,杨志卖的那把刀值要价三千贯,也并非是什么虚言,想来也应是乌兹钢打造的。
乐天忽的想了起来,辽国就以能出产镔铁而自傲,甚至辽国的国号“辽”在契丹语中就是镔铁的意思,而且辽国向来将镔铁的生产工艺当做本国最大的机密,而大宋锻铁的工艺则比不上辽国,所以大宋的兵器相对于辽国一直处于劣势。
想到这里,乐大人又问道:“岳父大人下次商船出海,可否寻几个会锻造乌兹钢铁工匠来?”
“贤婿是想学这件锻铁工艺?”王员外看出了乐天的用意,却又摇了摇头:“据那施盘地国的商人所言,乌兹钢冶炼技术和锻造方式十分特别,一直是波斯人的技术秘密,是不外传的……”
“有钱,还怕请不来人么?”乐大人打断了王员外的话语,心中嗤笑有庄六那活剥人皮与凌迟的手艺,外加重金诱|惑不怕那波斯钢铁工匠不倾囊相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尽力而为!”感觉到达到自己目的,王员外又说道:“此次前来寻到贤婿,老夫是有一事相求……”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之人,乐天自然知道自家岳父前来更是有事相商,将刀放在一旁,说道:“拿这么一把贵重的刀登,岳父大人一定是有事相求,那便说罢。”
“贤婿解决掉了嵊泗的海匪,使船队前往东瀛、高丽再无阻碍,但商船南下中南半岛、南海诸国还有大食诸国,却要经过舟山。”王员外说道,顿了顿又说:“舟山海匪虽不如嵊泗的孟二柱那般凶残,但拦截过往商船要强收半成的买路钱,若付不出这买路钱,便要被抢掠走价值相当的货物……”
“大宋的海匪怎这般的猖獗?”乐大人挑眉,随即又摇摇头道:“舟山己经是明州的地界,实不在本官的管辖范围……”
“贤婿,老夫的生意里可是有你股份的,你怎可看自己的钱货生生的被他人抢掠?”未待乐大人说完,王员外便抢着说道。
以乐大人的行事风格,敢动乐大人的奶酪,乐大人又岂能善罢干休,只是舟山着实不在乐大的管制范围内,己经得了秀、越两州的水军节制权,乐大人也不好意思将手再捞过界。
看自家女婿似乎不为意动一般,王员外提着嗓子叫道:“贤婿,老夫与你说了罢,东瀛、朝鲜的商贸只占了海贸利润的小头,真正有赚头在中南半岛、南海诸国还有西域的大食诸国……”
这时尺七前来禀报:“官人!秀、越二州水军的军指挥使前来谒见,只不过越州水军来的指挥使是都指挥使而不是军指挥使。”
闻言,乐大人挑眉怒道:“越州水军无人了么,竟然派一个都指挥使来谒见本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为下属,秀州水军的程指挥也算是远来为客,当夜宿于钱塘县公馆,乐大人酒宴待之。
宴毕,乐大人还归小府衙,开始思虑舟山海匪一事,除此外据程指挥透露不日曾悖与沈杰将要拜会自己,自己是不是要事先作些功课好好教训那沈杰一番。
话说乐大人己经是正七品的官身,而且被誉为大宋当今词坛的领军人物,近来又写了《三字经》、《菜根谭》等名著,那沈杰不过一介布衣,以士林言论,乐大人与一介布衣百姓过不去岂不是自跌身份,被天下读书人所诟病。
其实乐大人要教训那沈杰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沈杰以狷狂闻名两浙,视古今天下读书人如无物一般。乐大人要教训沈杰,也是有刷名望的想法。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读书人素有文人相轻的不良习气,况且那沈杰依仗学问向来言行举止狷狂,使得不少读书人心中恶之,但学识与嘴皮上的功夫又不如他,乐大人拿他开刀,除了刷名望以外,也有在两浙读书人面前刷好感的念头。
再者说乐大人对这沈杰后改名沈晦的北宋末代状元公无甚好感。
拥有后世记忆的乐大人,对沈晦此人的事迹也是知道些的,在宣和六年殿试临近之时,这沈晦时时诗词酬酢,名为以文会友,实则是广结友谊,试想殿试在即这沈晦日日酒色笙箫,哪里有时间去下功夫学习。其中,在沈晦结交的朋友之中,沈晦与喻樗还有梁师成的交往最值得一提,前者帮他中状元舆论造势,后者在殿试时助他做弊,直接帮他中状元。
说的明白些,这沈晦的状元功名不过是花钱从梁师成那里买来的,喻樗又为他大吹大擂造势,使的世人以为这状元公不授与他沈晦就是有考场内幕。而且沈晦这个人素来只会夸夸其谈,语气狂狷,而为官后行事毫无胆量气魄谋略可言,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再者说乐大人与这沈晦既然己经生隙,又何必冒风险去帮他改换名籍,到时这沈晦为官便会投向与自己的对立面。
将沈晦的事情想了一遍,乐大人开始将注意力放在盘踞在舟山的海匪上,舟山不在杭、秀、越三州治下,乐大人显然是鞭长莫及。
不过乐大人思量起自己手中的兵权,兵权在大宋历来是敏感的东西。唐末藩镇割据及五代之乱后,本朝太祖、太宗二位皇帝尤为重视兵权,若不然也不会有杯酒释兵权之举,本朝凡涉及到军务变动,没有官家点头是不可能的,莫说是一县父母,便是两浙路置制使陈建身为封疆大吏,在没有朝廷的命令下,也不可能调动一兵一卒。
然而有关于乐大人的任命却是最为奇葩的,在钱塘范围内治民、抚军、治吏,如同一个微型版的封疆大吏,而且眼下更是节制了除杭州水军之外的秀、越两州水军,又有几分漕司的味道,若是比起对权力的应用,乐大人可以勉强算做一路微型诸侯。在这层表像之下官家真实的意图是什么,是要让乐大人管好杭州州湾这条水道,保护好大宋的财赋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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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乐大人咬了咬牙,打定主意于公于私一定要干掉这伙盘踞在舟山的海匪。于公,是为了大宋财赋;于私,是为了自己经营的海贸,也是为了替自己刷功绩,也好让大宋的朝臣们看看官家赋于自己的兵权是如何应用的。
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舟山是明州的地界,不是自己节制下杭、秀、越三州水军的地盘,用什么办法来插手剿匪之事,成了让乐大人伤神的事情。
这一日,乐大人刚从江边堤坝工地上督工回到县衙换过衣袍,便见尺七持着一封名帖来报,县衙外有二人求见官人。
乐大人看眼名帖,立时知道是那曾悖、沈杰二人到访。不给曾悖、沈杰二人的面子,乐大人也要给秀州知州曾纾的面子,着尺七引二人进来。
“久闻乐大人桃花庵主大名,近日有传闻乐大人一时辰内而作《三字经》,数日内而成《菜根谭》,吾辈拜读大作,深敢乐大人有昔之大贤之才,为当世之大儒,今日相见实为三生有幸啊!”花厅前,那在湖州担任司录一职的曾悖与乐大人拱手作礼,口中狂拍了一通马屁。
“不过是市井传言、士子抬举,曾大人又何须当真!”乐大人谦虚道。同时他细打量这曾悖,只见其年纪三十有余,温文尔雅,一身读书人的装扮,在曾悖身后跟着的则是曾见过一面的沈杰,如今己经改名唤做沈晦了。
那曾悖只是从八品的司录,在乐大人面前还真上不得台面,但这曾悖的老子曾纾可是五品的知州,这个面子乐大人还要给的。
那曾吃过乐大人亏的沈晦,见了乐大人面上略有几分尴尬之色,也是拱了拱手拜道:“学生见过乐太守。”
杂伇过来上茶,分宾主落座略做叙谈,做为官三代的曾悖曾衙内倒也不客气,说道:“今日在下唐突上门看见乐大人,是为一桩事情而来。”
“曾大人上门,不知所为何事?”乐大人刻意装做不知。
“这位沈朋友,乐大人之前也曾见过面的。”曾悖指着沈杰说道,又言:“沈贤弟其人六艺绝伦,只是不幸坐累,遂无试所,在下怜其才名,更与其一见契合,打算易其名曰晦,而正好在下有合牒门客名额一位,便与了沈贤弟,他日好教沈贤弟赶赴科举,也好奔个前程。”
曾悖顿了顿又说道:“沈贤弟虽寓居于秀州崇德,籍贯却在钱塘乐大人治下,所以有劳乐大人与沈贤弟费心改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望乐父台成全!”一旁的沈晦忙跟着说道,因为求人,脸上无丝毫倨傲之气。
“小事一桩罢了。”乐大人似乎没想就此事来难为沈杰,将手一挥说道。
“多谢乐父台成全!”听乐大人一口答应,改名沈晦的沈杰忙谢道。
“不过……”乐大从却是将话音一转,盯着沈杰说道:“本官曾听人说,从古至历朝历代大儒的文章,你俱都看不上眼,时不时的妄加评判,可有此事?”
沈杰尝语人曰:自古及今,天下秀才只有三个。孔大头一个,王安石、苏轼合一个,和晦乃三个也。当初在西湖畔的观景楼上,便被乐大人抓住辫子狂喷了一顿,使沈晦颜面尽失,没想到乐大人居然再次发难,拿自己时常评判历朝历代大儒文章的事情拿来说事。
知道沈晦要来,乐大人自然要做好收拾他的文章。
到了这个时候,曾悖终于发现自己带沈晦来见乐大人是个错误,今夏乐大人舌战沈晦一事曾悖也是曾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乐大人并不给自己面子,而是打算再次狠狠的敲打一顿沈晦。
见沈晦一时无语,乐大人继而说道:“且先不说本朝人物,前朝韩愈公被后人将他与杜甫并提,有“杜诗韩笔”之美称。其赋、论、说、传、记、颂、赞、书、序、哀辞、祭文、碑志、状、表、杂文等各种体裁的作品,俱都成就卓异。
柳宗元公骚赋成就极高,唐人可谓惟柳公深得骚学,其虽不脱唐骈文习气,但也有像《南霁云睢阳庙碑》那般佳作。
本朝功苏子瞻强调作文当‘有为而作’,崇尚自然,摆脱束缚,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作文应达到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之境界。
而欧阳修公取韩愈‘文从字顺’之精神,提倡简而有法和流畅自然的文风,反对浮靡雕琢和怪僻晦涩。其文内容充实,气势旺盛,具有平易自然、流畅婉转。叙事既得委婉之妙,又简括有法;议论纡徐有致,却富有内在的逻辑力量。章法结构既能曲折变化而又严密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乐大人又总结道:“韩愈公文风如潮,柳宗元公文风如泉,欧阳修公文风如澜,苏轼公文风如海,这四公的文章哪一方面不比你沈晦强上千百倍,你有何德何能敢妄加评判大贤文章之好坏?”
被乐大人一顿口水狂喷,不止是曾悖不好说话,沈晦更是有苦说不出,要知日后能遇到乐大人这般人物,自己打死也不说这句话。
乐大人的势头继续咄咄逼人,又问道:“本朝书法有苏、黄、米、蔡四大家,你沈元用敢称第五大家么?”
连番训斥,沈晦几乎流出汗来。
继而,乐大人又狂喷口水道:“本官曾听闻,你沈元用以四六骈文自负,依本官看来宫中执笔书写圣旨的宦官的骈文,写的未必逊色于你!若是不信你尽可以去寻些圣旨骈文来看看。
依乐某来看,江浙士子不过是喜好相互吹捧,互抬身价,不用心向上,无真才实学,尽是虚浮浪|荡之辈,实为我大宋读书人之耻辱!”
最后,乐大人伸手一指沈晦,与曾悖说道:“曾大人,你岂不知这沈晦曾在会试时与人捉刀代笔,被圣上止令今后不得入科场,而你曾大人却为其大开门路,甚至不惜欺君妄上,为这沈杰改名,试问你曾家是否嫌家世太过显赫了?还是以为圣上不会责罚你曾家?”
喷完了沈晦,乐大人再喷曾悖。又接着说道:“明日乐某便修书一封与秀州知州曾老大人,若曾老大人同意曾衙内所为,乐某便愿为这沈杰改了名籍。”
一番话说的曾悖冷汗淋漓,欺君妄上这个罪名他曾悖可担待不起,惹得天子一怒,曾家世代官宦就此沦为布衣,他曾悖就成了曾家的千古罪人。
沈晦心中清楚的很,这一次自己改名籍的事情是无法在乐大人这里实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狂喷了一通有两浙路第一财子之称的沈晦,又断了沈晦的官路,达到目的的乐大人可谓身体通泰。
今夜轮值到盈姨娘侍寝,刚刚用过晚饭的乐大人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两只脚自然垂落在椅前的脚盆中,温热的洗脚水令乐大人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丫头翠枝用力的为乐大人捏|弄着脚掌,做着足部按摩。
享受着封建士大夫腐朽阶级生活的乐大人夸奖道:“别说,几房丫头里属翠枝为老爷我洗脚最为舒服,拿|捏的手法最好也最为卖力!”
得了老爷夸奖,翠枝似乎不大领情面,一揉|搓一边说道:“婢子只是捏脚捏的好罢了,又哪有秦姨娘房里梅红会伺候老爷!”
噗……
在旁边为乐老爷泡茶的盈姨娘笑了出来。梅红是通房丫头的事情,整个乐家后宅都知道,乐家名义上是有五房妾氏,实际加上年纪尚幼还有做为通房丫头的梅红,可以看做是七房了。
“怎么?羡慕梅红了?”家里都是一干女将,厮混在内闱的乐大人倒也不害臊,又笑道:“若你翠枝也想像似梅红那样做老爷的通房丫头,老爷我也勉强为之。”
“婢子可没有这个福气。”论乐家一干女眷里,翠枝认识乐大人最早,当初翠枝识的乐大人时,乐大人还只是衙中小吏,对乐大人倒也不是十分拘束,反说道:“外边有几个人不知道白老爷要将杭州府最红的清倌人墨嫣姑娘送与老爷为妾,婢子这点姿色真入不得老爷的眼。”
“好罢,算你有自知之明。”乐大人笑道。
凭心而论翠枝模样生的也算标志,但在乐大人的妾室中就只能算做一般了,不过提起墨嫣姑娘乐大人心中有些意动,但家中妾氏着实是有些多了,纳了怕是家中又有风波,只得故意岔开话题道:“日后回到平舆,本官定为你许上一户好人家。”
“婢子的事情是小,我们小姐的事情是大!”似乎翠枝不大领乐大人的情面,却是带着几分怨意的说道:“家中五房,一月不过才能轮到老爷六次,曲姨娘、秦姨娘都生出了小少爷,姚姨娘也是怀胎五月,我家小姐到现在还未怀上,心中怎么不急,若是老爷哪日将那墨嫣姑娘纳进了门,一月只能轮到五次了,况且还有梅红,菱子再过两年也是越发的出落了,那时恐怕日子更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翠枝自幼被卖到青|楼楚馆里,对风尘中的那点事又怎么不清楚,现在又常在乐家后宅时服侍,虽说是姑娘家,内闱中的那些事倒也说的出口。
“翠枝……”被翠枝这么说,盈姨娘面色一红。
“谁说老爷我要纳墨嫣姑娘了!”乐大人也是反驳。
“小姐,婢女说的是事实!”翠枝先是与盈姨娘说道,又将目光投到乐大人的身上,哼哼冷笑了一声,“老爷好|色可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若不然正室未娶,怎么会在一年之内连纳了五房妾氏。
现在有了官身。又怕士子们与官员们议论才收敛了许多,依奴婢来看啊,那墨嫣姑娘与老爷有救命之恩,既然能被称为杭州第一清倌人,那容貌更是端庄秀丽的很,依老爷那好|色又怜香惜玉的性子,纳入到房中也在情理之中。”
闻言,乐大人苦笑了两声:“你倒比老爷我还了解自己。”心中又在想,莫非家中几位妾室己经暗中应允此事?想了想,心中终是明白自家几房小妾的小心思,自家一个五品诰命虚席以待,连日来有不少杭州官宦士绅遣媒婆登门说亲,险些将府衙的门槛踏的平了,若自己真的纳了墨嫣姑娘,好|色的名声会更大一些,定然能让那些登门提亲的官宦士绅知难而退。
“这倒不是婢子说的,而是房中的几位姨娘一起议论的。”翠枝心急口快,一双眼睛又睁大起来,“老爷,秦姨娘与王姨娘出身俱都是大户人家,老爷不如择一位立为正室罢?”
“你便这么希望老爷立正?”乐大人问道。
“秦姨娘与王姨娘俱都没什么架子,都是好相与的人,老爷立了谁,家中下人的日子都好过,若老爷娶一房刁蛮的大家闺秀,怕是小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翠枝如实说道,旋即又抖出出一个连乐天也不知道的消息:“据外面人说,那白员外己经不再让墨嫣姑娘抛头露面,而且还收做养女改随了白员外的姓。”
这消息连自己也不知道啊。乐大人心中不由的暗叹,女人八卦起来,打探起消息似乎比自己手下皇城司的暗探还要更胜一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盈盈!”乐大人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捂嘴偷笑不己的盈姨娘。
素手送上碗刚刚泡好的茶,盈姨娘道:“夫君有何吩咐?”
“你每日何时来月事,报与老爷我知晓,老爷算算后,定让你满足心愿!”接过茶饮了一口,乐大人豪气万丈的说道。
“老爷胡吹大气!”翠枝显然不大相信。
“老爷是不是吹牛,几个月后便见分晓!”乐大人放下茶碗将手一摆,起身将盈姨娘娇柔的身子抄了起来,向大榻上走去,惹的盈姨娘羞涩万分,口中惊叫连连。
见状,翠枝忙端着洗脚水向外走去。乐大人却是将头一转,调笑道:“翠枝,你也可以过来,替老爷我推推背。”
方才还敢大声与乐大人顶嘴的翠枝,闻言着起洗脚水逃似的向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口,菱子却是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险些将翠枝手中的脚盆撞的飞了,引得翠枝惊叫了一声。
惊叫声引得乐大人回过头来,见是菱子,口中调笑道:“菱子,你是与老爷我来推背的么?”
刚刚纳了曲小妾那会儿,菱子便意外撞见乐大人行那事儿,又是被当做预备小妾养着的,对乐大人闺房中事也是司空见惯,也不害羞,说道:“老爷,姑奶奶刚刚来了,说是寻老爷有要紧事!”
这么晚了,阿姊来寻自己是什么事?乐大人不解,反正不会是与姐丈李梁争吵,话说自家阿姊自从去岁被敕封七品敕命以后,姐丈连同李家上下对阿姊都是尊敬的很,更不会与阿姊争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前面看看,你且在房中候着老爷我!”将盈姨娘放在榻上,乐大人说道,说完便出了后宅随着菱子来到前堂。
一进门,乐大人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不止是阿姊,连同尺七、屠四,甚至三房秦姨娘也是在场,忙开口问道:“阿姊,天这么晚了,急匆匆的来寻我所为何事?”
“你且看看罢!”乐氏脸上神色阴沉的很,将一封书信递到了乐大人面前。
接过书信,乐大人看了一遍,面色也是阴沉了起来。
旁边的秦姨娘也将一封书信送了过来,雍容皎好的面容上也尽是焦急之色,叹息道:“妾身父兄与来了信,信上内容与阿姊信上所说的也是一般模样。”
“整个平舆县现在都是这个模样,这地都被官府耍无赖征了去,县里有人不服官府征地而反抗,被打死了十几个人,重伤的有几十个,险些被扣上造反的罪名。”阿姊乐氏说道。
原来政和初年,宦官杨戬主持后苑作时,胥吏松公才在旁边进言,汝州有闲置土地,被杨戬征为国有,随之建立了名为稻田务的一个衙门,后来这稻田务在政和六年被改名为公田所。
为了得到官家的宠信,这主持经营公田所的杨戬开始打着官府的旗号四处大肆兼并土地,所用方法无赖至极。第一种是按民契券所载顷亩﹐而以新颁尺寸打量,也就新尺比旧尺要小,这样一来以新尺来丈量百姓的土地契券,自然要多出许多土地,然而这些多出的土地被杨戬与手下爪牙拘没入到官田﹐创立租课。
这种搜刮吃相还是文雅的,后来的这种办法就简直可以用罪恶二字来形容。
第二种是使用公田之法更是无耻之极,也是就是取民间田契根磨,比如说这块田地今属甲,之前是从乙手中买来的﹐然后公田所的差伇们会让甲要己来证有这个事情﹐待得到证实后,又会让乙证明这块田地之前是从另一个人丙处得来的,就这样一路向上追寻,直到无法证明这块土地的来历时,便说这块地之前是无所的公田,然后被充为公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一来,原土地的持手人成了佃户。
前文书中曾说过,彼时还不是盈姨娘的盈盈姑娘在亲戚那里买了土地,旋即被公田所按公田之法籍没,才流落到了汴梁重操旧业。这公田所一路巧取豪夺,所到之处破产者比比皆是,早上还是大门豪族,晚上就被公田所折腾的破了产成为乞丐。
很不幸,杨戬主持下的公田所一众爪牙到了平舆县开始大肆侵占民田,富家商贾、平民百姓,便是连乐大人祖传的田产与后来置办的土地,甚至连乐大人的桃园与桃花庵也被那公田所强占了去。
难怪乐大人面色也阴沉了起来,良田也就罢了,没了桃园与桃花坞,他乐大人还是闻名大宋的桃花庵主、桃花郎君么?
但杨戬可是与童贯、梁师成平起平坐的宦官,以现今乐大人的声名权力根本不可能与之对抗。莫说是乐大人,公田所划地所到之处,富商世贾、宦绅又有多少,也不是一样倾了家荡了产!
大宋的天下就要乱了!乐大人在心中叹道。
童贯、蔡京、梁师成、王黼在汴梁结党营私倒也罢了,东南有压榨百姓的花石纲,朱勔横征暴敛直接催生了方腊造反,西北有敲骨吸髓的公田所,杨戬与继任者李彦强抢民田,逼得京东、河北百姓四起反抗,最出名的便是宋江起义,这些人贼臣们的所做所为严重削弱了北宋的国力,也为北宋的灭亡埋下伏笔。
造反!
突然间,乐大人注意到了一个词,心中突然对这几日想办法插手舟山事务寻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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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乐大人吩咐,尺七转身欲出去,却又将身子转了过来,吞吞吐吐的说道:“官人,小人与屠四家的田地也被那公田所没了去,求官人与小的做个主啊。”
屠四听了也是连忙点头,求乐大人与自己做主。
乐大人心里有着自己的事,也不听尺七与屠四诉苦,不耐的摆手道:“让你去便去,本官寻童判书二人有紧急公务,休要耽误了!”
尺七他爹还有屠四与李梁除了官差与帮伇的关系外,多多少少还有些亲戚关系,乐氏看乐天训斥尺七二人,又觉得自家田产被公田所没去,乐天也不说个话,心中恼怒,斥道:“二郎你好歹也是个七品的朝廷命官,自家的田产都让人强占了,也不知道写个状子递到官家面前去告御状,倒拿自己人发起了脾气……”
“跟着老爷我做事,老爷我何曾让你们吃过亏?家里的那几亩田产暂且不要也罢。”将自家阿姊的训斥全当做耳边风,乐大人看了眼尺七与屠四,又摆手道:“快去寻童判书与我姐丈,别耽误了本官的正事!”
想想也是,自己二人跟了乐大人以后也收了不少好处,家里的几亩田地又值几贯钱,尺七、屠四二人心倒也想宽了些,忙应着出去办事。
说完,乐大人看着自家阿姊,说道:“这公田所闹的己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阿姊也不是没看到,那些被侵没田产的府县里不乏士绅官宦,比你家弟弟我官职还大的也不在少数,然而上告有用么?那公田所还不是猖狂如斯!”
乐氏愕然,半响才说道:“二郎是说,这哑巴亏咱就吃定了?”
依历史原本的轨迹发展,直到宣和七年朝廷才下令将公田所侵占百姓的田产归还,只是那时大宋己经摇摇欲坠,田地刚刚回到百姓的手里,北方金人铁蹄就己经践踏到了中原。
“阿姊岂不闻盛极必衰的道理?就由着那公田所蹦跶,看他们还能张狂到几时!”事实上对乐大人对公田所侵占民田这桩事情也是没有太多办法,只好采取阿q式的方法来自我安慰,又说道:“阿姊,你身为七品敕命,朝廷每年按时给你发放俸禄,你且忍将这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乐大人又将目光投向自家三房秦姨娘,道:“你父兄在平舆老家还经营有酒楼饭庄,也不愁吃穿的,乡下的那几亩田地且不要挂念,朝廷早晚会还回来的!”
听乐大人这般说话,乐氏与秦姨娘等人也知道乐大人眼下也没什么办法,便散了去。
……
“属下见过镇抚大人!”童判书被尺七领来,向着乐大人施了一礼后,又问道:“镇抚深夜唤属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下人上茶,乐大人一笑又是礼贤下士又是攀拉亲戚的说道:“妹婿,你我本是连襟亲戚,如此客气岂不显的生分!”
这语气好熟悉!
童判书心中计算了一下,乐大人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己经有过两次,第一次是让自己往武松以前租住的地方放钱放书信,第二次是乐大人着自己派人假意在钱塘江里刺杀乐大人自己,每一次干的都是阴人的活计,这一次不知道自己这个连襟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但有一点童判书心中却很清楚,自己有今天的官职财富,都是拜乐大人所赐,而且自从乐大人到任杭州以来,所表现出的强势与干练做风注定前途无量,既然引自己为心腹,自己惟有为乐大人卖力作事来报达了。
童判书极有眼力的立起施礼,凛然说道:“镇抚大人不知有何事吩咐,属下愿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这时房门打开了,得了屠四传话,李梁忙赶了来,进门便说道:“二郎,这么晚了,你唤我来有何事?”
乐大人只是笑了笑,待下人上好茶水后吩咐道:“尺七、屠四,你二人好生在外把守着,休要旁人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那下人上过茶水,尺七与屠四将房门关上守在外边,不许任何人接近乐大人议事的房舍。
“有桩事要与你二人去做!”随着房门的关闭,乐大人压低了声音。
……
许久之后,李梁还在目瞪口呆中一时半会醒转不过来,便是旁边的童判书曾经给乐大人办过两次机密事务,这一次也是被震惊的半响默然不语。
见李梁与童揽这副表情,半响后乐天缓缓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有所畏惧也是人之常情,你二人若不想为之,本官也不勉强,另寻他人去做便是,只不过你二人要保守秘密!”
知道到了表忠心的时刻,童揽忙作礼道:“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你办事,我放心!”乐大人对童判书的表态表示非常满意,点头道:“如本官没有记错的话,这己经是你第三次替本官做机密之事了,你这个九品的官职也该往上升升了!”
“属下不敢有所奢求!”童判书忙道。
在县衙里做都头,李梁能见过多少世面,眼下听了乐天的安排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耳中突然听了乐天与童判书的许诺,心神却是一震。在乐大人没有发迹之前,李梁在老家平舆做都头时还是夫纲很振的,可是自从乐大人助叶梦得镇|压淮康军兵变之后,乐氏因教导乐天有方被敕封了七品诰命,自己这夫纲便再也振不起来了。
听到乐大人对童判书的许诺,急于重振夫纲的李梁精神一振,道:“乐大人,此事就交与我二人去办好了。”
看到二人应允,乐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二人要小心些,待那边起事后便寻个理由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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