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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丫头亲人都死了,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沈十四叹气到。
“咦?”王夕洛看着熟睡的小包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经常哄这丫头睡觉的歌谣,本是东京一带的小调,这丫头说过,她娘亲以前也经常哼唱。”
“这么说这丫头可能是京城人士?”沈十四想了想又说:“也不见得,你不也会唱,岳父不也是在我俩成亲后才进京做官的吗?”
“我会唱,是因为你岳母是京城人士,从小也用这小调哄我睡觉!”王夕洛反应倒是很快,接着岔开说到:“就算小包子不是京城人士,那她娘大可能是。”
“可她娘亲姓甚名谁,什么相貌,全都不知,也无从查起啊!”沈十四听罢说到。
“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呆在宅子里,不要乱跑就是。”王夕洛似乎还有些生气,言语有些不悦。
“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沈十四嬉皮笑脸,轻摇着王夕洛的胳膊讨好到。
“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王夕洛看向沈十四问到。
“嗯......”沈十四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王夕洛。
“你还真有事瞒着我?”王夕洛伸手揪住了沈十四的脸,把脸皮生生拉了起来。
“我说过,你又不信!”沈十四被拉起脸皮,口齿不清的说。
“你说过什么,我不信?”王夕洛不依不饶的问。
“我做过屠夫,还能给你们娘俩买大宅子!”沈十四口齿不清的说到。
“不正经,不正经,不正经!”王夕洛当然不信,又伸出一只手,同时揪着沈十四两边的脸,左右开弓,来回的拉扯,嘴里不停的说着。
“要死了,要死了,谋杀亲夫了!”沈十四被揪得哇哇乱叫。
原本的严肃,变成了夫妻间的打闹,屋中人声不断,屋外大宅庭院安静,风吹树木沙沙作响。
沈十四夫妇的卧房之外,正对一处池塘假山,假山之间有一株柳树,树是小树,树干约么比碗口还要小上一圈。
这株柳树枝繁叶茂,树皮树干规规整整,唯有靠近树冠位置的树身上,有一处酒盏大小的树洞,树洞之中,忽的睁开一只人眼,直直的盯向了沈十四夫妇的房间......
🔒三十、王宅鼠患
日上东楼散朝露,香沉深院轻缕烟。
王宅晨朝,很早便有人忙碌,王夕洛也早早梳妆好,领着沈十四和小包子,来了堂上向王湛如夫妇请安。
“给岳父岳母请安。”沈十四先拱手作礼说到。
“给爹娘请安。”王夕洛接着也行了一礼。
小包子没让爹娘提醒,板正了圆乎乎的身子,把两只小手叠起,也跟着屈膝作礼,软软糯糯开口:“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诶,好好好,小包子真招人疼!”王夫人见那小包子的模样十分喜爱,满脸堆笑的对那小妮子招招手:“来,到外祖母跟前来。”
小包子也听话,有礼有节的走到王夫人面前,扬起脸圆脸,咧嘴一笑,王夫人更是喜爱了几分,一把将这小妮子揽在了怀里。
“朝食吃了吗?”王夫人宠爱的问怀里这娃娃。
“吃了,我吃得比爹爹还多!”小包子脆生生的回答到。
“这么厉害?难怪是个小胖墩儿!”王夫人捏着小包子的脸说到。
“娃娃吃多点长得快!”一旁的王湛如一脸慈祥,说罢转头看向沈十四:“十四啊,我呢要带夕洛拜访一些叔伯,可能要几日时间,这几日你呢就辛苦辛苦,独自带一带小包子,有什么需要就跟李管家提便是,就先不要急着出门了。”
“小婿知道了。”沈十四恭敬的应到。
说罢王湛如又打量了沈十四一番,这汉子还是一身素朴,着实看起来有些寒酸,在这宅院里多少有些扎眼。
“夫人啊。”王湛如转头对王夫人说到:“十四和小包子都刚到京城,准备的可能不齐,你找人给他们制些衣裳鞋袜,供他们换洗。”
“哎哟,等你想起,还来得及?”王夫人应到:“我昨日便吩咐李管家,叫人今天来量尺寸了。”
“外祖母,我有新衣裳,娘亲给我做的!”小包子听罢,仰起头眨巴着眼对王夫人说。
“那是娘亲做的,外祖母不能给你做吗?”王夫人听后又捏了捏小包子肉肉的小脸说到。
新衣服谁不想要呢,但小包子似乎又觉得需要爹娘同意,于是转头看向沈十四和王夕洛,眼神之中满是询问。
“还不快谢谢外祖父和外祖母。”王夕洛对小包子说ᴶˢᴳ到。
小包子得了同意,又是咧嘴一笑,转头便脆声说到:“多谢外祖父,外祖母!”
王湛如夫妇见这小妮子伶俐得很,不由会心笑出了声,堂上其乐融融,李管家这时却小心的站在了堂外。
“老爷、夫人,孙大人来了。”李管家通报到。
“王大人,王夫人二位早!”没等王湛如发话,孙大胜便从李管家身后冒了出来。
“恩公,起啦?”王湛如见是孙大胜,起身就来迎:“快快来坐!”
“不坐了,小的是来给王大人说一声。”孙大胜恭敬说到:“昨日有李管家帮忙打点,入籍十分顺利,今日小的想去巡检司打听下寄禄的职位,这就要出门。”
“喔,那这前程之事要紧。”王湛如听后忙对李管家说到:“李管家,安排人随着恩公同去打点。”
“是,老爷。”李管家应了一声,转头喊到:“侯生!”
“在咧!”一名三十来岁的家丁,小跑着到了堂前。
“这几日,你就跟着这位孙大人,打点职务之事,管好住行吃食,不得怠慢了。”李管家吩咐到。
“知道了!”侯生应到。
“恩公初到京城,若是有其他需要老朽帮忙的,请尽管开口。”王湛如又对孙大胜说到。
孙大胜听罢心中大喜,有了王湛如这句话,四品大员的高枝算是攀上了,而且有盐铁使家的丁仆帮忙打点,官门里的人也多会给面子,若不是如此昨日入籍也没那么快,今日又有家仆帮忙,在巡检司寻个差事,应该不难。
“哎呀,小的哪里敢让王大人操心!”心里大喜,可孙大胜嘴上却也客套。
“恩公这话说得,老朽管的盐铁,其他方面最多卖个面子,哪有什么操心一说!”王湛如说到。
“那小的就多应大人照顾了。”稍作客气之后,孙大胜立马就应下了,接着说到:“那小的这就先出门了。”
“恩公莫急,老朽和女儿也要出门,可用马车一道先去巡检司。”王湛如叫住孙大胜,转头对王夕洛说到:“夕洛,我们差不多也要出门了。”
“是爹爹。”王夕洛应了一声,见王湛如说罢便迎着孙大胜往外走,她也跟了上去,临走不忘嘱咐沈十四:“好好在家看着小包子。”
“诶!”沈十四忙点头。
“娘亲慢走,外祖父慢走!”小包子很懂事的喊到。
等送王湛如几人出了大堂,李管家才转向王夫人,恭敬说到:“夫人,裁缝铺的人来了,就在前院。”
“让他们把布料都带到后院去吧。”王夫人听罢说到,然后起身牵着小包子的手:“走,跟外祖母做新衣裳去。”
王夫人往后院走,沈十四也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而此时,沈十四夫妇所住的卧房外,那假山之间的柳树上,正在上演诡异一幕。
比碗口略细一圈的树干上,那个酒盏大小的树洞中,一只人手猛的伸出,这只手比柳树身干细上两圈,但却比那树洞粗上了两圈,可这手就这样硬生生的从树洞里挤了出来。
这比树洞还要粗上两圈的手,伸出到上臂,翻转撑住树干,用力把肩膀和一颗人头,也生生从那小小的树洞中拔了出来。
紧接着是另一只手、躯干、双腿,如此这般,一个身高五尺,身形消瘦的男人,完完整整的从那细树小洞中钻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