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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王大人如日之升、寿比松龄啊!”还没进门,就听商陆爽朗的声音说到。
王湛如迎到了堂前,见到商陆便拱手说到:“商大人你可来了!”
“来晚了,来晚了,见谅见谅!”商陆说着,递上了一个盒子:“祝寿不能空手来,昨日耽搁了,今日特地早起选了个物件,可别嫌弃啊!”
“商大人来了,便是蓬荜生辉,哪还敢嫌弃?”王湛如也没有多看那礼物,引着商陆便往堂上走。
见到商陆进了寿堂,其余宾客纷纷起身,行礼招呼到:“商大人!”
“各位同僚不必多礼,今日王大人才是主角!”商陆回礼到。
皇城司提点,为四品朝官,这些宾客之中也有比商陆品阶高的,但却都对他恭敬得很,只因这皇城司直属皇帝,皇城司提点品阶不高却有查百官的权利,也因如此,商陆被王湛如引向了宾客席的最上位,其他官员宾客也都没有什么意见。
“叔父!”王夕洛见商陆来了,上前便行了一礼。
“好好好!”商陆笑着应到。
“叔父!”裹着布条的沈十四,也跟着向商陆行了一礼。
商陆见这脸被裹得严实的沈十四,愣了愣,犹豫到:“这位是?”
“小侄,沈十四啊!”沈十四忙说。
“啊!是你啊!”商陆这才认出:“你怎么这般模样?昨日的伤,有如此严重?”
“多谢叔父关心,都是皮外伤,不过就是伤得多了些!”沈十四回到。
“那就好,那就好!”商陆拍了拍沈十四的肩膀说到。
“来,给商爷爷请安。”王夕洛把身旁的小包子向前推了推说到。
小包子也不怕生,上前一步屈膝行礼说到:“商爷爷安康。”
“好乖巧的娃娃!”商陆见到面前的小包子大方笑着说到,然后转头问王夕洛:“这是你家的闺女?”
“是的!”小包子抢着说到,然有伸出小短手指了指沈十四和王夕洛:“我是爹爹和娘亲的闺女!”
“哎哟,是吗?”商陆不禁伸手捏了捏小包子的圆脸,十分和蔼慈祥的说:“那你有没有听爹爹和娘亲的话啊?”
“小包子最听话了!”小包子昂着头说到,神色之中还有些得意。
“嗯,商爷爷最喜欢听话的娃娃!”商陆慈蔼的笑着说到。
“张相爷、季因季大人上门贺寿!”没等商陆坐下,堂外家仆大声喊到。
听到来者是宰相张七贤和枢密使季因,王湛如却是一脸疑惑,因为他并没有给二人发请帖,而这二人是皇帝的左右手,也没有巴结区区四品盐铁使的理由,所以王湛如一时不知二人为何会突然到来。
不仅是王湛如,堂上大多宾客,也都是一脸的不解,宰相中书门下主民,枢密院主军,三司主财,三足而立,皆为朝廷要冲,彼此不能相通,而王湛如便是三司之下的盐铁使,也就是说,他与宰相、枢密使有私交,算是大忌。
宾客之中,听到来者名号之后,神色最为古怪的,要属商陆,原因十分简单,那便是这皇城司提点,向来与宰相张七贤不和......
🔒五十、不速之客
“这王大人怎么连张相和季因都请来了?”宾客中有人低声说到,说罢还不禁瞥了一眼商陆。
此时商陆脸上神情并无不悦,但他眼神之中,却掩不住阴霾,明显可以感觉到ᴶˢᴳ其身上所散的敌意。
“商大人和张相,在朝中就是针尖麦芒,今日这寿宴怕是吃不清净了。”宾客中另一人摇头低声说到。
说话间,堂外进来两人,一人长须花发,面相方正,虽是满脸堆笑,但眉宇之间却带有让人敬而远之的盛气,双眼中的傲气难抑。
另一人,虽也是花白头发,却面目白净,没有一丝胡须,眯眼浅笑,举手投足之中透着阴柔之气,一双描过的眼睛,虽是眯着,但却也遮盖不住寒彻彻的目光。
“这两人,就是张七贤和季因?”沈十四看过那宫史密录,自然知道这两人,但却分不出谁是谁,于是用极低的声音问王夕洛。
“长胡子的就是宰相张七贤,季因是宦官出身所以不长胡子。”王夕洛也用极低的声音告诫自家相公:“这两人可得罪不起,你别不正经啊!”
“知道啦!”沈十四低声回了一句。
张七贤和季因,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人,抬着两口大箱子,箱子上搭着红布,像是贺寿的礼品,二人大步进了寿堂,那两箱礼品也被抬进来。
“不知张相和季大人大驾,下官有失远迎,望赎罪!”王湛如连忙迎了上去,拱手弯腰做了一礼说到。
“王大人,六十大寿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们二人一声,还得我们舔着脸自己上门贺寿啊?”那张七贤依旧在笑,但那眉宇之间的盛气,却让这话语像是在责难。
“相爷说得是啊,王大人不会觉得我们冒昧吧?”季因的语气也如神态一般阴柔。
“相爷、季大人,二位的话真是让下官无地自容!”王湛如没有起身,依旧是弯腰说到:“下官低微,不过是过个生辰,哪里敢惊扰二位大人,二位大人亲自登门,那是给了下官莫大的脸面啊。”
“哎呀,来得唐突,也没备什么好礼,也不知道王大人喜爱,便送来了些银两,希望王大人不要嫌弃啊!”张七贤说着,对身后抬箱子之人扬了扬手。
得了命令,那些人麻利的打开了箱子,然后便推出了堂外,那箱子中整齐的摆放着一排一排的银锭,少说也有数千两。
在场的官员见状,脸面上都露出了不解和惊讶之色,贺寿送礼这是常事,也有送银两的,可统管中书门下的宰相,和掌管枢密院的枢密使,给三司盐铁使送银两,恐是会引来臆测,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有被质疑结党的可能!
“哎哟,相爷,下官可万万不敢收这些银两啊!”王湛如见状立马说到。
“王大人,是觉得我们送来的银两不够分量么?”季因眯着眼带着笑,阴恻恻的看着王湛如说到。
“不不不,下官是觉得银两分量太重!”王湛如惶恐到:“二位大人来了便是下官的荣幸,实在不能收二位的礼!”
“好歹是来祝寿,哪里能空手来呢?”张七贤说到。
“相爷,王大人恐是为了避嫌,才不敢收咱俩的银子!”季因在一旁阴柔的说到。
张七贤听罢,看了看季因,又看了看王湛如,那王湛如则是又把腰压弯了一些,片刻之后张七贤才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光想着来祝寿得带贺礼,把咱在朝中的身份给忘了!”
“那还不是得怪王大人,过寿也不知会一声,咱这听说了就来了,也没时间准备寿礼!”季因笑着说。
“是下官考虑不周,二位大人赎罪,赎罪!”王湛如连声说到。
“是我想得不周全了,银子是不能送了,不过这寿礼还是要的。”张七贤捋了捋胡须说到。
“相爷不必麻烦,赏脸在下官家中吃杯酒水,就已经让寒舍生辉了,这便已胜过世间珍宝!”王湛如回到。
“礼数还是要的!”张七贤想了想说:“听说王大人的千金,带着家人也来了京城?”
王湛如听后愣了片刻,然后才回到:“回相爷,小女确实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邀王大人一家到城外山中我那别馆,避暑游玩几日,算是补上寿礼了!”张七贤说到。
“哎呀,相爷,这太过麻烦您了,下官实在不敢让您操心!”王湛如推辞到。
“王大人,银两不收也就罢了,这相爷邀你全家到别馆避暑,再推辞可就是让相爷难堪了!”没等张七贤开口,季因先说到。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王湛如忙说到。
“那就这么定了,待我那别馆打扫干净,便来请王大人一家。”张七贤说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