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随手关了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小灯。
暖橘光晕,安然静谧。
她说:我看几封邮件再睡,你先休息。
余抒哦了声,目光却落在她在灯光下沉静深邃的侧颜。
都不抱抱她吗?
那晚之后她们只有昨晚是睡在一起的,但她太困了,根本不知道程倾什么时候躺下的。
程倾推了下眼镜,她工作时总是格外关注,等回完邮件,她一偏过头,才看见余抒在看着她:怎么了?
余抒没想到会被她看个正着,又翻过身去,声音闷闷的,难掩失落:没怎么。
程倾摘掉眼镜,从背后抱住她:小菠萝我今晚答应了庭秋,不能再随便欺负你了。
余抒回过头看她,乌黑瞳孔盈盈含光,樱唇抿了又抿,像无声的邀约。
程倾笑着叹了口气,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真是
她的唇温暖柔软,有些说不上来的香气,比先前要克制清淡许多。
余抒双手环住她的颈,乖乖地把自己的舌尖递给她。
温温软软的触感,柔嫩的,香甜的,彻彻底底献给她的吻。
这个清淡的吻瞬间加深。
程倾含着女孩的唇舌,轻轻吮吻。
右手顺着她的颈侧往下,在这青涩却起伏有致的柔软身体上轻缓游移。
唔唔余抒被她碰到有点难受,春日莺啼般婉转的嗓音:再
小抒程倾在她耳边,呼吸凌乱,不许这么诱惑我。
她将余抒摁在怀里,再没其他动作。
柔软鲜嫩似花朵般的身体,抱在怀里香香软软的手感。
雪白干净的背脊,丝绸般柔滑的皮肤。
程倾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是年轻女孩独有的清新甜美味道,柔和又馥郁。
那一瞬她也难得有些恍惚,许久才回过神,在余抒脸颊上轻轻啄吻。
她们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其实这样也好。
好什么?小阿姨可能要气死了。
免得你总把我藏起来。
我哪有
余抒哼了声,脸颊在她颈侧蹭了蹭,舌尖在她耳廓上舔过。
程倾按住余抒,目光深深:别动。我答应了。
余抒抬起头,嗔嗔地瞪了她一眼:那你刚才撩拨我做什么?
不仅亲她,还那么揉她没感觉才怪呢。
程倾莞尔,尾音微哑:情难自禁。
余抒温温柔柔地笑了下,靠过去索要了晚安吻,才在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如银酒吧。
宁姐一看见余庭秋冷着脸坐在吧台前,心往下一沉:庭、庭秋啊。
余庭秋笑眯眯地说:老宁啊,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心虚呢。
宁姐一听就知道她去找了程倾:那啥,你知道了?
余庭秋冷哼一声: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宁姐忙解释说:我最初也不知道,不瞒你说,程老师也不知道。我给她介绍的那个女孩姓严,是你们家小萝的朋友。
那天她没去成,叫你们家小萝去帮忙解释,没想到她看见程老师,就自己进了房间。
余庭秋咬紧牙关:所以是我家小萝见色眼开?
这小王八蛋是色中饿鬼投胎吧?!
宁姐摊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瞧着吧,程老师在动心之前,都没没对她那啥过。小周她们之前还开玩笑说她总是躺0。
余庭秋越听越气闷。
原本以为是为老不尊的狗偷了自家小白菜,可现在看来好像是她们沆瀣一气,一起瞒着她。
宁姐给她倒了杯水:消消气,消消气。
余庭秋忽然叹了口气:我就是,太意外了。
宁姐:理解理解,没人能接受朋友和自家侄女在一起的。
余庭秋神色怅然:小萝这孩子吧,摊上一对不靠谱的父母,我一直想着给她找个温柔上进的男孩子。前不久已经选好了,就是我们设计院新进的男孩子。
宁姐:那,女人和女人不也能在一起嘛
能是能余庭秋苦笑了下,但这条路太难了,这窄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走的。我不想小萝这么难。
宁姐也知她曾为昔日恋情伤透了心,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的考虑,你不想你家小萝跟你一样。但是庭秋,程老师是深思熟悉才行动的人,你可以相信她。
余庭秋低着头不吭声。
她有太多顾虑,不能对同为朋友的宁姐说。毕竟宁姐不仅是她的朋友,也是程倾的朋友。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余抒打来的电话。
余庭秋按了接听。
余抒声音很轻和:小阿姨,你在哪呢?
不想跟你说话余庭秋顿了下,你瞒我这么久,余小萝,你没良心。
她挂了电话,很快又来了新的。
程倾,你干嘛?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余庭秋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如银。
不到半个小时,程倾到了。
余庭秋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
别怪小萝程倾在她旁边坐下,她事先也不知情。
余庭秋挑了下眉:那就是你的错。
程倾抿了下唇,当作默认。
余庭秋仰头喝完酒,重重放下酒杯,目光雪亮锐利:你是真的喜欢小萝吗?
程倾回看着她:当然。
余庭秋扯了下唇角:你们不合适。我不放心。
程倾一向成熟,冷静,理智,事业心极强,对感情极为冷淡。
余庭秋很欣赏她,也信任她,却无法想象她能在一段感情里付出多少。
可余抒才二十岁,敏感,青涩,长情。
不必想都知道,在这段感情里,她会是弱势的那方。
如果是别人,余庭秋有信心做余抒的后盾,为她遮风挡雨。
可换了程倾,她对自己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