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现在正在谈了?盛栖佯装好奇。
温潋静静地听她们聊天,梳理出重要的信息点,聊来聊去都围绕情感。
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个多余的存在,也许堂姐一开始想请的就是盛栖,只不过没有合适的理由。
因这一趟,她还把盛栖气着了,可见这趟来得不划算。
谈不谈都是那回事,我这个阶段,对感情生活没那么在意。温栩转移话题:你们俩高中不在一个班啊?
温潋见盛栖顿时沉默,终于说话了,不在。
对对,听说过,你在重点班,她在普通班。
温栩品得津津有味:刚好做了邻居是吧,然后又做了好朋友?
是。盛栖忍够她了,怎么会这么讨厌啊。
她温婉一笑,蓄势开始放大招:不过我跟温潋认识得晚,我那时候有另外一个好朋友,叫柳成涓。
哦。轮到温栩左顾右盼端茶杯了。
她人特好,上进,坚韧,不爱抱怨,独立好强。只是有一点,喜欢委屈自己替别人考虑,脾气又容易被人拿捏。
盛栖能列出柳成涓一百个优点。
她因为家里原因,上学比我晚两年,今年都27了,感情不顺,我很担心。
温栩第一次不接话,温潋没管温栩什么反应,看着盛栖说:她这么好,一定会有人欣赏她。
当然,除了我欣赏她,按理也有别人欣赏她。可惜她现在还是单身状态,这怎么能让人不急呢。温小姐喜欢给人介绍对象,不如给我朋友介绍个优质点的。那种安定不下来的可不行,免得遇人不淑,耽误青春。
后两个词,盛栖咬字清晰,生怕人听不出来、
温栩一句话也不想聊,敷衍了过去。
温潋则暗暗羡慕柳成涓。
三人终于认真吃东西,没再说什么正式话。
盛栖心想温栩怎么着也得把她们送回去吧,谁知人家直接说有事,让她们自己打车回。
瞧瞧这气度。
她嘲讽完温栩,跟着温潋到外面打车,雨早就停了,但路上还有积水。她们走得小心。
盛栖忽然有些后悔,虽然替成涓打抱不平很爽,想旁敲侧击让温栩干点人事,但不知道会不会好心办坏事。万一因为她的介入,给成涓带来麻烦怎么办。
她心情又低落了些,没控制住情绪是最麻烦的事情。
上车后她不放心,给成涓发消息说了今晚的事,又不想被温潋看见,于是侧着坐。
温潋见她不理人,从头到尾也没凑过去说话。
下车后,她问盛栖:今晚能在你家睡吗?
盛栖直接答应:可以。
以为要被拒绝的事情,竟被爽快地答应了,这样的反常让人更加不安。
她也懊恼,今天惹盛栖不开心,明明可以更耐心一点,好好地说。但不知为什么,她要那样说话。
仗着盛栖今天对她有耐心吗?
温栩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懒得管了,盛栖肯定对她没意思就行。但聊起高中,盛栖最愿意提的是柳成涓。
不是温潋这个人。
她想,温潋就跟盛栖额头上的疤一样,需要遮着掩着,不肯再提。
还有,她说她上半年才结束一段感情,还没走出来。
这话真假难猜,温潋愿意相信是假的,又怕这想法过于自信。
盛栖身边不缺人。
她回家洗了澡,洗漱后给她妈打视频,聊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又说她一切都好,准备睡觉。
韩箬华只要不在家,每天晚上必要跟她联系,索性先解决。
然后她到盛栖家里。
盛栖刚吹好头发,卫生间还没收拾,正在忙着。她就站在卧室的窗前,眺望盛栖平时看的景色。
盛栖到底为什么要回禹江,真的只是因为思念家乡,需要创作灵感吗?
几分钟后,盛栖重新洗了遍手,进来将卧室的灯关了,只留一盏小台灯。
温潋吃饭前跟她说有事回去说,但是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值得说呢?反正就明天一天了。
晚上的活动也很简单,下午抱在一起亲时就被勾起的心思,终于能实践。
雨停后就没再下,屋子里安安静静,只剩下肢体间的交流声。
盛栖照着从前的流程做了一次,退开的时候,温潋紧紧地抱住她,吻她脸颊。
她回应了会,轻松哄:不走,我拿一下东西。
温潋松开了,看着她到床边打开抽屉,从已经拆开的盒子拿出指套。
盛栖怕她不知道是什么,特意递到她面前,礼貌地询问:用这个,你能接受吗?
她们之前都是体外,所以她不知道这样的方式温潋能不能适应,或者愿不愿意。
盛栖不想勉强她,也一直压着这份心思。
今晚,不想压了。
温潋只睹了一眼就挪开,她不在乎,只看盛栖,能。
第51章
温潋曾经夸过盛栖这双手漂亮,漂亮是怎么个漂亮法,她没有认真描述过。
此时此刻脑海里漂浮着许多形容词,供她去补充。修长,骨感,指甲圆润粉嫩,稍微用些力,手背上的青筋便很明显。
盛栖爱美,不喜欢凸起的血管,但温潋觉得不难看。
尽管她现在顾不上看,但不用眼睛看,也能感受到。
盛栖待她温柔,即便与她疏离或吵闹,也不加在这件事上。这仿佛是独立于她们纠葛之外的活动,遵从剔除了一切迟疑后的本心,像一面代表休战的旗帜。
谁也不必担心自己做了逃兵和俘虏。
此前她们的亲密相处中,盛栖给予的都是细心体贴,给足她拒绝的时间,绝不会制造不舒服。即便逗她,留些印子,也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盛栖干净诱人且有充足的耐心,在这件事上,服务大于索取。但原来,她想尝试别的方式。
温潋的呼吸比刚才那次还要艰难,准确地说,她不敢呼吸,在慢慢忍耐不适和陌生的异感。她没惧怕,正如刚才答应时的平静,她只想能多亲近一会,怎样的方式都无所谓。
她甚至想过,假使盛栖还像从前一样爱上网,那么现在她每天陪她在网吧包夜也可以。
重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在盛栖身边。
她的很多初体验都跟盛栖有关系。生涩没让她觉得羞耻或狼狈,一旦跟盛栖牵连,就像被系上蝴蝶结的新鲜礼物。
她也不傻,有时能感觉到自己又顿又木,没了中学读书时期的那股机敏。好在现在没有多变的题型等她解决,足以应付生活和工作。
她的生活很平,这对她来说是好事情。但是偶尔,她也渴望被刺激,让她脑中多些想法,无论想的是什么。
跟盛栖在一起时,她才会多些心眼和情绪,这种体验让她觉得舒服。刚刚在等待盛栖拆包装的过程里,她暗暗渴望一份痛觉的刺激,或许也会新鲜。
鲜少有人与她说过分的话,她也没有受伤的机会,她被妈妈保护在安全的温室里。
但她想象中的痛觉没有出现,度被盛栖掌握着,谨慎得像在给画上色。
她还没皱眉,盛栖便停下来,细细吻她。
她想,刚才的期待对盛栖不公平。她应该相信,盛栖不会让她疼,跟她妈妈一样,护她宠她。
等她彻底适应之后,力道才重了些,速度也稍稍加快。
她起初还想数盛栖吻了她多少下,后来便无暇分神了,吻好似数不清一样。
房间里安静又吵闹,她晕晕沉沉,好似坐在乌篷船里。闭上眼睛就是大片的空白,耳边是木桨划过水波的声音。她觉得吵,试图让自己静下来,找一找吵闹的根源。
然后发现根源是她。
就像她常常戴着眼镜找眼镜一样。
她迟钝起来有些笨。
她在断断续续地说话,凭本能跟盛栖还价和求饶。但其实已经足够轻,慢下来也不好受,但她还是在说。
她一边被从未体验过的感受操控,全身心投入地等待一场盛放,一边说着停下。
意识到以后,她便努力安静了一会,嘴巴闭上,呼吸却更重了。与盛栖的呼吸叠在一起,仿佛刚刚结束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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