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推开被子坐直,今天不能睡懒觉!!
宋天晴迅速地下床、刷牙洗脸,随手从柜子里抓了件薄毛衣、九分裤套上,收拾停当后,8:30。
顾汐从上铺翻了个身,悠悠地问了一句:天晴...怎么起来了?今天周末耶。
天晴急着往外跑,向后丢下一句,今天要采访。
她一路小跑,一出宿舍扑面而来的是秋末的凉意,惹得她不禁打了个寒噤,从包里掏出一条淡蓝色的围巾赶紧围上。
一直跑到超市门口,看到那棵绣球荚蒾树下,站着两个人。
高一点的那个拿着吐司悠哉地吃着,眼神清朗,只有头发的微微凌乱可以看出他匆忙起床的痕迹。矮一点的那个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被高的那个拍了下脑袋,正张牙舞爪着。
你们俩等很久了吧?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们跟前,微喘让她的脸沁得通红。
还好,我们也刚到。
孟雨过抬眸看她,眼眸落到她白皙脸颊透出的红晕上,又滑落到柔软如花瓣的唇上,嗓间躁意一起,一时被吐司呛着,连声咳嗽起来。
八戒,你这么大个人了,吃个东西还能呛着,为师很不放心啊。方远又戏精上身了。
不出意外,一记头槌。
方远捂着脑袋,假装上面冒起了个大包,嗷嗷直叫,嘴里喊着什么尊师重道之类的。
那我们就出发吧,我昨晚查过些资料,据说江千帆住在咱们学校郁珞山上的半山庐,我手机备忘录里把地址记下来了。孟雨过眼眸里敛起了光,正色说道。
走起。
谁叫祁明月什么信息都不给,只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完成这个人物专访,谁人不知,这江千帆可是根硬骨头,早已退隐不说,和记者的早年恩怨也让他一贯是谢绝采访。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们觉得自己往郁珞山走去的步伐,陡然间有了几分苍凉壮烈的意味了。
这个时节的郁珞山秋意尽染,层层的颜色变化像调色盘倾翻,红叶似火燃,黄叶孤凉,还夹杂着些不变的绿意。
他们三人在山间的行道上走着,晨间山里的空气清新得很,吸一口进胸腔,觉得通体舒泰。
我听说郁珞山上有不少奇异事件呢。方远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像是被他故作神秘的语气挑起了兴趣,正听树梢鸟鸣的孟雨过回过头来,你说说。
传说这座山上,曾经有人看见过白衣女.鬼!方远放低了声调。据说是为情所困,在哪棵树上了吊,嗐!舌头吐得老长!
别吓人啊,这种故事每座山都有吧。天晴其实也有些怕,只是壮着胆子逞强,不禁抱紧了双臂。
我确实听人说起过,郁珞山原先不过是一片荒凉的坟场。孟雨过幽幽地说。
对对对!我也听人这么说过。最可怕的是啊,咱们今天要去的半山庐那片,战争年代可是专用的万人坑,左中右三路分别是119栋一共18栋民楼,以前可是住过不少的名人。方远继续说着他打听来的异闻。
为什么119栋却只有18栋啊?天晴觉得有些奇怪。
嘿嘿。方远阴沉地笑了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曾经也是有18栋的,但是18栋就像是受到诅.咒的存在,住进里面的人非死即伤、命途坎坷,所以后来直接改为19栋了。
一阵凉风吹过,钻进脖颈和衣服之间的缝隙里,天晴裹紧围巾,只觉得从头到脚浸透凉意。
额,你别再说了,好瘆人啊。
她往前疾走了几步,安慰自己现在是光天化日,没必要害怕。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奇特的声音,还夹杂着颤音,我好惨啊...好惨啊...
天晴吓得浑身一激灵,腿也发软,捂着耳朵,壮着胆子往后一看。
只见方远把两只手伸到胸前,耷拉着扮鬼。
气得她手握成拳追着他就要打,方远却左闪右避的,愣是打不着。
方远,你站住!
吓唬女生,你有意思吗。孟雨过个子高,一伸手,一跃步,轻而易举地就拦住了方远。
哈哈,走路无聊嘛,说点东西打发时间。方远朝她吐了吐舌头。
又是一记头槌。
呜呜,孟兄你不公平,你怎么光替宋天晴撑腰!方远捂着脑袋,装着哭腔哭诉。
哪有。孟雨过轻咳一声,别过头看向别处。
还不是你自己招的哼。天晴被他这么一说,脸颊漫上红云,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要去的是半山庐几栋来着?
孟雨过拿着手机,点开备忘录,眼里的光倏地消散,蹙了蹙眉,说道:
19栋。
啊?!!!!!
作者有话说:
孟胆肥雨过:恐怖的?那太好了,老婆过来,靠在我可靠的臂弯里吧!
宋天晴:我又没说我怕。
下一章:宋天晴的真香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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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们这时候都有一些后悔,虽说坊间传闻不可尽信,这会儿又是青天白日的,可这种类型的传言是长了脚的、会隐形的兽,透过脚底吹拂而过的凉风,钻进心里去。
我...我先回去了哈,了不起跟祁明月服个软求个饶。方远哆哆嗦嗦道,脸色有些泛白。
胆子这么小?孟雨过斜睨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眉峰凛冽。只是传言,我不信有什么。
应该没什么的,我们这么多人呢。天晴也有点发怵,但还不至于要逃。
她平时也爱看《聊斋》一类的志怪故事,但那都是纸面上的传说,无论是美艳妖狐或是山仙精怪,都只是存在于书里罢了。
我们家九代单传,就只有我这样一个硕果仅存的男丁,呜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方远边说着,边朝他们俩抱拳做了个告辞的动作。
......
忽然到来的独处,在两人之间弥漫开一种旖旎的氛围,就连枝头阳光的跳跃,也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咳咳,方远这小子没想到真当了逃兵。他敛眉垂眸,语调有些许的不自然。
大概是18栋的传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吧。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足够平常,鸦羽似的眼睫微微颤动。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朝着半山的方向走去,空气里只留下鸟儿偶尔的几声清脆鸣啾,还有他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的脆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孟雨过和她走在一起的时候不再天南海北地闲扯了,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暖阳一般的笑意坦荡,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仿佛敛起了锋芒,像深沉不见底的碧海。
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让他讨厌了?
好像也没有。
但她却能明明白白地感到,两个人之间的某种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和以前不同了。
她侧过头去,看他侧脸的峰峦起伏,鼻梁是急促滑落的崇山峻岭,狭长的眼像群山间的湖泊,下颌是凛冽的一笔横折,像陡峻的悬崖。
而她的心,早已落入星光熠熠的湖水里,也甘愿落入万丈悬崖。
对了,你的话剧准备写什么?想好了?他扯起一个话题,大概也察觉两人之间充斥的安静。
还没有主意呢,想了几个,觉得都不是很好。她最近疲于奔命,又是话剧社的培训,又是新闻部的事儿,越是忙碌越是静不下心来构思话剧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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