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有时空交叠的设定,发生在一座南洋富商宅邸内,有点《雷雨》的意思,由年轻一代通过宅邸里的一些残存的线索,抽丝剥茧地揭开上一代之间的情感纠葛。
我去我嗅到了一丝丝狗血的味道,我是土狗我喜欢~~~林淇甩着魏弈然的手腕,差点没给扯脱臼了。
宝贝儿淇淇~这可不能光是你喜欢,那也得咱们的寿星公喜欢才行。魏弈然挺讲义气,孟雨过出国的这段日子,只要听见天晴她们这边需要帮什么忙,几乎是随叫随到。
天晴已经日渐习惯于吃他俩的狗粮,这时只是笑笑,说:挺好的,我也正想写一个南洋背景的故事。
DM是个画着浓重上挑眼线的飒姐,步子轻快地把他们往豪门主题馆里带,一边给他们分角色本,天晴打开自己的角色本,上面有这样的说明
你是南洋富商黄宗望的太太莫予晴,日据时期在海外逃难的过程中,与黄宗望失散,独自在海外育有一子,后来辗转回到南洋,守护老宅,并创办南洋第一家女性服装实业厂。
原来是个颠沛流离终成正果的大女主故事,够爽文,只是一时看不出感情线。
只觉得奇怪,本子限定是三男四女,可他们只有两个男生。
主题馆内有一间布置成了南洋富商住宅的模样,特有的中西结合风格,百叶窗、彩色玻璃、闽南风味花砖,用螺壳和贝母镶嵌的红木桌椅,有种富丽传统的奢华感。
他们落座后,灯光调暗,帘幕拉开后,NPC扮演了百年前下南洋的先祖,娓娓道来,情境逼真。天晴发觉,自己可能比想象中还喜欢话剧。
迷恋聚光灯那么亮起,
迷恋那一方舞台上的悲欢离合,
迷恋那些故事里的笑和泪。
故事就这么推进,直到下半场,经过了二十年的乱离,黄宗望终于得以返回故居,和她扮演的太太重聚,而此时管家已经陪伴她、支持她奋斗了这么多年,并把爱意深埋心底。
门外走进一个人,身形挺拔修长,一身笔挺黑色西服,塑出分明的宽肩细腰,帽子压得很低,依稀可见的唇角抿得平直,鼻梁和喉结都生得极好,即便看不清脸,只这么迈步走过门厅,就已如芝兰玉树,让人移不开眼。
晴,我回来了。那人的声音有几分耳熟的好听,像阳光照着江河,清朗明亮,压低的声线显出一种沧桑的磁性。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然跳了一下,指尖攥紧了角色本,忍不住站起身来。
那人摘下帽子,刚刚平直的嘴角泛起笑来,满室像一瞬间洒满明光。
是孟雨过。他回来了。
众人一时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剧本杀的场馆里。
阿孟孟啊啊啊你小子回来了!魏弈然顿了一瞬,忽地张开双臂朝前一扑,你小子还知道要回来!!!
天晴站在那里,看他们俩一如昨日,在那里互怼、玩笑地捶对方一拳,好像时间从来都没有朝前流逝过。
生日快乐,我想了很久该送你什么好,最后决定,把我自己送过来。说这话时,他看向她,唇角有她最熟悉的弧度,眼里像落了许多光点,比曾经还要耀眼明亮,竟让她生出一丝羞涩。
请签收。嘴角笑意未散,屋宇外正是六七月的骄阳,透过彩色玻璃窗折射进来。
有些人总会让我们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贪心。
已经不满足于只能看到他的消息,不满足于只能通过屏幕看到他的脸。
要能触碰到,能拥抱到,才最真实。
他朝她打开双臂,那个出现她不同梦境里的熟悉又陌生的怀抱,在向她发出邀请。
过来。
她穿着南洋特色的娘惹服,脚下是珠绣鞋,长长的包臀裙让她的步子只能又碎又慢。
上一次抱他,已经是去年圣诞节的事了。
他在雪地里接住她,把她打横抱起,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树,白雪纷纷扬扬地洒落。
冬天的拥抱和夏天的拥抱并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炽热。
鼻间再次被他身上的气息萦绕,柑橘香变成了一种更沉稳的木质香气,像林中的雪松。
怀里的真实感,才让她终于敢确认,他回来了。
*
走出杀破之后,他们找了家餐馆吃了顿简单的晚餐,大家似乎都有意给他们两个久别重逢的人留点时间单独相处,晚饭结束后就各自找了理由鸟兽散了。
夜幕初降,天边层层渐变着颜色,透蓝天幕上晕染着金黄,几点疏星,晚风吹散晨间的燥热。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感觉她依然身量纤细,轻得就像随时会飘走,默默说了句:感觉怎么还是瘦了。
她自然地靠在他肩头,感受微风吹过脸庞,你一天三顿地催我吃饭,怎么可能瘦。
他附耳,气息吹拂她的脸,热气灼人:等会儿我得检查一下。
她心下一动,笑着去拉他的手,却觉得他的手掌心和以前不同,像是有什么东西结成了痂,有些咯手。
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伸的是自己的左手来牵她,她一时也没有察觉,从前他都是用的右手,因为她喜欢走在右侧。
你的手怎么了?她语气变得急切,皙白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就要翻过来看。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眉宇间漫上一层柔情,划了一点,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在威斯敏斯特桥上遇着了小偷,发现钱包被偷后,想起里头还放着一张他和她的合照,追了那小偷两个街区。
怎么划的?她觉得他很明显在避重就轻,一定是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
她从来也不是个喜欢盘根究底的女人,但是对他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像是为了安抚她,他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枕在她小小的脑袋上,我说是见义勇为,你信吗?
她愈发感到这人真是可恶,又叫人担心,从来都只会模糊重点,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我信你个鬼。她小声嘀咕,抓着他的手腕还不肯放,还是想亲眼看看伤口,才能放心。
他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是啊,差一点就变成鬼了,就不能回来见你了。
她趁他一晃神,冲他痒痒肉突袭,他没留意,被她把手掌翻了过来。
她记得那原先是一双多好看的手,手指细长,指节分明,比玉笛还好看,自带风骨,手背上的青筋像纵横的河流,手掌心微微凹着,掌纹在这片平原上分叉、蔓延。
现在,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几乎是横亘了整个手掌,像平原上一道骤然出现的裂谷,即便已经结了痂,还是可以想象受伤时的惨状。
疼吗?她斟酌了半天,其实心疼得很,却只说出了一句废话。
他像是浑不在意似地笑了笑,语气里仍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撩拨,你吹口气,就不疼了。
她没来由地恼他,睨了他一眼:你倒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怎么会没有呢?
那一刀划空劈下来的瞬间,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每次他逗她时,她又羞又气要锤他的娇俏样子,想再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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