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笑声和懊恼声不断地从窗边飘出,竟让秋天这绵绵细雨都染上了一层惬意。
因为是来艾尔罕老宅,兄长没有派虫医无时无刻小心翼翼地看顾他,难得自由的亚尔约瑟嘴角含笑,红宝石一样的眼眸里闪烁着微光,他喜欢极了这样的气氛。
临近午饭时外面飘荡的细雨终于是停了,探出头去望了望的维安高兴地给费里德打了个通讯,得到地址后他就带着商酉,克利洛川,科尔,奈曼,褚一,权烦,还有亚尔约瑟等虫,浩浩荡荡地向着费里德家出发,去吃能让他长高的饭。
权烦是去看顾着他们的,亚尔约瑟则是自己主动跟着去的。
费里德是费里家族的家主费里萨斯最小的一个雄崽,这样说起来他的哥哥费里浩古还去参加过维安的破壳宴。
得知维安他们要来,费里德早早地等在大门口迎接,当维安他们出现在他面前时,费里德愣了愣,亚尔约瑟殿下?
亚尔约瑟笑了笑,很抱歉,来之前没提前通知过。
费里德摇了摇头,他只是感觉到很惊讶而已,因为这位三殿下是真的很少出门。
一见面维安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费里德,要去吃能让他长高高的饭。
费里德带着他们来到早就准备好的餐厅,因为是他的邀约,家里的大虫们都没有插手的意思,让他自己招待就好。
餐桌上的菜虽然有几道是维安没见过的,但大多数的都是他平常吃的,所以他就专往那几道他没吃过的菜夹。
吃得两颊鼓鼓的还在往嘴里塞的维安,像极了人类星球上储藏食物的小松鼠。
在维安埋头认真吃饭的时候,商酉等虫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克利洛川看看商酉又看看维安,维安把吃饭长高这件事当真了,到时候没长高,哭了你去哄。
商酉瞪眼,凭什么我去哄?
科尔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就凭你胡瞎咧咧费里德是吃什么长大的这点。
就是,就是。奈曼附和的点头。
我我怎么知道他会当真。商酉丧气地低下头。
几虫眉来眼去的程度堪称精彩,费里德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眼睛抽筋了。
为了长高维安这次可是拼了,吃了比平时还多一半的饭,吃得都有点走不动道了。
一个不注意维安就吃撑了,权烦无奈地戳了戳他胀鼓鼓的肚子,难受不?
维安点头,有一点。
权烦给他吃了消食片,又牵着他在院子里慢慢走着消食,亚尔约瑟和商酉他们也跟着出来散步。
为什么要急着长高?一旁的亚尔约瑟突然问。
商酉他们都比我高。被哥哥牵着走的维安扭头看向他,还伸手比了比自己的头顶给他看。
那是因为他们都比你大一岁或两岁不等。亚尔约瑟笑道。
但是学院里的雄崽们都比我高。维安扁着嘴嘟囔。
权烦见此弯腰将他抱起来,认真道,雄父和父雌都很高,作为他们的雄崽,维安以后一定会长得很高的,不用担心。
坐在他手臂上的维安道,可是我想快快长大,然后就可以去找哥哥们了。
找他们干嘛?权烦不解。
维安想哥哥姐姐们,很想,很想。
权烦愣了愣,对上他认真干净的眼眸,忍不住抬手将他摁在怀里,低头蹭了蹭他的发梢。
一旁的亚尔约瑟心里感叹,这么窝心的雄崽,艾尔罕德拉叔叔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停在湖边游玩,商酉想下水抓鱼被费里德阻止了,这里的鱼不好吃。
你这么知道?商酉问。
我抓过。
好吧。商酉看样子是妥协了,但是那灵动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在憋什么坏主意。
褚一将视线投放在他身上,生怕一不注意他又闹出什么事。
这边,维安来到亚尔约瑟身旁,伸手拉了拉他略显冰凉的手,在他看过来时,垫脚凑近悄悄地道,亚尔约瑟,你来找我,是不是想要我帮你治病啊?
第84章
听到这样的话,亚尔约瑟有点诧异,看了眼面前睁着一双湛蓝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的维安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商酉说的,他说你身体很弱,但是我可以治,所以你跟着我们就是想让我给你治病。维安说着弯了弯眉眼,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和我说呀?
我是想要你救我,但不是现在。亚尔约瑟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觉得手感很好后还顺手揉了揉,他的表情温柔中掺杂了点复杂的感慨,你还小,很多事要等你再长大点,明白事了,清楚知道自己的选择将面对的是什么的时候,再来决定要不要救我。
维安。亚尔约瑟红宝石般的眼眸里温和又郑重,说出的话像是承诺更像是本就存在的铁律,虫族是不会逼迫任何一个雄虫去做他不愿做的事的,这或许是源于基因里的本能,又或许是数百年来虫族特殊的生存现象导致。
总得来说雌虫源于基因本能不愿意伤害雄虫,雄虫更不会去逼迫利用同样身为雄虫的雄虫,去做本身不愿做的事。对于很多事,雄虫们无论是承担还是逃避,都不会有任何存在去加以指责。
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们靠近你有其他目地。
没有任何智慧生物是单纯的善和单纯的恶,人类世界有一句话,人性是拥有两面性的,当责任压倒了恐惧,大部分雄虫就选择了负担责任,当恐惧压倒了责任,少数雄虫就选择了逃避。
但是就像人性是拥有两面性的,虫性也是如此,那些少数的雄虫选择了不给军雌安抚,不给任何雌虫安抚,但是在面对无数等待破壳的虫蛋时,他们还是妥协地用生命为筹码,引导虫蛋破壳。
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一样的,当他们站到制高点去逼迫其他雄虫时,逼迫得又何尝不是埋藏在心底的另一个自我。
所以雄虫不会去逼迫雄虫,就算是维安也一样,更何况他是特殊的
他没有被名为厄运的物质缠绕住,他会有一双从出生到死亡都璀璨如光的翅膀,他从身到心都应该是自由的,从来都渴望自由的雄虫们又怎么可能再给他套上枷锁呢?
他们迫不及待地期待维安长大,忍不住想靠近他,只是想看一看,没有被枷锁缠绕住的他会活出什么模样?
就像是看没有被枷锁缠绕住的自己,本该活出什么模样!
所以维安。坐在轮椅上的亚尔约瑟略有点费劲地将他抱在腿上,他伸手戳了戳维安的奶膘,似乎是被这出奇好的手感蛊惑了一样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你不需要去担心任何事,你只要快快长大就行因为
他也想看看,看看没有枷锁的雄虫会是如何的耀眼,看看久远的历史上记载的雄虫究竟是何等的风采
被亚尔约瑟这个大大的笑容蛊惑了的维安,用力地点了点头,用力之大,连脸上的奶膘都跟着大幅度抖动。
我会快点长大的,但是维安有点苦恼的皱起眉头,眼里满是疑惑不解但是我现在就能治你的病呀,为什么你要让我长大点才治?
亚尔约瑟叹气,感情他前面讲的那些都白讲了,他根本没听懂。
你呀!他戳了戳维安的脸,你只管长大就行,我现在才十三岁,离二十岁成年还有很长时间,应该能熬到你长大点懂了那么点事的时候,那时候你在决定要不要治我。
好吧。虽然不解,维安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亚尔约瑟没忍住地又戳了戳他的脸,软软滑滑的,轻轻一戳就陷下去一个肉窝。
亚尔约瑟殿下。一旁余光一直关注着维安的褚一忍不住开口,别总戳维安的脸,幼崽的脸戳多了会流口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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