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莘边退,边抬头看人道:哥哥,你怎么了,你别
别一直往这边走啊!她道。
她退无可退,站至廊边,身后是木墙体。
刘肆灵垂目看着她。
他面上如常,只是因垂首,又背着光,一双眼黑幽幽的。
朱宝莘有种令她忐忑奇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是什么。
但刘肆灵的手突然抚上朱宝莘的颈,只是虚虚拢在她脖颈边,这个动作,朱宝莘缩了一下脖子,她实在不知,人喝醉了,是这个样子。
又到底,想要干什么。
朱宝莘想躲,她自然缩了下脖子,然后道:刘四哥哥,你醉了,醉成这样,回去吧
刘肆灵的手微触到她后脑勺右侧处,朱宝莘抬头,刘肆灵视线对着她,两人视线交汇,刘肆灵突然想到了昨日,那幅亲吻的画面,他眼睑微动,像有一根针刺入眉心,刘肆灵眼又动了一下,他朝人越来越近,在朱宝莘越放大的瞳孔中,手微握着人的后脑勺,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他吻了她!
吻了她
吻了她!
朱宝莘脑袋顺时宕机。
刘肆灵,在亲她,哥哥,在亲她,他在亲她!
他亲了她!
朱宝莘已完全无法思考了,她愣在原处,周身只有刘肆灵身上的味道,他唇间的酒味,他掌着她后脑勺的手。
朱宝莘被人亲了几息,她反应过来,开始挣动,但刘肆灵手劲很大,虽不至令她生痛,但朱宝莘就是扭不开,反而她动一下,唇上的触感就似乎在她的挣动下变得越发明显,每次那种碰巧的越发明显时,朱宝莘都感觉,有一种从脚底直直蹿上天灵盖的惊乱与麻意,她慌乱不已,手死死扯着人侧边的衣服,呜呜声越大。
而此时,刘肆灵终于放开了她。
他一只手在她身后的墙上,看着她。
刘肆灵缓缓又靠近,似是醉的昏了,他在朱宝莘耳边低沉耳语喊了一个名字
朱宝莘眼放大,很快又是惊诧,接着又是恼羞愤怒,她狠狠推开人,在人面前,双目圆瞪,像只被气毛的狮子,她道:你,你
朱宝莘气的厉害,她你了半天没下文,最后只得灵光一闪,瞧见人的脚,朱宝莘恶狠咬唇,抬脚往人脚上踩去,十分狠的一脚,然后道:刘四哥哥,你真是醉昏头了!
可恶!
朱宝莘推开人跑了,踩了人一脚后,她跑了。
有点气又别扭,又慌不择路。
她才不要管他醉成什么样了,真是,真是,太生气,太可恶了!
哥哥怎么可以这样!
刘肆灵看着人跑开,他瞧了眼自己被踩的脚,站在廊下,原地,手抬起,似想抚一下唇角,最后却只是幽深的笑了一下。
夜风里好像有心跳声在砰砰的鼓噪。
第106章 异处
朱宝莘几乎是一路跑回了家朱府, 她甚至都没再留在宫中。
脑子里整个都是一团懵乱。
她想抓头,哥哥怎么会亲了她,他怎么会亲了她, 而且,想到某处, 朱宝莘又气不打一处来,他方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他在她耳边说了
他竟喊出了一个姑娘的称呼, 一个,朱宝莘回想,确信自己没记错,是一个柳姑娘的称呼。
柳姑娘, 哪个柳姑娘哪里来的柳姑娘?
朱宝莘头要炸了。
她回去,思考了一宿, 哥哥将她唤为柳姑娘, 他想亲的人也是柳姑娘,那对她只是意外,醉酒,总归再厉害的人也会犯些错误,这般,朱宝莘将人亲她的事想明白了,那昨晚的错误,朱宝莘可以将之忘诸脑后, 不计较,可是
刘四哥哥犯了错, 却又将她唤成柳姑娘, 朱宝莘怎么想, 还是有点,有点不知怎的,就是生气。
不过现下她却只想确认那柳姑娘到底是何人,在朱宝莘的记忆里,她推敲一宿,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人,柳姑娘,柳姑娘,她只记得鸣阳阁有位姓柳的排名还挺靠前的姑娘,而哥哥,自南境回来后,据她所知,也去过几次鸣阳阁
那
不会真是那位柳姑娘吧?
朱宝莘总有点更生气了。
哥哥如此,如此仙人一般的人。
她要抓头了。
这几日,朱宝莘在家里龟缩着,朱骁看出了她的一点不对劲,却又问不出到底是因什么。
而令朱宝莘有点郁闷的是,第二日,刘肆灵竟同刘堂轩来到了朱府门外,如之前般让朱骁随他们同行,而刘堂轩还想叫上朱宝莘,被朱宝莘以身子有点乏拒了,而刘肆灵不知是不大在意昨夜的失误,还是那夜的事,他根本就不记得了,他竟如往常待她,还让人给她带话,像以往般叮嘱,让她不适多休息。
第三日还让人给她送了消乏取乐的东西来。
也是花了些心思挑选的。
这般总好像是她一个人记着这事,而刘四哥哥恐怕是忘了
这般一想,她便也镇定了。
犯错的人都忘得一干二净,她纠结个什么呢。
而且她很想知哥哥心中的柳姑娘,到底是何人
朱宝莘又进了宫。
最近,她发现皇帝似乎比较少来平澜宫,叶姨不怎么见皇帝,但她近日似乎一直比较困倦,朱宝莘想陪她,她也只说自己想休息,可能是春困,而且,叶氏总说自己年纪大了,比不得她现在青葱年纪。
朱宝莘只得抱着虎波耍闲。
她想去池洌苑,又踌躇两日。
但很快,在御花园中一处她常去的广场上见到了如之前某次,顺道从此处路过的刘肆灵。
他见到她,在这处停了下来,似是想与她说话。
朱宝莘抱着虎波,一只脚脚尖轻点着地,眼神有点飘。
刘肆灵似乎没任何的异样,他看着她,询问她这几日为何不到他苑中去。
他说他不忙。
朱宝莘忽然想到之前,有段时间,他总是忙,说他没空闲,她都不怎么见得着人。
抬头看人,朱宝莘对于那段时间,也有点想到那夜,她更有点生气了,抱着虎波,鼓了鼓脸颊,转身就想走。
行了几步,刘肆灵在身后唤她,他似乎很诧异,道:宝莘?
朱宝莘顿住脚,她抱着猫返回,到人跟前道:哥哥你
她横眉竖眼,抱着猫直趋到人面前,仰着下巴道:你
你
刘肆灵看着少女,看少女眉心紧竖,表情有点纠结又有点小小的怒,他道:我如何了,让宝莘如此难以开口,如此生气
他真不知!
朱宝莘更气得不上不下了。
她转到一旁,抱着猫,道:哥哥大宴最后一日,可是喝的高兴了。
刘肆灵沉思半晌,他走近她,在少女身后,身量笼着她,道:我可是,做了何事,让宝莘生气?
那日的事,的确,有些不记得了刘肆灵踌躇了一下道。
朱宝莘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最终感到放松了,她转过身道:也没什么,就是哥哥你喝高了,然后有些不像往日而已。
刘肆灵道:这般便好,我还担心,是否做了何事,不太适宜他说着揉了下朱宝莘的头。
朱宝莘被人揉头,她将那事忘记大半,只记着,她想问的事。
犹豫半晌,她道:哥哥,鸣阳阁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