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莘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宫,一直叮嘱李原,若是人醒了,一定要派人来通知她。
李原见朱宝莘担忧的模样,他觉着,这次,他这主意是对了。
陛下定会比较满意。
但李原进殿后,刘肆灵已靠坐在床头,他道:那些杀手查到是谁的人了吗?
李原道:看场上遗留的痕迹,以及追捕的情报看,很有可能是,是那位娄妃娘娘手下还漏网的人。
他们恐怕是那位祯王殿下授意。
刘肆灵道:嗯,他肯定很想杀了我或是将我捕了好换那二人。皇帝与那位娄夫人都被刘肆灵安置于一处地方,他还并未要他们性命。
多费些人手,肃靖司那边,也让人去吧。
李原道:是。
肃靖司的原少靖司此时还是少靖司,不过是在陛下费了大力气,将人当年父母死亡,尸骨无存的真正真相告知了他并且还让李公子为他身边的女人配置出了治愈身子的药引,那人才完全臣服于陛下的。
当年他的父母,确实是在与暗杀局对峙时受了伤,但本不至死,却是刘朝延为了培养出一个对六门局绝对仇恨,而对他绝对忠诚,并且这个人的血脉还能靠药物迅速增强功力,身体也能承受的住的人,才将他的父母暗中除掉。
那位少靖司这么多年也确实不负其望。
刘肆灵将真相告知他,又交予了他一味能救一个女人的药引,那人答应,在他身边的女人完全痊愈之前,会再待在肃靖司为刘肆灵办事。
刘肆灵坐于床头,他咳嗽了一下,李原立时道:陛下!
刘肆灵抬手道:无事。
李原现下心想,这苦肉计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受的,陛下为了皇后也是什么都能做了。
刘肆灵咳嗽了几声,他又问道:流风呢,可有查到人的踪迹?
流风公子聪明的很,雪空花的交予也是在他的安排之下,我们的人很难查到他的行迹。李原本想说是狡猾得很,但后来一想,还是换了个说辞。
刘肆灵思量一阵,他道:罢了,不必再如此严格搜捕,可能他还会再出现。
李原道:是,陛下。
刘肆灵让李原下去。
朱宝莘每日来瞧刘肆灵的伤势,刘肆灵躺了两日后,终于醒了。
朱宝莘几乎快喜极而泣。
刘肆灵下床时,朱宝莘上前去搀扶。
她似乎此时已忘了两人之前还一直的冷战。
不,应说是朱宝莘单方面的冷待。
刘肆灵见人上前来搀扶,他手靠在人肩头,几乎将人整个罩住。
朱宝莘身上压了个沉甸甸的身子,这种感觉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她在人手臂下抬起头,看着人道:刘四哥哥,你觉得怎么样,还能走吗?
刘肆灵道:能。
朱宝莘道:这就好。
有宫人拿药进来换,朱宝莘本想搭手,刘肆灵却不让,他还是坚持不让人看。
朱宝莘只得出殿门去。
而屋内,刘肆灵将衣物褪下,他胸膛上,右胸口有道狰狞的伤痕,刘肆灵不想让人看见。
而如今他左胸口也有一道了。
刘肆灵这身体恢复有点特别的慢。
朱宝莘照顾了他几日,之后渐渐,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刘肆灵也觉出了人态度逐渐的转淡。
他自心里叹了口气。
一日,朱宝莘简短的探视过刘肆灵后,见人恢复的渐好,她便径直往回宫的方向行去。
行着行着,走了一半后,朱宝莘突然在路边瞧见了一只极大的癞□□!
她定住脚步,定眼再一看,那只癞□□似乎也在朝着她的方向,朱宝莘狐疑看眼四周,她面上故作镇定,想引□□跟着她行,结果那只大□□却呱呱跳着,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朱宝莘赶紧跟上。
李嬷嬷与春桃都狐疑的跟着她。
朱宝莘顾不得那么多,她跟着□□,一直走到了一处地方。
站于那处地方的后院,她有点疑惑,这是刘四哥哥当初还未做太子时住的地方,池洌苑。
朱宝莘见癞□□跑了进去,她也跟着进去,让李嬷嬷与春桃留在院外,替她看着。
李嬷嬷与春桃实在不知自家小姐怎会跟着只□□跑进去。
但她们也只能听命。
毕竟如今她们的小姐可也是皇后了。
朱宝莘跟着癞□□一直走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是刘肆灵的书房。
书房里还是几近原来的陈设,只是书少了一些,案上榻上皆如有人般干净,想来是宫人常有打理。
朱宝莘瞧见了那只□□跑进了这间屋内,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瞧了一些东西,四处找那只□□,却没找到。
正准备转身出门时,那东西又不知从何处跳出,在她脚下呱呱一声,朱宝莘怕踩着它,脚下微绊,手一瞬抓住了一旁的书架,弄倒了几本书,朱宝莘白了那□□一眼,将书摆正,有一本在那些倒了的书一旁,朱宝莘有点惊奇其余书都倒了,竟就它没倒。
她手也下意识的扶了那本书一下,却觉的有些重,朱宝莘狐疑想将书拿起,却拿不动,她转动了一下,眸子猛地放大,而书房靠内,却听见有沉重的如门打开的声音。
朱宝莘狐疑往书架一旁的后方看去。
她见到了一面打开的墙。
有通往下方的阶梯。
朱宝莘狐疑打量,她看了眼外间,然后心微微跳动,又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呱呱直叫的□□,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自己一定要去看看的感觉。
朱宝莘往里缓缓走了几步。
这内里有机关,似乎是自动在墙上燃起了烛。
朱宝莘沿着石阶走下。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跳动的加快一分。
越到下方她的心跳已快超出了她的意料。
等到了下方,走下最后一个折梯时,朱宝莘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石台,而石台上,摆置着几样东西,在石台旁还有个架子,其上支着一件衣服。
朱宝莘在看见这些东西的第一眼,第一眼,她就定在了原地。
她的视线落在那石台上摆置的几样东西上。
朱宝莘微踉跄的往后几步,然后又缓缓往前,她似是不敢相信,又似是怕自己相信。
她的脑子里开始有许多声音,许多画面,然后她抬头往这空旷的一室看去,地下空间十分宽阔,而屋中只有这一个石台,然后便是空旷,只能见前方有两条粗大的铁链,铁链一头坚固的锁在地上。
而墙壁上,却是有一些似还能看出为稍许血迹的痕迹,以及,被划破的石面。
朱宝莘捂住嘴,她脑子里想到了另一个石室,另一个,那位流风公子曾将她带去的石室,那里面墙上的痕迹与这处几乎一致,还有那些血痕,那些铁链
朱宝莘捂住嘴,她视线已近模糊,然后又转而凝在那石台上,那石台上的一张面具,以及面具旁,那散落了一些出来的银白色潮银上。
朱宝莘大睁着眼,泪眼模糊。
两刻钟后,有身影从石室中踉踉跄跄的跑出,朱宝莘乍见屋内的光线,她眼有些发酸,不过本就又酸又胀了。
朱宝莘踉跄的跑出,在将出屋门时,却与迎面走进的人撞上,朱宝莘后退,那人抓住了她,稳住她的身形,他问道:你怎么了,可还好?
朱宝莘听见这声音,她立时抬起头来,泪眼盈睫,在见着人的当头,她面上的酸意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都呜咽起来,朱宝莘突然将人扑倒,在人身前不管不顾的开始扯人右侧的衣襟。
刘肆灵被她弄的措手不及,又怕伤了人,只能由着她,一边微无力的拦着人的手,一边抚住人道:你怎么了
朱宝莘趴在人胸口,她突然抬起手,手缓缓抚向人的脸,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颚,刘肆灵不知她到底怎么了,只任由她摸。
朱宝莘在最后抚着人的唇的时候,那种感觉,令她似被烫了般缩回手,她如入了梦一般,喃喃道:怎么是你,怎么会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