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林木忽感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袭来,尤其是当目光投向赵满延的时候,那种突兀的感觉愈发明显,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冲击着他的感知。
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变得黏稠起来,带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丝丝缕缕地往人鼻腔里钻,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昏暗的光线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摇曳不定,似是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将一切再度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那胜利的勇者啊,本应与伙伴一同尽情享受胜利的硕果。可一旦魔王消逝,这勇者在这世间便好似没了用武之地。他虽能获女神赐予的不老祝福,却也因此遭世俗之人的觊觎垂涎……”
“到最后呀,他终究逃不过被杀害的厄运呐!”
囚牢之中摆放着的那本故事书,正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好似在缓缓填补着那片未知的空白。那囚牢的墙壁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石块上布满了青苔与水渍,时不时有水珠从石缝间渗出,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流逝的倒计时。而与此同时,小女孩那无邪且清脆的笑声,不停地在这整片空间之中来回回荡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那笑声似乎能穿透这厚重的石壁,在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激起阵阵回音,让人心底直发毛。
在那神秘的龙腾基地里,一颗通体通红的珠子悠悠醒转过来。基地内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那雾气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紫红色,如梦如幻,却又透着丝丝危险的气息。四周摆放着各种造型奇特的仪器设备,它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这诡异的氛围中艰难地维持着自身的存在。凭借着这份掌控梦境的特殊权柄,特兹卡特利波卡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却又不容忽视的威胁。
“是旧神吗?又或者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偷窃者呢?”
“我那伟大的朋友啊,你是否也同样察觉到了这丝丝缕缕的异常呢?”
话语落下,那颗通红的珠子便又一次悄然沉寂了下去,仿佛刚刚的苏醒只是一场短暂的惊扰。随着珠子的沉寂,周围的雾气似乎更浓了几分,那些仪器设备的光芒也变得愈发黯淡,仿佛整个基地都陷入了更深的沉睡之中。
再看那地下洞穴之中,林木的右眼已然彻底失去了光芒,仅剩下左眼还能勉强视物,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般模糊不清。
洞穴里阴暗潮湿,头顶的岩石上不断有水滴落下,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如同催命的鼓点。墙壁上爬满了滑腻的苔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让人闻之欲呕。脚下的地面坑洼不平,积水汇聚成一个个小水洼,倒映着上方那微弱的光线,却又瞬间被落下的水滴打破,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惊觉自己的身体竟变得虚幻了许多,就在刚刚昏死过去的那一瞬间,他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缓缓从这洞穴之中走了出去,而后又仿佛回到了那个熟悉却又透着诡异的世界。
“是魂魄!定是魂魄出了问题!”林木满脸痛苦地用双手紧紧捂住头颅,心中满是惊恐与慌乱。要知道,三魂七魄已然走失了一半,此刻他没直接变成个傻子,真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木下意识地就想要调动体内的木系灵力,可过了许久,他才无奈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丧失了这份能力,就好似那曾经得心应手的力量,此刻已全然与他无关。
他赶忙伸手往口袋里掏去,当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朱砂质感时,林木那慌乱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紧接着,林木以极快的速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纸,而后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强忍着疼痛,拼尽全力凝聚心神,在那黄纸上快速地画了一张定魂符。
这黄纸可是林木费尽心思、寻了好些时日才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对于画符之事而言,黄纸着实要比白纸强上许多,毕竟黄纸从先天上就与那玄之又玄的大道更为亲近一些。
虽说这画出的定魂符,原本是用来镇压鬼物的,可眼下达林也实在是没有其他能够暂时稳定魂魄的法子了,只能姑且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