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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能干?大不了,以后不唱戏了,我天天守着你。”
蔡淳烧旺了火,起身走到碗架前,弯腰抱起一捆打蔫儿的青菜,堆在桌上,边摘边说:“好好好,守着就守着吧,正好我缺个跟班儿。”
“你就拿我当跟班儿?”叶青阑听出了他的敷衍,像在敷衍小孩子。
“不然呢?”
“跟班就跟班吧,谁让我乐意,只要能守着你,让我干什麽都成。”
门外,薛宗耀匆匆走过,他正要穿过后院去茅房,俩人的对话无意间钻进他耳朵里,酸得他差点栽一跟头。
这厢叶青阑对蔡淳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生吞活剥吃下肚的喜欢。他走到蔡淳身后,搂住他的腰,心中柔肠百转:“这次别让我等了,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离开你。我以为你死了,这三年来,活得跟行尸走肉没有分别。”
蔡淳手上的动作停了,静了一会儿,长叹口气,言语间有责怪的意思:“但你也不该去做那麽危险的事。”
……
蔡淳和叶青阑在厨房腻歪着忙活了一阵,吃过晚饭,叶青阑去洗漱,蔡淳閑下来,终止找到机会与薛宗耀单独说话。
“淩砚兄,外边情况怎样,你给我透个实话。”
“蔡兄这是待不住了?”
“你救我一命,我不能害你。”蔡淳沉吟着,“但徐蔚山一直与日本人勾搭不清,迟早要坏大事,我劝淩砚兄还是早做打算,另择良木吧。”
薛宗耀微微一笑,并不接话,良久,蔡淳继续道:“日本虽是蕞尔小国,却是中国真正的心腹之患,一旦某省出了变故,它必定乘虚而入。如今徐蔚山勾结日本人,花日本人的钱,用日本人养的军队,如此受制于人,要真到了那麽一天,他就算想不卖国也不成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望淩砚兄三思!”
薛宗耀波澜不惊地听完,却没有当场表态,举杯致意:“喝茶。”
第 20 章
蔡淳回到卧室时,已是夜深。
深秋山里夜凉,蔡淳烧起了炕,烘得屋里暖意融融。
叶青阑拥被而坐,目不转睛地,看蔡淳光着膀子坐在矮凳上,从大铜盆里拧毛巾擦拭上身,水声哗啦哗啦,撩得他心神蕩漾。
两支蜡烛立在桌角,静静地燃烧,照得屋里明暗交错。不经意一瞥,蔡淳觉出叶青阑的脸红得异样:“炕烧太热了?”
叶青阑摇摇头,嘴角噙着笑,目光露骨地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在他身上游走。窗外,夜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盯着我做什麽?”
“屋里就两人,不看你看谁?”
“想看就看吧,”蔡淳擦完前胸擦后背,“我又不怕看。”
“以前你说我年纪小,现在你还想说什麽?”叶青阑歪着头,欣赏一座雕塑似的,目光流连他一身腱子肉,没羞没臊的。
蔡淳笑了:“阿阑确实长大了了,敢拿枪打人,听说老薛的大公子挨了你好一顿毒打。”
叶青阑笑而不语,招手让蔡淳过去。
蔡淳走到近前,叶青阑敏捷地一跃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缠上他,两人几乎要脸贴脸。
蔡淳冷不防地被他攀住,重心不稳地朝前倒去,忙用手心托住他的头,被他坠得倒在炕上。
“别闹,当心磕着!”
蔡淳责怪他,叶青阑却嘻嘻笑:“我不仅会拿枪,会打人,我还会吃人。”
“哦?这麽……”
不等蔡淳说完,叶青阑两只手臂攀上他的脖子,探头,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夜深人静,秋风呼啸,窗外的萧瑟静谧,更显出屋内的温暖旖旎。
【尺度原因,本段欠奉】
薛宗耀就纳闷了,明明晚饭都吃一样的东西,怎麽罗副官睡得安安稳稳,自己肚子里就翻江倒海,一晚上闹腾个不休。
他披上外衣去茅房,路过蔡淳的窗前,窗户纸透出朦胧的光,情人相逢,怕只能嫌春宵苦短吧?他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苦涩。
狂风呼呼地刮,风声灌满他的耳朵,他什麽也没听见。
既然没听见,就该走了,该干啥干啥去。
但人就是这点犯贱,越不该听的,越忍不住想听,当然,薛宗耀并不是图那点半夜听墙根的乐趣。
换个人,他一秒钟都不会停留,但里边的人是叶青阑,就说不上哪点不一样了。反正就是拔不动步。
叶老板和老蔡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他们会发生点什麽吗?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老蔡会不会占他的便宜?薛宗耀一把年纪,心如止水多年,此时也忍不住胡思乱想。或许,他们什麽也不会发生呢?毕竟他们从前在一起时,也没有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