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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虎父无犬子,但薛宗耀竟生出个为了捧戏子,连做封疆大吏都兴趣索然的儿子,说真的,老徐都替薛宗耀感到悲哀。

莫说老徐替他悲哀,薛宗耀自己也感到悲哀。

他虽像个吸血鬼似的窝在天津的临时寓所里,但时时关注着北京方面老婆孩子的动向。听说薛靖淮不仅天天往戏园子跑,且不论刮风下雨,都撵在叶青阑屁股后头非要送人回家,他就恨不得立刻把这个逆子抓回天津,痛打几百军棍,最好打得他以后看到叶青阑就绕着走。

吃醋归吃醋,上阵父子兵的道理薛宗耀还是懂的,大儿子刚上任,需要他的帮衬。

薛宗耀看透了老徐的用心,薛靖淮不过是老徐讨好日本人的一颗棋子,根本谈不上信任,而那个不争气的薛靖淮,跟日本人眉来眼去也不是一两天了。他可不想看着这傻儿子干出什麽有辱家门的事情来。

薛靖淮到任后的某一天,薛宗耀路过保定,特意跟他在火车站见了一面。

薛靖淮见到死而複生的父亲,激动得涕泗横流。薛宗耀却很平静,跟他仔细介绍了各个军官的秉性好恶,教导了他一番治军用人的道理,嘱咐他不要跟日本人勾肩搭背,然后刚好火车到站,就头也不回地踏上火车,走了。

薛靖淮在保定干得兢兢业业。老薛的旧部大都是些快成精的老油条,往常薛靖淮见了都要喊叔伯的,如今个个对他毕恭毕敬,似乎真拿他当督军大人看待。

薛靖淮受用的同时,心里也清楚,他们能这样顺服,必定是老薛背后打过招呼的缘故。

荀参谋冷眼旁观,不时提醒长官,要抓紧机会迅速恢複元气。按目前的时局,战事可能就在不久的将来,届时若没有靠得住的嫡系部队,单指望这些滑得像泥鳅的老家伙,只怕要被他们坑得死无葬身之地。薛靖淮听得耳朵起茧,也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去。

秋风渐紧的时候,薛靖淮已在保定呆了半年。

这半年过得算是风平浪静,战事并没有如期而至,薛靖淮颇想擅离职守,回北京探望叶青阑。结果还没等动身,北京发来电报,说叶老板计划三天后乘火车南下,到汉口。

薛靖淮一听就明白了,湖北挨着湖南,这不明摆着是要去湖南找相好吗?

既然火车要经过保定,他便开始琢磨怎麽制造一场美好的相遇。

三天后,下午两点,保定火车站提前一小时戒严,督军署警卫团在团长林颂白的带领下,把车站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洩不通。

过了原定的停靠时间,火车没来,薛靖淮眼巴巴地又等了十分钟,终于,一辆火车自北而来,轰隆隆呼啸着闯进了站台。

薛靖淮立在站台中间,死死盯住车门,他今天西服领带,特意把自己收拾得英俊潇洒,光彩照人,但在一衆军容整肃的卫兵簇拥下,又显得那麽格格不入,不过也正常,整个直隶都是他的,他就是想穿裤衩出门,又有谁敢说个“不”。

叶青阑原本不打算下车,但列车长在上一站就通知了,列车出了故障,必须到保定停靠修理,因此原则上,所有人必须下车。

但是——如果那位坐二号车厢穿灰色长衫模样长得很俊的叶姓先生能高擡贵腿自动下车,或许我们这趟列车的毛病就能不治而愈。

叶青阑不明就里的,不情不愿的,被这麽被列车长请(撵)下了火车。

列车长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一看月台上这阵仗,生怕这丘八头子再一时兴起劫他的车运兵,叶青阑前脚刚下车,后脚车门就关上了,然后列车迅速啓动,一溜烟绝尘而去。

叶青阑提着行李箱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点发懵。

薛靖淮激动地凑上前:“叶老板,欢迎来到保定!”

话音刚落,军乐奏起,热闹非凡,声震寰宇。

叶青阑一见到他,立刻明白了是他捣的鬼,沉着脸问:“你这是干什麽?”

薛靖淮笑得谄媚:“想留你住几天,跟你叙叙旧。”

“不必了,我赶时间,再说咱俩也没什麽好叙的。”叶青阑蹙着眉左右张望,神情很不耐烦。

薛靖淮那些部下,都暗暗为这个小白脸捏一把汗,心说这也太不识擡举了,竟敢这麽对我们长官?

然而,叶青阑的态度越是冰冷,薛靖淮的心就越是骚动,半点儿没有下不来台的尴尬。

在一群士兵的注视下,他挥手止住奏乐,伏低做小地赔着笑:“青阑,给个机会吧,接风宴已经摆好,就等你大驾光临啦!”

说着使个眼色,未及叶青阑回应,周围士兵们突然脚跟一碰,齐刷刷地立正高喊:“请叶老板给军座一个机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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