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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跟心上人独处的机会,都得自己去赚。天上哪能掉馅饼呢。

春秋社正房里,薛靖淮在外间等着,师徒在里间对饮长谈。

叶青阑跟师父说了自己离京的打算,邢玉春听罢,起身从柜子里捧出一个盒子递给他,朝外边看了一眼,低声道:“这是当初薛家送来的金条。”

叶青阑不解地看着他。

“你在商府出事后的第二天,他们派人送来这个,要为你赎身。”

这事叶青阑倒有所耳闻,薛督军花十条大黄鱼赎了个刺客的轶事,不知从何时已经流传开了。

“青阑,你来的时候年纪尚小,虽签了卖身契,但时至今日,你也应该明白,咱爷俩的情分并非是靠一张纸维系的。”邢玉春的眼里流露出忧愁,“你的卖身契,我已经给他们了,我能看出小薛对你的意思。”

“师父,您想说什麽?”

邢玉春叹了口气:“青阑,师父希望你把戏唱好,平安顺遂地过一生,可你自打遇上了蔡将军,虽则玩意儿没落下,但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又来了个薛督军,为师这个心愿怕是难以实现了。”

“师父……”叶青阑想告诉他,情形没那麽坏。

“你原本不该入这行,若不是家道中落,你如今也该是个留洋的少爷,或者在政府做大官,跟小薛一样的风光。”

邢玉春知道薛靖淮是个军官,但对他的职务高低并无概念,只觉他这个意气风发的样子,也是叶青阑本应该有的。

“师父,人各有命,我当初没有选择,如今也并无怨尤。”

“青阑,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看着冷淡,实则心肠比谁都软。外人都说咱戏子无义,其实不无道理,只因一但沾上情义二字,便要坏事。你这次去上海,能自己开辟一片天地固然是好,若是遇到了什麽过不去的坎,千万记得还有师父。”

邢玉春絮絮叨叨,语重心长,仿佛要把下半辈子想说的话,今日一并交待完。

“如果在上海呆不下去,你就去我老家,地方你知道的,我在那里置了宅子和地,不论到了什麽时候,总归可以作为咱爷俩的退路。好了,就说这些吧,再说下去人家该等急了。这个你拿着,穷家富路,出门在外不能没有钱财傍身。”

“师父,我不能收。”

邢玉春板起脸:“你此去上海,担负着把京戏发扬光大的责任,不收便是不认我这个师父,也不认祖师爷了!听话,把东西收下,回去吧!”

叶青阑临走前,向邢玉春磕了三个头,走到门口,想起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他含泪道:“师父保重,我走了。”

薛靖淮不明就里,也憨头憨脑地附和了一句:“师父,我们走了。”

出门,夜已深,院中又覆了新雪,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

寒风一起,凉意便从四面袭来。薛靖淮解下紫貂大氅为叶青阑披上,偎着他走出院门,拉开车门,将他拥进了车里。

“你总爱穿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叶青阑说,心想真像个暴发户,不过还挺暖和。

“怕冷嘛,哎,盒子里装的什麽东西?”

“大黄鱼。”

“见者有份!”

“可以,把我的卖身契还我。”

“卖身契?你的卖身契?”薛靖淮往叶青阑身边挤了挤,冻得缩着脖子搓搓手,不忘把叶青阑身上的大氅掖紧了,“我要真有那东西,给座金山也不换!”

第 56 章

这是江欲行过得最惨的一个年。

年夜饭是白菜炖粉条就高粱饼,说是白菜,其实只有白菜帮子,还是冻透了的,薄薄几片来历不明的肉漂在汤里,看着都可怜。

他夹起一片肉吹了吹,放到言璧城的碗里,言璧城干脆地拒绝:“我不吃。”

“不吃干什麽,变神仙?”

外边北风呼啸,裹挟着雪花在山川沟谷中翻腾肆虐。

年前严焕章老母病逝,身为主帅也开了小差,带着副官和几个卫士乔装回了老家,把江欲行和大部队撇在了这山沟子里。

除夕夜,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江团终于稍稍放松,天将黑便提前撤防,三三两两缩回自己的窑洞里,準备过年。

江团官兵们士气洩得一塌糊涂。

山里太冷清了,若不是弹药珍贵,真他妈想朝天打几梭子当鞭炮玩。没有鞭炮也不是什麽问题,关键是军粮短缺。起初还能吃上羊肉,渐渐就是糙面馒头,再往后破了不扰民的纪律,把十里八乡的冬储菜征了个精光。现在江团长能啃上沾荤腥的白菜帮子,已经是军队最高伙食标準了。

江欲行借着煤油灯的光偷看言璧城,这家伙原本细皮嫩肉,到山西风吹日晒,现在也糙了不少,脸瞧着是比旁人白,可较以前却是黑多了。不仅黑,脸也小了两圈,显得眼睛更大,更无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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