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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小猫一样蹲在她脚边,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来得及整理,随意地用发圈束了,遗落在外的发丝因为奔跑出汗黏在她的鬓间。
晏璋:?
许寒哑着嗓音:“吃早饭没?”
没等她回答,一盒蒸饺就塞到了她的抽屉里,“素馅的,我特意买的。”
晏璋:……
她的早饭通常都是牛奶加面包,一年四季,更古不变,近来胃口好像确实有些养刁了。
旁边的人用书挡住脸,目光瞟向那盒看起来十分诱人的蒸饺,加点醋,真是人间美味。
晏璋斜睨了一眼:?
同桌:……收回目光,专心读书。
许寒没来,洪跃也有些无精打采,看到她从后面钻过来,有些好奇,他们这个位置,前门是更近的。
“又迟到喽”
她笑了两声,“低调低调,孙老头没查我吧?”
洪跃放下书,轻挑下巴,指了指讲台上的人,“孙老头问今天谁领读,陈岩上去了。”
陈岩似是注意到了,也偏过头看过来。
许寒沖他一笑,用口型说道:
感谢班长救命。
陈岩一愣神,嘴巴也忘了领读,班里的读书声突然断了,孙庆春也侧过头。
“陈岩,书中自有颜如玉。”
“哈哈哈哈……”
孙老头一句戏闹话,挑动了全班昏昏欲睡的气氛。
许寒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把脑袋缩了回去。
“咳咳,好了,陈岩也辛苦了,剩下的时间———”
“我来领。”
晏璋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掷地有声,她向来不争不抢,人淡如菊,安静地隐没在人群中。
孙庆春似乎明白了什麽,笑着点点头,“行啊,那就请晏璋来报古诗词吧。”
她点点头,没说什麽。
徐徐走上讲台,视线从某处掠过,不起波澜的眼眸深处有点点涟漪。
这位清冷学霸,大概比孙庆春还有震慑力,她的薄唇一张一合,很快就把课外古诗词一报完了。
“报完了。”
因着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相,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全班算下来能和晏璋说上两句话的人,也屈指可数。所以,即便没听清,也没人敢让她重複。
“最后一句是什麽”
“不知道,没听到。”
“……能不能有点用?!”
“不能”
洪跃直接躺平,破罐子破摔,别说最后一句了,整张纸上她就没写几句。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下一句”
“???”
晏神大发慈悲了?!
以前也偶有人问过,晏神只会回一句“不记得了,问别人”,今天这是善心大发,愿意做人了!
许寒在脑子里把整首诗都过了一遍,才想起那两句。
一擡头,却看到晏璋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这边。
“呃,谢谢。”
“……”
她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冷了几分,刚才还看着有几分柔和,下一秒又像是回到不近人情的晏门神了。
洪跃戳了戳她的胳膊,“晏璋这双标够明显的啊!”
“是、是嘛”
洪跃笑了笑,没戳穿她,目光遥遥飘向后排的那位,巧的是,她也正看了过来。
洪跃微微一笑,像个运筹帷幄的预言家,随后收回目光,将默写纸交了上去。
“我出去透透气。”
“哦,好。”
许寒把椅子往前挪了一点,好让她出去。
物理小测的卷子也发下来了。
一张三十六分的卷子轻飘飘地落在许寒的桌上,看到卷面分的那一秒,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哈哈哈……”
洪跃的嘲笑丝毫不含蓄,尽管她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地戳中了笑点。
“……”
许寒瞪了她一眼,洪跃识趣地闭上嘴,然后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一整天,她都没敢去招惹许寒。
“许寒,晏璋的物理很好。”
“什麽”
洪跃意有所指,她笑了笑,在校门口先走了一步。
紧随其后出来的,正是晏璋。她平时也基本上最后才走,瘦弱的身影在路灯下越拉越长,白皙的面孔沉在阴影之下,或许是才受过伤的原因,许寒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惜。
“晏璋!”
突然蹿出来的许寒从她背上摘下书包,自然而然地挂到自己身前,她有些迟疑。
“我送你回家!”
“……”
她的步子这样缓慢,定是因为身上的伤。想到这,许寒又心里一阵愧疚,她搀着身边人的臂膀,徐徐走着。
“有事?”
晏璋的心思细,只一眼就看出她心里有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