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又睡着了。
我看着哥趴在桌子上,两条长长的葫芦串垂在身后。那是我给哥绑的辫子。我记得一开始要给哥编辫子,哥说什么也不愿意,好不容易绑好了又很快拆掉。现在已经相当愿意听话了,头发也由着我来弄。
以前啊,以前哥还没有这么贪睡。
刚开始哥还会早起练剑,比划着恳求我给他弄来了一把桃木剑。只是没过多久也就再也没碰过那把剑了,大抵是因为他的身体早就大不如前了,握着剑随便舞动两下就直冒虚汗气喘吁吁。哥一直都是很有韧性的人,坚持了有两三个月,身体倒没见好,甚至有一回还在练剑的过程中晕了过去。这才不得已放弃了。
我也想时时刻刻地陪伴着哥,条件却不允许。只能找些东西给哥找点情趣,比如为哥准备了一套形状不同的黑白子,这样哥即使看不见也能凭借着触摸和想象自弈。那几日哥经常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桌子前琢磨,很投入的样子。见我过来,甚至兴致勃勃地拽住了我的衣袖,我察觉他有话要对我说,便给他取来了纸笔,结果哥居然在纸上写下说甚是怀念与吕子衡对弈的时候。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气着了,可我也只是希望哥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于是我撕毁了纸张,将棋局扫落在地,哥就睁着那双懵懵懂懂的眼睛长久的注视我——虽然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没有动作也没有阻拦,也不知道他会在想些什么。
我意识到是我过激了。我记得,哥是喜欢看书的,于是我收集了很多藏书,去看哥的时候读给哥听。一边读一边偷偷看哥的耳朵。哥的耳朵尖红红的,一动也不动,我知道他在听,真可爱。我如此坚持了半个月,最终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示意我不要继续了。密室里烛火摇曳着,我和哥的影子都格外缠绵。
放在桌子上的鲫鱼汤还冒着热乎气,哥看样子又是一口没喝。我无奈地走过去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他的名字:“小策。”
是的,我已经不再唤他哥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秘而不宣的妻子。我想哥也在与我耳鬓厮磨的这些时日里接受了这个事实。
哥将脑袋从臂弯里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循着我的声音扭过头,从善如流地吻了我的嘴唇——他已经学会了身为妻子该做的这些事情。
“你又不吃饭。这可不行。”
哥哼唧了一声,好像在与我撒娇。我只好端起桌子上的汤盅,一勺一勺地喂给他。鲫鱼汤浓郁香滑,醇厚得像一碗牛奶。我将白色的汁液送进哥的口中,0哥凑过来吮吸,嘴唇上就沾了白白的一片。哥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白汤汁就顺着舌尖滑进了嘴里。好吧,我承认,我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哥喝完了鱼汤,又过来在我怀里蹭了蹭,我索性直接把他捞在怀里。说起来哥在遇刺前以威武雄壮着称,实则身高并不算高,脱下战甲后身量更是显得瘦削。哥的发色继承了母亲的一半,连身材也继承了母亲的身形。
我把哥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辫子絮絮叨叨地跟他讲外面的事情。哥安静地听着,偶尔点一点头或者摇一摇头,算是回应了。
我讲得差不多了,便问哥还想听什么,哥愣了愣,犹豫了很久用手指在我的掌心里写了一个“周”字。我知道他在问周瑜,他写完后,又往我的怀里贴了贴,十分讨好的样子。我轻轻地握紧了手掌,在哥的耳边轻声说:“周瑜啊,他最近成亲了。”说完后,我明显能感受到怀中的身躯骤然绷紧了。
“小策不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吗?”我微笑着补充道。
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然后转过身搂住了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极深的吻。我接纳了他,将他的外袍剥了干净,捅进了他的身体里。哥不迎合我也不抗拒我,仿佛是在自虐般寻找痛感。我当然满足他。
我看着哥颤抖不已,看着哥泪水汹涌,看着那张好看的脸上全部都是黏黏的咸咸的液体交错。
我才知道,原来哥为别人流下的眼泪会如此灼痛我的心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推开密室门的时候,哥正被反绑了双手跪坐在地上,长长的头发就垂落在地面上了。哥低着头,一动不动,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旁边的婢女在给给打理头发,头发落在赤裸的小腿上,脚腕上锁着铁链。
好险,差一点我就又失去哥了。我曾向哥承诺过,只要哥不离开我,我一切都听哥的,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哥觉得自己毁容了面目可憎不愿意让下人跟着伺候,我也就遣退了那些人,不过仍留了个心眼安排了两个暗卫照看哥。
也幸亏如此,才能在哥摔碎杯子割腕的时候及时发现,未酿成惨重代价。
我不明白哥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我,明明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明明他只剩下我了。
上一次哥一个人摸索着找到了密室的出口,我不得已给哥的脚腕锁上了铁链。哥不会说话,总是试图比划着让我解开,但我不敢冒一分险。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哥,绝对不能再失去了。于是便装作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可是这次,哥居然想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胁迫我,我完全不能接受。
我走过去掐住哥的脸,扯下了覆盖双眼的白绫逼迫着哥望向我。哥的眼睛在失明后莫名显现出与本身气质毫不相符的懵懂娇憨感。他微微抿着嘴,试图脱离我的掌控。只可惜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可以说完全手无缚鸡之力——也正是如此,碎瓷片未能割到脉搏处,仅淌了些鲜红的血。
我堵住了哥的嘴,哥很抗拒我的亲吻,喉头发出一些急促的音节。我突然就好恨哥,明明我那么爱他,明明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明明我们都好好的,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接纳我,为什么总是妄想打破这个我给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
我的舌尖感受到血腥气,原来我已经将哥的嘴唇咬出血了。我放开了哥,哥就扭过头不去看我。我便将哥打横抱起,哥也没有再挣扎了,乖顺地把头埋在了我的胸口。恍然间我以为又回到了从前,从前让我觉得可以永恒的时候。
刚开始圈养哥的时候,哥也是很倔,我们之间发生了不少摩擦。第一次的时候,哥一直在淌眼泪,不知道这些泪水几分是因为烛火的刺激几分是源自于对我的怨恨。哥遇刺之后的身体也不大好,又常常绝食抗议,一度瘦削得像纸片。那时我一有空就过来喂哥喝点肉粥,哥不张嘴,强灌下去又往我的华服上吐。我让医师开了很多药,这些药有些是疗养身体的,有些不是。我花了好些时间才让哥才逐渐转变。哥长时间睡着,醒来后也格外顺从我。每当我来的时候,哥听到声就爬过来伏在我的膝盖上,长发就披散在背上。这个时候我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就这样,我真正独占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