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庸便问他:『你是谁?』
『校医。』喻雪渊回答,模样带着些许生人勿近,却还是尽责尽力道,『你受伤了?』
『倒也没有。』顾笑庸对这个工作在校园僻静的角落,犹如世外高人一般的校医很感兴趣,『你就是那些女生口中的猥琐校医白医生?』
他吹了一声口哨,语气里却带着满满的恶意:『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嘛。』
喻雪渊微微皱了皱眉,刚想说自己并不姓白,就见对面那个尚且喘着粗气汗流浃背的少年忽地握着拳头冲了上来。
对面动作极快,大约是经常打架的缘故,动作灵活又迅速。即便喻雪渊也会打架,却也被对面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来不及反应。
他躲闪不及,就被那少年钳制着倒在了地上。少年看起来凶狠,浑身上下却是软软的,特别是那两块肉墩墩的屁股,骑在他腰上似乎还轻微地弹了一两下。
喻雪渊原本紧绷的身体蓦地就松了力道,他的眼镜在混乱中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露出了自己温和又漂亮狭长的眉眼。他眼带笑意,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地触上了少年的腰身,声音里带着叫人心动的磁性和温柔:『你这是在投怀送抱?』
顾笑庸虽然脑子一热就出手攻击了人,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犹豫的,总觉得身下这个气质斐然的青年同那些女生口中的猥琐油腻大叔没什么干系。听了对方这略带笑意和骚扰一般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握着拳头就狠狠砸了下去:『投你妈!猥琐男!!』
两人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来的。
顾笑庸经常打架,又不想被家里人发现。有一次身上伤着实有些重了,就一瘸一拐地带着满心的不乐意来到了校医院这边。谁知那猥琐男医术了得,三两下就替他包装好了伤口,还不忘往他嘴里塞一颗巧克力。
这么一来两人的联系就多了起来,校霸溜出学校打架的次数直线下降。就是还是不怎么爱听课,时不时就偷溜到校医室这边睡懒觉,对喻雪渊的称呼也从猥琐男变成了恭恭敬敬的白医生。
喻雪渊经过那次事件后,特地派手下人去查了查。发现顾笑庸口中的白姓猥琐男是上一任的校医,因着有一次猥琐的女学生是校长的侄女,直接开除报警被一条龙送进了监狱。
喻雪渊本身也不是这个学校的校医,只是受好友之托来这里代班一天,也恰巧是那一天遇见了顾笑庸。
然后他就不想走了,直接顺理成章地顶替了自家好友的位置。
笔下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记录不完,喻雪渊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水,慢条斯理道:没有受伤就是想睡觉了?
那边床位空着,想睡你就睡。
顾笑庸对他的冷淡很不满意:你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丑拒。喻雪渊笔下动作不停。
外面忽地吹进来一阵清爽的风,带得树影婆娑,阳光清亮,风吹散了夏季的燥热和乏味,也吹起了少年柔软细长的发丝。
顾笑庸看着喻雪渊的白大褂被风吹起一角,半晌才楞楞道:我真是来找你看病的。
他垂下头,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看到一个男的,心跳突然就会加快。
喻雪渊原本刷刷刷写字的动作蓦然一顿,他眯了眯眼睛,终于肯回头看向少年: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不是心脏出问题了啊?顾笑庸的语气带上了些许郁闷,居然是看到男的心脏加快,不是女的。
顾校霸,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在寝室的时候一堆男生看着电脑里的av激动得脸红脖子粗,他就叼着一根棒棒糖满眼的不耐烦。要不是被人拽着,他都想直接翻身上床睡觉了。
可是面对av都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他,此时竟然对一个男的心跳加速。
顾笑庸自己都要郁闷死了。
喻雪渊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白大褂袖口处的扣子,又慢慢地把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壮劲瘦的,明显带有爆发力的手臂。
他微微勾起唇角,语气里却带着凉意:你想让我帮你看一看你的心脏有没有问题?
顾笑庸乖乖的:对啊。
行。喻雪渊背对他,慢条斯理地去翻箱倒柜地拿出一个银白色的听诊器,把衣服脱了。
顾笑庸便乖乖地脱衣服,脱到一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抬头问道:就这个玩意儿还要我脱衣服?
喻雪渊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双手插进白大褂两边的大兜里。他站得笔直,看起来长身玉立又气质斐然。狭长的眼眸微微垂下,借着镜片的反光压抑住了眼底疯狂涌动的欲望和占有欲。语气却还是平静的:是你要来找我看心脏的,你妈妈没跟你讲要听医生的话么?
行行行,脱脱脱。顾笑庸素来没有耐心,见喻雪渊这个架势,总让他响起自己唠叨的大哥,我脱总行了吧。
虽然是夏季,可是顾笑庸比较喜欢在短袖衬衫外面加一层薄薄的秋季校服。他干脆利落地脱了外套,露出自己白皙的双臂和脖颈。毫不见外地坐在床上,双臂往后撑,大大咧咧地向着面前的医生敞露着自己的胸膛:行了,你来测吧。
这个姿势对于一个有欲望的人来说着实有些过于危险了。
喻雪渊抬起修长的指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缓步向顾笑庸走去。
他身上有着医生特有的清冷消毒水的味道,中间还夹杂着香皂的清香。并不难闻,反而叫人觉得干净又舒心。
顾笑庸毫无戒备地闭上眼睛。
冰凉的仪器贴近了他胸口的位置,又带着极致的暧昧缓缓地往下移。
移至胸前那一点处,略微停顿了一下。
二中的夏季校服很薄,隔着一个冰凉凉的听诊器,喻雪渊几乎能描绘出那一点的形状和大小。
他眼神一暗,更加往前凑了几分,几乎要吻上少年的唇了。
另一手抚上少年的胸膛,装作不经意地轻触着另一边的那一小点,上下轻轻揉动着:怎么这么瘦?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少年的身体很敏感,喻雪渊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柔软的小点在他掌心逐渐变硬。眼神不由得更加暗了几分,里面沉郁浓浓的欲望。
顾笑庸什么也没察觉:放屁,我当然好好吃饭了!只是怎么也吃不胖而已。
这样的话,那些女生听了怕是要生气。喻雪渊轻笑一声,身体又往前行进了几分,他的胯部几乎贴紧了少年大开的双腿中间,整个人就像是把少年抱进了怀里,笑笑。
少年懒懒回答:嗯?
你的心脏没有问题。喻雪渊轻声道,那个让你心动的男人,是谁?
顾笑庸蓦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和喻雪渊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他的耳朵刹那间燎起了云霞,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眼神躲闪。
他嘴巴紧紧闭着,不愿意开口说话,喻雪渊也没急着催他。
医务室的挂钟发出沉闷又富有韵律的滴答声。
顾笑庸闭了闭眼,心下一狠,鼓足勇气道:他姓白!是个校医!!
有那么一瞬间,医务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种沉寂叫顾笑庸紧张又不安,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透过冰凉的听诊器,清晰地传进了喻雪渊的耳朵里,叫原本镇定的他都不由得怔楞了几分。
少年红着脸局促不安地抬头看向他,还要故作镇定道:所以呢?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喻雪渊这才回过神来一般,他轻笑一声,直接把少年压在床上,眼里尽是浓浓的笑意:我刚才听诊好像听错了,要不你明天再来一趟,或者直接来我家听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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