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扳倒拦路虎
白兰受贿案子判决后,她也曾一度心灰意冷,跟曾耕田离婚后,也曾一度想出家,但由于曾耕田的强势干预,她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后来,曾耕田养成了习惯,就是每年正月春节放假这几天,都会来找常净来下棋,坚持好多年了,只是今天人太多,这一天,常净就是再忙,也会在寺庙等着他,已经成了习惯,上午下棋,中午在这里吃斋饭,然后下午接着下棋,只是今天人多,他们没有下成这盘棋。
这就是曾耕田和这个常净和尚的过往。
薛家良笑了,他回想着刚才那个常净和尚的一举一动,仍然透出当年的性格,张扬,开朗,自信,同样还是这个人,在政界上的他,却步履蹒跚,屡屡遇险,但到了佛学界,他却做到风生水起,成为一代名僧,如果他不出家,就凭他的这个性,想不出有比这更好的结局。
侯明最终也没从龚法成和曾耕田这里讨到好的方法,但奇怪的是,王建国的秘书没再给他打电话,他也没给王建国的秘书打电话。
后来他想两位领导为什么不给他支招,怎样回复这个电话,显然,王建国似乎难以对他构成威胁,他已经从曾耕田的话语中体会到了这一点。
侯明这样想着,就心安理得不回这个电话了。
本来,薛家良想第二天也就是初三这天回家,但龚法成说了一句话,让他留了下来。
龚法成说:“你花着脸回家,不好,别人问起你怎么说?招话,还是等伤好了后再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说得有道理,就准备在省城呆两三天,等脸上的淤青淡了后再回去。
他没有留在曾耕田家,更没有留在龚法成的家,而是回到了省纪委办公室,开始闭门造车。
难得的清静,正好可以利用这几天时间,好好研究梳理一下目前手头上的工作,听龚法成的意思,估计上班用不了多久,调令就会下来,那时,他就会成为省纪委一名正式的处级干部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眼下的工作做得漂亮一些,不给龚法成的脸上抹黑。
于是,这几天,他吃住在办公室,关了手机,拔掉办公室的电话,整天对着一堆电脑数据琢磨,难得的清静,他似乎又找回上大学时创业的感觉。
整栋楼里,非常安静,只有一楼的值班室有人,其余就是薛家良了。
这天,他遇到了一个技术上的问题,就是端口输入问题,怎么也过不去,如果这个坎儿过不去的话,那么下面的工作就无法完成。
他拍着脑袋,感觉自己计算机技术已经严重枯竭,甚至有心想去进修学习。这时,她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余海东,一个是田琳,估计这个难题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应该不再话下。
但是他不想搭理余海东,他就掏出电话,准备向田琳请教。
由于他对声音的先天敏感,这三四天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一开机,好几条短信就进来了。
第一条就是田琳的:“家良,开机后回电,同学聚会。”
薛家良对同学聚会不太感兴趣,他给田琳打了电话。
田琳刚一接通他的电话,就大声嚷道:“薛家良,你玩什么失踪啊?打了你两天电话都关机。你以为你是香饽饽吗?不关机就会遭到全省人民的惦记?”
薛家良感觉田琳成为大老板后,说话很冲,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温柔,他不耐烦地说道:“我这不是开机就给你打吗。”
田琳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有问题,要知道薛家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她缓和了语气说道:“对不起,我是急的。今天晚上六点,锦江饭店,余海东组织同学聚会,他打不通你的电话,让我通知你,特地嘱咐我,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并且保证你到场。”
薛家良淡淡地说:“我没兴趣,我现在手头上有急活。对了,我先问你一个技术问题……”
当薛家良将自己碰到的难题跟田琳描述一遍后,田琳说道:“薛家良,你是不是当官当傻了?想想当初,我做那个侠女无畏的小游戏时,遇到的不也是同样的问题吗?最后还是你帮我解决的呢?你怎么忘了?”
薛家良一听,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不是当官当傻了,是我本来就不精,谢谢你,挂了。”
“你等等!”田琳唯恐他挂掉电话,急忙说道:“是不是要没有这个问题,你还不回我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如果没有这个问题,我肯定还不会开机,所以也就谈不上回不回电话的问题。”
田琳说:“那你真的不打算出席今晚的聚会?”
薛家良说:“刚才已经跟你说明原因了,我手头上有急活,你如果怕没法交差,一会我给海东打电话,跟他解释。”
面对薛家良,田琳是什么招儿都没有,硬,硬不得,软,软不得,因为他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他不想做的事,任何人也奈何不了他。
田琳说道:“趁着这几天放假,我们见个面吧。”
田琳可能不知道薛家良此时就在省城,薛家良也没有跟告诉她自己在哪儿,就说:“看情况,如果没有时间,就等我上班再说吧。”
挂了田琳的电话后,薛家良来不及看手机里的其它短信了,对着计算机就是一阵的噼里啪啦,很快,这个阻挡他往下进行的拦路虎被搬走了。
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薛家良非常高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就解决了核心技术问题,领导把他借调到省纪委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等到上班后,他们这个小组就可以正常进行工作了。
他坐在椅子上,使劲伸了个懒腰,双腿伸到最前面,双手高高举到头顶,放下,又用双手搓了搓脸,这才发现胡子已经扎手了,他拉开抽屉,拿出刮胡刀,不禁对着这个刮胡刀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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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刮胡刀还是他从调查组出来的时候,程忠送他去医院看妈妈,在半路上给的他,他一直随身带着……如今,程忠已经驾鹤西去,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想到初一上午,他接到他们娘俩的电话,说一会就去他家,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去,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庄洁并不知道。他还想起,他的车里,还有给祺祺买的玩具,还有宝山市的几样特产小吃,还没顾上给他们送去,就跟公然踏上了寻鸟之路。
想到这里,他放下刮胡刀,将办公室的电话线插到座机上,给庄洁家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十多声没人接,他便挂了电话。
他又将电话给卜月梅打了过去,告诉卜月梅,让他跟刘三儿要车钥匙,将车里后备箱的东西给程忠家送去。
卜月梅听后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你上班之前还回来吗?”
薛家良说:“应该回去,弄不好你还要来接我一下。”
卜月梅说:“没有问题,需要接的话随时打电话。”
这时,他又想起自己手机还有未读信息,就打开了手机,有白瑞德的两条信息:老薛,回电话,老头子找你。
他一惊,刚要回电话,再一看日期,是昨天早上,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算了。他又将电话放下,继续翻看信息。
接下来是卜月梅的一条信息:你情况怎样?
再往下看,是郭寿山的:哥们,咋了,让人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噗嗤乐了,这是当时一条家喻户晓的医药广告,是两只螃蟹的对话。一定是那天晚上郭寿山从青州回去后,联系不上他,才给他发了这样一条信息。
再往下翻,就是庄洁发来的:还来吗?
他一看时间,是初一晚上七点多。
还有几位平水同事护发的拜年信息。
放下电话后,他泡了一碗方便面,刚刚泡好,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本不想开门,但是敲门声越来越大,他大声喊道:“谁呀?”
“开门,是我!”
薛家良听出是白瑞德的声音,他便开开门,一看,公然也跟在他的身后。
薛家良注意到,公然脸上的淤青也好多了,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她似乎特意为此化了妆,也掩盖了不少。
今天的公然穿着一件雪白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个绒线帽子,下身是一贯的黑色瘦身长裤,裤脚被军靴包在里面,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帅气。
白瑞德更是一身时尚得体的打扮,他们俩站在门口,恍如一对璧人。再看自己一身老革命的打扮,他不禁有些自愧不如。
他说:“你们怎么来了?”
白瑞德说:“你说怎么来了?你手机关机,办公室电话打不通,值班人员没有看见你,活不见人,死……没得到信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然听他这么说,就在后面捅了他腰眼一下。
哪知,白瑞德噌地一下子窜出去,说道:“公然你干嘛,想废了我呀?”
公然尴尬地说:“我没使劲啊?”
“你有功夫,还用使劲吗?”
公然说:“我可没有点穴的功夫,如果碰到了你哪个穴位,纯属意外。”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道:“活该、活该。你们找我来有事吗?”他看着公然说道。
公然冲白瑞德努努嘴:“让他说。”
白瑞德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说道:“老爷子让你去给大和尚修电脑,昨天打电话你就关机,今天还关机,龚老爷子不放心,让我们来看看你。”
薛家良笑了,坐下,揭开方便面桶上的锡纸,开始往里加配调料,
白瑞德不由得凑近薛家良,打量着他说:“我说老薛呀,怎么三四日不见,你真的成了老薛了,胡子都顾不上刮,而且还吃方便面,是不是这几天你窝在办公室就没出门?”
薛家良开始吃面,一边吃一边说:“出什么门,难得有这么清静的机会,赶紧干自己的活儿,谁的事谁惦记着,对了,我跟你说,我终于找到了解决端口的技术问题,所以一会你们俩陪我上街,我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白瑞德说:“一桶面你都快吃完了,还怎么犒劳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要给自己买件外套,这个就是犒劳,你以为我想出去吃大餐啊。”
白瑞德一听,就夺过他正在吃着的方便面,说道:“走,哥们我马上就犒劳你!”
“别呀,你让我吃完了,饿坏了。”
薛家良夺过来,几下就吃完了,他将包装盒扔到垃圾袋里。
这时,公然就发现垃圾袋里有好几个方便面桶,说道:“这几天你一直在吃这个?”
“是呀。”
“你为什么不叫外卖?”
薛家良说:“RhettButler知道我为什么不叫外卖?”
公然就看着白瑞德。
白瑞德说:“他肯定是关起门琢磨技术问题,对声音异常敏感,所以才关机、拔电话线,更不会叫外卖了,你没听刚才值班人员说吗,这几天就没有人看见过他。”
公然看看薛家良没有说话。
白瑞德又问:“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年前困扰你的问题现在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
“那么上班后,我们就可以正式地、大刀阔斧地跟着了?”
“是的。上班后,我准备跟领导提建议,先搞个内部培训班,先培训咱们科室人员,然后再分批次培训基层人员,这样,这项工作估计半年就能完成。”
“那太好了,弄不好龚老爷子要奖励你。只是,上班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你并肩作战。”
白瑞德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
薛家良说:“怎么,你要高升?”
“去你的,今天早上老头子问我,他说,春节也快过完了,再有两三天就上班了,你对自己的工作有没有考虑?我说,我对自己的工作从来都没有考虑,都是你们替我考虑,我是你们手里的一块砖,你们说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
薛家良噗嗤笑了。
白瑞德说:“你还笑得出来,一想到我有可能被老头子安排到暗无天日的岗位上工作,一杯茶水、一张报纸泡到下班,天哪,简直是扼杀啊——”
公然的大眼睛瞟了白瑞德一眼,刚要说话,就被白瑞德堵了回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无非就是说我懦弱,没有自己的主张,今天我郑重其事跟你公布谜底,我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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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说:“你有什么目的?”
白瑞德说:“这个目的现在不宜公开,属于我自己的小算盘。我这样说吧,如果我样样都强,让他们省心不费力,你想想,他们对我还会这么用心吗,还会三天两头因为我的事激烈辩论,甚至吵架吗?”
听到这里,公然和薛家良都没有言语。
薛家良的心就是一动,原来,白瑞德在父母面前,毫无遮拦地呈现自己的懦弱,是为了引起父母的关注,甚至是为了父母复合,看来,生在高干家庭的子女,除去有让人羡慕的光环外,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烦恼。
公然听了他这话后,低下头,不说话。
白瑞德见她不表态,心里就没底了,赶上她问道:“说话呀?我还以为你对我这种甘于懦弱的精神会大加赞赏,就是不赞赏也会表扬两句,没想到你却无动于衷。”
公然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没错,你成功了,成功蒙蔽了我们大家。”
白瑞德得意地一笑,说道:“但有一点,必须保密,不能让我爸和我妈知道。”
“为什么?”薛家良有些不理解,在他看来,在父母眼里,没有比看到一个意志坚定,凡事有自己主张的儿子更令他们感到骄傲和欣慰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接下来的话,让他进一步理解了他的苦衷。
“我必须继续这样下去,你想,老爷子是谁,不说是一代天骄、一代枭雄,那也是个人物啊,我就是再有出息、有主见,在他眼里也是个孩子。”
公然一听,神情立刻冷峻下来,她瞪这白瑞德说:“那你就继续装,久而久之,你就会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你,你装什么样,将来就会变成什么样。”
白瑞德笑了,说道:“我有自救法宝,跟老薛在一起,我不会失去本真的。”
公然说:“你能保证老薛跟你一辈子?”
“老薛不跟我一辈子,你会跟我一辈子的。”
白瑞德说完,嬉皮笑脸地看着公然。
公然脸一红,下意识瞟了薛家良一眼,薛家良把头歪向一边。
“做梦!”
公然狠呆呆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这话,公然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看着白瑞德说:“你这辈子注定被搬来搬去。”
白瑞德说:“搬来搬去也没有关系,搬你的人又不是别人,是父母,他们给你规划的路,你走哪条都行,你呐,也不要讥笑我,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我是想用我的无能、懦弱,来加快他们老俩复合的速度,如果我这几年不听他们的话,他们俩势必在我的问题上争执不断,互相埋怨,感情会越来越不好……”
公然打断他的话:“你说话怎么自相矛盾,刚才你还说他们注意力在你身上是好事,怎么这会变成坏事了?”
见白瑞德被公然问得无话可说,薛家良出来相劝,说道:“公然,你别逼他了,他这样做我能理解,他那些自相矛盾的话我也能理解,无论怎么做,都没有错。他暂时会被父母搬来搬去,我相信不久,你、两位老人,都会为他感到骄傲。”
白瑞德得意地说:“就是,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你居然不如老薛了解我。”
公然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不发表意见了。我可能的确不了解你,所以很少跟你辩论什么。”
这倒是事实,这么多年来,白瑞德和公然在一起,从来都是他说,她听,公然很少发表评论,认同他观点的时候,她就冲他笑笑,不认同的时候,她就沉默不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薛家良一看,见好就收,继续争论下去不好,就说道:“辩论到此结束,正反方平局。”
白瑞德也不想当着薛家良的面,被公然数落,就说:“老薛,你赶紧刮刮胡子,陪你上街买新衣服,然后我们去宝山寺。”
薛家良看了看手头上的工作,说道:“还真去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当然了!昨天曾老去宝山寺找那个和尚下棋,他回来就嘱咐我,说要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你,给那个和尚去修电脑。”
薛家良说:“那我要讲个条件。”
“什么条件?”
“修完后你送我回平水。”
白瑞德说:“那可不行,我还要跟老太太出门呢。”
薛家良看着公然,公然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薛家良说:“今明两天,如果你们没有时间的话,我就让平水的人来车接我。”
公然说:“我倒是没安排事,不过我的车今天刚送到修理厂。”
白瑞德急忙说:“我跟你说,你的车明天也修不好,老薛,要不就让平水来人接你吧。”
薛家良说:“好,我马上给卜月梅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着,再次拨通了卜月梅的电话,告诉她,晚上来接他回去。另外嘱咐她,让她再炸点豆腐,多炸两份。
挂了卜月梅的电话,公然说:“你晚上就回去呀。”
薛家良说:“是啊,如果明天白天走,最快也要中午到家,再有两天就上班了,我怎么也要回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有位老领导我要亲自上门拜年,年年都给他拜年,冷不丁就今年不去了,他该多想了。”
薛家良说得没错,这位老领导就是政府办的老主任,而且他也要到庄洁家里去一趟,程忠走了第一年,他怎么也要替程忠去看看他们娘俩。
薛家良刮完胡子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软件夹,和一包便携工具包,装在皮包里,幸好笔记本年前没带回去,他又背上笔记本,将这些东西塞进电脑包里,这才跟着他们往出走。
白瑞德顺手将门口的垃圾袋拎了出去。
他们首先来到一家商城,公然和白瑞德同时看上一件很修身样式简单时尚的纯黑色是羽绒服,薛家良上身一试,自己也感觉整个人平添了几分精神。
服务员也在旁边说好。
薛家良自己也很满意,但他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后面有个帽子,显得太过休闲,不像出入机关的人,尤其是他将要出入省纪委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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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这件衣服很得体,大方不失时尚,冬天你外出的话,还可以将帽子戴上,保暖。”
薛家良说:“在机关穿戴帽子的衣服好吗?”
白瑞德说:“那有什么不好的,别说你是冬天的衣服,我春秋两季的休闲装几乎都戴帽子。安书记还穿一件戴帽子的休闲装呢。买件衣服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腻腻歪歪的。”
公然瞪了白瑞德一眼,白瑞德赶忙补充道:“甚至还不如女人痛快,比如公然。”
薛家良笑了,这才去掏钱付款。
薛家良又买了一条黑裤子,他这次没听公然和白瑞德的话,没买他们看上的那件土黄色的裤子,而是同样买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裤,穿上了新衣服,将身上那件外套和裤子让服务员折叠好,装进购物袋里,说道:“公然,清洗任务只能交给你了。”
公然接过来说道:“我交给爸爸。”
薛家良一听,又从她手里夺过袋子,说道:“那算了,我还是拿到田老师家去洗吧。”
公然一听,又夺回袋子,说道:“我洗。”
白瑞德指着薛家良的鼻子说道:“老薛,我有你的,能让公然给你洗脏衣服。”
薛家良搂过白瑞德的脖子,小声说道:“吃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大声说道:“当然,我必须吃醋,而且是无条件吃醋!”
薛家良赶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你有病。”
三个年轻人一路嬉笑着走出商场,直奔省城北郊的宝山寺驶去。
白瑞德驾着车,驶出市区后,视线豁然开朗,满目洁白的世界。
他忽然很兴奋,大声朗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公然,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不穿件红衣服出来,那样我就会更加诗兴大发!”
薛家良回头看了一眼公然,就见她洁白的外套,洁白的绒线针织帽,跟外面的冰雪世界很是融洽。
听到白瑞德这样说,公然没有答话,依然看着窗外的风光,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
薛家良回过头,看着白瑞德说:“你现在的诗兴也不是你的,是伟大领袖他老人家的好不好?”
白瑞德说:“那还用说吗,论写雪,古今中外,谁能盖过他老人家?不过你别说,我现在还真有作诗的冲动。你们俩听好了,这诗,马上就来了。”
薛家良一听,赶紧给他鼓掌。
白瑞德咳嗽了两声,大声说道:“雪啊雪,雪啊雪,洁白的雪,塞北的雪,飘飘洒洒……”
“噗嗤——”公然憋不住,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故意说:“不错,好诗,很抒情,只是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哦——我想起来,我爱你,塞北的雪……”
接下来,公然也跟着唱到:“飘飘洒洒漫山遍野……”
“哈哈哈。”
没唱几句,公然禁不住笑出了声。
薛家良跟白瑞德也笑了。
白瑞德说:“反正看见这漫山遍野的雪,我就激动,就想作诗。”
公然说:“你还是放首歌让我们听吧。”
“好。”白瑞德说着,就打开了车载音响,立刻,一首由童声演唱的欢快的歌曲响起:
“啊冲破大风雪,我们坐在雪橇上,快奔驰过田野,我们欢笑又歌唱,马儿铃声响叮当,令人精神多欢畅,我们今晚滑雪真快乐,把滑雪歌儿唱……”
车里的三个人被这欢乐的旋律所感染,都不由和着音乐唱了起来:“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今晚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唱着唱着,薛家良就将车的天窗打开。
公然一时兴起,她站起来,脑袋从天窗钻了出来,张开两只手臂,迎着风,大声唱道:“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今晚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看了一眼白瑞德,就见白瑞德仍然大声唱着,他似乎也受到了公然的感染,将音量调大,于是,三个人放肆地唱着,嗓音嘶哑也好,不在调上也好,反正,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声音,高唱着这首歌。
“看这白雪遍地,趁这年青好时光,带上亲爱的朋友,把滑雪歌儿唱。有一匹栗色马,它日行千里长,我们把它套在雪橇上,就飞奔向前方。”
唱到这里,薛家良还拍了拍白瑞德肩膀,意思他就是那匹栗色的马。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立刻,一个沙哑的声音吼了起来:“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由于这首歌跟前面童声唱得《铃儿响叮当》的风格截然相反,三个人一时适应不了,倒是白瑞德很快调整了情绪,跟着摇头晃脑地唱道:“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噢,公然你何时跟我走,噢公然你何时跟我走……”
薛家良见他投入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他大声冲着上面的公然大声喊道:“公然,你何时跟他走——”
公然不理他们,她故意粗着嗓子也大声嘶吼地唱着。
有一首《蜗牛与黄鹂鸟》的歌曲响起。
白瑞德和公然都快乐地跟着唱着。
薛家良忽然就想,白瑞德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喜欢这些儿童歌曲,也许,这些幼时曾经的歌曲,承载着他和公然快乐的少年时光吧,他们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两家大人又是世交,虽然白瑞德表现得不像别的男孩子那么淘气调皮,甚至不如公然会打架,但他有了好吃的好玩的,肯定会让公然玩,让公然吃,尽管现在公然的心思不明确,但他们彼此应该完全融入到对方的情感中了。
不知为什么,薛家良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就别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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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了这首《蜗牛与黄鹂鸟》,公然可能冻得受不了了,她的身子,才从天窗外缩了回来,白瑞德抬手关上天窗,说道:“是不是冻得受不了了?”
公然搓着手说:“太冷了。”
公然忽然发现薛家良情绪低落,就问道:“老薛,你怎么了?”
薛家良说:“没怎么?我在听你们唱歌,好听的童音,快乐的少年时光。”
白瑞德说:“我这里大部分都是小时候的歌曲,下面这首就是让我们荡起双桨……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诶,你们俩怎么回事,刚刚还唱得挺欢,怎么忽然沉默不语了。”
薛家良说:“对这首歌,我没有感觉,我的童年没划过小船,我们都是脱光衣服,向着河水,一个猛子扎下去,憋气,看谁扎得远、扎得时间长。”
白瑞德关小了音量,问道:“你会游泳?”
“我会洑水。”
“教条!游泳和洑水不一样吗?”白瑞德反驳道。
薛家良说:“还真不一样。游泳更趋向表演,动作好看,而我们在河里洑水,却不顾姿势,只要能在水里钻来钻去的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当然体会不到薛家良说的洑水是什么样:“改天,咱们去游泳馆,你给我演示一下什么叫洑水。”
薛家良笑了,说道:“还是等到夏天,我带你去我们老家的河里去演示吧。游泳馆里我要是洑水的话,还不把你们笑掉大牙。”
“哈哈。”
他们就这样一路歌声一路欢笑地来到了宝山寺。
宝山寺的人仍然很多。白瑞德停好车,说道:“怎么正月这里天天这么多人啊?”
薛家良说:“善男信女多了呗。”
公然跳下车,她猛然叫住了薛家良,说道:“刘四儿……是不是就在这里……”
“是的,上次我就跟你老爸说了,我说我永远都拜佛,因为他们不作为,据说这里供奉着大大小小各路神仙,几百个尊位,可是那天晚上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管管这事。”
白瑞德说:“那天他们集体在happy,有时菩萨也疯狂。”
公然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许信口胡说,我尽管不迷信这些,但我尊重这些,所以不许对他们出言不敬。”
白瑞德说:“老薛也说了,你怎么不说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赶紧说:“你是在调侃,我是在批判。”
公然说:“就是,调侃和批判性质不一样。”
白瑞德瞪着他俩,说道:“我说你们俩怎么穿一条裤子还嫌肥?”
他的话音刚落,公然就抬起脚,吓得白瑞德赶紧往前跑了两步,说道:“你踢着我倒没关系,把我的衣服踢脏了可是不行。”
薛家良一听,也抬起脚,佯装要踢他,说道:“我看看怎么不行。”
白瑞德生气了,说道:“你们俩合伙欺负人,我明天就去跆拳道班去报道。”
薛家良说:“好啊,咱俩一起去。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有一个省钱还能得到真传的途径,那就是跟龚老爷子学军体拳。”说完,他挥动着胳膊,“嗨嗨”了几声。
他感到胳膊还是有些疼,就揉了揉。
公然说:“你胳膊还不好?”
“早就没事了。”
薛家良说完这话后,猛然看见一个人,尤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见尤辛刚从一辆大巴上下来。
她下来后,就从包里掏出一个大墨镜,刚要戴上,一眼就看见了薛家良。
此时,薛家良也正看着她。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打扮普通低调。
就听车上的导游举着一个小喇叭说道:“各位游客请注意,我们12点准时在门口集合,别错过集合的时间。我再重复一遍……”
薛家良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车头上贴的字牌:青州——宝山寺一日游。
想必尤辛的小汽车作为受贿证据,已经被查扣了,不然尤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屈尊跟普通百姓坐大巴车来呢?
薛家良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此刻,他看着尤辛,好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冷漠,两眼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没有丝毫上前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尤辛看到薛家良的那一刻也愣住了,她打量着薛家良,目光很是复杂,又看了看他旁边的一对金童玉女,眼神瞬间黯然下去,低下头,戴上了大墨镜,随着人流走了进庙里。
公然和白瑞德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望着尤辛消失在人流中,回过头,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问道:“你认识她?”
薛家良铁青着脸,沉沉地说道:“何止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老薛,你怎么见着美女似乎不大高兴,我看她很有姿色吗!”
公然瞪了白瑞德一眼。
白瑞德看着公然道:“你瞪我干嘛?对美女好奇是正常现象,何况的老薛的美女。”
薛家良对他们的谈话没有兴趣,心情跟刚才比一落千丈,他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白瑞德在后面赶上两步,说道:“老薛,你怎么了?”
薛家良站住,看着他,说道:“你想知道她是谁对吧?”
白瑞德下意识地点点头。
“她叫尤辛,她爸爸姓尤,她妈妈姓辛。”
白瑞德恍然明白了,他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公然望了望尤辛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看着公然,说道:“她就是尤辛?”
公然突然不高兴起来,说道:“不感兴趣。”
白瑞德自知嘴贱,说道:“对不起,算我没说。”
公然带头向前走去,三个人忽然闷闷不乐起来,没有了刚才快乐的心情。
看到尤辛,薛家良忽然想到了那个单纯、痴情的姑娘。他的心情,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他闷着头往边上那条石板路走。
白瑞德说:“老薛,你干嘛去?”
薛家良回头,看着已经上了两层台阶的公然和白瑞德。他说:“你们走里边,我走外边。”
公然一听,带头走下台阶,白瑞德也紧跟在他们的后面,沿着外墙的青石板路向后面的那个侧面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95、成仙的地方
公然一听,带头走下台阶,白瑞德也紧跟在他们的后面,沿着外墙的青石板路向后面的那个侧面走去。
在侧门竹林旁边,上次见到了那个年轻的和尚正站在旁边,向过往行人躬身施礼。
和尚见到薛家良他们走了过来,就躬身施礼:“阿弥陀佛,常净师傅正在等待三位施主。”
薛家良发现,公然回礼的时候,有些不得要领,显然她很不熟练,应该是没来过这里。
白瑞德回礼的动作也比较笨拙生疏,看来,龚法成和曾耕田的孩子们还真没来过这里。
小和尚领着他们穿过一个庭院,又穿过一个廊道,才进入了常净和尚住的院子。
这个院子有一个小竹林,还有一个蜿蜒起伏的草坪,公然忽然叫道:“老薛。”
薛家良和前面的白瑞德站住,回过头看着她。
公然走进他们,说道:“你们俩看看,这个院子,冬天都绿化的都这么好,是不是到了夏天更加幽静、优美?”
薛家良似乎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但是当着白瑞德,他不想暴露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知,白瑞德也不迟钝,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还是很了解的,他立刻悟出了公然的心思。
白瑞德走进公然,说道:“你是不是看上了这里?”
公然笑着冲他点头。
白瑞德说:“那这事只能交给老薛去办了。”
薛家良问道:“你们俩嘀咕什么?”
就见公然惊喜地看着自己。
薛家良说:“有话就说吗?看我干吗?让我做什么?”
公然指着这个院子说道:“这个小院太漂亮太幽静了,要是有两只精灵在这里走来走去的,这个院子是不是平添了许多仙气?”
薛家良这才露出笑容,果然她想到了这一层。他说:“好眼力,这里就是成仙的地方,我第一次来这个小院,也有过这个想法。你看,墙外有松,墙里有竹,如果草坪上的两棵树要是梅花的话,再放养两只仙鹤,加上屋里的大师,是不是应了那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白瑞德说:“所以,老薛你的任务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非常有眼力,看上了我这个小院。”
薛家良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常净站在身后,他赶忙还礼:“大师好。”
公然和白瑞德学着薛家良的样子,躬身说道:“大师好。”
常净看看公然,又看看白瑞德,他指着他们俩说道:“这两位……”
薛家良不想暴露白瑞德和公然的身份,说道:“我朋友。”
常净一伸手,说道:“几位请。”
薛家良带头进了屋里。
常净早就将他那台电脑搬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薛家良看了看,问白瑞德:“小白,你看怎么样?”
白瑞德说道:“太老了,我怀疑还能不能启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净说:“就是因为不能启动才请你们来修理的。”
薛家良说:“不是我图省事,现在外边用的奔5都快淘汰了,您这个真的没有修的必要了。”
常净说:“不是可以升级吗?”
薛家良说:“升级也是有条件的,就跟一个拖拉机,你非要给它装一个奔驰发动机,非得把拖拉机拉散了架?”
常净说:“就是买新的,也要等电脑城开门。”
薛家良说:“现在省城大小店铺没有不开门的了。”
常净还是有些舍不得,说道:“你能不能先让它启动,我先用着。”
薛家良说:“不是我不愿给您弄,真的意义不大。这样,我认识一个卖电脑的,我打电话,让他们给您送过来一台,保证给您打折,怎么样?”
常净还在犹豫,说道:“我听说自己可以攒电脑。”
薛家良感觉这个和尚舍不得花钱,不然不会将这么一台老古董用到现在。他说:“以前大家都喜欢找人攒,其实省不了多少钱,另外自己攒的电脑噪音问题解决不了,买成机的好处是性能稳定,噪音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净点点头,说道:“有没有卖二手的?”
薛家良说:“有,但要有时间淘。”
那个时候,电脑还是高消费品,作为僧人,的确有点奢侈。
常净想了想说:“还是请您修修吧,能修到什么样,就什么样。”
薛家良说:“我不是不给您修,但这里有个问题,如果修上了,速度慢,您上网的费用必然会高。”
白瑞德说:“老薛,你就先给大师修下吧,既然大师舍不得买新的,就最大限度发挥这台电脑的作用吧。”
常净赶忙说道:“这位施主说得极是,这台电脑当初就是别人淘汰下来的,捐给了寺庙,我们出家人,经济不是太宽裕,我上周布施了两笔钱,所以买电脑暂时……就没有这个条件了。”
薛家良一听他把钱布施出去了,就很干脆地说道:“那好吧,我先给您修上,您将就着用,等我回去后,想办法给您攒一个。”
常净一听,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说道:“太感谢了!”
薛家良就从电脑包里掏出软件盘,让白瑞德坐下,说道:“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说:“大师请的是你,我哪能来?”
常净笑着说:“没有关系,只要弄好都行,只要我能看报纸就行。”
这时,院子里跑进一个和尚,没有贸然进来,而是站在外面往里看。
屋里那个和尚走了出去,嘀咕两句后回来了,他说:“师傅,前边大殿有个女施主,点名要您去给解签。”
常净没有立刻回答。
这个和尚说:“我去回了吧。”
常净挥挥手,说道:“让他到大殿旁的厢房等。”
常净转身跟薛家良说:“几位施主辛苦了,山僧去去就来。”说完便跟着那个和尚走了出去。
薛家良看着他们师徒三人走出院子,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到了尤辛,她家遭到变故,父亲辞职,母亲被双规,她年前也被专案组带走调查,今天这里碰到她,肯定是来烧香拜佛的,来这里的人,都少不了一个内容,那就是抽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96、看见了宋鸽
有人抽签,就需要有大师解签,寺庙每天都有当班解签的师傅,如果施主有特别要求,请大师来解签,那么一般在解完签后,抽签者都会主动给寺庙做功德,或者捐出一份供养师傅的钱,这笔供养师傅的钱,是寺庙的和尚一种主要经济来源。
是不是尤辛特意请常净大师去解签?
常净去了有一会了,还不见他回来,薛家良就跟白瑞德说:“你们俩在这看着,我到前面看一眼,来了两次了,还没去过前面呢。”
白瑞德说:“一会修好后,咱们一块去。”
薛家良说:“我就去看一眼就回来。”
白瑞德说:“你是不是不放心尤辛?”
薛家良瞪了他一声,就走了出去。
白瑞德冲着他背影喊道:“你还真走了,要是系统装不上怎么办?”
“给我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走出这个院子。
他并没有走进里侧寺庙的通道,而是再次走出这个竹林掩映的小偏门,他想到后山转转,那天跟龚法成曾耕田来他没有登上顶峰。
猛然看见几个人从他前面的石板路上走了过去,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山下走。
走在最后的那个身穿红色短款羽绒服的姑娘吸引住他的目光。
忽然感到这个身影很熟悉,但不容他多看,那个姑娘很快就由侧影变成了背影,他不由得大步追了出去,站在石板路的中间,向那个熟悉的背影行着注目礼。
是的,他没有看错,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的小鸽子。
这个身影他太熟悉了,半长的头发,被高高扎成一个马尾辫,随着她下台阶的动作,左右摆动着,红色的羽绒服,在这冰雪世界和裹着厚重衣服的人群里特别显眼。
她的前面,还有三四个男女,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笑着,离他前面很近的一个男人,不时递给她手势,似乎想要扶她,她没用扶,而是继续下着台阶。
渐渐地,她跟前面的人群保持着距离,不知是赶不上他们的脚步,还是不敢走太快。他感觉她的脚步有点小心翼翼,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平底高腰靴子。
也许是心电感应,宋鸽走着走着,就渐渐放慢了脚步,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就慢慢回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什么,她这一回头,薛家良的心立刻掀起波澜,肯定是她从小门经过的时候,余光发现了他,只是当时不敢确定。看来,他们还是有缘分的。
宋鸽站住,呆呆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只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一个在下面,一个站在石板路路上面的竹林旁,彼此就那么深深地凝视着对方。
她清瘦了不少,脸好像窄了一圈,个子本来就不高,加上职业关系,她很少穿高跟鞋,而且站的地方地势还低,就显得她更加的娇小,瘦弱。
半晌,他看见宋鸽的嘴唇在动,看口型似乎是在叫“薛大哥”。
他默默地“哎”了一声,冲她点点头,笑了笑,随后,鼻子就有些发酸,带的喉咙深处,就有种胀痛,眼睛也胀痛。
薛家良不是一个善于动感情的人,但是当他看到她仍然称呼他“薛大哥”时,他的确有些难以控制。
这是她对他的一贯称呼,就是他们热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称呼他,表达出她对他一贯的崇拜、尊重,还有对他痴痴的爱,傻傻的爱,不计得失的爱……
他默默地看着那个弱小的人儿,在心里说道:傻丫头,你认为这样你就能成全我吗?真是傻啊!
此刻,看着那个站在竹林边上默默望着自己的人,宋鸽早已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她离开他后,第一次见他,他还是那么英俊,气宇轩昂,尽管也瘦了不少,却更显干练,精神,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她多么想向过去那样,跑过去,扑到他的怀抱,但此刻,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泪水流下。
虽然隔着十几步远,却是再难以靠近,她是那么的爱他,不管他是在逆境还是顺境,她都爱,怎么都爱,没有任何条件的爱,以至于爱得没有了自己……
此刻,薛家良也这样定定地站着,他在内心发出呼唤,想象着他的小鸽子,还会向过去那样,飞到他的怀里,那样,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他会全心全意地爱她,呵护她,没有人再能伤到她。
可是,没有,他们谁都没有往前挪动自己的脚步。
世界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彼此面对面站在一起,却不能靠近。
直到下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才将他们各自的思绪拉回现实:
“宋鸽,你在干嘛,快点下来——”
宋鸽回头看了看下面,那是她丈夫,她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上面的薛家良,一只手下意识地盖在自己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悄悄冲他摆了摆,眼含热泪,转过身去,这才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薛家良一直这样目送着她,目送着她,直到她走到那群人中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喊她的男人似乎在问着她话,她一直在低着头走路,直到消失,都没看她抬起头来……
薛家良感到自己的眼睛涨得难受,他看不到她了,才使劲闭上肿胀的眼睛,胸腔憋得难受,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缓解了一些。
他第一次为自己的爱情,感到心疼了,是实实在在的疼。当初田琳跟他分手,他的心没有疼,只有恨,跟胡晓霞分手,他的心也没有疼,但是跟宋鸽,他的确感到了疼,是一种血肉互相撕扯的疼痛。
他睁开眼睛,默默地转过了身,猛然发现白瑞德和公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白瑞德轻声说道:“老薛,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要看你什么,那个……是你的……”
公然发现薛家良的双眼红红的,里面有泪水,她再次将目光投向下面,刚才那个红衣姑娘已经看不见了。
薛家良料定他们看见了宋鸽,他不想隐瞒,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着说道:“是的。”
白瑞德叹了口气:“唉,痴情女子,伟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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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什么都没说,他抹抹眼角,转身就往院里走去。
白瑞德紧跟在他后面,说:“已经做完了,大和尚还没回来,我们就出来找你了。”
此时的薛家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他边走边说:“咱们回去。”
回到屋后,他们收拾好东西,白瑞德说:“咱们不等大和尚了?”
薛家良说:“不等了,这里太憋得慌,心里有点难受。”
“你没事吧?”白瑞德看着他。
薛家良摇摇头,他给大和尚留下一张字条,拎起笔记本和工具包就走了出去。也不管大眼瞪小眼的白瑞德和公然两个人。
这两个人,此时都看出薛家良内心的沉重,也就什么话没说,默默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公然看见薛家良又要去走墙外的石板路,轻声说道:“老薛,咱们走里面吧,来一次不容易,怎么也要看看寺庙……”
薛家良想了想,觉得她的要求不高,就默默地又往回走。
他们穿过一条窄窄的过道,来到一个大殿的院内,就见这里人头攒动,香火缭绕。这个大殿供奉着释迦摩尼的镀金像,据说是目前全省最高最大的释迦摩尼像,也是这个寺庙群中香火最旺的一个大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就看人们纷纷拥向西厢房的一个单间里张望,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三人站在人群外面,也往那边眺望着。
他们这时就看见,两个和尚簇拥着常净和尚从里面走出来,消失在后面一条狭窄的小过道里,这条小道跟他们出来时的小道是相通的,想必常净是回去了。
常净出来了,拥在门口外面的人仍然没有散去,他们还在翘首往里张望,还有人看不见里面,就站在台阶的石墩子上往里看。
薛家良他们没有下去,而是站在石台上往下面的房间看去。
就见房间里,尤辛正在大哭大闹着,不时抡起手里的皮包,乱甩一气,屋里就想起瓶瓶罐罐破碎的声音。
旁边的和尚都躲到了外边,没人制止她,她就跟疯了一样大声嚷着:“什么大师,狗屁不是,我特地请他出来解签,居然就给了我一个字……”
这时,常慧和尚从另一侧的小道出来,他东张西望,终于看到薛家良他们三人的身影,便急忙走上前,双手合十,说道:“几位施主,我家师傅请你们回去,他说要泡茶给你们喝。”
薛家良还礼说道:“不了,我们还有事。那个……是何意?”薛家良指着屋里的尤辛说道。
常慧说:“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抽得一个蹇叔哭师的签,谁都知道这是个哀签,也就是下下签,她非要请师傅出来给她解签,师傅只给了她一个字,她不满意,非追着师傅问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解语,好多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全看你对佛理的悟性,但是她不答应,不让师傅走,就闹开了。”
“哦?”
三个人来了兴趣,同时问道:“那个字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慧便在手心里写了一个字。
“下?”薛家良问道。
常慧点点头。
白瑞德问道:“这个‘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家良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白瑞德,意思不让他问。
这时,就见尤辛披头散发地出来了,她嘴里仍在大喊大叫。
周围的人都在纷纷指责她扰乱佛门净地。哪知,她逮着谁就骂谁,跟疯了一样。
这时,公然从石台的一侧跳了下去,她挤进人群,挤到尤辛跟前,正赶上尤辛抡起皮包要砸向旁边的一座小佛龛,被公然抓住了手腕。
尤辛一看这个白衣姑娘眼熟,她想起来了,是跟薛家良一块的,刚要抬手打公然,就被公然死死板住手指,往怀里一带,差点摔她一个跟头,但公然不会让她跌倒,待尤辛站稳的时候,公然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尤辛立刻闭上了嘴,不再嚷嚷了,人也老实了。
公然松开她的手,然后走出人群。
这时薛家良就看见尤辛耷拉着脑袋,跟泄气的皮球一样,失魂落魄地走出人群,顺着寺庙旁边小道,向下走去。
薛家良婉拒了常慧和尚的邀请,他们也走下台阶,只是没有走旁边的小道,而是向着前面有一个大殿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然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过来。
白瑞德走到她跟前,小声说道:“你怎么让那个疯女人安静下来的?”
公然说:“我跟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公然看了他一眼,说道:“天机不可泄。”
说完,就得意地仰起头,双手背在后面,晃动着脑袋向前走去。
白瑞德还追着她问,被薛家良拦下了,薛家良说:“别问了。”
“你知道?”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告诉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问?”
“这里不是刨根问底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瑞德便不再追问。
他们溜溜达达,将三处庙院逛完,就走出了山门。
薛家良站在山门的高台阶上就看到,尤辛乘坐的那辆一日游的大巴车刚刚启动,他看了看表,已经12点多了,想必这辆车是在等尤辛,也就是说,尤辛坐上了车。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不恨尤辛了,今天看见宋鸽,尽管让他的心疼了好一阵子,但看情景,她应该生活的不错,夫家待她也应该不错,相反,害人的人,倒是应了那句古话,没得好下场。
回去的路上,白瑞德不再问公然到底跟尤辛说了什么,他却反复琢磨那个“下”字,他说:“你们俩琢磨那个‘下’字是什么意思了吗?”
薛家良讥笑他说:“你连公然说了什么话都没琢磨出来,还敢琢磨大师的话。”
白瑞德说:“大师的话对于咱们三个人来说好理解,因为咱们了解尤家的情况,我的理解是,下,有下下签的意思,因为蹇叔哭师是不好的兆头,预示着衰败,再有,尤跃民也下台了,也说明他们家的运势下降了。”
公然说:“但这些情况常净并不知道啊?”
白瑞德说:“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一个人的际遇好坏,都写在他的脸上了,常净大师阅人无数,他肯定看出了这些。”
薛家良点点头,他相信白瑞德说的这一切,和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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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班的第二天,关于薛家良的调令就到了青州市委组织部。
市委组织部长拿着调令,就找到了主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副书记又拿着调令,找到了临时主持市委全面工作的市长王建国。
王建国一看,沉思半晌,不慌不忙地问道:“这个薛家良是怎么和省里挂上的钩?”
这位副书记说:“他自从在培训班被抽到省纪委专案组后,一直就在省里帮忙,就没回来过。”
王建国想了想,说道:“这个人是哪条线上的?”
副书记沉吟片刻说:“怎么说呢,他应该是野路子,我还真琢磨过。我记得他最早受到赵志华的牵连,曾经被免到底,后来就传言说他辞职了,再后来,侯明当上县委书记,他就进了县常委,是纪委书记,没多久省里党校就办班,他跟辛玉莲他们就去参加学习,后来就没回来,一直被抽调到纪委帮忙,直到现在。如果非要追根的话,最早他应该是赵志华的关系,至于抽调到省纪委后,他肯定是巴结上龚法成甚至巴结上了曾耕田,现在应该是他们这条线上的人。怎么,您不认识他?”
王建国不耐烦地说:“我又不管干部,他一个小小的县委常委,我哪认得全。”
副书记点点头,说道:“是啊,就连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不记得当初是谁提议他当县纪委书记的。”
副书记说的这个是实情,一般上级研究下级班子配备情况时,大多只关注几个重要职务的人选,那个年代的县纪委书记,竞争力不是太强,大多由老实巴交、性格懦弱、干工作畏手畏脚的人担任。
王建国说:“把调动文件发给平水吧,另外,让这个薛家良来一趟,我要见见他。”
“他还在省纪委,还没回到县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总得回去办交接手续吧?”王建国皱着眉头说道。
“好的,我跟平水组织部说声。”
当侯明接到省委组织部关于薛家良的调令后,他都吃了一惊。这个薛家良,瞒得够严实的,龚法成没有跟他透露这事,他也没透露半点消息,看来,翅膀真是硬了。
想到这里,他给薛家良打了一个电话,薛家良接通后,一如既往的尊重:“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侯明说道:“家良啊,我恐怕指示不了你了,我现在手里有一份关于你的调令,这个调令是省委组织部下的。”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刚从安康书记的办公室回来,他刚我谈了,没想到调令这么快就到了您手里了。”
“怎么,你提前不知道吗?”
薛家良从侯明的话里听出了点意思,就说:“提前不知道这么确切。”
“怎么讲?”
“前几天龚书记跟我说,说我眼下进行的这项技术工作要抓紧搞,因为后续工作还很繁重,如果担心不好工作的话,可以考虑解决我的工作问题,就说到这,没再说别的,我以为他是将我的军,就没往心里去。”
侯明在心里哼了一声,说道:“高级领导跟你谈工作的事,怎么可能是开玩笑?”
“是,当时有特殊语境,所以我也没在意。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明见薛家良欲言又止,问道:“只是什么?”
薛家良说:“只是您把我扶到纪委书记这个位置后,我还没来得及给您卖力气,就要调走了,想想家良有愧您,有愧平水。”
侯明听他这么说,心里舒服了不少:“你是我们中的骄傲,这么短时间就被省领导看中,我脸上也有光,我侯明就是一百个舍不得你走的理由,也不能耽误你大好前程。家良,郑重其事说一句:恭喜你!”
“书记,谢谢您。”
侯明又说:“到省纪委后,是什么职务?”
薛家良说:“调令上没写着吗?”
“没有,就说调到省纪委,没说具体部门和职务。”
薛家良明白了,这也是上级机关从基层调动干部的一个技巧,至于具体职务,那是省纪委内部的事,是不会在调令上显示出来的。
要说之前因为事情没有落到实处,他不好将龚法成的意思跟侯明说明白,他的确是有意对侯明隐瞒了这一点,现在已成事实,他就没必要继续隐瞒了,就说道:“纪委新成立了一个信息网络处,也就是我现在从事的这个工作,让我当副主任,主任是安康书记兼任,级别是正处。”
“不错、不错,这么快就解决正处问题了,真的不错。”
薛家良说:“是您推荐的结果,家良首先要感谢的人就是您。”
侯明此时心里不那么酸了,他乐得做顺水人情,就大大方方地说:“快别这么说了,你最该感谢的人是龚书记,别忘了,是他发现的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您对我的帮助也是莫大的,家良没齿难忘。”
“咱们弟兄之间就不要客气了,家良,你怎么也要回来一趟吧,跟大家告告别。”
“安书记刚才也是这么说的,时间让我自己定。我安排一下,明天不回去就后天回去,把手续交接一下。”
侯明忽然想起来,说道:“回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另外,王市长让你找他一下。”
薛家良一听,就赶紧问道:“他找我干嘛?”
“我估计两个意思,一个是例行公事,毕竟你是调到了上级部门去工作,而且又是省纪委这样敏感部门,他找你谈谈话,无非就是叮嘱你好好干工作,给青州争光等等,进到一个基层领导的义务,也属正当防卫;再一个就是有可能涉及到你们那天的事。”
“那,我该怎么说?”薛家良故意问道。
侯明说:“这个,你恐怕要跟老爷子商量一下,我那天一大早就找他讨说法,他什么都没说,我直到现在都没给王建国的秘书回这个电话,心里一直有点不踏实。”
薛家良理解侯明,无论如何,王建国也是市委二把手,何况现在书记空缺,他又主持市委全面工作,即便他接不了班,还是青州市政府市长,尽管是秘书给侯明打电话了解情况,那也是他授意的。
侯明至今装傻充愣,拖着没回这个电话,他心里肯定会七上八下的。
不过,有龚法成的关系,王建国就是当上市委书记,也不会对侯明怎么样的,这一点,谁都会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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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薛家良申请办培训班的事得到了领导的批准。各市、县级纪委将派一名主管案件统计登记工作的人员来省招待所接受为期两天的培训。
薛家良将培训班的工作交给白瑞德,有意锻炼他,也有意让白瑞德展现一下能力。顺便说一下,跟薛家良一块调进信息网络管理处的人还有白瑞德,身份是一般干部。
对于这个安排,白瑞德有些不高兴,他说这样就把他钉死在体制内了,没有了自由来去的空间。
薛家良说:“你年岁不小了,该定性了,要么就专心办公司,要么就专心回来上班。”
白瑞德说:“我就是想兼而有之,两头都不耽误。”
薛家良说:“根据纪律,你那个公司还真不能办了。”
白瑞德说:“我没有公司,我有吗?哪个显示是我的公司?”
薛家良笑了,说道:“自欺欺人是吧?”
白瑞德严肃地看着薛家良,说道:“老薛,你该不会举报我吧?如果我不办公司,我从小的夙愿就无法实现。”
“买小洋楼送给心上人的夙愿吗?”
“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说:“我看呀,人家公然未必想要你的小洋楼,只要你平安就行。”
“你可不许给我泄密,她目前还不知道我有这个童话梦想。”
薛家良笑了,感觉白瑞德有一种高干子弟身上少有的单纯,就说道:“瑞德,无论怎样,你也该好好想想你那个公司的事,原来在基层,你还能蒙混过关,现在到了这里,还是谨慎一点好。”
白瑞德不满地说道:“老爷子都没跟我谈这个问题,你倒来了,我真倒霉,满以为跟着你干有意思,不想第一天就开始给我上课,早知如此,我何必当初啊——”
“我是为你好,你要抢在前面跟老爷子谈这个问题,保准他会高兴,而且夸你觉悟高。”
“去你的!”白瑞德撅着嘴,不再说话了。
薛家良和白瑞德从省招待所的会议中心看完培训班的场地后,又跟会议中心副主任敲定了有关事项,安排好后,他才回到平水。
薛家良是晚上坐火车到的平水县,他回来的很低调,之前跟安康请假的时候,安康说让办公室给他派辆车,被薛家良拦住了,他不想刚调入就跟单位要车,另外,也不想那么高调地回去。
他提前吃了中午饭,他便订好一点的火车票,他没有告诉侯明今天回去,他想利用晚上的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说起自己的事,其实也没什么事,光棍一个人不说,参加党校培训班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回单位正式上过一天班,一直被省纪委借调使用,工作上的事,早就在几个月前就交给卜月梅了,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事的话,就是想回来跟两个人告别,一个是老主任,一个是庄洁,这两个人,本应该春节登门的,可是出了大鸟这档子事,他就一直在省里逗留没有回。该有的礼数要补上,不然以后回来一趟更不易了。
但是他把回家的消息,告诉了卜月梅,告诉她的目的就是让司机把车给他留下。宾馆他宿舍有一些个人物品,他要拉回家里去。
没想到,他刚一下火车,就看见刘三儿站在出口处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刘三儿看到他的一刹那,立刻蹦起老高,冲他不停地扬着手。
薛家良走到他跟前,伸手胡噜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刘三儿说:“公然姐姐告诉的我。”
“呵呵,原来有内部消息啊,对了,你怎么跟她叫姐姐了?”
“是她在电话里特地强调的,还说不让我跟叫叔叔了。”
“不行,必须叫叔叔。”
薛家良可不想跟着公然一起改称呼。
刘三儿说:“是的,我说谁让我改,我都可以改,但是薛叔叔我是叫定了。对了,您没拿包?”
薛家良说:“没有,坐火车回来拿好多东西干嘛?”
薛家良出来后,刘三儿说:“你在候车室里等我,我去开车,外面太冷了。”
薛家良笑笑,果真没有跟着他出去挨冻,他似乎很享受刘三儿对他的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大一会,就看见刘三儿开着一辆新捷达停在路边,降下车窗,冲薛家良招手。
薛家良出来,上了车,问道:“谁的新车?”
“老板的。”
“啊,你敢开老板的新车?”
刘三儿说:“不是我要开的,是他主动让我开的,他说,三儿,去,开着咱们的新车接薛家良,他还说,您是咱们平水县第一个到省里工作的人。”
薛家良笑了,说道:“怎么可能是第一个,咱们县里在省城上班的有的是。”
“他们是上班,您是在省委工作,是领导,跟他们不一样。”
“这是他说的?”
“是的。”刘三儿自豪地说道:“对了,您去哪儿?”
“你把我送回宾馆,我去哪儿开车。”
刘三儿说:“老板说,今天让我给您当司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笑了,说道:“没有必要,人家的新车就跟眼珠子一样,你还是个新司机,还是早点把车给他送回去,免得让他担心。”
“好吧,您用我的时候再叫我。”
临下车的时候,薛家良说:“三儿,我尽管去省里工作,这里还是我的家,我跟这里的关系不会断了,所以,你安心在这里学手艺,至于以后你的事,你先不要考虑,我有安排。咱们到一个阶段,就规划一个阶段的事,你说怎么样?”
刘三儿说:“我早就下定决心跟您混了,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让我干什么,我绝不干什么。”
薛家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道:“臭小子!好吧,我下车了。”
薛家良回到宾馆的宿舍,因为有服务员定期搞卫生,所以他什么时候回来,这里都干净整洁。
他里里外外看了看,还真没有什么可带走的。被褥和一些书本明天送回家,至于单位办公室就更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了。
薛家良在生活上,本来就是个追求极简主义者,自己的个人物品除去有限的几件衣服外,再无其它。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表,庄洁此时还没下班,他就给老主任家里打了电话,告诉老主任,自己马上去看他。
这时,卜月梅的电话到了,她说她已经将车开进了宾馆。薛家良告诉她,自己马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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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面,薛家良果然看见是卜月梅开的车,他问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
卜月梅说:“一直在学,只是没有公开开过,上路经验还不足,从机关开到这里,我的腿肚子都有点哆嗦,要不是你不让别人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自己开车来。”
薛家良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是想晚上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了,晚上就没有我自己的时间了。”
卜月梅说:“你明天什么时候来单位?”
薛家良说:“上班后。”
“好,那我先走了。”
薛家良说:“我送你吧,你回哪儿?”
“回单位吧,我先把所有的东西整理一遍,你明天到了后签个字就算交接了。”
卜月梅在机关大门口下了车,薛家良到超市给老主任买了两条烟。
当老主任知道薛家良要去省里工作时,非常高兴,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赞薛家良有出息,终于出人头地了,并且让老伴整几个小菜,要跟薛家良喝两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家良赶忙谢绝了,他说下次回来再找他喝酒,晚上已经安排事情了。
老主任理解,毕竟是调走,有许多个人事情要处理,就不再留他了。
从老主任家里出来后,薛家良给庄洁打了电话。庄洁刚刚到家,一听是他,就高兴地说道:“家良,是回来了还是在省里?”
薛家良说:“回来了,我马上就去看你跟琪琪,另外有事跟你说。”
“好,你吃饭了吗?”
“没有,你随便做点吧,我在家吃。”
“好。”
薛家良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庄洁家的楼下。
他打开后备箱,刚才在给老主任买酒的时候,他给祺祺买了些零食,看到已经有卖元宵的了,就买了一大袋元宵,还买了活鱼和鲜虾。
当他拎着这些东西上来的时候,就看见祺祺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祺祺高兴地要帮他拿东西,薛家良说:“你给干爹拿拖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祺祺将拖鞋放好,并蹲下身帮他拖鞋,他的小手软软的,让薛家良很是享受,说道:“真是没白疼你,知道伺候干爹了。”
穿好拖鞋后,薛家良就进了屋里。庄洁正在厨房做着准备工作,冷不丁看见薛家良拎着大包小包进来了,说道:“你买太多了!吃不完的。”
薛家良将这些东西放到洗菜盆里,说道:“不多,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个年,我还从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呢,攒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想让你给我过过年。”
庄洁笑了,说道:“好,那你洗洗手去客厅等着去吧。”
薛家良说:“不用我帮你?”
“厨房里的活儿,哪儿是男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