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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几秒,嘶地一声继续说:“倒是还真考验我的开车技术了,我昨天晚上还跟汪老头子打电话,询问最近工作上的事情。”说着他露出微笑,“你不知道啊,他这个人。别看表面上很不靠谱,其实他这个人好到没话说。”

……

陈洵静静地听着邢声说话,他不插嘴,就由着他说下去。

那束阳光无意地穿过枝叶间隙,跳跃到邢声的脸颊上。亲昵着,一片云朵飘过。阳光全部都洒了下来,邢声和陈洵的身上都洒满了金黄黄得光芒。

人世间的苦不过是在乐之前,在你享受轻松与自由之前先去拥抱整个世界。

就在陈洵将邢声送回去后,刚出单元楼就看见李瑨曾住得那栋楼里,搬运公司的人正来来回回得忙碌着。

他冷眼一看,只觉得恶心。

晚间,陈洵掂着菜正上楼。因为沿街十四号是个破旧的老楼房,楼道里的窗户都破碎着玻璃。晚上的风又猛烈又刺骨。

冻的陈洵直打寒颤,楼道里的照明灯时不时的闪一下。

踏上最后一个阶梯,他仿佛感受到了什麽的存在。身上的寒冷都被驱散开来,陈洵下意识的回头看却愣是什麽都没有看见。

白昼欲醒(四)

透过教室内的窗户往外看,枝叶如往常着绿,却无人注意叶尖已有淡淡的红。这节物理课告以尾声,脆响的铃声刚响起。

班上的学生就耐不住性子,纷纷擡起头。

物理老师是一个秃了头顶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

讲课的时候嘴里的吐沫星子,恨不得和班上每个同学都来一个亲密的拥抱。

又因为门牙很大,法令纹深深的印在脸上略显苍老。脸又胖,身子也胖,嘴巴又损。

因此他果然获得了一个外号“土拨鼠”。

他放下教本。两手叉着腰,“上课上课啊,没几个人回答问题。作业也没几个老实完成的,咱们班同学啊,各个都是複印机。”

“额…除了陈洵和关易菲、郭松杰啊那几个除外,班上是对我的物理课有什麽意见麽?”

班上顿时鸦雀无声,都是大眼瞪小眼。还有几个装作没听见或是虚心的低着头,看着某页空白一处发愣。

“这才刚军训完没过多久啊,这也就正式开学没过多久!”

窗外秋风与地相拥的沙沙声都能传入耳朵里。

铃声响完,也不知道是今日遇事儿不顺,还是出门没看黄历。

坐在后排的男孩,竟然在这个时间点上跟他那个女同桌拌起了嘴。

“你第二节课,是不是拿我镜子了?!”女孩把持住音量,表情严肃。手里还握着一个粉嫩嫩的小镜子,有一面儿染上了黑笔的墨水。

“我没拿啊!!!我真没!”男孩叫着。

“除了你,还有谁?就你喜欢借我镜子。”女孩依旧不依不饶。

“我靠,我真服了!我说了不是我,爱信不信。”

男孩扔下这句话,转头看向别处了。

见男孩这样,女孩气得直咬后槽牙。她突然间拽起男孩的衣领,一边拽一边兇巴巴地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讲?!”

“诶呀你干嘛啊,卧槽!”男孩注意自己的音量,一只手扑棱的要去扒开女孩那只拽着自己衣领的手。

却不了,男孩用力过大遭到“反噬”。凳子一下子脱离了屁股。

幸亏这是个靠墙的位置,凳子滑到了墙边,但是与地面摩擦时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

女孩也在这时,收回了手。瞪着圆溜溜看着男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把她同桌的凳子拉回原本的位置。

男孩拉过凳子坐好,赶紧翻出物理书装一下。

眼睛瞟了一眼女孩,还小声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女孩还不甘示弱,“下课等着吧你。”

唰——的一声,土拨鼠不知道何时闪现在这个男孩的面前的,他举起那本书到半空中看了一眼。

周围的同学也齐刷刷地直起了头,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物理课本是反着的,土拨鼠又捏着书的某处晃了晃“书!都反了!简程天!!!”

“简程天!!!”

……

“简程天!!!”

“程天!”

那是记忆里的名字。

忽然间,陈洵的耳朵像是耳鸣了一般,如风过风铃般清脆之响。

他埋在书中的头,猛得擡起转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

干净利落的平头,额前的碎发有些淩乱遮住了简程天青涩的脸庞。

那个叫简程天的男孩尴尬的咧了咧嘴儿。他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后脑勺,只听土拨鼠对他一顿的臭骂。

“你们俩个,干什麽呢?!”‘土拨鼠’用手卷了一下课本,一股掂刀的气势指着这同桌二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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