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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饭局我不能参与,我得去医院一趟。”
这句话简洁明了。
组长瞪大了眼睛,刚刚飘进耳朵里的几个字像是很陌生一样,“不参与?不参与那怎麽行?你是第一次上班吗?小同志,这是甲方组织的,人不够不就当给别人甩脸子看麽?”
“我…”
“行了,收拾收拾坐我的车走。”他大手一挥,直接替陈洵做好选择了。
组长姓高,叫高平。车上就一直跟陈洵拉家常,没什麽领导架子,这人主打的是亲切感。陈洵就有的没的嗯一下作回应。
等到人到了之后,饭桌上的菜基都上齐了。陈洵挨着组长坐在南头,正坐上方的就是李瑨。
涮杯子时,恰好与李瑨的目光对视,陈洵立刻蹙起眉毛却迎来了李瑨的轻笑。李瑨话也不多,他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悠哉悠哉地和旁边的领导说着话。
陈洵的酒量在留学的时候就训练的差不多了,饭局上白掺啤,陈洵快给自己喝吐了。他怕自己醉酒把持不住,就偷偷把白酒移到下方倒了点在地上。
可他现在有些晕乎,犯恶心。
高平似乎看见了这点,他就急忙举起酒杯,“这杯酒敬我们的项目的进展,敬领导的操劳,敬我们的优秀技术人员的辛苦工作!!”说完一饮而下。
底下片片齐声好,随后高平就笑眯眯的同人说时候不早,下次再聚的客套话。
李瑨随着高平的话说:“是啊,时间不早了。我们有的是时候聚,毕竟项目进头才是一点。”
就等这句话,陈洵听完赶紧离场。他胃里翻江倒海的,嘴里含着一口子酸水。起身时都是眩晕的感觉,鼻子里难吸气。
他跑到厕所里抱着马桶就吐,好一会儿胃里才缓过来。这才起身到洗手池里洗一把脸,擡头时透过镜面看见李瑨神情自若的在洗手。
陈洵是赶紧想走,他马马虎虎的洗完手就拽着一张纸擦往外走。
喝醉的人,脑子里自认为自己走路走得比横线还直,实际上那是晃晃悠悠的。李瑨擦完手,就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谁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你还是叫一个人过来扶着你吧。”
陈洵愣了一下,肩膀轻轻蹭过李瑨的西服。他脸上的红晕稍涨,但是警惕和防备力倒是一点也没降低,却不知他眼神迷离勾诱人的心魂。
“不、需、要。”
李瑨昂起下巴,眼睛微眯揣测,两手撑在台面上背靠着镜子,“嗯,那您自便。”
说完人可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陈洵秒蹲到地上,脑子也懵懵的,胃里也很难受。这次喝得太过猛了,身体第一次吃不消,刚刚装出来的那副模样现在早就碎得找不见块儿。
他扶着墙壁慢慢移动到墙角,整个人缩在那里。此时电话就振动来了,他接起电话是高平打来的。
高平那边很吵,“小同志,你在哪呢?找你半天了,不见你人影,你自己回去了吗?”
陈洵垂下手,眼里皆是重影,他也不想这幅狼狈的模样麻烦别人,他还害怕坐别人的车万一吐了怎麽办?
他深吸一口气,闷声回应说回去了。搁下电话,他的两只腿发酸发抖早已不能支撑自己蹲着了,只好一屁股坐在湿乎乎的地板上。
越是晚,身子就越发冷。他到最后强撑着自己站起身,却很快又难受的蜷在角落里。
这天陈洵就在厕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上班的铃声把他吵醒,他就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眼里的充满红血色带有酒气的衣服赶着上班去了。
餐厅的位置不好打车,所以陈洵就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到最近的公交站。又因为是上班高峰期 ,第一辆108挤满了人,陈洵就是想插个缝隙也插不过去。
迟到了一个小时半,被扣了不少钱。
向璨好心给他跑了一杯薏米茶,问他出什麽事了。
陈洵嘴巴特硬。
“没事,你忙你的吧,我等下自己会调整好的。”
“哦,那行,你把文件做完发给高组长就行了,以后饭局你就会适应的,别太累。”向璨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洵缓了好一会才开始捣鼓文件,他想下完班就赶紧到医院看看黎贝。
等真的见到黎贝的时候,就看见她戴着一定紫色的毛毡帽子。奄奄一息的样子,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陈洵怕惊扰到黎贝,所以他放水果篮子的时候很轻很轻。这时查房的护士进来了,刚看到陈洵的时候眼睛里透露出诧异,最后听陈洵说完身份,才开口说道:“最近病情都恶化了,她情绪也不好很消极低沉对待化疗很抗拒,多陪陪她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