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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开始以为他要找什麽东西,还提醒,他等明儿天晴了,再来找。他看见我就逃了,然后就闻到一股味,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下水道死了的老鼠,还想把它捞出来…结果看见的就是个、是个人头。”
邢声皱皱眉,继续追问:“那个人大概什麽样子?”
“天黑,我也没咋看清,但看身形肯定是个男人。他站起来的时候挺瘦挺高的有一米七八那麽多吧,就是纳闷雨天他穿着一双帆布鞋。”
邢声立刻筛取出重点,深紫色雨衣帆布鞋,体型瘦且身高大约一米七八的男性。
有这麽多的线索,那就更好找人了。
淩晨三点,上桥市上空乌云密布却无下雨的征兆。何淼淼发来信息,位于汀湾河水上漂浮出现一具无首男性尸体,且无双臂。
经过线索搜查,在离开公园后附近的小超市监控内有穿着紫色雨衣的男人,他站在店门口徘徊不定,忽然是想到了什麽就急匆匆的离开。因为这人站在阴影处只能隐约的看见他的肢体动作。
俩人逃离这麽多年,不露风头。可偏偏现在费石死了,但目前没有发现张昴,有很大程度上来说这个案件的嫌疑人是张昴。
正在睡梦中黎璟远被电话吵醒,他爬起来接过电话,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他果断挂掉。
刚躺下去一秒,电话又响了,他不耐烦的接通了电话,“喂,你哪位?”
“是我。”对方冷笑一声,“老板,我现在需要五百万的现金和一艘渔船,一个小时内老码头见。否则,我就会全盘托出。”
黎璟远额头青筋暴起,倏然间多了几分嘲讽,“你在要挟我吗?张昴,你回来可是没跟我打报告啊,你还指望我去救你吗?”
“您说呢?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反问。
“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你有什麽能力跟我斗?”
“警察发现了费石的尸体,整个城市都封掉了路口。他们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的,既然我出不去,我就一定会把我们这些年干得髒事,详细的告诉警方。”
听到这里,黎璟远突然坐起身来,他眉头紧皱,黑眸里燃着烈火怒声痛吼:“我他妈上哪给你弄五百万!你狮子大开口吗?!”
张昴哼着曲调,毫不关心的模样,略略带些病娇味儿,“五百万,少一分就撕票。”
话音刚落,不等黎璟远再说电话就被他挂断了。
气得他抓起床头柜上放得台灯就往墙上摔,“他妈的。”他急忙换下睡裤,抓起西装外套摔门而去。
医院的白灯刺挠人眼,李瑨穿着西服抵靠在面前上,两边的卷发淩乱疲惫不堪。
护士从门里出来,“您好,请问您是他的什麽家属?病人属于昏迷状态并且颅内出血,需要尽快进行手术。”护士递出手术协议书给李瑨看。
“我…我是他朋友,我能代签吗?”他立刻直起身子,接过手术协议书。
“可以的。”
周啓笙刚刚付完钱,就买了两袋cici果冻过来,他将果冻贴在李瑨的侧脸,“心里苦,就来点儿甜的。”
李瑨没搭理他,只是说:“谁长大了,还会喜欢小时候的东西。”他刻意咬着字音。
“你啊。”周啓笙声线稍许带点哑,“你不是从小到大都喜欢这麽一个人吗?”
“说喜欢很难吗?嗯?李瑨,你能在我身旁那麽叭叭,怎麽到你喜欢的人的面前,就冷飕飕的。”
“你不也一样吗?”李瑨凝眉嗤了一声,才将目光从手术灯牌上转移到周啓笙身上。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比你惨,人家都不愿意接我电话。知道我回国了,就连忙搬出上桥了。”
医院里,俩兄弟开始比谁追妻惨了。
“不过,至少我们爱过。你们呢?你们连在对方心里的位置都莫不清楚。”周啓笙嘬了一口果冻,随后仰头看着天花板,“爱而不自知,才最可怕。”
李瑨没说话了。
他无比的清醒,他们之间的可能性不大。
他也深知,陈洵对自己异常的排斥。
可他还是抱着一丝一丝的希望,奢求李瑨能爱自己一点点。
仲夏彻夜(五)
“立刻按照地址,抓到张昴的父亲,我限你们三十分钟之内把人给我带到面前。”黎璟远沖着电话里说道。
夜色渐薄,群云散去流露稍许光。坐在副驾驶的黎璟远目光朝前带着怒气,眼里冒着火星子。搭在腿上的手也用力的拽着手机。
“老板,那我们还去老码头吗?”司机怯怯的问。
“去什麽去,我倒是看看张昴什麽时候有这麽大的本事。”黎璟远冷笑一声然后打开手机发了一条语音给手下,“拿活的,接下来该做什麽事,你知道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