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盖伤得极重,根本不能下床,于是就这么过来了。
余哥,怎么回事?他叫自家队长。
余队长喜气洋洋,笑得仿佛要去拜堂,说:误会,误会呀,我们今天办完了事回来,一看这些兄弟守着这层,还当你被劫持了呢。
凌家的保镖们则恭恭敬敬叫了声凌总。
嘿呀,原来是凌兄弟你的人!你和我们小池很铁呀?那没事了!余队长看了看两人的姿势,想是因为小池受伤才抱着。他心比海大,乐呵呵地搓了下手,大咧咧勾住凌家队长的脖子,走走走,上外面好好切磋一下,你刚才那手可太绝了
由于余队长挟持了敌首,双方很快撤了个干净,留池稚宁和凌明桦大眼瞪小眼。
池稚宁感觉有一排乌鸦自头顶飞过。
这,这个,他,池稚宁搂着凌明桦的脖子,组织了一下语言,余哥是公司派给我的保镖,为人比较豪放,呵呵。
凌兄弟冷笑,知道哪几个人敢和我称兄道弟吗?
知道啊!池稚宁发现这题他会,我啊我啊,是吧,哥~
他语气不觉间软了几分,鼻音软糯,温热的吐息喷洒在男人颈侧,很自然地撒了个娇。
凌明桦眉心一动,垂眸对上他的目光。
两人都愣了。
池稚宁知道祁省一别,他们之间就算是没关系了。凌明桦这次来,只为了沅沅。
他亲力亲为,把沅沅安排得明明白白,尽管过程中也照顾到池稚宁周身不少事,可一个眼神也没留下。
池稚宁两手攥着被角看他忙碌,心中又喜又涩。
有他在,空气都在骚动啊。
等沅沅被抱去隔壁睡,凌明桦终于正眼看他,说:你的保镖身手不错。
听闻,是十分正统的东南亚某国流派,且全队人员武力值相差无几,组建如此高素质的一支安保队伍的,能是星安那个毫无海外背景的娱乐公司?
池稚宁从他眼中捕捉到怀疑。
但他也只能给出敷衍的答案:是吧,公司给我万里挑了八个呢,看重我,呵呵。
凌明桦冷声嫌道:省省你的傻笑。
池稚宁不忿地撇了撇嘴,直挺挺躺下,把被子拉过头顶。
他少了一重恃宠而骄的底气,反而更在意凌明桦的冷言冷语。
在走廊上情不自禁撒娇后,和凌明桦之间的氛围就更僵硬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凌明桦这人就是个梆硬的冰锤!
简直感天冻地!气死他了。
池稚宁在被子里叽叽咕咕地念,快把自己念哭的时候,薄被被掀开,眼前倏地大亮。
他眯了眯眼。
头顶传来极冷的一声:让你睡了吗?
池稚宁眼角含着被光亮激出的泪花,不满更不解地看向凌明桦。
水润乌亮的眸子极美,也就是凌明桦这般钢筋直的定力,才能面无表情地伸掌盖住。
不用这样看我。也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任何人。
男人的声音浓醇低哑,带着几分性感,缓缓靠近池稚宁的耳窝。
记住了吗?小东西。
柔软舌尖探向耳后的同时,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逐步下移。
作者有话要说:小池:呵,呵呵,呵呵呵。[干笑.jpg]
凌总:满口谎言的小东西不许再散发可爱。
第24章
池稚宁又惊又怒。
祁省的最后一晚,他发着烧,病恹恹地开口问及合约。
那时凌明桦给出的回答是:包养合约没有续期之说,你所谓的规则里,没有这一条吗?
十足冷硬的口吻,令病中的他怅然伤怀。
果真,他的待遇,和普通情人没什么不同,到期就散,拖久了,对金主而言就是麻烦。
可现在,凌明桦又在做什么?明明该是和他没有瓜葛了,不顾场合上手就来,真把他解闷泄欲的暖床玩意!?
池稚宁心头酸楚,可又抗拒不了身体的欢愉,命脉旁落,只能任由施为。
是他喜爱的人在触碰他,感觉如此强烈。
那整洁肃穆的深灰西装,一丝不苟的黑色半框眼镜,以及轮廓清正坚毅的脸,他只看一眼,就激动万分。
就这么被他用手弄出一回,池稚宁心跳急促又气急败坏。
你干什么呀!?
他着实气恼,却不知自己沁着水一般的绵软嗓音有多诱人。
凌明桦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擦手,又给他清理,那手法很能勾起什么,分明是存心的。
池稚宁伤得重,又怕痛,寻常能不动弹就不动弹,恨不得僵成尸体,这下可好,这人只管浇油不管灭火,害他一整晚都在做春色旖旎的梦。
其实,凌明桦也一样。
多日不见,他发现池稚宁望向自己的眼神,他依然受用。
即便他冷漠刻薄,甚至恶言相向,池稚宁或忐忑或沮丧,看向他的目光总凝着无限缠绵,好似深情满满。
两年来,池稚宁吃无关痛痒的醋,撒情趣浓浓的娇,笑容干净漂亮,心思玲珑熨帖,从不过分要求,从不恃宠越界,是个十足完美的情人。
偏偏,池稚宁的诸多语言和行为漏洞百出,像一次一次在对他强调,贫困小白花不过是人设,别当真。
他看过池稚宁的戏,看过池稚宁在舞台上发光,看过池稚宁极具表现力的硬照,也看过池稚宁在荧幕里纯真明朗的笑。
任谁在娱乐圈混,总是需要人设的。养生也好,单纯善良也好,是池稚宁营业需要,也的的确确给粉丝做了榜样,无可指摘。
在他面前的做戏,大约也是一种生存手段。
那布满专注爱意的眼神,是假的。有点可惜。
凌明桦睡在酒店,次日带了沅沅一起过来,说会履约,让沅沅陪他一个星期。
不用,我要出院了。池稚宁一夜没睡好,俊俏的脸上满是呆滞,头顶一撮毛发翘起,蓬乱又有些可爱。
凌明桦说:可以带沅沅一起。
不可以。他想起沅沅和保镖队伍是捆绑的,拍了下发顶,说,我还有工作,不方便照顾沅沅。
凌明桦皱起眉,不是你想方设法要见他的吗?
我想方设法要见的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池稚宁想。
已经见过了,够了。
沅沅还不懂离别的惆怅,只知道黏着他喜欢的Papa要亲亲。
池稚宁将他抱满怀,分外不舍。
行了。凌明桦冷声说,既然够了就放开。
池稚宁果然放开了。
他演得真好。凌明桦想。
凌明桦要走了,池稚宁突然开口叫他:哥。
我真的不能继续跟着你吗?他又一次问出来。
凌明桦最后给他的眼神,是他第一次纳入心底去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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