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落迷茫着脸,摇摇头。
流音剑下手并不是很重,没有多疼,身体不是很难受。
睡了一觉,残余的悲伤似有还无,不甚激烈,心里也不是很难受。
了清满意点头,对于自己的物理手段很满意。
确定鸣落终于听得进他说的话了,了清遂继续早前的话题:“阴阳引之事你不必担心,紫诛化形一事我早有准备,不会有大碍。”
“弟子都听师祖的。”
昏了又醒,鸣落情绪早就被物理安抚,稳定许多,只垂眸抽抽鼻子。
了清蹲到鸣落身边,摸头安慰鸣落:“当年你未能伤我,如今紫诛亦然,不必过分自责,也不必如此担忧。”
鸣落又哽咽了一下:“是,师祖。”
了清叹气,补充说:“如事不成,我会将紫诛送离身侧,必不长留。”
鸣落眼睛亮起来。
了清失笑,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锦囊。
“师祖,这是?”鸣落目光湛湛,声含惊喜。
“饴糖。”了清抓过鸣落的手,把一袋子饴糖给她,而后抵住食指虚虚放于鸣落唇前,“嘘,莫告知他人,仅你一份。”
昆玉山的人致力于将帝君打扮得天上有地下无,每每制造出的衣物、饰品力求能充分展现出帝君的谪仙气质。
了清今日穿的衣服层层叠叠又衣袂翩然,蹲下的时候硕大的衣摆垂坠在侧,似盛开出一朵纯白之花。
此衣物衣袖也宽大,鸣落抓啊抓将师祖的衣袖都紧紧抱在怀里,同时死死攥紧锦囊,咧着笑脸:“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欸嘿!这是师祖给她的糖,只有她才有!
她一定要到那些人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晕晕乎、飘飘然离开时,鸣落还挂着一副傻兮兮的笑。
然快走出去了,鸣落收回腿,回头问了清一句:“师祖好像很熟悉紫诛的肢体语言,师祖,您为什么平日不和他用神识交流呢?”
了清声线淡淡,只道:“我自有考量,放心。”
“好吧。”
鸣落抱紧锦囊,走了出去。
行于门外,鸣落恶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头。
她之前看过一本书,名《祂语》。
“祂”与“他”和“她”相似,是神明的代称,“祂语”即神明之语,这本书讲述的是神明的故事。
篇章“洪荒”里写道,洪荒一片废土,入目皆是荒芜。
有人问掌管洪荒的神寂子,为什么要让洪荒寸草不生,如此萧条何其难看。
那人问:“汝何不栽花哉?”
寂子回:“不愿。”
那人又问:“何也?”
寂子曰:“朱华易消歇。”
寂子一直守着寂寥洪荒,目看满眼萧瑟。
祂不愿意种花,因为百花有尽时,不愿意看见花凋零的样子。
寂子避免了结束,也就避免了一切开始。
师祖无意与紫诛神识交流,何尝不是避免了起始?
然而,从师祖决定与世俗相悖,捡那条象征厄运的蛇回来起,因果就已开始纠缠。
从锦囊里掏出一颗饴糖放进嘴里,鸣落挂着微笑离开。
室内,了清蹲着,将昏睡的小蛇抱进了怀里,转而行至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