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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 向来乖巧伶俐的师弟竟然惹怒了师父,真是可恶啊~”

“啧, 师弟瞪我了,我好害怕呀~”

“洛老师做了一屉松米桂花煎托我带到天机崖来,你吃也不吃?”

“不是师兄托大,有些道理呀师兄确实比你看得更通透, 做人呢, 讲究的便是一个‘圆滑’, 师父既已生气, 你就莫再顶撞他了, 顺着他便好。争赢了又怎样, 还不是要受罚?”

聒噪了许久, 终是引来白衣少年的不满:“滚!”

玄衣少年闭嘴,而后默默从食盒里取出一碟甜香金黄的松米桂花煎,并用掌风煽动热气,故意让糕点的香味飘向另一侧。

白衣少年竭力隐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瀑布。

然而下一瞬,对方猝不及防地捏住他下颌,迫使他张开了嘴,未及动怒,一块浸了蜜的桂花煎就被塞进嘴里了。

“不许吐——”玄衣少年道,“这是洛老师的吩咐,他说你若不肯吃,回去后他也要罚你。”

吃完松米桂花煎,玄衣少年就在一旁的草丛里睡过去了,直到太阳落山方才醒来:“时辰到了,咱们下山去罢。”

白衣少年跪了大半日,双膝早已麻木,甭说走路,便是连起身也格外困难。

玄衣少年蹲在他身前,轻拍自己的肩:“上来,师兄背你。”

见他纹丝不动,又道,“都是男子,怎这般扭捏?莫非你想给师兄当娘子?”

身后那少年再也忍耐不得,恼怒地将他推开:“云时卿!”

“叫我做甚?”少年的戏谑声遽然变得深沉,并着缕缕热息在颈侧漫开。

柳柒心头一紧,豁然睁开双目。

梦境散去,眼前之人已非昔日的少年,却同样令人讨厌。

他二人不着寸缕紧紧相依,能清晰地觉察到彼此的温度与晨起时的特殊反应。

“大人,你硌着我了。”云时卿笑盈盈地看着他,掌心紧紧贴在那截柔韧的腰上,薄茧划过皮肤,如鹅羽拂动,激得怀中之人猝然一麻。

柳柒眼中溢出几分怒色,当即掀开被褥从他怀里挣脱,迅速够过寝衣披在身上。

云时卿笑意不减:“大人方才梦见什么了,对我这么凶。”

柳柒充耳不闻。

云时卿又道,“下官昨夜睡得太熟,连大人脱光了投怀送抱也未可知,当真是遗憾。”

柳柒侧眸,漠然道:“你昨夜身体极寒,命在旦夕,我怕你死在此处玷污了我的床,这才勉为其难暖你一暖。”

不待他开口,柳柒欺身凑近,眉眼弯弯,温和一笑,“云大人这副模样,就算我投怀送抱了,你又能如何?”

云时卿沉吟不语,视线透过那两片松散的衣襟,直勾勾盯在胸膛处的雪肤上。

柳柒量他动弹不得,便没有退避,继而慢条斯理地开始系衣带,腰线被贴身的绸缎勾勒出来,微隆的小腹也若隐若现。

过了端午,天气愈渐炎热,柳柒所穿的中单甚是轻薄,若仔细瞧去,还能窥见胸前那两粒嫣红的梅朵儿。

有些时候,穿了衣比不穿更引人遐想。

帐中的温度仿佛在这一刻陡升,云时卿眸光晦暗,喉结轻轻滑滚,连呼吸也变得疾热。

柳柒撩起眼皮,淡淡地瞥他一眼,旋即下了床,唤侍婢入屋伺候洗漱事宜。

眼下已近正午,小厨将备好的午膳送至后院,柳柒用过膳之后就更换了官服前往衙门,今日虽不用进宫上朝,但都堂和礼部都积攒了不少公务需要他去处理。

临走之前,他对柳逢吩咐:“待孟大夫施针之后便将那两位皮影师傅请来后院。”

柳逢问道:“公子是想让他们为云大人表演皮影解闷?”

柳柒道:“我只是替这对皮影夫妻揽些生意罢了,如若云时卿点了戏,切记让他付双倍的赏钱。”

柳逢抿唇一笑,旋即点头:“属下知道了。”

柳柒不露声色地看了看他,转而走出府门。

正欲上轿时,大理寺少卿沈离便衣来访,见他要离开,几步走近了揖礼道:“柳相。”

柳柒回头:“沈少卿有何贵干?”

沈离道:“原以为柳相今日休沐,下官特来拜访,以谢柳相的救命之恩。”

柳柒温声道:“少卿大人说笑了,本官何时救过少卿?”

见他否认,沈离亦未挑明,遂婉言道:“下官前天晚上突逢大难,幸得云大人与一位高手相助,无奈下官受了点伤,昨日未能亲临府上拜访,实乃下官之过。”

柳柒笑道:“既是云大人出手相救,沈少卿只需答谢云大人就好,无需来本官这里。”

沈离顿了顿,而后拱手应道:“是。”

柳柒转身进入肩舆,在轿夫起轿之前撩开轿帘:“方才沈少卿说受了伤,不知伤势如何了?”

沈离微笑道:“一点轻伤,已无碍。多谢柳相关心。”

柳柒不禁犯惑——若真像云时卿所说那般,沐扶霜视沈离如情敌,那他定不会对沈离手下留情,凭他的手段,只需一成功力就足以让沈离命丧黄泉,为何还要放过他?

沉吟片刻后,柳柒道:“无碍便好。本官公务在身,便不留少卿了,少卿请便。”

他乘轿来到礼部,将公务处理殆尽后又去了都堂,可是还未来得及提笔批审,就见内侍省都都知覃涪匆忙赶来,气喘吁吁地向他揖礼:“下官见过柳相。”

柳柒抬眸:“发生什么事了,覃大人为何如此慌张?”

覃涪道:“晌午左右,中书令进宫参了太子殿下,此刻陛下已将太子宣至御书房内,下官见势不妙,特请柳相出面解围!”

柳柒蹙眉:“师中书以什么罪名参的殿下?”

覃涪道:“构陷手足、欺君罔上;不忠、不孝、不义。”

无论单独拧出哪一条,都足以让赵律白身败名裂。

柳柒当即放下笔毫,起身离开都堂,疾步往御书房走去。

丞相办公的都堂坐落在大庆殿以南,离御书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然而午后的日光甚是毒辣,柳柒走出没多远便被汗水浸透了里衣,小腹处不断有滚烫的热意发散,教他面颊泛红,气息急促。

昆山玉碎蛊不仅遇酒生香,更能遇冷升温,若是遇了极热也同样会散发热意,连同那个由蛊毒催发出来的“怪胎”一起折磨着柳柒的身体,令他苦痛不堪。

不过柳柒眼下没心思理会肚子里的东西,向覃涪打听道:“师中书缘何要参殿下?”

覃涪道:“似乎是因为上个月春蒐围猎之事,可具体为何,下官却不得而知。中书令将所有参奏太子的话都写在折子上了,陛下看过之后龙颜大怒,甚至将最珍爱的那套琉璃盏都摔碎了。”

陛下前日刚册立太子,中书令就忍不住要参他了,其心可鉴。

柳柒没再多问,不由加快步伐往御书房赶去。

昭元帝面色冷凝,用力将御桌上的折子扔在赵律白面前:“你自己看看!”

这道折子便是中书令师旦参他的那本,赵律白展开一瞧,平静的眸子里逐渐被震愕所填补。

“中书令所言是否属实?”昭元帝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太子,“你想好了再回答。”

赵律白的目光茫然无措地凝在折子上,嘴唇开了又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昭元帝冷哼道:“这些年朕迟迟不立太子,除了挂念泽儿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你!因为你不争气!”

他口中的“泽儿”,便是先帝之子——那位一出生就被册立为储君的孩子,赵律泽。

昭元帝又道,“天下一旦太平过了,便会有战乱起。近来北方战火滋生,回元蛮子派数十万大军进攻庆州,庆州只守不攻,恐撑不了多久。

“朕年事已高,倘若还能御驾亲征,也定不如几年前那般神勇,故而决定册立太子,让太子替朕分担明堂之事、替朕守住赵室的江山。”

“可你呢?”昭元帝在赵律白身前蹲下,愤怒地道,“人人都说吾儿德才兼备、仁爱万民,是太子的不二人选。知子莫若父,你是何品性朕岂会不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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