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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安闭上眼,温声道:“和异性恋没有太多不同。”
唐思安本打算多说些事实情况让萧澄不必介怀,只是脑袋昏昏沉沉,吃过药后困意都上来了。他又随口说了两句自己出差回来后没有怎么停下来以及正好可以休息的话,意识就渐渐模糊了。
唐思安完全醒来已是隔天早晨六点,他隐约记着昨晚在车里睡过去后被萧澄送回家的情形,却没注意萧澄留了下来。
唐思安身子热,萧澄睡在他身边搞得他更热,像靠着个火炉。他蹑手蹑脚地往旁边挪,想起来喝口水,抬眼忽然发现本该在客厅的水壶此时就在床头柜上,旁边的杯子也盛了半杯水。
他坐起来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还是渴,又拿起水壶倒。动静把萧澄弄醒了。
“嗯?起这么早。”萧澄坐起身,没怎么缓,伸手就摸唐思安的脑门儿,喃喃道,“还是烫。”
虽说他们做爱做得爽快激烈,但这些举动太像情侣日常,脑补得本就还在高热的唐思安一瞬间更热了。
唐思安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一些距离,说:“我想再睡会儿,你等下还得上班,要回去准备一下吗?”
“不用,今天不去。”萧澄没说是今天本就不必去还是为了他不去,只说,“我陪你一起睡。”
许是没力气,又或许是生病时身心脆弱,难得有理由示弱,唐思安到底没拒绝萧澄陪伴。
不过躺下后他的睡意削减了很多,脑袋自动回忆起上回和萧澄什么都不做地同躺一张床是什么时候。
唐思安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大二那年。萧澄一时兴起,非拉着他到邻市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正逢三天小短假,各个旅店都爆满,他们最后只能订到一间刚被退掉的双人大床房。
那次跟萧澄同床,唐思安面上淡定,表达无奈,实则借着洗澡的工夫在卫生间激动了半天,出去的时候还往脸上拍了好几次冷水以保持表情和下体都冷静。
当时两个人躺在一起,唐思安的爱不得不如手脚一般蜷缩着,生怕被萧澄碰到一点儿。
现如今两个人爱意相通,他却又被现实热得不知所措。
萧澄注意到唐思安在眨眼,叫了他一声,说:“我忽然想起来高中参加市里的数学竞赛。比赛前我发烧了,你来找我,吃完药咱们俩就像现在这样待着,我觉得无聊你还陪我聊天。”说到这,他笑了,“现在全反过来了。”
唐思安扭头看他,有些迷蒙。他对那件事的印象基本是他冒雨跑了好多打印店去给萧澄印试题,送过去后太晚也太困,草草在那个酒店对付了一夜,隔天又急匆匆赶回学校上课。
唐思安实话说:“我不太记得咱们还聊天了,聊什么了?”
“考试安排,学校的通知。”萧澄说,“然后你跟我说‘祝你快点儿好起来’,让我放心睡,告诉我‘睡醒就好了’。”
“我说过吗?”唐思安似有印象又似没有,话的确像是他内心会想说的话,记忆却模模糊糊。
“嗯,你讲得很肯定,就像一定会好。”萧澄侧过身来,看着他,“所以我问你来着,要是睡醒烧没退怎么办……”
唐思安心跳陡然加快,脑中浮现出面对这个问题时自己的第一想法。
萧澄继续道:“你让我不用担心,还说如果可以交换,你愿意替我发烧,让我先去好好参加比赛。”
唐思安怔了怔,不敢相信自己竟把这种饱含心意的话说了出来,“我直接这样说了?”
其实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困倦之时没带太多防备地直述出口,只是没想到萧澄竟还记着。
萧澄挑眉,“是啊,说完没多久你就睡着了。”
唐思安没再接话,暗恋的时候死守着情感,仍不免有一时半刻会忍不住,悄悄吐露一些话去试探。
当然,试探的结果都是没结果。
提起这件事,萧澄坦诚道:“那时候其实我特诧异,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又这么心善的人,太傻了,连我爸妈都不可能为了我有这种念头。现在看来,更傻的是我。”
听到萧澄终于从从前的相处中辨识出一点点爱,唐思安莫名想哭,喉咙生出一股酸涩,说不清是为当初的自己委屈还是欢喜。
他告诉萧澄:“你不傻。我喜欢你是我的主意,你没有非要察觉出来或者接受的义务。”
“那是对别人,咱们俩不一样。”萧澄语气认真,“唐思安,你给了我很多,可以对我任性一点儿,多要一点儿。”
他的话既是迟来地回应从前的唐思安,亦是告诉今时今日的唐思安:“要爱,要钱,要承诺……要什么都行。大胆些,能给的我都愿意分享给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