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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默了默,简明扼要地对这段爱恨难辩的孽缘下了定义:“一言难尽,先不提了。”

贺子閑又问:“那他知道你是谁吗?”

“应有怀疑。我刚恢複生前记忆时,情绪激蕩,举止失措,让他看出了破绽。但毕竟不是实证,我亦不会承认。”

“我看陛下可不只是怀疑而已,”贺子閑叹道:“易大夫说你脉象古怪,时有时无,似生似死,是从未见过的。原本我都替你捏了把冷汗,陛下却如早有预料一般,什麽也没多说。只请易大夫如对常人一般,下药清热去烧。”

“无碍,”谢燃却淡淡道:“怀疑总归只是怀疑罢了。庙堂皇权,虚虚实实名利场,这麽多年过去,这些东西早就浸透赵浔的骨子了。只要一天不给他实证,他便永远不敢认定我的身份。”

“那便这麽拖着?”

谢燃摇头:“那也不好。实话与你说来。陛下狂妄,有意複活我。我需让他彻底死心,断绝谢燃死而複生的念头——贺兄,我告知你身份,便是想请你助我。”

他说道这里,从床榻起身,一揖为礼。

贺子閑吃了一惊,连忙扶他:“谢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谢燃冷静地看着他,道:“为江山社稷。谢某不能活。”

贺子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当下愣住。

“其间因果複杂,恕我一时难以尽道,”谢燃又低头为礼:“只请贺兄信我一回。”

贺子閑沉默片刻:“谢兄望如何助你?”

谢燃自恢複记忆后便在谋划,早已将其中关节想的通透,立刻道:“并不複杂。只请贺兄帮我联系钦天监国师,让我与他单独见上一面。”

贺子閑皱眉:“现国师中一大师乃方外之人,常云游四海。我该如何为你联系?”

谢燃道:“谢某自有办法,贺兄听我操持便可。”

他请贺子閑拿来笔墨,擡手画了个茶杯,又封了薄薄一页纸的信,对贺子閑道:“贺兄,请帮我把这纸压在钦天监门槛不起眼处。便可以了。”贺子閑看了眼,惊道:“谢兄,死了一回丹青功夫也会同步吗?这杯子怎画的如此丑,歪七扭八,边缘还缺了块!”

谢燃:“……它原本就长这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贺兄,今夜连夜为派人为我送去,可否?”

贺子閑虽然不理解,但只能尊重点头。

谢燃又道:“也请贺兄注意改口,人前莫与谢某显得太过熟识。若因此被疑,未免不值。”

贺子閑莫名有些委屈:“谢——李兄,当真物是人非。你如今都以姓称呼,不再叫我子閑兄了。”

谢燃:“……”

谢燃其实从少年起便知道贺子閑此人肆意风流,逻辑清奇,不似常人。本想着十多年未见,大家又都不是年轻人了,贺公子也做了戍边元帅,看着稳重许多,应与少年时期迥异。如今乍听此言犹如撒娇一般,当真一阵牙酸,十分无语。

他想干咳两声把这话题揭过去,视线一飘,却无意间看到帐门口有人走来,立刻假咳成了停不下来的真咳。

贺子閑吓了一跳,想帮他抚背。忽然对上谢燃的眼色。一回头,正瞧着帐门口幽幽望来的赵浔。

贺帅僵硬地收回正要搭上谢燃背的爪子,躬身行礼,喊了陛下。

赵浔走上前来,似笑非笑:“朕竟不知,贺帅与朕这位’护卫’如此相熟,看举止,竟像是已认识十余年一般。”

他后半句调子悠长,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赵浔和谢燃在朝堂党争夺位那段时间,贺子閑正在云游天下。等赵浔登基没过多久,他又去边疆为将。因此和赵浔并不熟悉。

先前看赵浔日夜焦灼谢燃病情,还当这位皇上平易近人,是个可亲的明君。如今再仔仔细细一瞧,方才醒悟,那日夜里帐前那神色晦暗的模样,恐怕才是这位陛下真实的样子。

贺子閑尴尬陪笑:“陛下说笑了。我与……李兄甫才相识,一见如故罢了。”

谢燃听到他这句“李兄”便暗暗皱眉。果然,赵浔笑意更盛,抚掌道:“果真是一见如故!能让贺帅短短时间内便不论尊卑,深夜同饮,当真是风流行事。也难怪贺卿这麽着急,朕离开片刻,你便赶来看望。”

贺子閑:“……”

谢燃只觉得赵浔每个字看着都正常,连起来说再带上那语气神态,就带着种不对劲的滋味儿。又终于发现贺子閑并不擅长应付此等场景,久留怕要露馅,便起身扶着床沿咳嗽起来。

他原本只是装样子,想赵浔转移注意,别再为难贺子閑。却没曾想,这一咳,当真胸口气滞,又呕出一口鲜血。同时,头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饶是他这麽能忍的人,都忍不住攥紧了被衾,指节发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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