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落的余光瞄到了梁暄嘴唇上的小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
上一局结束休息时间在厕所的时候,因为他有些急不小心咬伤了梁暄的嘴唇,他的牙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收住, 一个小小的伤口流了血, 回到休息室的时要上台, 他想着快点结束比赛让梁暄处理伤口。
嗯, 我有些急了,下次不会。
众人听到简落主动承认错误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谁都知道野王对于自己的错误都有一套说法我能上我能杀,我能走,又或者是对面脸上写着来杀我三个字,不上不是人。
力哥看了一眼梁暄,让他以队长的身份说一句。
梁暄看着已经接受到信息,实则比赛已经结束,队长这个身份该丢了。
没有急,我和小苏在后面防着人,如果不抓紧这个时机拿下对面中辅很有可能被反蹲,队友是后盾,他能上我也能救。
在一遇印象里这好像不能被反蹲,他转头问小苏:是吗?我记得那时候对面好像全都来了,应该要走的吧。
小苏淡声道:杀了人再走没有什么问题。
一遇终于发现不对了:哥,你是在纵容简落犯错误。
梁暄笑道:以前我纵容你犯错还少?
一遇忽然想起以前那些人骂他带着辅助一起去送,他哥在赛后采访的时候说那是他的判断失误,那时候看得他眼泪汪汪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哥是全世界最好的队长。
一遇撇了下嘴:好像也不太对啊,哥,你相信简落能杀但之前为什么不相信我也能杀,我和简落差在哪里了?我可是你亲爱的AD亲儿子。
你是亲儿子都没用,人家那是力哥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刹车,行了,小苏和梁暄到后台采访,剩下的人收拾一下就该回去了。
简落还是一贯地坐在角落等着梁暄的赛后采访,每次到这时候一遇肯定会来骚扰他,不为别的,这人就是不说话会死。
第一个接受采访的是FTS教练JY,一遇一边吃着士力架一边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运营有点强,连JY这个专门破运营战队的老教练都奈何不了我们,他说我们的运营很成熟,需要打大后期才能有机会啃下我们。
简落不在意地听着JY对这场比赛的总结:他们打不了大后期,前期就被打了个0|5,一推就没根本没有后期可言。
一遇已经对简落的狂习以为常,甚至还表示认可:那是,前期就被我们破三路高地,还怎么打后期。
力哥看了一眼这两个狂赧僼到不行的射野,幸好把休息间的门关了,不然被FTS听到五个人冲进来把这两人群殴。
你觉得明天的SW打VT谁的胜率高一些。一遇想了想,我还是喜欢和VT打,SW那种主动避战打得我难受。
也不知道一个教练有什么好采访的,梁暄还有没出来,简落的耐心已经没了一半:随便打。
一遇嚯了一声:我们落落可真牛逼。
落落这个名字明明很正常,但从一遇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的就变得有点恶心。
简落横了他一眼:闭嘴,别叫我这名字。
作死的一遇不听:落落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简落放下手机:你是想没有脑袋就早说,我让你没有脑袋走出这个场馆。
一遇伸手阻止了他:等等,我忽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哥对象的游戏名好像也有个落字,我之前还撞见过好几次,他哥用的是文易那个号,叫落什么来着?
原野记起来了:好像是叫落叶,头像是片树叶。
对,是叫落叶。一遇忽然拍了一下掌,我一年前还用过我哥的那个号玩过射手上分,我就是那时候才发现我哥有个游戏CP,我哥这是和落字过不去了吗?野王叫简落,对象叫落叶
说着说着他就停下来了,他发现力哥和简落在盯着他看,一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他舔了下嘴唇说: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力哥扯了下嘴角:没有,就觉得你挺厉害的。
一个劲儿的说着想知道他哥的对象,自己找到的蛛丝马迹明确地指向某个人,但一遇这个傻孩子一点都没有往明确的方向想,而是拐了个弯想到别处去。
原野也没有再说话,皱着眉不知在想着什么事。
采访结束后,TEV众人收拾东西上车回酒店。
因为比赛结束已经11点,他们在套房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该飞回广州继续备赛。
一遇为了不浪费套房的最后一晚上决定抱着一推零食夜宵敲他哥的房间,他身后还跟着不情不愿的小苏和打着哈欠的原野。
原野问:我们没有提前在微信群里说是不是不太好,打扰队长和简落的休息了。
一遇说:休息什么,白白浪费这么美好一个晚上,我哥他们没有这么早睡觉,谈不上什么打扰。
到达梁暄和简落的套间时,一遇按了好几声门铃房门才打开,开门的是他哥。
一遇看到他哥开门瞬间松了口气,他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是简落开门一定不会让他们进去。
哥,我们五个好久没聚一起聊天了。一遇举起手上的零食说,今晚我们彻夜详谈,不醉不归。
梁暄看了一眼小苏和原野,没说什么侧身让他们进来。
一遇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随后一问:简落呢?这么早就睡觉了?
梁暄把客厅的灯打开:洗澡。
一遇刚把桌上的夜宵打开就看到简落从房间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简落出来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他脸上的不耐烦。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最亲爱的队友,晚上吃个夜宵怎么了?
来,赶紧坐下来吃夜宵。一遇说,我给你点了你最爱的烤馒头片。
简落板着脸坐在梁暄的身边,梁暄给他递了一瓶度数不高的鸡尾酒饮料。
力哥不让他们喝酒,鸡尾酒饮料在他们这里不算酒。
就这样每人开了一瓶酒边吃边聊,吃的跟不上一遇的嘴速,不到半个小时夜宵吃没了,然后又开始向零食进攻。
一遇买的小零食全都是喝酒必备,连简落边吃边喝都吃了不少。
比赛结束这个时候必定是回顾他们在赛场上的光辉时刻,原野说着自己法强如何拿下了人中第一个五杀,一遇紧跟其后说想在总决赛拿一次五杀。
简落靠在梁暄身上默默听着他们说话,他忽然觉得这个晚上也挺好的。
一个小时后,零食吃光了,酒也喝完了,要各回各家。
一遇临走的时候还在咋咋呼呼说着简落养鱼,被小苏一把提着衣领出去。
终于等到他们走了,简落把最后一口鸡尾酒喝完,然后把瓶子放到一边,到厨房拿垃圾袋准备收拾桌上的东西。
简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梁暄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睡衣领口处开了两颗扣子,暖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仰起头的喉结微微滚动,简落的全部注意力全被这个人给吸引了。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懂得什么叫勾引,无声的勾引。
如果不是被一遇这个傻逼打扰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床上抱着梁暄睡觉。
简落走过去随手把垃圾袋扔到一边,梁暄睁开眼睛和简落对视了两秒笑了下。
简落低头看着梁暄的嘴唇,梁暄好笑地问:怎么了?
简落一只脚曲着跪在了沙发上,抬手抚上梁暄的脸:我咬得你是不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