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词-(50)(1 / 2)

湿哒哒黏糊糊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太难受,而且这样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外人面前也不合礼数,唐棠懒得多说,开始赶人。

云中任一把抓住愣在空中的长剑破邪,将之塞进同样茫然失措的牧行之的怀里,赶他往外走:听到了?与我出去,有什么问题大可以问我,不要打扰我师尊。

牧行之被他推着往外走,两人出了门,沈流云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棠,白发少女面色不虞地拎着衣摆,皱起鼻子饶是她再怎样好喝酒,也受不了这扑面而来,由上至下的酒味。

他本想说什么,但看着唐棠的模样,到底不是什么说话的时候,最后也转身跟着牧行之一起走了。

倒是时竟遥站住了脚步,他特意留在最后,一手垂在身侧,在宽大的袖里捏着那躁动不安的琉璃瓶。

唐棠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那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

原来你就是云谷主的师尊,久仰大名了,流光仙尊。

你是?

天玄宗掌门,时竟遥。

时掌门。流光仙尊颔首,久仰大名。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问您,关于贵派的南岐峰之事。

仙尊若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在那之前流光仙尊指了指门外,没太给这个笑眯眯的掌门面子,衣衫不整不是待客之道,请先出去。

时竟遥失笑,他抱歉了一声,其实他留在最后只是想看看流光仙尊的反应,但流光仙尊毫不客气地赶人,只得捏紧了袖里嗡嗡作响的琉璃瓶,转身离开。

门外,云中任对药童交代道:打一桶热水过来给师尊洗洗。现在唐棠的这个身体里没有灵力,没法用清洁术之类的,只能用水洗。

药童应着声下去了,时竟遥关上门,四个男人相对而立,彼此表情都是若有所思。

沉默一阵之后,时竟遥率先开口,笑道:这是怎么回事,云谷主,不如给我们解释一下?

第72章 昼短二

这是怎么回事, 云谷主,不如给我们解释一下?

云中任瞥来一眼,淡淡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只怕我说你们也不会信, 你们看到是什么样的, 就是什么样。

话不是这样说的, 云谷主。面对云中任的油盐不进,时竟遥丝毫不慌,五日前,在唐家大师兄牧行之的拜师大典上,唐家少家主唐棠于松云山上无故失踪,随后唐家立即封山, 搜查满座宾客, 众人皆尽在列,也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唯有云谷主你早早离席,如今我们又都看到唐大小姐出现在药王谷里说得这样详细了,云谷主没什么解释吗?

何止是说得详细,这简直是在直说云中任就是罪魁祸首了。

但云中任完全不接这话, 他道:给人定罪是要讲证据的, 时掌门。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

他这话一出,与他针锋相对的三人还未开口, 牧行之怀里的破邪剑便闻风而动,噌一声出了鞘, 杀到云中任的面前, 剑锋铮动, 嗡嗡作响。

牧行之也怒道:证据?云谷主, 如今唐棠就在屋里,人证具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云中任冷哼一声,他甚至伸出手弹了弹眼前破邪的剑锋,将破邪弹远了些,才冷冷道:牧行之,我劝你慎言。屋里那人,是我的师尊,药王谷的三长老,流光仙尊。唐棠又是哪位?我没见过她。

言语间之厚颜无耻,牧行之都要气笑了,他其实还没太搞清楚状况,不知道唐棠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不认识自己了,虽然唐棠的一举一动都十分陌生,但他确定那人就是唐棠。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云中任。牧行之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此事非同小可,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唐棠的身份特殊,唐家在她身上留了阵法,如果她离开松云山太久,她的身体是撑不住的!

这五天里,牧行之没敢合过眼。唐棠离开松云山越久,就越虚弱。计时沙漏里每一粒落下的沙子,都仿佛落在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上。

阵法?你是说这个东西?

云中任从袖里取出一个东西,扔给牧行之。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东西,不用担心,我已经帮她剜掉了。

牧行之下意识接住,第一眼看去手中是雪白的一片比纸还薄的骨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复杂阵法,看起来十分诡异。

他倒抽一口冷气,按唐灵所说,唐棠是天道意识所化的一缕魂魄,寻常肉身无法支撑天道之力,只能靠阵法汲取整个唐家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供养她的身体,勉强维持身体与灵魂的平衡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个阵法,她的身体很快会崩解消失!

云中任!牧行之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双目赤红: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这阵法是维持她身体的必需品,你竟敢

一直平静冷淡的云中任也皱起眉,他打断了牧行之,道:维持身体?谁跟你说这东西是维持身体的阵法?

牧行之死死地盯着他:唐棠的灵魂庞大而身体虚弱,是靠这个阵法汲取整个唐家的灵力来供养她的身体的此阵双阵叠加,你难道只看到表面上那个追踪阵法?!

云中任先是一愣。随后他冷笑起来,也像是怒了的模样,一把拉开牧行之拎着自己衣领的手,才讥讽道:我还道为何追踪阵法下有个汲取阵法,唐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时竟遥与云中任相识三十余年,竟从未见过他这样大怒的模样,问:此话怎讲?当时在唐家映棠阁里的那个阵法我看过了,的确是汲取阵法没错。

把这骨片给他看。时竟遥对牧行之说,见牧行之面露犹疑,他冷冷道,这修真界若说时掌门阵法造诣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们都被唐家骗了。

时竟遥从牧行之手里接了骨片薄薄的一片雪白,对着光时从背面透出烛火摇曳的昏黄,其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黑红交错,触目惊心。

时竟遥眯着眼看过去,定位石的定位阵法本就复杂,下面还有另一个阵法,两厢叠加,哪怕是时竟遥也觉得有些眼花,他细细辨认了一会儿,忽然面色大变。

看明白了?云中任道,一个定位石的追踪阵法在前,另一个汲取阵法在后。

时竟遥抿着唇,声音发紧:映棠阁下的汲取阵法的方向,被临时改过一道。

什么意思?

在松云山映棠阁时,我没有发现问题,是因为阵法的传送通道的确是从唐家人到唐棠身上,但唐棠身上的阵法没法改,不能骗人这汲取阵法的作用,是让唐棠供养唐家,而不是唐家所说的,唐家供养唐棠。

几人皆是一愣。

怪不得。沈流云忽然说,怪不得,我说唐家为什么那么干脆,我只是一逼,所有的答案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顺势倒出来了。

因为这本就不是正确答案。血淋淋的皮肉上盖了层华美的褥子,唐家自然不介意给他们看自己掩饰过的真相。

唐家一代代横空出世的天才,唐家主凭空得来的家主地位,唐棠莫名其妙的娃娃亲,以及她这唐家微妙的处境似乎这样更好解释一些。

最新小说: 在她幸福的影子裡,我被他用到壞掉 女神的全职兵王 仇家之子(短篇高H) 惭愧 精神病与杀人犯(1v1) 自慰手淫摘抄笔记 从夜的命名术开始 旧时新忆 白玫瑰/沉香屑 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