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词-(60)(1 / 2)

唐棠瞥了一眼,她刚刚将定魂瓶扔在脚边,此时装作没发现的样子,道:刚刚看到那只猫妖将定魂瓶叼在嘴里恐怕是撞我的时候掉在地上了吧。

沈流云将定魂瓶扔给时竟遥,时竟遥伸手去接,但只一入手,他的动作立刻顿住了。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缓缓环视过四周,随后用拇指顶开定魂瓶的瓶口,手腕一翻,瓶口朝下。

叮地一声,那一粒被伪装成灵魂的灵力掉在地上。时竟遥一字一句地说:丢了。

居然立刻就被发现了!唐棠心说不好,顿时又是懊恼,她应该更谨慎一点的。自从唐棠发现自己的系统在时竟遥手上之后,她确实着急了。

丢了?沈流云也是一怔,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定魂瓶里的灵魂是谁的,但他心里隐约有个猜测,此时也不由皱起眉,这么重要的东西

时竟遥没有回答,他咬破食指飞快地画了几个符文,血色的灵力在虚空中缓缓交错重叠,最后形成一个阵法。

唐棠不由得握紧了掌心里的灵魂其实这个时候她应该放手的。但她没法让自己放手。那是系统,不仅是她回家的希望,还是跟着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伶的灵魂。如果没办法从时竟遥手上偷回它,那就正大光明地让时竟遥发现好了。

随即她感觉一股突如其来的吸力拽着她掌心里的灵魂,唐棠不由得往前踏出了两步,她抓着灵魂的手也露了出来,所有人惊讶地看着她掌心里透出来的光。

你!是你灵魂怎么会在你手上,难道

时竟遥猛地一抬头,看向唐棠。

唐棠咬着唇,正想说点什么,却见时竟遥忽然双指并拢,将虚空中的阵法打乱,随后他狠狠划出一笔,彻底改变了整个阵法的形状。

从寻人阵法,变成了灵魂融合的阵法。

去!他急切地说,两指一挥,将阵法打入唐棠的额心。

这一次唐棠本可以躲开的。但事已至此,无路可走,况且她也想借时竟遥的阵法将系统融入自己身体里。

于是她闭上眼,主动沉入了那段过往的记忆里。

四十年前,天玄宗

那段时竟遥和猫妖的记忆。

第87章 昼短十七

时间倒回停滞, 顺着岁月的刻度溯游而上,故事的最初,正是一个残阳似火的傍晚。

一轮垂死的金乌挂在天边。

残阳的光映得整个天地都昏茫茫一片, 那颜色说是血色太浅, 说是黄色却又太深, 掺着一点半死不活的灰, 如同日夜交替时的顿挫。

时竟遥正坐在食膳房屋前的台阶上吃饭。

他捧着一个缺了口的碗,碗里的饭又冷又干,饭粒并不分明,而是一大块一大块地黏在一起,呈现出一种久放之后的糊状,但时竟遥并不在意, 用筷子夹起米饭, 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

碗里只有白米饭,没有配菜若想要配菜自然也是有的,食膳房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泡菜,散发着一股酸臭味。时竟遥很明智地没有去碰。

他坐在屋前吃完了满满一碗的米饭,而后起身进屋。往日里这个时间,食膳房应该没有人了才对, 但许是今日课业繁重, 还有几个穿着天玄宗兰纹黑袍弟子服的弟子正在屋里吃饭,见时竟遥进来, 他们皱起眉厌恶地道:时竟遥,谁许你进屋的?晦气!

时竟遥视而不见, 将碗搁在桌上, 转身离开。

只是, 他想走, 有人却不想让他走。

等着。有人说,时竟遥,昨日擂台比试,秦师妹受了伤,这件事你可知?

时竟遥皱眉道:不知道。他很早就不去演武堂了,也不被允许去。

那人道:秦师妹前日才去给你送饭,转日就受了伤,时竟遥,你还敢辩解自己不是天煞孤星?

他这样一说,时竟遥倒想起来了,这几天是有个少女常来他的屋前,只是时竟遥当时并不在意。

你何必跟他说话。另一个人嫌恶地道,叶真人的判词不会出错的,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呸,靠近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时竟遥冷冷地道:她在擂台上受伤,与我何关?她的对手不是我,难道是我害她受伤?

还敢辩解?那人讥讽道,昨日的秦师妹、半月前的李师姐、三月前的沈师弟,他们受伤的前一天都与你有过交集,也跟你来往最密切,一个两个尚且说是恰巧,可我们天玄宗上下,被你害的人还少吗?!

他所说的人名,时竟遥一个也不认识。又或者说,他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识他一个天煞孤星,一个在宗派里被孤立的弟子,总是很容易引起同情,不断有人自怀怜悯来同情他。

而时竟遥冷眼旁观,只觉得他们可笑。

若修真者是与天争命,为何又如此在意命格这种虚无缥缈之物?时竟遥不信命。

两人正对峙着,忽然有人从门外匆匆进来,叫道:时竟遥!原来你在这里,我说怎么找不到你,我给你带了饭!

众人都看过去,只见一黑袍女子踏入屋里,脸上笑意明媚,唯一不和谐的地方便是她额上缠着一块纱布,看着像是受了伤。

方才出言讽刺时竟遥的人憋屈道:秦师妹!你昨日才因他受伤,怎么今日又巴巴地贴上去?与你说了多少遍 ,这人就是个天煞孤星,都叫你不要靠近他了

你胡说八道!那个被唤作秦师妹少女呸了声,说,昨日我是与王师兄对擂的,是王师兄失手脱了剑,才叫我受伤,与他何关?你们不去找王师兄说道,却来找一个无关之人,这是什么道理?

时竟遥,你来。她伸手去抓时竟遥的肩膀,走,我们离开这里,跟他们说不通。

但时竟遥却轻飘飘地闪身,躲过了她的手。

时竟遥?

时竟遥道:秦师妹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秦流给他送了好几天的饭,这会儿见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登时一愣。

时竟遥又说:以后不必给我送饭,也不必再来找我了。

秦流这才回过神来,急切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也觉得他们说得对的吗?我说过了,我受伤跟你无关,你不要自责,也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

我没有。时竟遥冷冷地说,你好像搞错了什么,不让你送饭,是因为我不需要。你觉得我缺一口饭?

他用了让这个词,而不是帮或者别的什么,那已经是一种强制命令的语气了。

他好歹是个天玄宗的弟子,虽然遭人排挤,但也不至于饿死吧?这人天天提着膳盒来寻他,实在可笑。

秦流目瞪口呆:我不是

时竟遥懒得听她说话,转身就走。

谁知道她来做什么?是想展现自己的善心还是真的可怜他?时竟遥不在乎。他只知道他不需要这些。

他天性漠然,因为特殊的命格,总有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或轻蔑恐惧,或怜悯做作。他见惯人心,却从不在意。

只是,今日好似是个多事之秋。

他的脚还未跨出一步,身后又是一阵哐!哐啷!哗伴随着尖利的声音,别跑!给我站住!!

时竟遥回过头去,一抹白色的小团子在屋里蹿来蹿去,一路撞倒了凳子和桌上的碗筷,速度非常快。

有个烧饭弟子在后头追:别跑!哎你们,帮忙抓一下啊!!!

追逐间,又是几个凳子被撞倒,其中一个准确地撞在那烧饭弟子的膝盖上,痛得他弯下腰抱住自己的膝盖连连后退,又不小心撞上另一个凳子,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马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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