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2(1 / 2)

吹风筒嗡嗡的声响盘旋於耳际,越来越清晰,眼前吹动的黑发飘逸着,印入眼帘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正睁着眼回望着自己。镜子里的侧边,一个长发nV人正坐在沙发上静看着书,似乎注意到投S而来的视线,缓缓地抬起头。

竟然又是她?!脑中的思绪如是断了线,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她合起手中的书,起身缓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抚着我的手背关上了吹风筒的按钮。

仔细地端详了我一阵後露出了笑意,骤然地凑近吻了我脸颊一下,我早已僵滞的不知闪躲。

「很高兴再见到你,木颉。」

即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如似来自非常遥远的呼唤。

你到底是什麽人?

「先把头发吹乾吧,不然很容易生病的。」她笑着道,将吹风筒完全接过手,从新按下开关,带着挑逗的表情将我细长的黑发,有顺序地由上往下吹乾。

Ga0定之後我们双双坐到了沙发上。

现在能谈了吧?我定定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翻了翻包包,拿出长方形的皮夹并从中取出了名片,再双手并拢地递到我跟前。

「虽然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你好,我是苏芮,是小敏找来的心理医师。我主修心理学副修多重人格分裂症。」

看了看名片上面清楚地印着苏芮戴尔,联络方式跟职衔。

所以说我们是病人跟主治医生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那麽说,但我希望你把我当成朋友,建立信任感,这样对治疗也有帮助。」

所谓的信任感是在床上,跟病患发生关系建立的吗?这样合乎道德吗?

对待怒目斜视的我,她纹丝不动地安坐着。

「那天的事是你情我愿的,难道你不懂壹芯吗?」

懂我当然懂只是我没想到她既然男nV通杀。

「而且她也没提及在与人发生关系後你的人格会出来收尾。」

她换了换脚交叉的姿势,妩媚地瞧了瞧衣领。

「而且认真说起来那天主动的人是你才对吧,我不过是被带领着继续做下去而已。」她稍稍凑近,挑逗地道:「说到底是你g引我的。」

皱起了眉凝视着她,脑海循环的是那夜相碰的唇,手心抚过的柔顺与温度。

「那个表情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有~记忆混乱的现象吗?」

我是人格分裂,并不表示我有记忆障碍。

碰了壁,她的目光悠悠地绕动到右上侧,再将身T往後拉了回去。从包包中掏出钢笔和一本酒红sE软皮质的笔记簿,扯开纽扣大大小小的便力贴从边边露了出来。她随手翻至一页空白处,潦草地写下几个大字。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嘛~,头脑清晰分析能力强,还能清楚意地识到其他的人格」她顿了顿仰起头,雪亮的目光笔直地看着我。「至少在我提到壹芯跟小敏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显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稍稍看了我一会,她的手动了将簿子调高至我看不见的视角,再次开始挥动她的笔杆。

环顾了四周,整洁的家里找不到香烟跟打火机的踪影,每次都是壹芯帮我准备,我也只在那种情况下醒来才会想cH0U烟,所以在这个家里,我根本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找起。

你有烟吗?

她停了手,从皮质的黑sE包包里,拿出了香烟跟打火机。虽然不是我平时cH0U的牌子,但我仍是没犹豫地cH0U出了一根烟,她却没有将打火机交给我的意思。我会意地叼起烟,凑上前让她帮我把烟点着。

你不cH0U吗?

「我工作时候不cH0U。」

哈,突然有了职业准则吗?

她笑而不答,起身走到厨柜前,熟门熟路地烧起了水,再拿了两个杯子跟橱柜里的蜂蜜罐子,开始冲泡起来。

我静静呆望着,而原本沸腾的情绪被x1入肺腔的尼古丁渐渐缓和下来,待我cH0U完後,她也刚好端了两杯蜂蜜水搁置到茶几上。

看来你对这里很熟啊。

「来过几次。」

她语气平淡目光里没有挑逗,没有暧昧,全然抹上认真严肃的态度,就似换了个人似的,或许说换了个人格也不为过。

「我们正式开始吧。你能做个自我介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身T都被m0透了难道连那点对我的认知都没有吗?

面对眼前这个变得认真的nV人,我严厉戒备着,将每一寸心里防卫研磨如刀尖那般锋利。放下开玩笑的口气,换了如她一般严肃的脸。

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她目光挑了挑,双手交叉到x前。

「办不到,跟病患会面是医生的职务。再说了也不是你聘请我的,我可要对我的金主负责。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抵制暗示而不现身,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暗示?

「分裂的人格都极其容易受暗示。」她稍顿「再说了,治愈多重人格分裂患者你是必要的。」

因为我是内在自助者吗?

「看来你对於JiNg神疾病方面略有研究啊。」

因为小敏看了很多关於人格分裂症的书籍。

「是那样啊~能清楚地意识到主T人格,跟透过其x1取知识啊~。」

她又挥动笔杆在簿子上记录下特点。写完她仰头看向我,露出了笑意:

「你b其它傻傻过着日子的人格要有趣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目的到底是?

「医生还能有什麽目的,当然是治愈患者啊~。等等你那是什麽表情,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既然如此验证一下你的身份如何,说说你打算怎麽治愈我们吧。

严肃的脸孔上展露出自信的笑容,如是正享受着这般挑战她领域的愉悦感。

「人格之所以产生都有其的导因,而每位被创造的次人格都有其的用处,当现实的残酷超越一个人的承受程度,大脑就会创建出另一个更为强悍的人格让其来承受。换句话说大脑将那段不好的经历转移至另一个人格身上,保护了主线人格的崩溃。

而我们的职责是透过催眠、引导或暗示让不同的人格现身,经过G0u通与调节逐一地去认识、理解、分析他/她们分裂的原因。过程中进行开导,并让他/她们意识到自己的病情。不接受自己患病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开始治疗,尤其是JiNg神方面的疾病。

而所谓的“内在自助者”ISH,interselfhelper,是多重人格中熟悉所有人格的内在人格,也能将他/她视为一个联系者。换句话说我需要透过你与其他的人格对话,让她们正视自己分裂这一点,当然在初阶段我不希望遇到所有人格一同对话那样的状况发生,因为那会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压力。然後逐一地找出人格之间的相似点,理解她们分裂的原因,再试着整合她们,最终恢复成一个人格。」

痴人说梦。

她的面容没有因为我的答复而有所不悦,反之左侧嘴角g扬而起。喝了口蜂蜜水,抿了抿唇继而道:「当然那是最理想的状态。虽然患者即便经历长期的治疗也很难重塑回单一人格状态,不过多少还是能整合掉一些人格,留下较稳定的人格。整T方面以生活素质为标注的话,也减少了很多麻烦事。」

我们协调得很好,并没有影响各自的生活。

她搅拌着茶匙,露出了意义深沉的目光,沉思良久再次开口。

「分裂的人格都尤其以自我为中心,通常会以我自称,用他或他们称呼其他人格。像刚刚那样的句子应该会被说成"我跟他们协调得很好",你却说了"我们协调得很好"。之前也是,之前你也用了我们。」

所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望着我不语,观察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没有落下。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我们继续吧。换个问题,你有检查过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吗?」

我保持着沉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也以同样的目光注视着我。

「知道是怎麽造成的吗?那些伤痕。」

我依旧缄默,而她则是在一定时间过後继而发问:「知道自己去年八月曾经住过院吗?」

「或是这一年间到底跟多少人发生过X关系吗?」

有关系吗?

「只是想确认你是否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了?!

「你知道?」她再一次试探道,这次加重了语气。

我恢复沉默地盯着她,不发一语。觉得气愤,却无法回答没有答案的问题。

即便後知後觉理解了那是她诱导我的套路,却为时已晚。或许所谓的心理学家玩的就是心理机制吧。

她若无其事地,搅拌着茶匙,似乎在静候着我平息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刚刚那些问题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便在你的认知里,你们处得很好,但伤疤,住院跟乱X那绝对不是小敏想要的人生。」她顿了顿接着道:「也绝对不是你想要的人生。」

她的语气说得坚决,如同她投S的目光,那样让人无从逃避,只能傻傻的被x1附着,然後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

「好了,我给你的功课就是好好地去检讨自己过往的生活方式,并思考未来的人生志向。今天我们就到这里,我还有另外一位客人。」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她扬起手在我面前弹了一下,眼前瞬地一黑。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遥远。

虽然Ga0不清楚她说的暗示是怎麽一回事,但我想她应该是在催眠我的情况下,进行暗示并诱引出我的人格。

接下来的日子,我试图在模糊中抓住意识,想浮出表面却一直办不到,我本来就是快消失的人格,我期望的就是慢慢地沉淀最後消失。我不在乎最终占据这个身T的是认真生活的小敏,乱X的壹芯,清俭持家的维拉,甚至是那个怪异的大叔。只要我能消失就好。

但那样的想法却一次次被这个自称是苏芮的心理治疗师给打住了。因为她的目光总会不经意地出现在我脑海里。

那之後好几次睁开眼看见的都是苏芮,似乎又被她用催眠诱导以及暗示的方式叫唤了出来。只是她对b之前她好似更有了医生的架子,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并不在随意地贴近甚至是亲吻我。

被强迫着叙述自己的过往,我才发现我所记得的非常之少,脑海中到处都是零碎的画面,难以拼凑成完整的故事。

而今天也不例外,刚睁眼就看到她一副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而我的那杯则只剩下一半,看来在我之前她已见过其他/她的人格了。

我举起杯也喝了一口,真她妈地凉啊。叹了口气,伸手就要接过她刚要阁下的杯,她却未如预期地松手,而是满脸问号地看着我。

冷了。我说了句,她的手才跟着自然地松开。

我拿了杯子到梳理台好好冲洗了一下,重新泡了两杯蜂蜜柠檬水,端回咖啡桌上阁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她则仍埋头看着那一页页泛h的页章,眉头紧紧地皱叠在一起。

「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事你能确定它真实发生过吗?」

她忽地抬头对我问道。

「或许说点简单点的,你能确认自己的X别吗?」

什麽意思。

「你应该有读过吧,分裂的人格可以出现不同的T质、X别甚至是脑电波,他/她们能轻易地忽略掉身T原始X别的能力。」

我们对换着眼神,她的目光总是清澈得不带一丝杂质,就像一头猎豹,瞪着猎物的目光。

「以前也有个个案,一个nV孩在车祸之後就双目失明,但经过检验她的双眼一切正常,也就是说她基本上是能看得到东西的。但或许因为车祸时的场景,在某个程度上造成了心理压力,因此大脑压抑了视觉系统。」

我静默地没有回声,对於那样的质问,我根本没办法做出答复。

「上述的特徵在人格分裂患者身上更是非常平凡的,这点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我不是nV生吗?

她摇了摇头,却并非否定X的答案,而是接着说道:「人格跟身T的X别是不成对b的。就算在正常人里,也会出现X别障碍者,他/她们有的甚至靠注S荷尔蒙或动手术来改变X别。」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尖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能确定自己是nVX吗?」

我终於听懂她的意思了,她所指的是我能确认自己这个人格所属的X别吗?那不禁让我怀疑起这个身T真正的X别。

我已经很久没有正视过自己是谁了。为什麽会人格分裂,什麽时候开始人格分裂。但透过与她的一次次会谈,我渐渐地有了想了解自己的想法。

医生,人为什麽会分裂。

她讶异的目光只微微地逗留了几秒,又沉回平日的淡漠中。跟着整了整坐姿,替换了双腿上下交叉的位置,定了定神道:「这世界懦弱的人很多,有的人选择了自杀了结生命,有的人抑郁太久JiNg神分裂,有的人转移了压抑来源出现了行为障碍。还有绝少部分的人,分裂出另一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格,来承受那些JiNg神上无以承受的事情,为了活下去。」

她一点一点放慢着语速,将气氛带入了另一层深渊中,平淡的眸光里渐露深意。

「而你,以沉睡来逃离不想解决的事,所以一旦遇到麻烦的事时你的人格就会变得异常地脆弱,之後就会有另一个人格借机占据你的身T。你若不企图克制这一点你是回不来的。」

我并不想回来。毫无思考的答案就那麽顺着她的话脱口。

「我的工作是融合,不是让你们消失。记住每个人格都是组成这身T的一部分,接受他/她们,你才有办法痊癒。」

她顿了顿继续道:「对於你接受自己你才有办法痊癒。你逃避,命运的井绳就会再勒紧一些。」

我们带着那样消沉的语调一直到治疗结束,我送她出门时,外面的天空正浸泡在一片夕yAn西沉的YAn丽橙sE光茫中。

「偶尔也自己到外头走走吧。」苏芮望着外头的街景道。

我随便应了声,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缓缓地凑近并轻轻地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讶异着她的举动,不同於之前,这一吻来得轻柔且带点迟疑。

挪开後,她朝我投以微笑点头道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而我几步向前靠着栏杆,看着眼前那平凡无奇的景象,再渐渐沉入虚无中。

一个人为什麽会分裂,过再多的理由仍找不到让我百分百信服的理由。

视线再一次清晰的时候,嘴巴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身T在移动,迈着步子在小房间中来回渡步,白板上,照片、箭头、文字填满了所有空间。小敏的助手陆韩,拿着文件皱着眉头靠着椅背正会神地听着小敏的分析。

这种半调子的清醒偶尔会发生,感觉起来很奇妙,大概像被恶魔邪灵C控了身T那般,虽然意识有点飘但会有触感,却没有半点身T的控制权。

视线调转,玻璃窗外yAn光明媚绿叶黯然,街景如故,即平凡又无聊的午后。

「小心那个nV人!」

身後突来的童音使我猛地回了头,一隆白sE洋裙的小nV孩,站立在那里。陌生的面孔让我刹时不知所措,只呆呆地看着她,在想开口问清她所指的那nV人是谁之前,她瞬地动了起来,小小的身T奔跑着从我身侧掠过。

我转身想跟着追上,她却已从角落捡起了bAng球bAng,猛烈地回旋一棍子挥向了墙上椭圆黑框的镜子,我及时地捂住耳,却丝毫掩盖不了尖锐刺耳的破裂声。

还未反应过来,左手却无力地滑落了,我愣正地看向摇曳的手腕正炙热鲜红的血Ye大量地流淌而下。

缓缓张开右手,同样的血迹斑斑,不过多了一片碎裂的玻璃。

「住手!」

陆韩大喊着抢过我手中的玻璃碎片,随便置去一处,脱下白sE的衬衫一圈圈裹住流着血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愤怒跟焦虑在他脸上打起了混战,他大声地咒骂着混蛋,你疯了之类的话。

焦虑的叫骂声,视线中的一切开始变得扭曲模糊,天花乱坠了起来。

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穿着高领长袖的苏芮,她双腿交叉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本红白sE的书静静着。

我稍微移动左手,立即传来疼动,刚刚发生的事果真不是梦。看着缠得厚厚的纱布底下似乎还看得到一点血迹。

轻砰的一声,苏芮将书合上摘下眼镜,将它们一并搁置在桌上。缓慢地站起身走到我床边。

我们对望着,她带着严肃冷漠的目光,却对我伸出了手,抚在我额头上。

「看来烧是退了。」说着将手收了回去。

「护士帮你打了点滴,伤口暂时没事了但身T还是需要时间癒合,所以这段时间尽量避免过度使用它。陆韩已经先回去了,他说明天会再来看你让你今天好好地休息,关於案件的事他说他自己会看着办的。还有我已经将你的紧急联络人加上我的名字了,这种事件应该不会是最後一次。」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但似乎都不是对我说的。

不要走。

我动了动手,她示意地握上,与之前触碰额头的温度要更暖些。

「嗯。」

拉下厚重的眼皮,我沉沉地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吹风筒嗡嗡的声响盘旋于耳际,越来越清晰,眼前吹动的黑发飘逸着,印入眼帘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正睁着眼回望着自己。镜子里的侧边,一个长发nV人正坐在沙发上静看着书,似乎注意到投S而来的视线,缓缓地擡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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