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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经过一场雨水的沖刷,空气中依旧充斥着烧焦味。
谢桑冷眼看着没有休息的救援队,似是嘲讽:“‘救援永远不能因为可能没有幸存者而事先放弃。’这是他们搜救团队的规则。有趣吧,即使你已经告诉他们这里没有幸存者,他们依旧依靠那一丁点的幻想坚持寻找,希望出现奇迹。”
无疾似是没有听到,依旧一会给旁来往的人递个铲子,一会又扒拉出个残骸碎片。
坠机地点位于山谷间,两侧海拔落差较大,周围道路狭窄,沟谷纵横。
加上前一天的降雨,土地潮湿泥泞,还要面临毒烟、危险物质和□□的威胁,拉网式搜索难上加难。即使是超调组的成员也受不了长时间的体力消耗。
小苗现在是只貍花猫的形态,在山谷中跳来跳去尽力寻找可能遗漏的生命迹象。爪子不知道是第几次打滑了,好几次差点摔下山去,幸好一只手及时拖住了她。
单权扫了眼她吓扁了的耳朵,将她扔到自己肩头,嘱咐道:“抓紧。”
小苗立刻翻身用爪子勾住单权的衣领,她其实有点怕这个电系变异人,虽然是组员,但自己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站在我肩膀上看,不要再跳来跳去。”
我可能是碍眼了。小苗默默放松爪子,不敢太过亲近。
米柚看着不眠不休的搜救人员,有些心疼。
“能不能让他们不要找了,没有用的,大家早在飞机上就死了。”
“没有人会相信这些言论,无论是搜救队还是遇难者家属,又或者是那些媒体。现在不找,我们说不定还会被打上无能、不作为的标签。”
米柚注意到接话的是超调组成员,他摘下自己沾满泥浆的手套,向无疾伸出右手。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叶栗原,能力是精神控制,同时能探知人的内心。”细碎的刘海垂在额头前,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薄薄的镜片透出淩厉的光,一双眼睛直视无疾。
无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握手,干巴巴回道:“无疾。”
“很奇怪,我无法探知你的内心。”叶栗原也不觉得尴尬,擡手扶了扶眼镜,悄悄动用了能力,但无疾偏了偏头,没什麽反应。
谢桑看出了他的意图,叫了声无疾。无疾还是那副样子,呆呆地回望他,似乎在问他有什麽事。
“过来。”
无疾乖顺地靠近他,依旧眼含疑惑。
谢桑无可奈何,只得解释:“没事,只是让你离那个人远一点。”
“哦。”无疾得到答案,也不再看他,反而蹲下来,看着漫山遍野的人。
谢桑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比起千年前,无疾已经聪明多了。
叶栗原看着两人暗戳戳的互动,挑了挑眉。
坠机事件3
细雨把山路浸得湿软,家属们徒步进山。有的家属悲伤到无法站立,工作人员在两侧搀扶。还有上了年纪的家属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前进。
为了不影响救援工作,遇难者家属们暂时被禁止接近坠机的核心现场。当地殡仪馆工作人员用几张桌子搭建成一个简易祭台,距离核心现场只有百米距离。家属们在简易祭坛上可以眺望到工作人员们作业。
遇难者的遗物需要鑒定,家属不能立即领取。工作人员就给每家发了个陶土罐,让他们带走事发地的泥土作为纪念。
米怀梁一家也领到属于自家的陶土罐,也像其他人一样,抓了把泥土放进去。
小儿子米乐也学着爸爸的样子捧了把泥,小心翼翼的装进罐子。
“爸爸,姐姐变成泥土了吗?”
米怀梁不知道怎麽回答儿子的问题,只能简单的嗯了一句。
米怀梁有些不甘心,养了这麽多年的姑娘说没就没了,连个尸体都无法见到。
米妈从进山就开始哭,哭着哭着就开始喘不过气。医护人员立刻将其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休息。
米怀梁不放心,让小儿子跟着一起去。
他也没办法四处閑逛,同行的家属们一个个声嘶力竭呼喊自己孩子,场面真是闻者流泪。
“爸,爸,你快来。”小儿子米乐掀开帐篷呼喊自己老爸,然后又跑进去。
米怀梁以为妻子出了事,抱起罐子就朝帐篷里沖。
刚进帐篷就看见儿子拽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叫姐姐,妻子就在一边搂住她哭,帐篷内还有好些不认识的人注视着他们。
他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陶罐骨碌碌滚到一边。
“柚子?”
米怀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即使只看背影米怀梁也能一眼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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