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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麽都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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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疾,是我们对不起你。我和父亲赶到战场上时你已经不行了。我与敌国皇帝协议交好表面上起沖突只是为了拔除当时的世家。可惜我算错了,那个男人比我狠…”
“我和父亲在战场上为你收殓残躯。那天风很大,我翻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烧焦的肉味混合着血腥充斥着鼻腔,我边翻边吐,翻遍了战场也没将你拼凑完整。父亲当时修行已经接近真仙,他私用禁术强行度化你的怨气,保你尸身不腐灵魂不灭,最后冰封于地下。”
“可是你的残肢被人偷走,他们又给你下了诅咒让你永封地狱无□□回转世。当然他们也付出了代价…”
“那些人一代代的纠缠变成如今的霍、南、尚三家,到现在都揪着你不放。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开始就不该同意他的合作…”
“事情就是这样,你…还有什麽想问的吗?”
阿微已经準备好被他们兄弟的唾骂。
“你不用这个表情。我已经不再是霍虞。或许他怨恨你们,这句对不起,你们该对前世的霍氏兄弟说,如果他们能醒来,或许会原谅你们。”
不可能醒来,也就不会原谅。
“我有一个问题,你们的事,与我何干?为何我会参与进来。”
“你是计划之外,谢家本就属于西南一个鲜为人知的一脉,驱邪通灵是谢氏的传家根本,也因此遭难。恰好你活了下来,又恰好他召唤到了你。否则你早就该暴毙而亡,他也该地狱血海中永不见天日。”
师先生的千言万语彙成一句话:“只能说是命。”
霍新台的裤子都快被抓烂了,他死死盯住南召颂惨白的脸,声音发抖:“南召颂,你说的为何与我合作的剧内容如此相似!你…是不是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对方只是苦笑了一下:“没错,《天下》的剧本都是我写的,你忘记了吗?投资公司可是南河集团,把你签下的娱乐公司也隶属于南河集团。”
“原来…一开始你就在帮我,我一直不知道…”
“你以为我为何要来做演员?只有站在人们能看见的地方才能让无疾可能看到。我把我知道的故事拍成剧想让你看到,这样如果你还记得我也能找到我。很庆幸,这个决定我没做错。”
一个突兀颤抖的声音慢慢响起:
“难怪你不待见我…阿颂…我…”
尚事君完全傻了,不用南召颂说明,他也知道这个皇帝指的就是自己。他一双手抖得不敢抓南召颂的手。
自己的前世是个疯子吗?为君戮臣,为兄杀弟,为夫为父都在…害妻害子…
怎麽会这样…怎麽能这样…
难怪…难怪阿颂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难怪…自己下意识排斥无疾…
我这种人凭什麽重生呢?
尚事君头颅剧痛,心口也被生生挖去一般空虚。
瞬间冷汗津津。
南召颂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手动了动,终究没有放到他身上。
“有些事,不同的人口中会有不同的版本,真相到底如何?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师先生观察这一切开口,“所以我们的故事,你们可以听但不能全信。就算是圣人也终究是人,是人就会偏心会有失偏颇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故事真实的模样已经无法重现,最终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们是否愿意继续走下去自己判断。”
师先生无视在场冰冷的气氛,桌下与爱人温热的手掌十指相扣:“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的故事该你们自己决定走向。希望我们都有个好结局。”
远行客4
南召颂的情绪一直不好,这一世他瞒了二十多年。尚事君说爱他他也不信。
不信,不代表不能利用。
这一世他又贪图自己什麽呢?
集团?
单纯?
还是…这幅皮囊?
前世他说过喜欢自己的单纯也骂过自己单纯到蠢,这一世我变成了蛇蝎。
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不再做一个好人。
擅长演戏扮纯,你喜欢什麽模样的我都可以做到。
至于这幅身体也无所谓,前世早就被玩坏了。
你还有什麽贪图的?
我有的都可以满足你…
我的……
……陛下。
隐忍了二十多年,终于…不用忍了。
出来后,尚事君推着轮椅,一言不发。
南召颂绷着身子準备应对他随时发难。
可一直等到他来伸手抱自己上车也没一点生气的模样。
南召颂拦住他的手,低着头也不说话。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