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条野狗变异种穿过那些废墟,朝着几人飞奔而来。四只量子兽迎了上去,在距离这里还有百多米的地方和它们相遇。
利爪翻飞,尖嚎声响起。
随着几条变异种倒下,剩下的变异种逃掉,战斗飞快结束,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晚饭就在城里解决。
因为这座城算是出入中心城的必经点,所以虽然有一些变异种却没有丧尸,算得上安全。再加上房屋保存也比较完整,四人就分别住进了两间相邻的房子。
封琛在房内转了圈,发现厨房和卫生间都在。卫生间淋浴花洒完好,只是没有水。
黑狮叼上厨房找到的水桶去附近井里打水,打回来后烧热,封琛在桶身上钻孔再连上花洒,一个简易淋浴器就做好了。
颜布布站在卫生间里欢呼:哇,可以冲澡哦。
你快去洗,我去做饭。
好哦。
虽然厨房的燃气灶已经没法使用,但可以将自带的溧石小炉放上去,再架好锅。封琛觉得抬头转身都是橱柜,置身在这种厨房氛围中,做饭也会有感觉些。
颜布布洗完澡,刚走出卫生间,比努努就进去了,后面跟着叼了一桶热水的黑狮。
条件这样不好,你也要洗澡吗?颜布布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它,量子兽不出汗不生皮屑,沾了灰毛巾一擦就行了,也要洗澡吗?
比努努不理他,等黑狮进去后,砰一声关上门。
颜布布对着门问:你们两个都要洗呀?
屋内没有回应,只传出来哗哗水声。
颜布布走到厨房,看见封琛正站在小炉前煮东西,便将毛巾顶在头上,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黏糊糊地道:我要告状。
告什么状?封琛拿勺子在锅里搅。
我要告比努努和萨萨卡洗鸳鸯浴。
封琛低笑了声,转身扯下颜布布头顶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轻点,哎哟哎哟轻点。颜布布被封琛揉得左右摇晃。
封琛将毛巾取掉,颜布布的一头卷毛炸成了个鸡窝。
行李袋里有梳子,去把头发梳了。
哦。
颜布布梳好头发,就站在厨房门口看封琛做饭。
他刚洗过澡,眼睛也带着湿漉漉的水气。穿着一套米灰色的毛衣毛裤,勾勒出修长单薄的身体线条,一段白皙的脖颈露在领口外,显得既美好又脆弱。
封琛瞥了他一眼就转回头,一直看着锅里煮着的野狗变异种肉,片刻后突然道:别站在这儿,去写作业。
啊?颜布布大惊。
这段时间你一个字都没写,外面有个石桌,你去那里写作业。封琛道。
可是还没吃饭啊,吃完饭再写行不行啊?颜布布开始央求,手指挠着门框,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吃饭还要二十分钟,去做三道题,做不完就别吃饭。
颜布布不敢反抗,但心里又憋闷,便沉着脸踢了门框一下,这才转身去行李袋里拿本子做题。
二十分钟后,封琛煮好野狗肉,让黑狮给隔壁两名哨兵也送了去。颜布布已经收好作业,坐在石桌前等着开饭。
吃完饭,封琛往外走,颜布布既想问他去哪儿,又怕他让自己继续做作业,就眼巴巴地盯着他没敢吭声。
封琛却道:我要去这城里逛逛,你去吗?还是留在这里做作业?让比努努和萨萨卡陪着你。
颜布布喜出望外,立即上前亲亲热热地搂住他胳膊: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到处逛呢?我还是要陪着你的。
两人提着汽灯,手牵手地在这城里逛了一阵。
好多残垣断壁上的金属门牌还没有损坏,只是褪了色。颜布布念着那些依稀可辨的门牌号,猜测着一个又一个故事。
茶汤巷45号。这条巷子的人肯定很爱喝茶,每天太阳落山后,家家户户都搬个椅子在外面坐着,大家在一起喝茶聊天。
金帝酒店,这是酒店两个字吗?我在电影里见过酒店的,好高好大。
颜布布小时候也是在街上见过酒店的,但是那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对于人类世界曾经的文明和繁华,他只能在过去留下的电影和电视里见到,并努力回忆它们真实的样子。
经过一间欲跨未跨的大房子时,颜布布看到地上有一张很大的金属招牌。他用脚踢开上面的灰土,将汽灯凑近,惊喜地道:哥哥,这里是影院。电影院!
封琛也俯下头去看,又打量着面前的房子:是一家私人小影院。
走啊,我们进去看看啊。颜布布拖着他去那间大房子。
大房子的门窗都没有了,里面还剩着一些铁架,排列得很是整齐。颜布布好奇地往下看,原来那些铁架都被焊接在了地板上。
这是沙发吗?颜布布问。
对,沙发。皮面破了,填充物被洪水卷走了,只剩下了这些架子。封琛伸手拍了拍身旁的铁架:那些大影院基本上都是单人单座,这里是家小影厅,里面只有情侣沙发双人座。
颜布布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念道:情侣沙发啊他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接着就对封琛道:哥哥,我走累了,脚有点疼,我们在这沙发上歇会儿吧。
这沙发就剩个铁架,怎么坐?要歇的话去外面找块石头坐吧。
颜布布却不干:哪里只剩铁架了?你看还有坐垫的。
那不是坐垫,那是铁栏。
反正也能坐啊,我一步都不想动了,休息一会儿嘛。
颜布布硬拉着封琛坐,封琛便只得在那一排铁栏上坐下,汽灯就放在旁边地上。
其实还是挺舒服的,哈哈,情侣沙发。颜布布搂着封琛胳膊,打量着四周,那些情侣就是坐在这儿看电影吗?
对。封琛回道。
你知道他们看的什么电影吗?颜布布眼神飘忽。
封琛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地回道:总是关于北极的纪录片吧。
不是的。颜布布突然凑近些,在他耳边说:他们是在看隐秘的爱恋。
封琛没有再说什么,只架起腿往后靠在沙发铁栏上,沉默地注视着前方原本是银幕的位置。
颜布布将脑袋搁在他肩头上,轻声说:哥哥,那天我吃了毒蘑菇,后来给你说我忘记发生了什么,其实我记得一些。
封琛不应声,颜布布自顾自闷声笑:我记得黑狮驮着我回去时,我在唱歌山坡上盛开着花朵,云儿下流淌着小河
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说着说着就开始唱。封琛打断他道。
颜布布停下唱歌: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天发生的事,我其实能记得好多。
嗯,那你记忆力很棒。封琛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颜布布将声音放得更轻,像是耳语一般:我记得我给你说了什么是爱情
颜布布没有继续往下说,只观察着封琛的神情。
封琛慢慢转过头:颜布布,我总觉得最近你哪儿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我怎么不对劲了?颜布布问。
我想想,这种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封琛微微眯起眼思索,是从我们准备去中心城开始的。你在想什么?告诉我,你这些天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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