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好,怕就闭紧嘴,不要把这事说出来。
颜布布发了会儿怔:那我怎么解释比努努呢?你看人家看到他后,都觉得他是丧尸。
那个蔡陶以前不是说它是硒固蛙吗?要是别人问的话,你干脆就说比努努是硒固蛙。
好吧,那我就说比努努是硒固蛙只是它听见了会生气不?我怕它会生气。
封琛说:不会,上次蔡陶说它是硒固蛙它也听见了,就没有生气。估计它不知道硒固蛙是什么,以为就是它自己的另一种称呼。
好的。
封琛又道:对了,你意识图像的事也不要告诉别人。以前我在蜂巢时也见过不少向导,没听说过谁有那个,就连于上校也没有。
这个也要保密吗?颜布布问。
封琛道:反正没听说别人有意识图像之前就要保密。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得越谨慎越好。
嗯。颜布布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叫什么来着?东联军的执政官。
陈思泽。
对,你什么时候去找他?要打听先生和太太的事情呀。
封琛盯着床帐顶沉默片刻后才道:先不急着去找他,可以暂时放放。我们现在要想法找到林奋的下落,别人对我们的关注度越低越好。陈先生位高权重,我们去找他的话,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以后想做什么就难了。
唔,好吧。
颜布布躺下去后,又不断扯起睡衣领口去闻。
哥哥,你闻下我身上,好香。他翻过去面朝封琛,将领口扯到他鼻子下面。
封琛依旧闭眼平躺着,只伸出手盖住他的脸,推远。
你闻闻嘛。颜布布在他手掌下瓮声瓮气地道。
封琛收回手,淡淡道:不用闻你,我也是用的同样的沐浴露。
那我闻闻你。颜布布突然又扑过来,凑在封琛颈子边嗅闻,哥哥你身上特别好闻,为什么我们洗澡用的都是一种,味道却不一样呢?
哪里会不一样?封琛半睁眼看向自己颈侧那颗毛茸茸的头。
颜布布耸动着鼻子:真的不一样,我早就发现了,你身上的味道总是比我的好闻。
那是你鼻子出了问题。封琛翻过身背对他,快睡,天都快亮了。
明明现在天都不会亮。颜布布从后面抱着封琛,将自己的腿架到他大腿上。
你睡不睡?不睡就出去,别在这里像只苍蝇似的打扰我。封琛将他的腿掀下去。
颜布布将脸贴在他背上,又探出手去摸他的耳朵,闭上眼睛道:好嘛,我睡觉了,嗡嗡嗡
第116章
两人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快中午了才被门铃叫醒。封琛下了楼开门,是名士兵给他们送来军装制服。
封琛抱着一大摞衣服上楼,逐件挂在衣柜里。两人分别有两套当季的制服军装,还有军帽皮鞋,衬衣和内衣裤等等。
颜布布将自己那套军装摆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扒掉睡衣就往身上套。封琛挂好衣服,转头就看到他光溜溜的后背和细长的腿。
封琛问:你能不能去卫生间里穿?
颜布布道:肯定不能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那你能不能在军装里穿一件衬衫?
颜布布低头看了下自己领口:对哦,里面还要穿衬衣的,我说怎么不对劲。
封琛拎起一件浅蓝色的衬衣抖开:过来。
颜布布跑过去站好,任由封琛给他将衬衣穿上,系好纽扣,再去穿上外套和长裤。
他穿好一整身军装,按捺住欢喜站在封琛面前,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深蓝色的军装面料挺括,勾勒出少年略纤瘦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一段皓白的脖颈从衬衣口露出来,像是轻轻一掐便会折断。灯光从头顶洒落,给他卷曲的柔软头发镀上了一层暗棕,也给那双明澈的眼睛里撒了一把碎金。
颜布布见封琛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便有些忐忑地问:怎么了?不好看吗?是不是有些怪?
封琛依旧没回应,只垂下眼眸,拿起自己那套军装走向卫生间。
颜布布有些失望地追问:是不是不好看啊?
封琛进入洗手间,在关门的瞬间将颜布布又打量了遍:还不错,有手有脚的。
有手有脚的还不错。颜布布高兴得在原地蹦了下。
封琛换衣服时,颜布布就站在穿衣镜前转着身看。时而挺直腰板敬个军礼;时而垂眸冷声:你好,我是东联军向导颜布布;时而露出戒备的神情,从腰间拔.出不存在的枪,瞄准前方低喝:不准动,放下你的武器!
封琛也换上了军装。他对着镜子一颗颗系着纽扣,当最后一颗纽扣系上时,镜子里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军人,肩宽腰窄,目光深邃而坚定。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瞬间突然有些恍惚,似乎穿过遥远的时光,看见了父亲封在平。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镜子上,半晌后才转身拉开了卫生间门。
颜布布在听到门响时,一个闪身躲到衣柜旁,再双手持枪跳出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话音刚落,他就看清了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封琛。
那瞬间他眼里便再也看不见其他,屋内所有都化为虚无的背景,只有封琛站在那里,成为灯光和视线的凝聚之处。
封琛慢慢走过来,将颜布布比成枪支状的手送回腰间,做出像是收回进枪套的动作,再托起他下巴往上轻抬,合上那半张着的嘴。
傻了?封琛垂眸俯视着颜布布。
啊颜布布只回复了一个无意义的字,继续愣愣地看着他。
封琛面无表情地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转身就往门口走。
直到他走到楼梯口,颜布布才回过神,冲出去趴在楼梯上对着下方喊:你去哪儿?
封琛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饿吗?
好像有点饿。
封琛抬手看了眼腕表:食堂的午饭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
啊,走走走,吃饭去。颜布布连忙追下楼梯。
出大门前,封琛拿过两顶军帽,一人戴上一顶,再给颜布布调整好领带位置,这才出了门。
两人都是浅蓝色的衬衣,深蓝色军服外套,领口处露出同色系的浅蓝领带,只是细微处有些许不同,将哨兵和向导区分开来。
封琛的军帽是檐帽,低低地压在眉眼上方。颜布布的却是贝雷式军帽,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外套的腰身也掐得更细一些。
颜布布从未见过这样的封琛,不断抬头去看他。目光从他深邃的眉眼往下,滑过高挺的鼻梁,顺着线条完美的下巴一直落到那凸起的喉结上。以至于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被封琛眼疾手快地拉住。
看着点路,别东张西望的。封琛目视着前方。
颜布布却道:我没有东张西望,我只是在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颜布布很想表达出内心的感受,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张了几次嘴后,只呐呐地吐出一句:你哪儿都好看。
封琛也转头看着他,颜布布便伸手摸了下他的喉结:你领带上面的喉结鼓鼓的,也都很好看。又摸了下自己脖颈,心里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