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潋笑着拍了拍轮椅上的扶手,我只能这么去。
关骁连忙道:都是自己人,不会有别人在的。
张昱也附和,对对对,都是你认识的人,不会不自在的。
祁潋:我比较担心他们会因为我不自在,一般我在场你们都没办法放开了玩。
不会不会,他们也都很想你来。张昱极力劝说,但祁潋还是犹豫着没有应。
苏灿叶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正低头看祁潋的手,那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是他给剪的,每一个都被修剪得很漂亮,连一根倒刺都没有,再加上祁潋的手指又长又漂亮,骨节也没有明显突出,实在赏心悦目,让他看得不由入了神。
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捏了捏,苏灿叶才回过神,疑惑地抬起眼看向祁潋。
祁潋:你想不想去?
苏灿叶被问得一愣,这阿潋自己决定就好了,我都听你的。
祁潋默默看了苏灿叶一会儿,道:去去也无妨,你也很久没有出去透透气了,总陪我在家里待着也不好。
我没关系,阿潋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反正我都会陪你。
Leon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旁若无人地去不去陪不陪的,十分不解,拿去不去嘛?喔也像去。
张昱听完他的话先给点头了,可以,我很欢迎你。
祁潋没有理会他们,他仔细地看着苏灿叶脸上的表情,确定他对此没有感到反感和抵触才肯点头,那好吧,我们去。
张昱和关骁见他答应一下就笑出来了,太好了,你答应了就一定要来,可不能反悔。
祁潋笑着点点头,不反悔。
到了周六那天,张昱给他们说好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但四点半的时候苏灿叶就开始做出门前的准备。
Leon在旁边看着他忙,看着他给一个白色的保温壶装满热水,又把提前做好的水果可丽饼放在一个玻璃饭盒里,另外还给准备了可以擦手的湿巾和纸巾。
Leon不解地看着摆在厨房岛台上的两个瓶子,为什么右凉个?
苏灿叶正把装着水果可丽饼的盒子放进饭盒袋里,听见Leon的话头也不抬地道:因为有一个装着的水是凉的,我怕阿潋渴了要喝水的时候保温壶里倒出来的太烫。
Leon似懂不懂地点头,拿为什么带颗粒饼?阿起吃?
有备无患,我带点吃的去心里安心一点,我不想他吃外面的东西。
外面的东西补嚎嘛?
也不是不好,就是我不放心,阿潋现在和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朋友们都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苏灿叶说到这像想起了什么,看着Leon道:Leon,阿潋的病要保密,不管谁问你你都不要说,好吗?
Leon乖乖点点头,喔资道了。
祁潋在客厅里看书,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就见苏灿叶手里提着个白色的帆布袋从厨房方向走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去参加个朋友间的聚会而已,不用准备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准备多少东西。苏灿叶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茶几上,朝祁潋走去,阿潋,我们该上去换衣服了。
还穿着睡衣的祁潋不慌不忙地合上书放在一旁,时间还早呢。
苏灿叶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往电梯方向走,时间宽裕我们可以挑选一下你今晚要穿的衣服,毕竟是你很久没见的朋友。
苏灿叶对于今晚的聚会比祁潋自己还要重视,打开衣柜选衣服的时候认真得像在挑件珠宝。
祁潋看着他把两件款式差不多的黑色衬衫来回比对,心里隐约明白了苏灿叶为什么那么紧张。
小叶,我生病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我都坐着轮椅了,还能体面到哪里去。
听见祁潋的话,苏灿叶动作一顿,随即又把挑剩下的黑色衬衫挂回衣柜里,从衣帽间另一面的衣柜里拿出一条新的黑色西裤,默不作声地把上面的衣架和夹子取下来。
祁潋看着他沉默的侧脸,轻声道:小花,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躺在病床上了也没有人敢看不起我,你不用焦虑。
苏灿叶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到他的面前,扶着祁潋的手臂把他从轮椅上扶起来,垂下眼睫帮他解开睡衣上的扣子,一边解一边道:我知道,只是这毕竟是我第一次陪着你出门去见你的朋友,而且你也很久没见他们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帮你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说完他帮着祁潋把身上的睡衣脱下,取过那件精挑细选的黑色衬衫帮祁潋换上,又仔细地一一扣上扣子。
到了换西裤的时候苏灿叶脸就开始红了,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落到不该落的地方,等祁潋穿好了又转身去找来一条皮带帮他系上,接着就是选手表和袖扣。
祁潋换好衣服坐在轮椅上,对于苏灿叶给自己挑选的东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苏灿叶要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他让他戴什么就戴什么。
等两人准备好从楼上下来,等人等得已经有些困了的Leon双手捧脸抱怨,泥们嚎蛮!阿起泥似公主嘛?!
祁潋正低头整理自己的腕表,听见Leon的抱怨头也不抬,我也没办法,我男朋友要我盛装出席,我不敢不听,要不然他生气了我还得心疼。
苏灿叶听得脸一红,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别胡说
祁潋转过脸看他,你又要捂我的嘴吗?
苏灿叶扭头假装没听见。
祁潋就探过上半身追过去看他的脸,其实你还有别的方法的。
苏灿叶耳朵都烫了,有些慌乱地推着祁潋的轮椅往外走,好了好了,时间快到了,我们快出发。
第52章
张昱走的那天留了酒吧的地址,司机早在他们上车前就已经输进导航里,随时可以出发。
因为今天有三个人,祁潋白天的时候就让司机换辆车座宽敞一些的车子,他和苏灿叶并排坐在后面,Leon则是坐在两人对面。
Leon一直在看着祁潋,半晌忽然道:喔更喜欢泥这样。
祁潋在家的时候穿的都是睡衣,就算之前去接苏灿叶下班也是穿的睡衣去,非必要他一般不会特意为出门换身衣服。
Leon嘴上不说但他其实很不习惯,毕竟祁潋还在德国的时候,在大学里就是出了名的看上去很贵,不光是他的衣品,还因为他那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Leon和他当过两年的室友,他见过很多私下里别人看不见的祁潋,也因此他其实也很怀念那个很贵的祁潋。
听见Leon的话,祁潋落在车窗外的视线缓缓转过来看了他一眼,睡衣也很好。
拿不像泥。Leon说着还要拉上安静坐在一旁的苏灿叶,对不对叶叶?
苏灿叶:你这句中文说得很标准。
Leon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碧绿的眸子骤然亮得跟小灯泡似的,枕得嘛?!
枕的。
嘿嘿。
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开进了一条幽深的林荫路,略显昏暗的路灯坠在街道两侧,勉强驱赶昏暗。
苏灿叶目光好奇地看着车窗外,疑惑地问:不是说开的酒吧吗?
苏灿叶从来没有去过酒吧,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印象里像酒吧这样的地方应该开在人流比较密集的商业街区,而不是这种僻静得连过路人都看不到几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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